她猜得没错,林终于还是找我了,此时距离我们分别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林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一度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在做梦。林在电话里说:“雨姗,我回了一趟家,好想你,晚上一起吃饭,好吗?我让司机过来接你。”
不等我回答,林就把电话挂断了,虽然我和林相差了二十岁,可是对他的想法,我经常会有莫名其妙的洞悉能力!听到他提到家这个字眼,在我心中引起了一阵刺痛,我知道家意味着什么,那里有他的妻子,我知道他妻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可是我心里还是吃醋了!
林对我无疑产生了鸵鸟心态,如果我要拒绝,即使他把电话挂了,我依然可以拒绝!可是我心里拒绝的声音竟是这样微弱!人一旦动了感情,真是很难再做到理智。
我打开衣橱,捧出那件旗袍,小心地穿到自己身上,那天晚上的情景又闪过脑海,此刻回忆起来却带了一丝无奈和苦涩,我把项链戴到脖子上,拿过镜子端详着自己,林是看中了我这一副容颜吗?世间美貌女子何其多,他又何必不计代价的追求我。
我不舍地脱下旗袍,拿出盒子装好,事到如今,我该物归原主了,归还KING的戒指时,我有一刹那的心痛,但是并不明显,也不持久,远远不如这次难受。一旦我把这些东西还给林后,也就彻底表明了我的立场,林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不会对我过于纠缠,他的尊严也不允许他这么做,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林不会为了感情选择。
五点多的时候,林的司机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已经在学校门口等我,我略微收拾了一下,拎起桌上的物件。
司机把我带去那幢仿古建筑,虽然来的次数不多,可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我觉得亲切,也许以后它们都只能出现在梦里了,我贪婪地看着周围的环境,林坐在以前的地方等我,室内筝乐飘飘,仿佛回到了过去,我的眼睛一热,瞬间模糊了。
林走了过来,轻轻把我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我头顶,魅惑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你知道吗?我好想你。”
我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我想问他既然那么想我,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我?可是话到嘴边,只剩下轻声的呜咽,带着无限委屈。
良久,林才放开了我,定定地凝视着我,我看着他的脸,他瘦了不少,看来要说他欺骗我的感情也不尽然,在这场爱恋中,他也受了不少苦,只是我自私的认为他有事业有家庭,远不如我来得专注。
林把我让进座位里,精致的菜肴一盘盘摆了上来,我却没有一丝食欲,此行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林殷勤地替我夹了满满一盘菜,堆积如山,我看着他如此,心里更加难受,我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不然以他的财富要多少女人都没有问题,没必要如此低声下气地对我。
“雨姗,我之前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林终于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我惊讶地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林,他要给我一个交代?什么样的交代?难道他真的要离婚?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因为紧张,我连手都在微微发抖。
林艰难地开了口:“雨姗,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给你我所有的一切,我不想跟你说很多现实,我怕你会觉得这是借口,可是人处在那份上,已经身不由己!”
我不认为林的话是借口,我能明白他的牵绊,从他认识我那一刻,他已经不是自由身,只是也许在那个时候,他如果能收敛起自己的感情,那么就不会有现在的困境。
林期待地看着我,而我,却依然一言不发,见我如此,他试探地看着我:“雨姗,除了婚姻我无法给你,其他东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早就知道这个结局了,婚姻对我而言不是只是一张纸,还包含了很多很多,我无法躲在角落里悄悄地爱一个人,无法在相思噬骨的时候想象着他在陪另一个女人,无法在别人团圆的时候肯噬着孤独和寂寞,更无法忍受他随时会离去的无奈和恐惧。
我不知道林清不清楚我的想法,他继续说:“雨姗,我可以将在中国的一切送给你。”
我狐疑地看着他,喃喃地问:“中国的一切?”
林对我解释道:“我在中国的各个城市的房产、公司等都可以转到你名下,我想那应该不下几十亿,包括我这个人,只要我在中国,我可以保证永远只陪着你一个人!其他女人,我都已经了断,事实上,我待在家里的时间不多,很多时候,我都在世界各地打理生意,我也可以保证,未来的岁月里,我会尽可能的多待在中国,因为这里有你,有我的牵挂,在感情上,我可以完全属于你一个人,只爱你一个。”
我定定地看着林,我知道他说这番话是认真的,我也必须承认,我被林的话打动了,我的心动摇了,我想他做这个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也知道,如果林不是真心爱上了我,他不会对我如此大方,虽然他是富豪,但是也没必要见个女孩就给上几十亿。如果以金钱来衡量,我相信林对我应该比对以前任何女人都慷慨。
林握紧我的手:“雨姗,我知道这样做委屈了你,我会以其他方式弥补你,可是我不想放你离开,只要你愿意,我马上让律师办理过户手续好吗?”
我的脑子很混乱,我对几十亿没有多少概念,在我的记忆里,我很少接触数目大于一万的金钱,最多一次也就是第一部小说出版时的稿费。可是这样一来,我不用和林分开,我也确实不想和林分开,可是一个问题蓦然闯入我的脑海中,如果我接受了林的提议,那我是他的什么?他豢养的金丝雀?想到这里,我瞬间坚决起来,我把旗袍和项链放到桌上,用尽毕生力气说:“对不起,我不能让自己成为这么不光彩的人,这些东西还给你,今生,我们有缘无分。”
林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他痛苦地说:“雨姗,难道你对我一点留恋都没有吗?”
我看着林痛苦的表情,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你知道吗?我现在都快离不开你了,到时候再离开,恐怕我会痛不欲生!如果有一天你变心了,我会生不如死。”
林激动地抓紧我的手:“我怎么会对你变心呢?既然你也离不开我,为何一定要离开我?除了妻子的名分我不能给你,我所有的爱以后都属于你一个人,我会让你幸福,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开心。甚至我们也可以有孩子,只要是你生的,一样享有我名下的财产,甚至可以享有得更多!”
我的心像被人击碎了,好疼好疼!有一瞬间,我想跟他说,我愿意,我愿意接受他的提议,就这样跟着他!可是自尊不允许我这样做,虽然此刻它显得那样弱,但是它依然不遗余力地拉我回头。
我将东西推到他面前,颤抖着嘴唇,艰难地说:“对不起,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爱,我要回去了!”
我起身往外走去,林沉痛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雨姗,你真的这么绝情吗?”
我的眼泪已经不听使唤地在脸上肆虐,我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会扑入林的怀抱,我哽咽着说:“你应该清楚我对你的感情,可是你明白吗?没有尊严的爱注定得不到好结果,我怕以后我会怪你,你也会厌烦我,所以,不如放我走。”
说完这几句话,我几乎晕倒,那种绝望的感觉包围了我,让我觉得连呼吸都是一种勇气,而我的勇气,快消失殆尽了!
在我跨出门的那一刻,林急切地问我:“是不是只有我离婚,才能和你在一起?”
我没有回答他,这是他的选择,我无法给他答案,我不想逼他做任何事,虽然,我已经在逼他了!
出了别墅,我一路狂奔起来,路上没有一个人,本来那个地方就比较偏僻,此时,眼泪才肆无忌惮的纷纷滚落,身后响起了喇叭声,我强迫自己不要回头,终于,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了下来,是林的司机,林并没有在里面。
“雨姗小姐,他让我送你回去,这里比较偏僻,不要让他担心好吗?”
我没有拒绝,事实上我也没有力气自己回学校了,从我说出那番话的一刻,我就已经开始后悔了,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后悔,因为,我对林也切切实实动了心,也许这段时间身体比较虚弱,在车上,我就觉得头晕起来,但是我忍住没吭声,一直坚持到学校。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回到寝室,开门的是晓晓,我一见到她,身子就软了下去!晓晓大惊,冲里面喊道:“雨姗晕倒了,快过来帮忙啊!”
洁和文静七手八脚把我扶进寝室,倒水的倒水,拧毛巾的拧毛巾,晓晓不住地问:“雨姗,你上哪去了?怎么搞成这样?你出院没多久就好好待在寝室里,今天如果晕倒在路上,我看你怎么办!”
洁出声阻止了晓晓:“先别说这些了,让她休息一下吧,如果不行,就送医院。”
我虚弱地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我知道,是这份感情压垮了我,我浑身上下的生气被抽空了,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睡一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她们三人费力地把我送到床上,洁也爬了上来,替我抖开被子盖到身上,我闭上眼睛,眼泪却依然溢了出来,我听到洁轻声问:“雨姗,你是不是失恋了?”
我不说话,只是翻身朝里睡去,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要问我,不要理我,让我睡一觉。”
洁的叹息回荡在我耳边:“好吧,那你好好睡,睡足了才有精神!”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以为睡着了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可是梦里依然是林是面容,是和林相处的点点滴滴,我绝望了,林的声音、林的笑容铺天盖地地袭来,我竟无处可躲,我哭了,哭得很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寝室里很安静,我艰难地支起身子,原来她们都在,只是做任何事情都轻手轻脚,我有气无力地问:“现在几点了啊?”
她们见我醒来,纷纷转头看我:“你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
“雨姗,你饿吗?要不要给你买点饭来?我这里有鸡腿薯片,你要不要先吃一点?”
我颓然躺回床上,我竟然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可是我却丝毫感受不到饥饿,心里满满的难受,毫无食欲。
文静体贴地说:“我先帮你泡点蜂蜜吧!”
我喝完蜂蜜,又躺回床上,可是怎么也无法睡着,我想一定是睡得太多了。
晓晓忍不住问我:“雨姗,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现在身体这么差?”
我勉强笑笑:“我也不知道,可能缺乏运动吧!”
晓晓向来神经比较粗,见我这么一说,也不疑有他,我突然探出头去:“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好不好?”
她们见我这么一说,纷纷好奇地抬头看着我。
“你说吧!”
“如果有一个已婚男人跟你说,他不能给你婚姻,但是可以给你全部的爱,并且打算给你几十亿,你们会怎么选择?”
晓晓笑了起来:“雨姗,你是不是还没睡醒?你知道几十亿是什么概念吧?哪个男人发神经才会花几十亿养一个女人。”
文静好奇地看着我:“雨姗,你别告诉我们你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哦!”
洁探究地看着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种事小说里才会出现,花几十亿的男人,我还没见过,雨姗,你确定你醒了吗?”
见她们如此反应,我也不想说出实情,因为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晓晓神往地说:“如果一个男人肯花几十亿,我想他一定是爱这个女的爱得发疯了!”
洁比较理智:“不能完全这么说,得看这个男人到底拥有多少资产,如果他有几千亿,几十亿算什么啊?”
我觉得洁说得比较有道理,应该以百分比来计算:“我不是让你们想象几十亿有多少,我是问你们,如果有一个男人肯给你们几十亿,你们会放弃婚姻吗?”
晓晓第一个表态:“废话,几十亿和婚姻摆在一起让我选,我肯定选几十亿,有了这么多钱,什么样的日子都可以过了!”
文静犹豫了一下:“如果我爱这个男人的话,我想我也会选择几十亿的,毕竟恐怕没几个女人能拒绝这么大一笔财富吧?但是如果我另外有很深爱的男人,可能我会犹豫的!”
晓晓忍不住打击起文静来,笑着威胁文静要把这些话告诉她男朋友,因为她居然也动摇了!
我看了看一直不说话的洁,忍不住问她:“洁,你呢?你会怎么选?”
洁看着我轻笑了一下:“当然选几十亿了,婚姻嘛,是不可知的,可是几十亿就不同了,有了几十亿,我都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
我忍不住说:“可是这样等于是情妇,你们也愿意?不怕别人说闲话?”
洁想也不想地说:“给一般人做情妇,当然不干了,可是这世界上能拒绝几十亿的女人有几个?有些人会说什么我一定感情至上,一定不会为了金钱出卖自己,说这些话的人是因为自己没有遇到可以选择几十亿的机会,当豪宅名车摆在她面前的时候,你看她能怎么拒绝,这样的机会几辈子都遇不上一次,至于说闲话,任何时候任何人都要被人说闲话,说闲话的人还不是因为嫉妒?心理健全的人才没心思去说人闲话,而且当你拥有几十亿的时候,巴结你都来不及了,要说闲话也留到你背后说,反正听不见,就直接无视好了。”
晓晓比较投入,很快沉浸到如果拥有几十亿她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如果我有几十亿,我就立刻不住现在的房子,我要买一套别墅,然后再买一辆车,然后天天去购物买世界名牌。”
洁忍不住打击晓晓:“我说雨姗刚睡醒还没从梦里出来,你怎么还没入睡就开始做梦了?”
连一向比较安静的文静也说:“我很难想象几十亿应该怎么用,这样的梦做做也好啊,现实里根本不可能,我和我男朋友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在上海买房子,我也不用几十亿,有几十万可以让我们付个首付我就很满足了。
我的心本来就不够坚定,听到她们这样一说,更加摇摆不定了,我只好安慰自己说,我已经拒绝林了,再想这些也没有意义,可是心中的天平再一次偏向了林。
天气迅速炎热起来,失恋加上闷热,我不愿意外出,对林的思念与日俱增,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和林彼此爱慕,迫于现实不得不分开所以才让我更加难以放下,上次和林分别后,项链和旗袍林让司机又送了回来,我没有再去还给他,也许潜意识中我希望留点什么好让我继续回忆吧!
几天后,我接到林的司机的电话:“雨姗小姐,他出了车祸,您能来医院看看他吗?”
我一惊,心里却有了另一种想法,这是林施的苦肉计?可即使真是他使的苦肉计,也是因为根本割舍不下我,而我的心,已经提到半空中,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担心他!
“他出了车祸?怎么出的?您怎么没事?”虽然担心林,我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司机对我解释道:“我没有开车,是他自己驾驶的,这几天他情绪一直都不好!”
我没有继续问司机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林授意的,我心里已经被林完全占据了,再也顾不得林是有妇之夫的身份,直接问了医院地址。
“我来接您吧,免得让您好找!”司机主动说。
我想了想,答应了,在寝室等待的半小时里,我心急如焚,不知道林伤得严不严重,我真后悔,我应该问问司机的,怎么一听到林出了车祸,整个心神都乱了呢?
半小时后,我上了司机的车,一连叠声地问:“他怎么样了?严重吗?”
司机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您到了医院就知道了。”
我有些郁闷,但是又不好对着司机发火,心里早就心急火燎了,到了医院,司机把我放下车,没有带我上去,他跟我说:“他就在顶楼的特级病房,您直接进去就可以了,我想,他现在最想见的人就是您了。”
我叹了口气,看见医院门口有个水果店,觉得这样空手过去不好,想着是不是应该买个水果篮进去。
还没等我走出医院大门,司机追了上来,担心地看着我:“您不去看他了吗?”
我笑着摇摇头:“不是,我去买点水果。”
司机拦住我说:“他房间里什么都有,他不需要水果,只需要您,您还是快点去看他吧,只要您能出现,他什么都不会介意的,您根本不需要在意这些虚无的礼节。”
我望了望水果店,不再坚持,司机说得没错,林那里还会需要水果吗?他富可敌国,随便都可以给我几十亿的人了,还会缺一篮水果吗?即使买了去,他也不会吃的,何况我和他之间的确不需要讲究这些虚礼。
到了顶楼,我有些犹豫了,我不知道上去应该跟他说什么,难道说我听说他出了车祸,来看看他吗?我好像真的没有立场来看他,又或者他应该有不少朋友,不知道房间里会不会有别人。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护士走了过来,狐疑地看着我:“你是来探病的吗?”
“不是……是!”我结结巴巴地说。
护士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可能这是特级病房的缘故,在我印象中,医院里的护士医生都比较冷漠,看见我这样别扭的人早就不耐烦了:“如果是来探病的,怎么不进去?”
“我……”被她这样一说,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护士已经推开了门,林朝这边看过来,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雨姗!”
我看林还能叫我,精神也还不错,一颗心放下不少,护士见林认识我,立刻热情地把我让到里面,笑着说:“真是来探病的啊,怎么一直站在门外呢!”
林坐了起来,我担心他的身体,不再忌讳其他,主动走到他身边,林拉着我在床边坐下,护士见状,量完林的体温就相识地退了出去。
为了避免彼此相对的尴尬,我拿过一个苹果胡乱削着,林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我狐疑地看着他:“干吗这样看着我?”
他伸手抽过我手中的水果刀,我笑了起来:“干吗?怕我给你一刀啊?我们好像还没这种深仇大恨吧?”
林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我不怕你给我一刀,我怕你割伤了自己,即使只有一点点,我也会心疼!”
我霎时红了眼圈,为林如此朴素不掩饰的情话,我本来就对他有诸多留恋,此刻他这样一说,我心里更加翻滚起来,好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告诉他我有多喜欢他,可是理智还是阻止了我这一行为,我只是低低地看着手中的苹果!
“雨姗,这几天你过得好吗?”
我诚实地摇摇头:“不好!”
林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就是这么矛盾,我很舍不得你过得不好,可是如果你回答我,你过得很好,我心里又不是滋味,我想我是陷进去了。”
我看着林的眼睛,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你到底伤到哪里了?”
林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如果我没受伤,你会不会扭头就走?”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真的用苦肉计?”
林没回答我,坚持问:“你希望我受伤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良久没有说话,林的神情慢慢黯淡下去,我看着忍不住一阵心痛,终于脱口而出:“我宁愿你骗我,也不希望你受伤。”
林听罢,眼里露出一抹欣喜的光芒,他握住我的手,终于将我拥入怀里,用充满伤感的话语说:“雨姗,其实我愿意给你一切,我比你更希望你能名正言顺的属于我,可是我的婚姻不是普通人的婚姻,那是两个豪门家族的联姻,关系到两个家族的荣辱兴衰,牵扯太广!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我安静地伏在林的怀里听他诉说,心里慢慢地开始融化,我没有认为林在推诿,他的处境即使不说我也很明白,我非常清楚,如果我真的要跟他继续,也许只有放弃婚姻这一条,放弃婚姻还是放弃感情,我必须从中选择一样,之前,我已经选择了放弃感情,可是林显然没有放弃我,他在做挽回。而我,行动上是选择了放弃感情,可是心里却没有放弃,不然,我不会再来看他,事实上,他的车祸,给了我再见他的借口而已!
我把头埋在林胸前,呜咽着说:“不是我想逼你,我承受不了舆论的压力,而且,我的家庭保守传统,如果,如果他们知道我居然不明不白地跟着一个人,他们会气死的!”
林为难地看着我:“如果我把全部的爱都给你,把中国的一切都给你,其他国家的财产也可以转一部分给你,这样,可以弥补吗?”
他说得很小心,我看得出来他用词很斟酌,生怕一个字说错,我便以为他暗指财富可以搞定我家人,我心里很清楚,林对我是起了志在必得的决心,所以他再一次加重了筹码,婚姻是他无法给予的东西,所以他只好在财富上进一步表明他是爱我的!我不怀疑他的爱,如果一定要以婚姻来衡量的话,那他爱他妻子吗?我也没觉得他侮辱了我,在这一点上,我不会钻牛角尖,不会认为爱是需要摒弃一切物质的,当爱无法表达的时候,物质也就成了媒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不要跟我讨论这个问题?”我无助地说。
林立刻妥协了,怜惜地看着我:“是我太怕失去你了,我们先不说这个了,我不想给你造成太大的压力!你瘦了,本来身子就单薄。虽然快夏天了,可是早晚温度还是很低,怎么不拿件外套?”
我不好意思跟他说因为听到他出了车祸,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是这么痴痴地看着他,我还不知道我和眼前这个男人有没有继续下去的缘分,虽然我对他非常喜欢,可是要过自己心里这一关却很难,一旦答应,我和他之前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同?
林继续说:“我们也不知道上辈子是谁欠了谁,总之,我不想放开你,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让我倾心相爱的女孩了,可是你最终还是出现了,我又怎么能够放开你?”
林伸手扣住我的脖子,我没有抗拒,林的吻就落在我的唇上,慢慢舔舐着,我的理智渐渐模糊起来,身体的本能占了上风,我生涩地攀住林的脖子,微启双唇,他的舌立刻滑入,轻轻缠绕着我的舌,我不安地扭动起来,林把我抱得更紧了些,不让我有丝毫机会抗拒,他的吻不同以往,很炽热,几乎想烧毁我,我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不等我抗议,门口传来了响声,我一惊立刻推开林往门口看去。
林没有一丝惊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来了啊?”
这是他的朋友吗?我在心里猜测着,想到刚才和林亲吻被他看个正着,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坐在一边,脸上的热度持续攀升。
林见我如此,笑着跟我解释道:“这是我在新加坡的私人医生,姓王!”
我惊讶地抬起头来,新加坡的私人医生?林通知了家里?那么他的家人是不是马上就会来到病房?那么我算什么?我怎么解释我的存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不肯放弃婚姻,如果我放弃,也许以后比这尴尬一万倍的场面我也需要经历,我又怎么有这个勇气?
林是个聪明绝顶的男人,立刻看出了我的不安,轻声对王姓医生说:“我没事,你先去酒店休息吧!”
姓王的医生却没有走,犹豫地对林说:“林先生,您的身体状况我最清楚,虽然现在中国的医疗水平也不错,但是毕竟还是有些差距,我建议您还是回新加坡,好好检查,以免落下什么病根。”
看来林并没有施苦肉计,他是真的受伤了,我担心起来,连声问:“你真的受伤了?伤到哪里了?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告诉我?”
林苦笑一声:“其实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也没什么大碍,刹车踩得急,自己把脚扭了。”
我听他这样一说,放下心来,心里却担心林的家人会不会突然出现,那我该如何自处,想到这里,我对他说:“要不我先回去吧!”
林却抓紧了我的手,眼里盛满了期盼:“雨姗,别走!”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泄露了他真真实实的内心,他舍不得我走,虽然我的表情没有变化,可是心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几乎能听到心花怒放的声音,他抬手轻轻抚着我的长发,再次梦呓一般地说:“别走,好吗?”
我的心被彻底融化了,脚也迟疑了,根本抬不起来,我有些眷恋地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是无限柔情,我自问是个理智的人,可是在这样的目光下,情感早已击溃了理智。
王姓医生见我们如此,尴尬地笑了笑说:“我还是先回宾馆吧!”说完,他急惶惶地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了。
我含着笑意,羞涩地没有言语,林的眼神清亮起来,喃喃地说:“好美,我爱死了你这种欲语还休的情态!”说完,他再次把我搂进怀里。
我挣扎起来,怕再次被人看到,尤其是林的家人,林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句:“我没通知过其他人,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如果他们知道,一定会让我回新加坡,所以,我没告诉他们。”
我没有接受林的提议,可是我知道我的行为是矛盾的,如果我不愿意做他无名无分的女人,我就该干脆的离开,可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显然不能如此理智,林充分了解我这一心态,所以没有逼我表态,在这一点上,他让我感觉到了他的优雅从容,远非一般年轻小伙子可比。
林虽然受了伤,但是精神不错,司机送我回去的时候说:“我知道他不需要医生,他需要的是你。”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我这样算是和林继续了吗?以前的问题一点都没有解决,唯一多了的是他给予的条件更加优厚了,而他的爱使我的心更加动摇了。
下了车后,我并没有急着回去,我怕室友们关心的眼神,宁愿一个人找个地方静静待着,可是我徒劳的发现,上海竟然找不到清净的地方,后来我才明白,心里不平静的时候,任何地方都无法满足我的要求,可是当时的我,满脑子都是躲开尘世的想法,我甚至天真的做起梦来,我向往古代的公子小姐相爱如果不能被双方家族接受,他们便会私奔,随即我就痛苦的发现,现在已经不是古代社会,人与人身上的社会烙印更加深重,打个比方说,如果在古代只要相爱的双方换个名字便可隐姓埋名,而现在呢,不仅有身份证的制约,一个人失踪,随便上报纸电视一找,照片一放,就会成为公众人物,这样一想,我的思想又回到了现实,我就是这么个情感丰富喜欢做梦却又保持着理智的人,有的时候,我甚至希望,要不我就是个完全感情至上的人,那么我就不需要去管什么世俗、什么现实,我就跟着我的感觉走,不管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我爱过痛过也算不枉此生了,又或者我是个完全理智的人,时时刻刻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么我就会狠狠地断了和林的联系,从此过回自己的生活,就当自己做了一场梦。
我看着车流拥挤的马路,不禁怀念起江南的家乡来,那里的小桥流水,那里的曲径通幽,似乎我本就不属于上海这个城市,的确,我身在上海,心并没有融入,想到这里,心里的烦恼更加浓重,甚至开始怨恨命运对我不公,为何不能让我两全其美?这个时候我宁愿林不是那么有钱的人,也许这样,他才会有更多的自由!
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竟是许久没有联系的刘姐姐,自从上次王志昊的事件以后,她再也没有联系过我,而我纠结于林的感情,其他人几乎都被我遗忘了,此刻我接到她的电话,非常开心,我一直想知道上次的事有没有影响她的广告,虽然因为她,我受了那一顿羞辱,可是我清楚这不是她能控制的,而且因为这件事,我认识了林,体味了那么深刻的感情,所以,我不怪她。
“雨姗,好久不联系了,你最近还好吗?”
刘姐姐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透着浓浓的关心,我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有些事不能告诉同学,但是刘姐姐不是我学校里的人,也许她能给我一些建议,我承认,我有些病急乱投医,我生性小心谨慎,但是这次的事情对我而言那么大,而我却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我真的有些崩溃了。
“我……也好……也不好!”
刘姐姐笑了起来:“傻雨姗,你自己好不好自己不知道的啊,我今天下午休息,却突然不知道做什么好,想找你喝茶呢,怎么样,没有有空啊?如果有空,我来学校接你?”
“我没有在学校里。”
刘姐姐却似乎执意想要见我:“没关系,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我看了看路标,告诉她后,就到一家精品店里闲逛。
“小姐,请随便看看,现在我们在搞活动,买两样八折,三样七折,最多可以对折。”
可能眼光发生变化了吧,以前我觉得精品店里的东西精致又漂亮,可是现在看来,却觉得粗俗不堪,尤其是做工上,实在难以忍受,我惊讶地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我的眼光不知不觉已经很高。
半小时后,刘姐姐就到了,拉着我去附近的避风塘茶座,刚一落座,她递给我一张支票,我愣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我不得不说,女人的知性美也是十分耐看的,也许不如轻灵动人的年轻女孩好看,但是却更富有内涵,我相信,能欣赏这种美的男人都是男人中的翘楚,不会再以外貌来追求一个人!所以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可滥用自己的美貌,美貌是上天给予的资本,但是它并非永远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东西,因为它具有时效性,衰老是每个美貌女子的最后归宿,必须将自己的美貌赋予更深沉的东西,那么才会历久弥新。
“你不用疑惑,这是你应得的,上次你的小说社里再版了,所以这是你的稿费。”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安心收下那张支票,笑着说:“那今天我请客,谢谢刘姐姐专程给我送钱来。”
刘姐姐看了我一会,由衷地说:“雨姗,你真的很漂亮!这段时间没见,发现你更加动人了,虽然眉宇间有淡淡地忧愁,可是却更让人移不开视线了,以前我看过一本小说,里面说真正的美女蹙眉含情的时候是一道浑然天成的风景,我想描写的应该是你这类女孩子吧!”
我笑了起来,每个女孩子都喜欢听恭维的话,我也不例外,但是不论心里多爱听,我依然会维持我的谦虚:“刘姐姐开玩笑了,是有很多人说过我漂亮,可是我自己认为我这样的美太肤浅了,经不起推敲,不像你们的美,经过阅历的沉淀,透着一种迷人的吸引力。”
听我这样一说,刘姐姐的笑容顿时堆了满脸:“雨姗你可真会说话,现在漂亮的女孩傲,温柔的女孩不漂亮,我想追你的男生应该从复旦排到外滩了吧?”
听到刘姐姐如此幽默的比喻,我忍不住含羞一笑,刘姐姐有些失神地看着我。
“干吗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刘姐姐掩饰地笑笑,把面前的冰激凌推到我面前:“上次的事我听说了,我相信肯定不会是志昊说的那样!你的性格我多少有些了解,反而志昊,因为家里有钱,可能会不太顾虑别人的感受,其实我有预感,虽然他家很有钱,但是以你的晶莹剔透,你很有可能根本就看不上他。”
我惊讶地看着她,她竟然这么了解我,几乎是第二个洁,我忍不住想,是不是长期接触文字的人心思比别人细腻?因为我自己似乎也是这样的人,但是这样的人是朋友还可以,如果是敌人,就显得可怕了。
“那件事早就过去了,如果你不提的话,我都想不起来了,你也是好意!”我没有再提广告的事,既然已经过去,就没有必要再让别人难堪。
刘姐姐却没有就此避开,反而一脸坦诚地看着我:“那次我包含了私心,不过雨姗他本来是很喜欢你的,是你的冷淡让他着恼了,毕竟豪门公子都心高气傲,他们觉得没有任何女人是他们得不到的,偶尔遇到一个并不钟情他们的,怎么都不肯接受这样的事实,才会有那些过激的行为。”
我淡淡地笑了,语气却不掺杂一丝温度:“可是他不明白,感情是建立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不是靠暴力的征服,睿智者以德服人,浅薄者以势压人。”
在我心里,从来没有认为王志昊是豪门公子过,近几年来,豪门电视和小说多不胜数,涉及的无非财产之争、生活奢侈等等,而我心中的豪门绝对不是仅仅有钱就可以,豪门除了具备富可敌国的特点,更需要文化底蕴的沉淀和不怒而威的气势,日不见锋芒,夜不见奢靡,收敛了所有刻意,于无形中尽显高贵从容恬淡的气质,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我觉得无愧于豪门,也许人的涵养需要阅历和时间的沉淀,所以林才能散发出那样的气质,只可惜,使君有妇!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懊恼起来,怎么就无法片刻忘记这个事实呢?
听我这么一说,刘姐姐笑得很不自然,我想她可能和王志昊关系不错,所以不好持赞同意见吧,我也没有继续评论,点到即止是一种美德,即使得理,也不需要咄咄逼人,否则有理也成了无理,今天一番话也算把上次受的屈辱画上一个句号!刘姐姐关心地看着我:“刚才我就说了,你有一种淡淡的忧愁,怎么了?最近是不是有新的恋情?”
我看着她的眼睛,倾诉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权衡了一番,还是放弃了,如果我爱的是一个单身的豪门公子,也许我会一吐为快,可是不是,无论林多么优秀,门第多么高贵,爱我的心如何坚定,也抵不过他的一个自由身,我和他毕竟生活在尘世中,如果以普通的道德标准来衡量,我和他的这段感情,只能称为“婚外情”,一想到这个词,我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我是个完美主义的人,怎么也不愿意自己的感情被打上这样的烙印,可是现在和我拉锯的是日益深重的感情,我该何去何从?
和刘姐姐分别后,天色已晚,我不习惯太晚还在外面逗留,终于踩着暮色回到校园里,到了学校,夜色已经淡淡笼罩在复旦校园里,晚上的复旦校园非常漂亮,褪去了白天的喧闹,树荫在灯光下斑驳琉璃,即使什么都不做,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也能陶醉,依稀记得第一个进学校的夜晚,我妈陪着我在校园里散步,我陶醉在夜色朦胧的林荫道下,转过身倒着行走,妈妈含笑看着我,我偏头看着远处一对对情侣感叹地说:“这样的环境下,不恋爱也难啊!”
我妈只笑不语,良久才说:“雨姗,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妈妈不会过多束缚你,大学谈恋爱也可以,但是一定不要任性行事,做什么事之前都想一想,你做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你一辈子。”
我妈说得非常含蓄,但是我明白她的意思,我想现在我和林的感情应该就是我妈说不要任性行事里的一种,我不知道最终是我的理智能战胜感情还是感情能战胜理智。
日记里密密麻麻记录了我这段时间的心路,我低着头呆呆地想着心事,冷不防被人从身后一拍,惊讶地回头,竟然是以前和有钱男友分手的晴晴。
“雨姗,怎么走路这么专心啊,在想什么呢?”
我探究地看着晴晴,想从她眼神中发现点什么,但是她脸上除了笑意,并没有其他表情。
“没想什么,觉得晚上的校园好漂亮,随便走走。”我微笑着说。
晴晴把手中的冰激凌塞给我:“请你吃冰激凌,哈根达斯的,很贵的,一个两百多块呢!”
我惊讶地看着手中的冰激凌,又看了看她袋中还有不少,忍不住说:“你买这么多啊?几个月生活费就没了。”
晴晴笑得很开心,满不在乎地说:“没事,不是我自己买的。”
我恍然大悟地看着她,难道她跟她的男友复合了?这一袋冰激凌少说也要一千多,如果是和普通男生恋爱,根本不可能这么奢侈,见我看着她,她笑了起来:“快吃吧,等下就化了,这个口味的很好吃的,以前你没吃过吧?”
我看着晴晴兴奋的脸,不忍心打击她,配合地说:“是啊,以前没有吃过!”
见我这么一说,晴晴更高兴了,我发现自己有愉悦别人的能力,因为我身上多了和我年纪并不相符的淡然,更可能因为我在这方面并无所求,我只希望拥有自己的幸福,所以除了在感情上会犯女人爱比较的通病,很多时候我都愿意满足对方的心理,我庆幸很多需要三十岁甚至一辈子都不能明白的道理,我提前明白了!
晴晴亲热地挽住我:“其实我挺喜欢你的,虽然你很漂亮,但是不惹人嫉妒,因为你就好像是空谷幽兰一样,静静的开着,不像有的女孩,还没漂亮到那份上呢,就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这话和洁以前评价晴晴几乎一模一样,晴晴不明所以,见我突然笑了,以为自己说得很有道理,边走边说道:“其实你条件那么好,怎么不找个男朋友呢?”
我浅浅笑着,没有说话,虽然和晴晴接触不多,但是一直听说她为人骄傲计较,今天对我这么亲热倒是挺难得的,我陪着她一路走向寝室,她似乎有很强的倾诉欲,我猜测可能因为她之前的男朋友有钱,而她又过于高调,所以其他人多有微词,与她关系疏远吧!
路过一棵树,有一根树枝挂了下来,我伸手挡开那根枝条,晴晴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般不喜欢漂亮的女孩,但是你除外,你脾气好,待人也温和,最重要的是你从不议论别人的是非,这点太难得了,其实我们班有很多男生都喜欢你,要不要我给你撮合一下?”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难道她今天是替某人来做说客的?晴晴见我这样看她,立刻澄清道:“你别这样看着我哦,我是有感而发而已,女孩子的青春不长,你要趁年轻找个好的!”
我轻轻笑了:“这种事情不是看年轻与否,如果感觉不对,可能一辈子不出现也说不定。宁缺毋滥!”
晴晴惊讶地看着我:“原来你还是宿命论者啊?”
我笑笑提醒道:“你手上还拿着冰激凌呢,我们快回寝室吧,等下就化掉了!”
晴晴遗憾地看着我:“其实我很想跟你聊聊呢,不过今天算了,虽然我寝室的人对我不怎么样,但是我还是很想着她们的,这就给她们送冰激凌去。”
我与她在楼梯口分了手,回到寝室,其他人都已经吃过晚饭,正在一起聊天,晓晓看见我故作不满地说:“哈根达斯啊,雨姗你太过分了,刺激我们嘛!”
我拖过一把椅子坐下,今天走得有点多,现在腿已经开始泛酸:“是碰到晴晴她给我的。”
晓晓一听晴晴的名字,立刻来了精神,神秘地看着我们:“你们听说晴晴跟前男友复合了吗?”
我摇摇头,拉下窗帘,晓晓继续说:“我听她寝室的人说她自己说跟男朋友复合了,但是又有人说看见她男朋友跟其他女孩子在一起,你们说是不是她主动去复合,所以她男朋友对她才这么爱答不理的?”
我笑笑没有说话,主动拿过一个脸盆装上水果,去外面给她们洗水果了,一般人对于八卦新闻总是会特别关心,而我不知道为何,只有和我有关的事情才会特别关心,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这算是我的优点还是缺点。
回到寝室文静喊饿,我突然想起下午刘姐姐给我的支票,主动说:“晚上我请消夜吧!”
文静夸张地抱住我:“雨姗你真是太可爱了,我晚饭几乎没吃,赶紧换衣服吧!”
我刚从外面回来,不需要换衣服,洁边换衣服边说:“雨姗,你发财了啊?”
我笑着打趣道:“我可没打算请你们去五星级哦,不准宰我!”
文静已经麻利地换好衣服,撒娇地说:“不要紧,不要紧,你只要把我喂饱就可以了。”
洁打量了我一眼:“怎么莫名其妙想到请我们吃宵夜啊?”
我拿出支票在她面前晃了晃:“下午刘姐姐找我,说以前那小说再版了,这是后续稿费,算是意外之财吧,所以请我亲爱的室友们撮一顿。”
听我这样一说,大家都挺高兴,洁再一次感叹说:“其实你文笔比我好,不写下去真是太可惜了!”
“别谦虚了,你看看我们小说的销量就知道了,你可比我有名多了!”
洁继续叹气:“可是这样半红不紫的最郁闷,什么时候我的小说要是大卖特卖,我一定请大家好好出去玩。”
文静的男朋友毕业后找了个不错的工作,所以最近她心情很好,人也开朗了不少,听洁这样一说,立刻举双手赞成:“大卖特卖的标准是什么?”
洁看着我们,宏伟的宣布:“销量超过一百万的话,我保证说话算话!”
文静一听立刻跨下了脸:“你怎么不说一千万啊?估计我等到头发白了也不可能实现。”
洁笑着要我们对她有信心,几个人笑笑闹闹出去吃宵夜了,我也暂时抛开了林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