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梁朝伟有时闲着闷了,会临时中午去机场,随便赶上哪班就搭上哪班机,比如飞到伦敦,独自蹲在广场上喂一下午鸽子,不发一语,当晚再飞回香港,当没事发生过,这才叫生活。
科学实证派说时差那么多,飞行那么漫长,香港到伦敦至少十来个小时,梁朝伟一来一回怎么可能是当晚。没多久娱乐圈人士又站出来辟谣澄清说喂鸽子的事情是有的,不过梁先生一贯喜欢“慢”,人家是悠闲出行,根本不可能那么疲于奔命。
要我说,这些人都太健忘了。《东成西就》里扮演西毒欧阳锋的梁朝伟不是从国师那弄到一双闪电速度的飞行靴吗?这靴子长着两双白色的翅膀,脚一蹬还可以当暗器灭掉才出关的王重阳。
所以有了这双靴子,去伦敦看鸽子当天来回算什么,早出晚归绕地球一圈也不是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于——靴子是国师的。国师是谁扮演的?张曼玉。
这两天张曼玉跟小自己十岁的外国男友分手,又回香港了,又接电影重出江湖寄情工作了。
结婚、离婚、暖昧、恋爱、分手,这个优雅的影后,生命里出现的每一个男人最后都以失恋告终,据说旧爱名单有尔冬升,也有鸽子先生。黯然销魂饭吃了一口又一口。叫人感慨,一往情深的人最容易为情所困。
今年是狄更斯的两百年诞辰,他的小说《远大前程》有个女性人物叫赫薇香,一生都未走出在结婚之日被未婚夫抛弃的阴影,尽管非常富有,却天天穿着破旧的结婚礼服,沉浸悲伤之中。
后来心理学有了个“赫薇香效应”,特指对悲伤上瘾。
好了,至此大家应该看出来我绕了一个大弯子到底要说什么了。我之前写过“情为何物,不过都是分泌物”,现在活生生的例子就送上门了。总在失恋的人,感受到“深刻伤痛”的大脑伏隔核更加活跃。伏隔核是大脑快感回馈系统的一部分,受到刺激时,会充满了令人产生快感的化学物质多巴胺。
痛并快乐,既是文学细腻的经验,也是实打实的生物现象。拥有这种体验的人,演技已经不是演技,而是心身俱献出,博得观众灵魂深处共鸣。失恋,然后表演愈发精湛动人。艺术成就早臻繁华极致,只是回回伊人独憔悴。
据说原理摸清后,有助于进一步开发治疗悲伤的手段。不过我打赌手段研究出来,张曼玉也不会理睬,情愿继续循环轮回。浮生若上瘾,终身成蹉跎。蹉跎之中,最大的痛苦也是文艺工作者最大的快乐。最后,如果刘嘉玲不介意,难过时去找友人梁朝伟一起喂喂伦敦广场的寂寞鸽子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