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由纽约北部一间客厅里的两个女人开始。

客厅的窗帘已经被拉上，堆放着烟灰缸、空瓶子，还有一个放着高大的蓝色水烟枪的咖啡桌，脏乱不堪，被推向了远处的墙壁。沙发已被掀开，这是个便宜的沙发，没有弹簧，没有滚轮，也没有木制的内骨；沙发靠垫掉落后摊开在地板上，带着低沉的拍击声：啪。地板上还有几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乳胶牙隔、杀精润滑剂，还有乳胶手套。对我来说，除了一个氧气罐再加一个轮床，似乎这就是一切了。

我蜷缩着笨拙地蹲在一个趴在地上的女人身后，她有金色的头发，胖胖的，臀部暴露出来，膝盖张开——“展示着”，人们对绝大多数的哺乳类动物都这么描述。我16岁，还从未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一个女人。

我移动着脚趾尖向前靠得更近一点，膝盖弯曲、双手伸出、手指张开——作者作为好色之徒的肖像。房间里的空气闻起来像女人的衣物间和偏远的赌博室气味的混合，烟味夹杂着汗水还有香水的味道。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正式戴避孕套，以前都是在实验条件下戴的。避孕套夹得我有点痛，模糊了我的知觉，因此此刻我的阴茎感觉就像是我想象中的幻肢那样。第二个女人也是卷发，她躺在沙发上，等着我。我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去，用力的同时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她的眼睛诱惑着我向前，她同时在抚摸自己。

现在离目标只有咫尺之遥，我感觉自己像架军用飞机，准备在空中加油。同时，我又感觉自己像个标志。这就是我最终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就是为什么，当她们向我提出邀请的时候（“你想留下来吗？”“我希望你留下来”），我接受了，然后在黑乎乎的屋子里等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她们回来。我怎么可能说“不”呢？她们给我的是每个男孩子的梦想，两个女人，梦想。

透过大麻和廉价啤酒交织成的迷雾，我壮了壮胆：梦想。我将要做的事情不是为我自己，这是为了我的人民、为了我的部落。亲爱的朋友们，这不是我的成就，这是你们的成就，你们的成功，是你们的欲望得到了满足。啊，可怜的、受苦的、腹股沟疼痛的11年级的男孩子们，我特此谨将这个阴道献给……

就在那时那一个女人咳嗽了一声，那是个让人惊慌失措的干咳，夹杂着尼古丁的味道和痰的声音。那个阴道，也许是通过我那时根本无从想象的某种肌肉组织与咳嗽的某种器官相连，朝我眨眼，带着它那野性的、浓密多刺的睫毛朝我眨眼。我的心开始颤抖，我的呼吸开始加快，一个长得像安迪·鲁尼的阴道朝我眨眼。我感觉胸膛一阵紧迫，心想，噢，天哪，我让自己陷入了什么境地？ 3it87Vstk7lshUWs1PX52wiO7vbl6lqiRil5KSRzhej6zbCjmrHc+nTLGXZ2rz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