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一考生
不知不觉中,我们都长大了。
身高已不再像当初一样矮小,体重已不再像当初一样轻巧,面容已不再像当初一样羞涩……
“妈妈!妈妈!这道题我不会,你教教我嘛!”小时候成绩不好,经常有不会的题,于是便请教妈妈。
“啊……我看看啊……,你看这里……”妈妈轻声慢语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偎依在妈妈身旁的小女孩恍然大悟:“噢——原来是这样!谢谢妈妈!”接着小女孩在妈妈的脸颊上印下一道印。
然后妈妈笑靥如花,一头乌黑的长发衬得她更美。
“爸爸!爸爸!我体育跑步不及格怎么办?急死人了!”小时候跑步不行,经常考试亮红灯,天天猴急。
“那以后每天晚上爸爸都陪你练跑步,好不好?这样你以后就不会不及格了。”爸爸慢条斯理、胸有成竹地回应说。
从那以后每晚九点,总会有一对父女准时在小区的道路上练习跑步。小女孩体力不行,但渐渐地,随着爸爸矫健的身姿和耐心细致的引导,小女孩一口气跑完半圈、一圈、两圈……
然后爸爸看着体育不错的小女孩,眼睛眯成一弯月牙泉。
岁月渐渐流走,小女孩一天天成长,面对父母,沉默寡言,面无表情。
一天晚饭时间,妈妈突然对爸爸说:“老公,你头上有一根白头发,好明显哦,我帮你拔掉吧?”
女孩机械般的夹菜动作停下了,喉咙突然哽咽了。
天!爸爸不该是这样的。记忆中的爸爸,是头发又黑又短、一脸光洁笑容的男人。但此时此刻,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夹着零散的白发、一笑嘴角起褶的男人。
爸爸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依旧是那个爸爸、那个笑容、那个习惯性的摸头动作,但是,总觉得少了什么。
是那该死的岁月,偷走了爸爸的青春年华。
“呵呵,好啊,你利索点拔……哎哟!好痛!”
女孩看见妈妈颜色暗淡而粗糙的双手,那不该是妈妈的手!记忆中,妈妈的双手光滑而柔软,它曾指导过女孩学习,也曾教导过女孩学做家务。但,那双美丽的手瞬间变成这样,让女孩几近崩溃!
妈妈,你怎么老了呢?我一直以为你是当年那个容光焕发的女子。
是那该死的光阴,夺走了妈妈的青春。
是啊,那一寸寸的光阴,正悄悄地提醒女孩:你的父母慢慢老去!
只是女孩没在意。
当女孩成绩蒸蒸日上,一次比一次好时,早已解答不出女孩所有题目的妈妈,她那美丽的双手因日夜操劳而暗淡粗糙。每天深夜捧到女孩桌前的牛奶更加映衬出那双手的难看,但看得出,她是那样的满足……
当女孩跑步愈跑愈快,再不用为跑步成绩担心时,早已被胃病折磨得天天喊痛的爸爸跑步时再也追不上女孩那矫健的背影。每次跑步时,爸爸看着女孩活泼的背影,露出欣慰的笑容……
那夜女孩哭得撕心裂肺。
爸爸妈妈,原谅我的迟悟!
名师点评
立意新巧。文章明写妈妈在学习上给予自己的 “ 悄悄地 ” 提醒、帮助,以及爸爸在跑步方面 “ 悄悄地 ” 提醒、指导自己;暗写时间老人在 “ 悄悄地 ” 提醒自己,父母为自己成长付出的心血,以致慢慢老去,青春不再。
意蕴丰厚。朴实无华的语言背后,蕴涵着耐人寻味的 “ 芳香”,体现了作者驾驭语言能力的强大。比如,第五自然段中 “‘ 噢——原来是这样!谢谢妈妈!’接着小女孩在妈妈的脸颊上印下一道印。”没有直接点明妈妈是如何深入浅出、循循善诱的 “ 提醒”,但小女孩分明已茅塞顿开、醍醐灌顶,并且非常感谢妈妈的 “ 提醒 ” 已溢于言表。这样的语言在文中还有多处,为文章增光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