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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期投机对股价的影响越来越大，这让凯恩斯非常担忧由此带来的社会影响。他在1936年的一篇文章中写道：“传统的（对股票的）估值是（建立在）数量庞大的无知个体的心理状态之上，而大众心理容易受各种甚至和收益前景无关的因素影响，而产生意料之外的波动，最终使得乐观或悲观的情绪无端蔓延开来”。
接着，凯恩斯勋爵极具远见地预测这种趋势会逐渐加强，因为即使是“拥有远胜普通投资者的判断力和专业知识的行业专家也会更注重抢在普通投资者前预测传统估值的变化，而不是对投资的长期收益前景作出卓越的判断”。由此，凯恩斯提醒道，股票市场可能会变成“预测未来几个月传统估值的斗智斗勇，而不是分析投资标的未来数平中的收益前景”。
在我的论文中，我引用了上述文字，并凭着年轻人的鲁莽表达了与这位伟人不同的观点。根据我的预测（事实上后来确实如此），投资组合管理会形成一个更大的共同基金行业，并会“为让市场对证券的需求变得稳定、成熟、明智以及深思熟虑，这种需要本质上是建立在对公司的内在表现之上（凯恩斯称之的真正公司），而不是大众对每股价值的判断，即股票价格（凯恩斯称之的投机）”。
可惜的是，我所预测的这种来自行业专家的对稳定、成熟、明智和更深思熟虑的需要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到了。恰恰相反！效仿奥斯卡·王尔德（Oscar Wilde）
对愤世嫉俗的定义，大概也同样适用于基金经理身上，即“知道所有东西的价格却不明白它们的价值”。随着基金行业逐渐成熟，我所期望的更稳定、成熟、明智和深思熟虑的分析方法未能成形，反而对投机的需求骤然上升。我在论文中写下这些文字的60年后，我只能很不情愿地承认这个现实：凯恩斯精妙的反讽是正确的，而博格年幼无知的理想主义则是错误的。如果这是一场比赛的话，凯恩斯与博格之比为1:0。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应该让投机一直占尽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