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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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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的方法

催眠方法概述

我采用如下方法进行催眠。首先我会对被试说,我相信使用暗示治疗法一定会带来益处,那就是可以通过催眠术让他的疾病得以治愈或缓和,并且它不会带来任何伤害或危险。它可能会让普通人睡上一觉或者产生麻痹,这种平和的有益的状态可以恢复神经系统的平衡。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在被试在场时当场催眠一或两位其他被试,这样可以让他知道催眠的状态不会让他感到痛苦,也不会让他出现任何异常的感觉。由此我可以将磁气说和对催眠这种未知的状况产生的难以言述的恐惧从他的脑海中消除,当他看到病人的疾病被治愈或者有所改善时,他就不会再质疑,而是放心地把自己交付给我,然后我会对他说:“看着我,除了睡眠不要想别的事情。你的眼皮开始感到沉重,你的眼睛感到疲劳。眼睛会开始眨动,然后变得湿润,你开始视物模糊。最后眼睛会闭上。”有些病人会闭上眼睛立刻入睡。对于其他的病人,我不得不重复上述的话,并且在说话时加重语气,有时甚至会辅以动作。至于做什么动作倒不会对结果产生太大影响。我将右手两指放在病人眼前让病人看着它们,或者在他们眼前挥舞双手几次,又或者让病人凝视着我的眼睛,同时努力地将注意力集中在入睡的念头上。我说:“你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你无法再睁开它们。你的手臂感到沉重,你的腿脚也是这样的感觉。你无法感知到任何事情。你的手掌无法移动。你无法看到任何事物,你马上就会入睡。”然后我会以命令的语气补充:“睡觉!”这个词通常会改变平衡的状态。被试会闭上眼睛入睡或者至少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我之所以使用“睡觉”这个词就是为了尽可能地让被试受到暗示的影响而入睡,或者进入接近入睡的状态,因为并不是每次催眠都能够让被试入睡。如果病人没有表现出入睡的倾向或者没有睡意,我会坚持对病人说睡眠并不是治疗所必需的,催眠的影响及其带来的益处可能在没有入睡的情况下就出现。许多病人都成功地被催眠了,尽管他们可能并没有入睡(在后面会有说明)。

如果病人没有闭眼或者没有保持闭眼,我不会要求他们在一段时间内凝视我的眼睛或者我的手指,因为有时病人会一直圆睁着眼睛,如果这样的话,不仅不会让病人产生入睡的想法,反而只会让病人因为僵直而保持凝视。在这种情况下,操作者可以用手合上病人的眼睛,这样取得的效果会更好。在凝视病人的眼睛一两分钟后,我会缓慢轻柔地合上病人的眼睑,速度要慢以此模仿自然入睡的过程。最后我会闭上他们的眼睛,然后重复暗示:“你的眼皮牢牢地黏在一起;你无法睁开它们。想入睡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你无法再抵挡这样的欲望。”我逐渐放轻声音,重复这样的命令——“睡觉”。通常在三分钟内,就可以让病人入睡或者进入一定程度的催眠状态。这就是由暗示引起的睡眠——一种由我对思想的潜移默化而引起的睡眠。

挥舞手掌或者凝视操作者的双眼或手指仅能够让注意力集中,但是它们并非是催眠所必需的。

受催眠者的表现

一旦儿童能够集中注意力或明白指令,他们通常会非常迅速、轻易地被催眠。通常合上他们的眼睛保持一段时间并且告诉他们入睡,然后说他们已经睡着了,这些举动就足够催眠他们了。

一些成人仅需要简单地合上眼睛就可以迅速地入睡。我通常会轻柔地合上病人的眼睛让他们保持闭眼,同时施加入睡的暗示,仅需如此,就能够立刻进行催眠,并不需要借助挥舞手掌或者凝视的手段。他们中的一些人会快速地进入一定程度的深度睡眠中。

其他人会做更多的抵抗。有时我用手让被试闭眼并保持一段时间,命令他安静下来,不要说话,我却不断地和他说话,不断地重复同样的内容:“你感到有些困倦,有点昏昏欲睡,你的手脚无法移动。你的眼睑感到温暖。你的心境感到平和,你没有任何欲望或想法。你的眼睛一直闭着。你马上就要入睡了。”在持续进行这种听觉暗示几分钟后,我移开手指。被试的眼睛仍旧保持闭合。我抬起被试的手臂,然后松手,被试的手臂仍然保持上举的姿势。这时我们已经成功地引导出了僵直性睡眠。

另外一些人的反抗性更加强烈,他们更加全神贯注,他们不会轻易地让别人控制自己。他们会分析自己的感觉,他们会非常忧虑,然后对操作者说他们无法入睡。我会命令他们安静下来。我所说的一切内容只与睡意相关。我会对他们说:“那就足够了,这种感觉足以让你入睡。不需要睡眠只需施行暗示也会给你带来益处。保持安静,不要着急。”当病人处于这种思维模式时,我不会再试图让病人出现僵硬症状,因为如果病人仅仅处于昏昏欲睡状态却总无法入睡,他极易重新恢复清醒的意识,他会非常容易就摆脱这种昏睡的状态。所以有些时候,如果病人已经受到了暗示的影响,操作者可以让病人保持住这种近似昏睡的状态,不用再试图加深这种状态,也就是说,当这种状态出现时,操作者完全可以感到满足。我不再对病人施加影响,只要求他保持住这种状态一段时间。有些病人可以保持这种状态非常长的时间,但是他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自愿还是非自愿的。通常来讲,病人经过这样一次暗示操作后,在第二次或者第三次接受操作时会成功地进入催眠状态,此时他确实是昏睡的,而且可能伴有暗示性僵硬的症状,甚至有时会出现梦游的症状。

对于有些人,静静地施行暗示可以让他们更加迅速地被催眠,而对其他人来说,静静地暗示并没有明显的加速催眠的效果。有鉴于此,操作者宜以突然而威严的声音来制止催眠操作可能引起的让病人发笑的倾向,或者无意识的、微弱的抵抗。

正如上述所言,许多人在第一次接受催眠操作时就会受到暗示的影响,其他人可能到第二次或者第三次的时候才会受到这样的影响。在被催眠一次或两次后,他们会极迅速地被催眠。对于这种病人只需要在他眼前伸出手指,盯着他说:“睡觉。”就可以让病人在一两秒内甚至立刻闭上眼睛并出现催眠的各种现象。只要接受过催眠,通常来说只需几次,病人就会出现迅速进入睡眠的倾向。

有时,我会连续催眠七八个人,而这些人几乎都会立刻入睡。然而还是会有一部分人非常难以被催眠。在这种情况下,我只会尝试几分钟。通常来说,即使第一次无法催眠病人,第二次或第三次催眠也可以获得成功。

对于那些催眠暗示性发展地非常良好的病人来说,无论给他们施加的睡眠的暗示多么轻微,他们都会入睡。他们甚至可以被信件催眠,例如,他们读完一封信后,可能会立刻入睡。他们可以被电话催眠,正如里格艾斯先生向我们展示的那样。无论任何声音,只要传递出暗示,它就可以产生催眠的效果。

在氯仿(麻醉剂)发挥其真正的作用之前,可能就会引起催眠。所有的医生都曾经看到过,病人在吸入麻醉剂后,在麻醉剂真正产生麻醉作用之前,会突然入睡,而入睡之前病人并没有经历过兴奋的阶段。一次有一位牙医在场,为了给病人拔牙,病人被施用了氯仿,在这个病人身上我观察到了以上这种现象。得益于此现象,之后每次在给病人使用氯仿前,我都会在病人吸入麻醉剂之前谨慎地暗示病人,他会静静地但却迅速地入睡。在有些情况下,在麻醉起效前,催眠已经起效了。如果催眠的程度如我所见一般地足够引起麻醉,就可以立刻施行手术。如果程度不足以引起麻醉,我会继续使用麻醉剂,直到病人完全被麻醉,在暗示的辅助下,麻醉剂起效的速度会加快。通过这种方法,我就可以在这些病例中阻止兴奋阶段的出现。

如果认为那些被暗示所影响的被试是精神软弱、意志不坚定、头脑简单、歇斯底里的人,或者认为这种被试大多是女性,那就大错特错了。为了驳斥这种观点,我特意选择了男性来进行实验,并且观察到这些男性也会受到暗示的影响。很显然,人的敏感性是不同的。在我看来,那些性格柔顺的普通人、年迈的士兵、工匠、习惯于被动地服从命令的人,比那些更加自我的人和那些不自觉地出现某种心理抵抗的人更容易接受暗示,李波特先生也持这样的看法。精神错乱的人、患忧郁症或者臆想症的人难以或者说根本无法受到暗示的影响。要被催眠的这种念头首先必须存在,病人必须完全把自己交付于催眠者而不做任何抵抗,催眠才能成功进行。在此我要重申一点,根据经验来看,大部分人非常容易受到暗示的影响。

我曾经催眠过十分睿智的人,他们的社会地位很高,催眠中使用的词语都是非常普通的,无论以何种速度来说这些词语,这些被试都不会有丝毫紧张。显然,对于那些以无法被催眠为荣的人来说,催眠是不可能对他们产生任何影响的,他们拥有更加稳定的心理状态,他们对暗示不敏感,因为他们无法让自己的心理调整到能够实现到暗示的状态。他们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拒绝接受暗示。事实上他们有一种反暗示心理。

暗示产生的九种程度的影响

暗示产生影响的程度会因为被试的个体差异而不同。以下就是李波特先生提出的各种影响程度的划分。

一些被试只表现出一些明显的迟钝症状,他们感到眼皮沉重,而且昏昏欲睡。这种状况发生的次数最少,李波特把它归入暗示影响的第一程度。当操作者停止施加影响时,昏昏欲睡的感觉可能会立刻消失。在有些情况下它可能持续几分钟,另外的情况下,持续的时间会更长,比如一个小时。一些被试会保持不动,而其他人可能会有轻微的移动并改变自己的姿势,但是他们仍然会感到十分困倦。尽管被催眠时病人受到的影响程度很少会超越初次被催眠时的程度,但在以后的催眠中,病人受到的影响程度有可能会进入更高的级别。例如,在催眠一位女性时,我可以让她保持昏昏欲睡的状态,短则半个小时,长则一个小时,但是她受到的暗示影响程度一直处于第一程度。

在有些情况下,病人无法进入昏睡状态,但是他们的眼睛会一直闭合并且无法睁开。他们可以讲话,可以回答问题,也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睡着,但是我对他说:“你无法睁开眼睛。”病人会努力试图睁开眼睛,但根本没有效果。他们的眼睑好像已经变得僵硬了。这种情况更多地出现在女性身上,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我无法确定这是否是事实。一个女性病人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睁开眼睛,但是她可以发笑,讲话也十分流利。我向她重复:“试着睁开眼睛。”她用尽了全力也没有成功,直到我对她说:“你可以睁开眼睛了。”这句话奇迹般地让她睁开了眼睛。

我把这种情况当作是第一程度的一种表现。

在第二程度,病人会一直闭着眼睛。他们的四肢放松,他们能够听到所有对他们说的话,也能听到周围所有的声音,但是他们仍然会有入睡的欲望。催眠者将他们此时的大脑状态称为从属状态或被迷惑状态。

这个程度以暗示性僵硬为特征。

它意味着将出现以下现象。只要病人一入睡,他们的四肢将变得放松,当我举起病人的手臂,松开手之后手臂仍然保持高举不动。如果我抬起他的腿,松开手之后,他的腿仍然高抬着。病人的四肢会被动地保持着被摆放成的姿势。我们把这叫做暗示性僵硬。我们非常容易就能看出这种现象完全是出于心理原因,当病人处于被动状态时这种现象会大量出现,此时病人只要保持接受操作者给予的想法,他就会自动保持操作者给他摆出的姿势。实际上,无论是在同一个病人身上,还是在不同的病人身上,催眠的现象多少会以催眠影响的深浅和心理接受性作为标志。起初,这种似强直性昏厥状态并不明显。高举的肢体会保持几秒钟,但是它们会犹犹豫豫地慢慢放下,或者只有前臂保持高举。如果想要举起整个手臂,根本不可能让它保持高举。病人的手指不会保持被放置的姿势,但是手掌和前臂却可以保持被旋转的状态。

对于有些病人,如果抬起手臂的速度太快然后放手的话,他们的手臂会再次落回原处,但是如果用手托举几分钟,让这种姿势的想法固定于病人的脑海中,他们的手臂会保持不动。

最后,对于其他被试来说,只有听到确切的言语暗示才会产生僵硬状态。操作者必须告诉被催眠者:“你的手臂会保持不动。你的腿是举起的。”只有这样,才能让病人的肢体保持高举的状态。如果不对他们说话的话,有些人会被动地保持新的姿势。但是只要他们敢于改变姿势他们就会重新恢复清醒,可以说,这样做就唤醒了他们已经麻木的意志力量,然后他们的肢体就会放下。他们就会经常清醒过来。这些情况就组成了居于第一程度和第三程度之间的程度。相反地情况也存在于某些病例中,病人用尽了每一分力气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姿势。

因此,暗示感受性发展可以通过强直性昏厥状态所处的阶段来推断。在许多病例中这种状态从一开始就非常明显。当一个病人已经被催眠过一次后,不需要确切的暗示就可以让他保持被施加的姿势。他们会保持不动,保持的时间有时和被催眠的时间一样长,有时他们的肢体会在几分钟后、一刻钟后、半小时后或更长的时间后缓慢、逐渐地下落。

当再次醒来时,那些处于第二程度的病人会认为他从没有睡着过,因为他们记得所有听到过的话。他们相信自己只是受到了一种想要服从的愿望的影响而已,但是如果重复进行实验,他们仍然会表现出暗示性僵硬的症状。如果不认为这是睡眠的话,它也至少是一种特殊的心理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大脑抵抗的力量消失了,此时他们的心理会变得能够接受暗示。

在第三程度,昏昏欲睡的感觉更加明显。触觉敏感性消失或被破坏。除了暗示性僵硬外,病人能够做出自主运动。我移动他们的双臂,让一个手臂在另一个之上旋转。我对他说:“你无法停止。”他们的手臂会保持旋转的动作很长或很短的时间。病人能够听到周围的人说的所有的话。

在有些情况下,这种自主的旋转会遵循开始时施加的推动力。口头暗示不是必需的。在这个程度中,暗示性痉挛也可能会出现。

第四程度除了会出现以上各程度的现象时,还以失去和周围环境的联系为特征。病人能够听到操作者说了什么,但是无法听到他周围的其他人说的话。他的感官只与操作者有联系。然而,他们容易和其他人建立联系。

第五和第六程度组成了梦游阶段,依据李波特先生的说法,此阶段以病人清醒后忘记催眠期间的事情为特征。第五程度是轻度的梦游。病人仍能模糊地记起一些事情。他们在催眠期间可以听到模糊的话语。在清醒后有些记忆会立刻鲜明起来。敏感性的破坏、暗示性僵硬、自主运动和暗示引起的幻觉,所有这些现象我们将在本书后面的部分详细讨论,以最详尽的语言表达出来。

在深度梦游中,或者说在第六程度中,关于催眠期间的记忆完全被破坏,无法立刻就恢复。

我们将看到这些记忆总能通过人工的方法被复原。

病人根据操作者的意愿保持昏睡状态,变得像个机器人一样,完全听从操作者的命令。

这种催眠睡眠的分类完全是理论上的。它可以让我们避免给出非常详细的症状描述,而只需要把病人归属哪类讲出来就可以。在划分出的各个程度之间还是存在许多介于两者之间的情况的。

在简单的昏昏欲睡、疑似睡眠和最深程度的梦游之间都可能存在过渡状态。

我在暗示中加入顺从的命令,各种现象出现的难易程度并非总是和催眠睡眠的深浅程度成正比。有些病人睡得比较浅,可以回答问题,醒来后记得所有的事情。然而痉挛、麻木、自主运动、命令、交流、治疗性暗示都可以成功地在他们身上出现或者实施。当我讲解了在清醒状态下的暗示之后这些现象就比较容易理解了。

相反地,其他人会进入一种深层次的酣睡中,在醒来后他们不会记得任何事情。当他们入睡后,无论问任何问题他们都无法回答,尽管他们受尽问题的折磨,但是仍然保持沉默。暗示性僵硬在这种情况下非常难以出现。他们的手臂只能保持高举很短的时间。病人在清醒时会执行的暗示、行为、错觉、幻觉和命令在这种状态都无法被执行。也许我们可以假设病人与操作者没有发生联系。然而,操作者说的一个词语“清醒”就足够让他们立刻醒过来。这很明显地证明了操作者和被试之间的联系是存在的。在有些病例中,病人产生的睡眠就如我刚刚描述的那样,此时通过听觉暗示,可以马上起到治疗疾病的效果。感觉器官会恢复如常,忧郁的症状会消失,通过测力计可以看到,肌肉的力量增加了,这证明了,尽管病人在催眠时无法说话,但是他们与我(施加催眠的人)之间的关系仍然是存在的。

最后,其他一些病人会回答所有的问题,流利地说话,除了眼睛是闭着的,他们表现得和完全清醒时一样。他们不出现僵硬症状,一点也没有。他们身上不会出现错觉或幻觉,但是在清醒后,他们对催眠期间的事情也会彻底地遗忘。

可以说,每个被试都有自己独特的个人特质,独特的人格。在此我只想强调一点,实现暗示现象的倾向与睡眠的深浅程度并不成正比。

这就是李波特先生向我指出的对于催眠睡眠的程度的分类,这种观点由李波特先生首次在本书发表。我能够证实我的同事观察到的事实是千真万确的。

然而,我相信从一个更宽广的视野看待这些事实的话,将会非常有趣,从而赋予催眠术这个词更加广阔的含义,因为它不仅仅指诱导睡眠。

接下来我要陈述我观察到的事实,这些事实可以肯定李波特先生的观点,因为它们可以显示所有的催眠现象的核心都是暗示。

首先,我的调查表明了以下事实:

有些受到催眠的病人,当他们恢复到正常状态时,无法回忆起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这是第一类别。

其他病人会保持模糊的或者不完整的记忆。有些记忆被保留,有些记忆被抹去。有些人曾经听到过谈话,但是他们无法记起谈话的内容。或者,他们听到了操作者的话语,但是听不到其他人的话。这是第二类别。

最后,其他的病人可以记起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有些人会意识到自己是迟钝的、困倦的或者昏昏欲睡的,尽管他们可以听到所有的话语,但是他们无法移动,也无法摆脱昏昏欲睡的感觉。其他的病人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昏昏欲睡。他们说自己能够知道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们能够意识到曾经说过和做过的所有事情。他们说自己没有睡着,事实上,他们所处的特殊状态不能够被称作睡眠。至少没有证据表明他们是进入了真正的睡眠。这些不同的情况组成了第三类别。

第一类别的病人在清醒后会失去所有或者几乎所有的记忆,他们出现的催眠现象是最多的,也是最明显的。也就是说,在他们的病例中,暗示敏感性是最显著的。他们出现的僵硬、自主运动、痛觉缺失、感觉性错觉、催眠性幻觉甚至有时出现的催眠后幻觉等症状经常是最明确的。然而,并不一直如此。

我曾经见过一个病人(我将要讲述的一个例子),他的睡眠程度非常深,他进入的睡眠程度如此深以至于在清醒后所有的记忆都会被破坏。然而,他们不会出现僵硬、麻痹或者幻觉等症状。这些病人唯一会出现的症状就是清醒后的记忆缺失,然而有些被试在处于催眠状态时可以非常流利地讲话。

另外一方面,我也曾经见过那些可以在催眠状态出现僵硬、麻痹和幻觉等症状,另外一些病人在恢复到正常状态后,会保留完整的记忆。但是这些病人只占非常小的一部分。通常来讲,如果在清醒后出现记忆缺失,暗示敏感性就更加明显。

被催眠的病人并不都会入睡。有些情况下,病人只是浅浅地入睡,或者只是进入疑似睡眠。我认为为了给这种现象一个真正准确的定义,用催眠影响这个词来代替催眠睡眠会更好,这种影响在不同病人身上依据程度的不同和各人被暗示影响的方式不同而表现出不同的症状。从这点来看,每个病人都会表现出与暗示相关的一种特殊的特质,根据不同的催眠影响而进行的分类或程度划分可以无限地增加。

为了把一种框架性的、包括大部分现象的催眠分类固定下来,我将采用以下的对催眠状态的不同程度的划分。

第一程度——病人不表现出僵硬、麻痹、幻觉或者睡眠的症状。他会说自己没有睡着,或者说他只是有些昏昏欲睡而已。如果向他暗示睡眠,他会非常惬意地保持着闭合眼睛。他必不敢睁开眼睛。催眠的影响似乎根本没有出现,即使出现了,它的效果也让人感到怀疑,但它的影响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如果睡眠、僵硬或者其他的现象都没有出现,暗示敏感性也可以通过其他的影响来证实自己的存在。例如,一个关于身体某个部位发热的暗示可以被执行,它可以驱逐某些疼痛,产生明显的治疗效果。

我曾经在一些病例中成功地通过暗示来使那些表现地难于催眠的人产生常规的催眠表现,并且让肌肉的疼痛消失,消除了某些根深蒂固的神经性特点。这是明确地证明在某些器官活动中暗示敏感性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第二程度——病人的表现与上一程度相同,并且出现相同的消极症状。如果暗示睡眠,他会保持闭合眼睛但却不进入真正的睡眠,或者只是感到困倦。但是与上一程度的病人不同的是,即使试图睁开眼睛,他也无法成功。在这里,催眠影响是显著的。

第三程度——无论眼睛是闭合还是睁开,无论病人是昏睡还是清醒,病人对暗示性僵硬都十分敏感。正如我们已经说过的那样,这种僵硬在强度上的差异很大。在这个程度,病人会保持已有的姿势,除非他试着去改变。如果他试着这样做,他就会重新恢复意识,从而成功地用意志的力量改变了姿势。对于一个浅薄的观察者来说,催眠的影响会表现地相当可疑,通过重复进行实验,只要病人蛰伏的意志不被激活,他就可以保持被动的姿势不变。

第四程度——在这个程度,暗示性僵硬更加显著,被试会倾尽全力地去抵抗。催眠的影响很显著。被试会认为他已经受到了催眠的影响,因为他无法改变自己的姿势。

此外,暗示性僵硬和上肢的自主旋转运动有时会出现,并且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在有些情况下,只需要给予推动力,这种运动就可以开始并持续下去。在另外一些情况下,语言暗示对这种运动的持续是非常必要的。在处于僵硬的情况下,有些病人只要敢于尝试,就能够成功地运用意志的力量停止这种运动。而其他的病人,即使尝试了,也无法获得成功。

第五程度——除了强直性昏厥状态外,本程度的病人伴有或不伴有自主运动,在各个程度有不同表现的痉挛现象也可以通过暗示在本程度的病人身上出现。本程度的病人敢于尝试着弯曲手臂,张开手掌,张嘴或闭嘴,但是他们不会成功。

第六程度——病人多少会表现出一点顺从的态度,或者会自发地服从于操作者。尽管他显得有点迟钝和消极,但是在暗示的作用下他可以起立,给他命令的话他会行走或者笔直地站着,当告诉他他无法再向前走时,他会站在原处不再走动。

像前一程度一样,他对感官性错觉和幻觉都不敏感。

这些不同类别的被试们在清醒后会记得所有的事情。有些人会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曾经睡着过。他们会保持着迟钝、消极的状态,没有自发性和主动性。本程度的病人的表现就是这样的,直到理智主动性重新占据了上风之后,他们才会自发地从这种迟钝的状态里解放出来。其他的病人不知道自己是否曾经真正地睡着过,另外的一些人会坚决地宣称自己没有睡着过。但是在本程度和前两个程度的病人都相信一点,即使他们没有睡着过,他们至少受到了催眠的影响。

在完全有意识的清醒状态和深程度的睡眠之间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过渡状态。有一点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许多属于不同类别的被试在催眠期间,智力和敏感性都处于活跃状态。其他的被试仅表现出睡眠的某些症状:缺乏主动性、迟钝、感到困倦、闭着眼睛;他们会回答操作者的问题并服从操作者;对其他人毫无反应,似乎他们根本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也不会回答其他人的问题。

有时想要了解被催眠的被试的心理状态是十分困难的。观察要精确,分析要精巧。有些病例非常可疑,在这些病例中不排除有病人伪装的成分,而有些病例中明明病人明明是真实的表现,但是总让人忍不住去怀疑病人是伪装的。比如,某些被试会在操作者施行催眠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当操作者不看着他们的时候,被试的眼睛就会睁开,而当操作者盯着被试的时候,他们会迅速地闭上眼睛。这就是一种欺骗。至少操作者的助手们如此认为。他们会感叹操作者这种对被试的盲目的信任,认为被试是在欺骗操作者,或者被试只是表现出顺从操作者而已。

这种事情在我学生在场时每天都会发生。这时,我会再次催眠被试,让他产生僵硬或者痉挛,同时要求他不要想着顺从任何人,通过这种方式我来向我的学生们证明被试并没有欺骗我。

当操作者停止施加影响而且不看向被试时,想要睁开眼睛,摆脱迟钝的状态的倾向在孩子们身上尤其频繁,甚至在某些梦游症患者身上也会存在这种倾向,这时就有人会坚定地认为被试欺骗了操作者。但是,当被试清醒后,他不会记得任何事情。

然而,大部分病人会闭着眼睛并保持一段时间,但是很明显的,他们没有睡着。只有在被告知清醒过来或者在暗示的影响消退后,他们才会睁开眼睛。

考虑到这些事实,我不得不重复一点,被催眠的被试不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或是处于昏睡的一个身体,即使他对听到的话语反应迟钝,他也是有自己的意识的,也会有生命表征。我们可以看到他微笑,或者试图掩饰微笑。他会对自己所处的状态作出自己的评价。有时被试会假装他正在欺骗操作者,或者他正试图顺从操作者的意图。背着操作者的时候,他笃信自己没有入睡而只是假装入睡。他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伪装,而对操作者服从的倾向是他所不能抵挡的,因为他的意志已经被削弱了,他抵挡的力量也大大减弱了。当然,大多数人最后都会了解到自己根本就没有抵挡的力量。他们可以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暗示的影响。即使在醒来后仍然保留有记忆,他们依旧会意识到自己曾经睡着过。

在接下来的程度中,催眠影响的存在与否已经无需质疑,因为清醒后病人会出现记忆缺失,病人的记忆有时是完整的,有时是残缺的。

被试的记忆并不完全。他知道他曾经听到过说话的声音,但是不知道说话的内容是什么。他可以回忆起一些事情。其他在催眠期间有关于发生过的事情的记忆被消除了。这些清醒后出现记忆缺失的程度,我们叫它们梦游症。在某些病例中,梦游症在催眠的某些特殊时刻才会发生。本程度内会有睡眠的现象存在,此处的睡眠指在清醒后会忘记发生过的所有事情的心理状态。在这种梦游状我们发现被试对幻觉、痛觉缺失和暗示行为敏感。此处的暗示敏感性的程度达到最高,但是它的表现是非常多样化的。

第七程度——清醒后会有记忆缺失,但是不会出现幻觉的情况,我都会将之归于本类别。几乎所有本程度的病人都对僵硬、挛缩、自主运动和自主服从敏感。然而这些现象其中的一个或几个可能不会出现。有时所有的现象都不会出现,但是正如我们说过的,这是例外的情况。清醒后的记忆缺失是梦游症唯一的特征症状。像以下的几种程度中的表现一样,病人的眼睛可能闭合也可能睁开。

第八程度——出现清醒后的记忆缺失,也会出现许多前几个程度内曾经出现过的现象。在催眠睡眠中对幻觉的敏感性增加,但是不会出现催眠后幻觉。

第九程度——清醒后会出现记忆缺失,还有可能会出现催眠幻觉或者催眠后幻觉。

这些幻觉基本是完整而清晰的。它们可能只出现在几个感官通道中。例如,可能只出现嗅觉和听觉幻觉,而不会出现在其他感觉通道中,比如视觉。在许多病例中,所有最复杂的幻觉都曾经出现过。根据个人心理表征力量的不同,可以出现许多不同的阶段,每个人看到的影像的清晰度和生动性都各有不同。

暗示性的麻痹或痛觉缺失可以出现在催眠的各种阶段。但是在最后提到的程度中,那些处于深度梦游症的人身上,还有那些对幻觉的倾向性非常明显的人身上,这些现象是最频繁出现的,也是最明显的。

通过以这种方式陈述事实,我相信我已经逐渐趋近了真实。催眠术在不同的被试身上表现的方法各不相同。可能只会让被试感到困倦,或者引起某种感觉,如发热,刺痛等感觉。这是程度最轻的影响。当暗示影响到运动性时,产生的效果更加显著,它会让病人进入僵硬状态,病人无法移动,产生痉挛和自主运动。当暗示影响到意志的时候,效果更加清晰,会让病人产生自主服从。所有这些影响到运动性、意志甚至感觉的现象都可以受到暗示的影响,是否存在睡眠不会影响到暗示的效果,即使根本无法引起睡眠,暗示也一样可以起到作用。在更强烈的程度中,暗示会引起睡眠或者让病人产生睡眠错觉。被试相信自己正在睡觉,当醒来后,不记得睡眠中发生过的任何事情。总而言之,更高程度的暗示会影响到感觉和知觉范围——即记忆和想象。错觉会出现,被破坏,而想象会让被试产生多样化的记忆图片。

暗示与催眠

我坚持认为所有的或者一部分暗示可以不借助睡眠就起效。其他的暗示也可以起效,即使睡眠存在,它对最终的效果也没有任何影响,因为在这里睡眠本身也只不过是一种暗示。可能并非所有的病例都是如此,但是即使想在梦游症程度的病人身上获得最多样化的现象,睡眠也不是必须的。可以说,这些现象可以与睡眠相分离。僵硬、麻痹、感觉缺失都可能在睡眠不存在的状态下出现。在清醒状态下被试对暗示也可能十分敏感。

如果把催眠术仅定义为诱导产生的睡眠,未免就把催眠术这个词语的范围定义地太过狭窄了,它忽略了许多无需睡眠就可以由暗示产生的现象。我把催眠术定义为引导出一种特殊的心理状态的方法,在这种心理状态中,人对暗示的敏感性会增加。当然,可能被引导出的睡眠会辅助暗示,但是它并不是暗示起效所必需的。催眠术中真正起作用的是暗示。

我曾经试图证实暗示引导的催眠睡眠无论在哪一方面都与自然睡眠不同。如果一个人可以与一个正在睡眠的人建立起联系的话,不必惊醒这个人,就可以引起各种现象,这些现象与用暗示引起的现象相同。

我提出的有关于催眠影响的新颖的观点,即催眠术这个词语被赋予的更加宽广的定义,它允许我们在同一种类的现象起因中加入各种不同的方法,这些方法可以基于想象诱导出一种心理状态,在这种状态中无论睡眠存在与否被试的暗示敏感性都会空前增加。

例如,使用一个明亮的物体或者凝视,这是进行蛊惑的方法。蛊惑法的另一种形式,由唐纳德首次使用,由布雷莫先生进行过描述。我曾经见汉森使用过这种方法。唐纳德进行的方式如下,在年轻的被试身上,他尤其喜欢使用这种方法。他让被试将手掌平展地放在他的手上,水平伸出,用尽全力向下压。此举会让被试使用全部注意力和身体的力量。可以说,被试所有的神经都因这种肌肉的使用而兴奋,所以他就不会因别的事情而分神。根据唐纳德所说的,布雷莫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催眠者会眼神锐利地盯着被试,迅速地靠近被试,用身体姿势(如果需要的话,还会加上语言)来指导被试,催眠者会尽其所能盯着被试不动。当被试睁大了眼睛、似乎被蛊惑一样难以把视线从催眠者脸上移开而且目光一直跟随着催眠者时,操作者会退后,或者在病人周围走来走去,但是他的眼睛会一直盯着被试并且吸引被试也盯着自己。如果第一次操作就成功的话,在以后的实验中,一个简单的凝视就足以让被试听从于催眠者,所以第一步也不再需要让被试的手放在操作者的手上。

在此,我们不得不通过姿势来进行简单的暗示。当催眠者凝视着被试时,被试会知道自己必须盯着催眠者的眼睛并且无论如何都必须追随着催眠者。他相信自己已经被催眠者吸引。这是一种暗示性的心理上的而不仅是身体上的蛊惑。当最深程度的梦游症患者无法理解操作者姿势的含义时,催眠会失败,我曾经亲眼见到过这样的实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被试能够亲眼看到别的被试模仿催眠者的姿势,这个被试也可以通过模仿的方法成功被催眠。这就是用模仿进行的暗示。

在所有被蛊惑的被试中,有些人不需睡眠就可以受到蛊惑术的影响,正如那些被另外的方法所催眠的被试一样。他们在清醒时对暗示敏感。但以后他们会记起自己做过什么,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停止盯着催眠者。而其他的被试在眼睛被吹气或者听到简单的词语后清醒过来,但是他们在醒来后记不起任何事情。他们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他们曾经处于梦游状态,尽管当时他们的眼睛是睁开的。在这种梦游状态,僵硬和幻觉都可能会出现。在同样的被试身上,僵硬和幻觉可能通常是由一个简单的词语、姿势引起的,也有可能是在没有进行过蛊惑的情况下,催眠者向被试传达的一个姿势引起的。

所以,蛊惑并不是以一种特殊的状态存在的。也就是说,催眠一直是一种通过被试的想象而施加的一种影响,这种影响可以诱导暗示敏感性增加。无论这种影响是通过眼睛、语言还是通过触摸来施加的,所引起的心理状态一直是相同的。它一直是在不同的被试身上表现出不同程度的一种暗示敏感性,比起使用的方法,程度的差异性更多地依赖于被试独特的易感性。

被试的清醒必须是自发的。初次睡眠程度很轻的被试有时会有非常迅速醒来的倾向。对于他们,为了保持他们的状态,让他们闭上眼睛是非常必要的,或者催眠者需要不时地说:“睡觉”。被试的身体会非常快地形成睡眠的习惯。当操作者在身旁时,被试不会清醒。而当操作者停止施加影响时,他们会很快醒来。大部分被试会独自睡眠几分钟、半小时,或者一个小时,甚至多于一个小时。我的一个被试睡了十五个小时,另外一个睡了十八个小时。

为了立刻叫醒被试,我会使用言语暗示,使用的方法和施加催眠时使用的一样。我说:“结束了,醒来吧。”即使我用非常低的声音说出来,对于那些已经被催眠过几次的被试来说,已经足以让他们立刻醒来。

在有些情况下,我们必须加上一些话:“你的眼睛会睁开,你要清醒了。”如果这不起效,可以对着被试的眼睛吹气一到两次来叫醒他。我还从来没有借助过别的方法来叫醒被试,比如向被试身上滴冷水。叫醒被试是很容易的。

有时病人的清醒显得十分奇特。当病人处于深度睡眠时,我会向他提问,他会回答我。如果他本身就是一个健谈的人,他会非常流利地讲话。在我们谈话时,我会突然说:“醒过来。”他会睁开眼睛,但是不会记得发生过的任何事情。他不记得曾经和我讲过话,尽管他可能在清醒前的0.1秒还在和我讲话。为了让出现的现象更加惊人一些,有时我会用以下的方法叫醒被试。我说:“数到十。当你大声说出十时,你将会醒来。”当他数到十的那刻,他睁开了眼睛,但是他不记得曾经数过数字。或者我对他说:“你将会数到十。当你数到六时你会清醒过来,但是你会接着大声地数下去一直到十。”当他数到六,他睁开了眼睛,但是仍然数到了十。当他结束后我说:“为什么你要数数?”他不记得自己曾经数过数字。我曾经在许多聪明人的身上重复过这个实验。

当被试是歇斯底里症(也称癔症)患者时,操作者要特别谨慎,要避免触碰他的疼痛处,也要避免兴奋后会导致癔病的部位,以免让患者发病。如果稍有不慎,可能会引起病人的癔病睡眠,而不是催眠睡眠,这样操作者和被试之间的联系就不再存在了。暗示就不会再起效果。

有些被试在清醒后仍然会感到睡意沉沉。只要操作者在他们眼前挥舞手掌一次或两次,他们的这种睡意就可以被驱散了。其他病人会抱怨头部有沉重感,或者头部出现钝痛或眩晕。为了避免这些不适,我会在叫醒被试前对被试说:“你将会清醒,清醒后你会感到非常舒适。你的头部不会感到沉重,你会觉得通体舒泰。”然后被试醒来后就不会有任何不适。

有些被试可以在特定的一段时间后被暗示叫醒。只要说“你会在五分钟后醒过来”,就足够了。他们会在暗示的时间准时地醒过来。他们对时间的估计十分准确。而其他被试则没有十分准确的时间感,他们会在预定的时间才醒来。另外一些被试则根本就忘记了要清醒。他们保持在被动状态,好像无法立刻摆脱这种状态。为了让他们醒过来,操作者必须说:“醒过来。”

许多被试在醒过来之后会揉眼睛,四处张望,他们知道自己曾经进入过深度睡眠中。其他人会突然张开眼睛,而不记得已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们不会意识到自己曾经睡着过。他们像癫痫病患者一样,不知道自己曾经处于无意识状态,他们会忽略在恢复正常状态后的内心的茫然。“你睡着过吗?”——“我不知道,如果你说有的话,我就相信。”他们会相信没有发生过任何反常的事情,他们也拒绝承认自己曾经受到过影响。

下面的表格是分析了许多病例才总结出的,李波特向杜蒙展示过这个表格,这个表格的病例包括各种性格、各种年龄的男女病人,病人按不同的睡眠类型分到不同的组中,由这个表格可以看出进入各种类型的睡眠的病人所占的比例有多少。

1880年1012名被催眠的被试

我们必须考虑到一件事,来找李波特先生催眠并被治愈的主要都是普通人,他们极其相信这位医生的催眠力量,而这些病人比平常人更易受催眠影响。如果病人没有对医生及催眠力量的这种信任的话,催眠成功的案例数目会减少许多。然而我可以证明难以催眠的人只占一小部分,并且我成功催眠了那些起初连什么是催眠都不知道的被试。

李波特先生制作了另外一个表格,跨度也是一年,波尼斯先生曾经提到过这个表格,结合上面列出的表格,我们可以算出随机选取的每一百人中梦游症程度的病人可达15~18人。

可以被催眠而且在清醒后记不起在睡眠期间曾经发生的事情的病人,我们称之为梦游症者。在我看来,如果向正处于睡眠状态的被试说:“当你醒来,你记不起任何事情。”这个数字还会增加。在许多病例中,记忆缺失是由暗示引起的。

从波尼斯先生的表格可以看出,与最近的观点相反,男性和女性中可以被催眠的人所占的比例是相同的,尤其是梦游症者的比例也是相似的。

男性是18.8%,女性是19.4%。

以下表格由波尼斯先生根据上述提到的数据而制作的,它表明,被试在不同的人生阶段会表现出不同的睡眠程度。

波尼斯先生表示本表格令人惊讶的一点在于,在儿童和青年中梦游症所占的比例非常大。(1~7岁:26.5%,8到14岁:55.3%。)

在这两个人生阶段中,所有的被试,无一例外地都会受到暗示的影响,我们要注意到这一点。相反地,在较老的年龄阶段,梦游症的比例减少,但是一直保持在一个较高数值上(7%~11%)。yObiGg5ZPaf+8BPHOMhHAVCl3ZCrrwDGr6W64N0t6Dk0alMNmSCT1ePy33iyKPI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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