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殊作诗的年月,是很难证实的。现在依据在各种刊物上发表的作品的先后,加以考证,列表如下:
(一)以诗并画留别汤国顿二首
此二首发表在一九○三年十月七日,即中历八月十七日《国民日日报》附张《黑暗世界》上,应就是这一年作的,可算是曼殊最早的作品。
(二)住西湖白云禅院作此
此首发表在一九一二年五月一日《太平洋报》附张《太平洋文艺集》上,原题有“八年前”三字,应是一九○五年的作品。(据画跋,是年曾游西湖。)别见一九一四年五月《南社》第九集。
(三)题画
此首发表在一九○七年出版的《文学因缘》上,应是这一年的作品。别见一九一七年十二月出版的《小说大观》第十二集《非梦记》内。
(四)过平户延平诞生处(《民国》作《过郑成功诞生处》)
(五)过蒲田(《民国》作《淀江口占》)
(六)过若松町有感(《民国》作《孤灯》)
(七)有怀二首(《燕子龛随笔》作《寄刘三白门》)
以上各发表在一九○九年十二月出版的《南社》第一集上。查曼殊是年上半年在日本,下半年在星加坡和爪哇,而各诗所述均日本事,应是本年上半年的作品。《过平户延平诞生处》、《过蒲田》别见一九一四年五月《民国》第一号,《过若松町有感》别见一九一四年七月《民国》第三号,《有怀》二首别见一九一三年十一月七日,至十二月十日在《生活日报》附张《生活艺府》,及一九一四年五月在《民国》第一号发表的《燕子龛随笔》内。
(八)《本事诗》十首(内第九首别作《有赠》,《民国》及《随笔》作《春雨》)
(九)代柯子简少侯
(十)淀江道中口占(《民国》作《蒲田道中》)
(十一)题师梨集(《民国》作《英吉利女郎赠师梨遗集》)
(十二)落日(《太平洋》作《失题》)
(十三)为调筝人绘像二首
(十四)寄调筝人三首(第一首《太平洋》作《西京步枫子韵》,第二首作《失题》,第三首作《水户观梅有寄》)
(十五)寄晦闻(《太平洋》作《寄广州晦公》)
以上各首发表在一九一○年十二月出版的《南社》第三集上。曼殊是年上半年在爪哇,下半年在印度,而各诗所述仍为日本事,应仍是一九○九年上半年作品。内《本事诗》第九首别见《南社》第一集,又见《民国》第一号及《燕子龛随笔》。《淀江道中口占》见《民国》第一号。《题师梨集》,《落日》,《寄调筝人》三首,《寄晦闻》见一九一二年四月十九日《太平洋文艺集》高钝剑《愿无尽庐诗话》。《题师梨集》又见《民国》第三号。《寄晦闻》又见一九一五年五月《甲寅》第五号。
(十六)过若松町有威示仲兄
(十七)调筝人将行属绘金粉江山图题赠二绝
以上各首发表在一九一一年六月出版的《南社》第四集上。曼殊是年上半年在印度,下半年重赴爪哇,夏间虽曾还日本一次,也许有作诗的可能,但各诗背景与《南社》第一集,第三集所登完全相同,故仍定为一九○九年上半年作品。
(十八)失题
此首发表在一九一二年四月十九日《太平洋文艺集》内《愿无尽庐诗话》上,与《寄调筝人》并列,也是一九○九年上半年的作品。
(十九)西湖韬光庵夜闻鹃声简刘三
此首发表在一九一○年六月出版的《南社》第二集上。查曼殊于赴星加坡前曾游西湖,此诗应是一九○九年下半年在杭州的作品。
(二十)题拜伦集
此首发表在一九一○年十二月出版的《南社》第三集上。查曼殊一九一○年《与高天梅论文学书》:“昨岁南渡,舟中遇西班牙才女罗弼氏,……即赠我西诗数册。”则此应是一九○九年下半年在星加坡的作品。
(二十一)耶婆堤病中末公见示新作伏枕奉答兼呈旷处士
此首发表在一九一○年十二月出版的《南社》第三集上。末公即章太炎,旷处士是太炎高足黄侃(季刚)。《燕子龛随笔》:“余巡游南洲诸岛,忽忽二年,……太炎居士以素书兼其新作《秋夜》一章见寄。”查曼殊以一九○九年南渡,第二年为一九一○年,此诗应是一九一○年的作品。
(二十二)束装归省道出泗上会故友张君云雷亦归汉土感成此绝(《民国》作《耶婆堤岛别张君》)
此首发表在一九一二年四月九日《太平洋文艺集》上。查曼殊以是年春由爪哇还上海,此诗应是这时候的作品。别见一九一二年十月《南社》第六集,一九一四年五月《民国》第一号。
(二十三)简法忍
此首发表在一九一二年六月九日《太平洋文艺集》上,应是本年的作品。别见一九一二年十月《南社》第六集,一九一三年十一月三日《生活日报》附张《生活艺府》,一九一四年五月《民国》第一号。
(二十四)何处
此首据郑桐荪君钞来。郑君和曼殊在一九一二年下半年至一九一三年上半年曾同事于安庆高等学校,此诗应是这两个半年中的作品。
(二十五)吴门依易生韵十一首
(二十六)无题八首(第一至第四首《民国》作《空言》)
以上各首发表在一九一四年五月出版的《南社》第九集上。查曼殊是年在日本,上一年则在上海,并曾游吴门。各诗应是一九一三年的作品。无题一,二,三,四,八,各首别见一九一四年五月《民国》第一号。第八首又见一九一五年五月《甲寅》第五号。
(二十七)为玉鸾女弟绘扇(民国无女弟两字)
(二十八)南楼寺怀法忍叶叶
(二十九)饮席赠歌者(《民国》歌者下有贾翰卿三字,《生活》作《彦居士席上赠歌者贾碧云》)。
以上各首发表在一九一三年十一月三日《生活日报》附张《生活艺府》上,应是本年的作品。别见一九一四年五月《民国》第一号。又《为玉鸾女弟绘扇》,《南楼寺怀法忍叶叶》见一九一四年七月《南社》第十集。《饮席赠歌者》见一九一五年三月《南社》第十三集。
(三十)东行别仲兄
(三十一)平原别邸赠玄玄
以上各首发表在一九一四年五月出版的《民国》第一号上。曼殊以一九一三年十二月东渡,《东行别仲兄》应是临行时在中国的作品。《平原别邸赠玄玄》有“且看寒梅未落花”句,应是一九一四年初春在日本的作品。别见一九一五年三月《南社》第十三集。
(三十二)偶成
此首发表在一九一四年七月出版的《民国》第三号上,应是本年的作品。别见一九一五年三月《南社》第十三集。
(三十三)东居杂诗十九首(《民国》作《示萧十二》)
此十九首发表在一九一五年三月出版的《南社》第十三集上,应是一九一四年的作品。内一,二,三,五,六,七,八,九,十,十三,十四,十五,十七,十八,十九,各首别见一九一四年七月《民国》第三号,但多缺句,故以《南社》所登为正。
(三十四)芳草
此首发表在一九一六年九月出版的《名家小说》内寂寞程生《西冷异简记》第十一章上,应是本年或上年的作品,也可算是曼殊最后的作品了。
君为塞上鸿,我是华亭鹤。遥念旷处士,对花弄春爵。
良讯东海来,中有游仙作。劝我加餐饭,规我近绰约。
炎蒸困羁旅,南海何辽索。上国亦已芜,黄星向西落。
青骊逝千里,瞻乌止谁屋。江南春已晚,淑景付冥莫。
建业在何许,胡尘纷漠漠。佳人不可期,皎月照罗幕。
九关日以远,肝胆竟谁托。愿得趋无生,长作投荒客。
竦身上须弥,四顾无崖崿。我马已玄黄,梵土仍寥廓。
恒河去不息,悲风振林薄。袖中有短书,思寄青飞雀。
远行恋俦侣,此志常落拓。
来醉金茎露,胭脂画牡丹。
落花深一尺,不用带蒲团。
日暮有佳人,独立潇湘浦。
疏柳尽含烟,似怜亡国苦。
万物逢摇落,姮娥耐九秋。
缟衣人不见,独上寺南楼。
一曲凌波去,红莲礼白莲。
江南谁得似,犹忆李龟年。
何处停侬油壁车,西泠终古即天涯。
捣莲煮麝春情断,转绿回黄妄意赊。
玳瑁窗虚延冷月,芭蕉叶卷抱秋花。
伤心怕向妆台照,瘦尽朱颜只自嗟。
蹈海鲁连不帝秦,茫茫烟水着浮身。
国民孤愤英雄泪,洒上鲛绡赠故人。
海天龙战血玄黄,披发长歌览大荒。
易水潇萧人去也,一天明月白如霜。
白云深处拥雷峰,几树寒梅带雪红。
斋罢垂垂浑入定,庵前潭影落疏钟。
海天空阔九皋深,飞下松阴听鼓琴。
明日飘然又何处,白云与尔共无心。
行人遥指郑公石,沙白松青夕照边。
极目神州余子尽,袈裟和泪伏碑前。
柳阴深处马蹄骄,无际银沙逐退潮。
茅店冰旗知市近,满山红叶女郎樵。
孤灯引梦记朦胧,风雨邻庵夜半钟。
我再来时人已去,涉江谁为采芙蓉。
玉砌孤行夜有声,美人泪眼尚分明。
莫愁此夕情何限,指点荒烟锁石城。
生天成佛我何能,幽梦无凭恨不胜。
多谢刘三问消息,尚留微命作诗僧。
无量春愁无量恨,一时都向指间鸣。
我亦艰难多病日,那堪更听八云筝。
丈室番茶手自煎,语深香冷涕潸然。
生身阿母无情甚,为向摩耶问夙缘。
丹顿裴伦是我师,才如江海命如丝。
朱弦休为佳人绝,孤愤酸情欲语谁。
慵妆高阁鸣筝坐,羞为他人工笑颦。
镇日欢场忙不了,万家歌舞一闲身。
桃腮檀口坐吹笙,春水难量旧恨盈。
华严瀑布高千尺,未及卿卿爱我情。
乌舍凌波肌似雪,亲持红叶索题诗。
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
相怜病骨轻于蝶,梦入罗浮万里云。
赠尔多情书一卷,他年重检石榴裙。
(赠以梵本《沙恭达罗》)
碧玉莫愁身世贱,同乡仙子独销魂。
袈裟点点疑樱瓣,半是脂痕半泪痕。
春雨楼头尺八箫,何时归看浙江潮。
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
九年面壁成空相,持锡归来悔晤卿。
我本负人今已矣,任他人作乐中筝。
小楼春尽雨丝丝,孤负添香对语时。
宝镜有尘难见面,妆台红粉画谁眉。
孤村隐隐起微烟,处处秧歌竞种田。
羸马未须愁远道,桃花红欲上吟鞭。
谁赠师梨一曲歌,可怜心事正蹉跎。
琅玕欲报从何报,梦里依稀认眼波。
落日沧波绝岛滨,悲笳一动剧伤神。
谁知北海吞毡日,不爱英雄爱美人。
收拾禅心侍镜台,沾泥残絮有沉哀。
湘弦洒遍胭脂泪,香火重生劫后灰。
(尝作《风絮美人图》寄晦公广州。晦公寄余诗,有向人风絮有沉哀句。)
淡扫蛾眉朝画师,同心华髻结青丝。
一杯颜色和双泪,写就梨花付与谁。
(汉元帝时有同心髻,顶发相缠,束以绛罗,今日本尚有此风。)
生憎花发柳含烟,东海飘零二十年。
忏尽情禅空色相,琵琶湖畔枕经眠。
禅心一任蛾眉妒,佛说原来怨是亲。
雨笠烟蓑归去也,与人无爱亦无嗔。
偷尝天女唇中露,几度临风拭泪痕。
日日思卿令人老,孤窗无那正黄昏。
忽闻邻女艳阳歌,南国诗人近若何。
欲寄数行相问讯,落花如雨乱愁多。
契阔死生君莫问,行云流水一孤僧。
无端狂笑无端哭,纵有欢肠已似冰。
乍听骊歌似有情,危弦远道客魂惊。
何心描画闲金粉,枯木寒山满故城。
送卿归去海潮生,点染生绡好赠行。
五里徘徊仍远别,未应辛苦为调筝。
斜插莲蓬美且鬈,曾教粉指印青编。
此后不知魂与梦,涉江同泛采莲船。
刘三旧是多情种,浪迹烟波又一年。
近日诗肠饶几许,何妨伴我听啼鹃。
西班牙雪鸿女诗人过存病榻,亲持玉照一幅,《拜伦遗集》一卷,曼陀罗花共含羞草一束见贻,且殷殷勖以归计。嗟夫,予早岁披剃,学道无成,思维身世,有难言之恫!爰扶病书二十八字于拜伦卷首,此意惟雪鸿大家心知之耳!
秋风海上已黄昏,独向遗编吊拜伦。
词客飘蓬君与我,可能异域为招魂。
范滂有母终须养,张俭飘零岂是归。
万里征途愁入梦,天南分手泪沾衣。
江南花草尽愁根,惹得吴娃笑语频。
独有伤心驴背客,暮烟疏雨过阊门。
碧海云峰百万重,中原何处托孤踪。
春泥细雨吴趋地,又听寒山夜半钟。
月华如水浸瑶堦,环珮声声扰梦怀。
记得吴王宫里事,春风一夜百花开。
姑苏台畔夕阳斜,宝马金鞍翡翠车。
一自美人和泪去,河山终古是天涯。
万户千门尽劫灰,吴姬含笑踏青来。
今日已无天下色,莫牵糜鹿上苏台。
水驿山城尽可哀,梦中衰草凤凰台。
春色总怜歌舞地,万花撩乱为谁开。
年华风柳共飘萧,酒醒天涯问六朝。
猛忆玉人明月下,悄无人处学吹箫。
万树垂杨任好风,斑骓西向水田东。
莫道碧桃花独艳,淀山湖外夕阳红。
最是令人凄绝处,垂虹亭畔柳波桥。
平原落日马萧萧,剩有山僧赋《大招》。
碧城烟树小彤楼,杨柳东风系客舟。
故国已随春日尽,鹧鸪声急使人愁。
白水青山未尽思,人间天上两霏微。
轻风细雨红泥寺,不见僧归见燕归。
绿窗新柳玉台傍,臂上微闻菽乳香。
毕竟美人知爱国,自将银管学南唐。
软红帘动月轮西,冰作阑干玉作梯。
寄语麻姑要珍重,凤楼迢递燕应迷。
水晶帘卷一灯昏,寂对河山叩国魂。
只是银莺羞不语,恐防重惹旧啼痕。
空言少据定难猜,欲把明珠寄上才。
闻道别来餐事减,晚妆犹待小鬟催。
绮陌春寒压马嘶,落红狼藉印苦泥。
庄辞珍贶无由报,此别愁眉又复低。
棠梨无限忆秋千,杨柳腰肢最可怜。
纵使有情还有泪,漫从人海说人天。
罗幙春残欲暮天,四山风雨总缠绵。
分明化石心难定,多谢云娘十幅笺。
星裁环珮月裁珰,一夜秋寒掩洞房。
莫道横塘风露冷,残荷犹自盖鸳鸯。
江城如画一倾杯,乍合仍离倍可哀。
此去孤舟明月夜,排云谁与望楼台。
狂歌走马遍天涯,斗酒黄鸡处士家。
逢君别有伤心在,且看寒梅未落花。
汽车中隔座女郎,言其妹氏怀仁仗义,年仅十三,乘摩多车冒风而殁,余怜而慰之。并示湘痕阿可。
人间花草太匆匆,春未残时花已空。
自是神仙沦小谪,不须惆怅忆芳容。
却下珠帘故故羞,浪持银蜡照梳头。
玉阶人静情难诉,悄向星河觅女牛。
流萤明灭夜悠悠,素女婵娟不耐秋。
相逢莫问人间事,故国伤心只泪流。
罗襦换罢下西楼,豆蔻香温语未休。
说到年华更羞怯,水晶帘下学箜篌。
翡翠流苏白玉钩,夜凉如水待牵牛。
知否去年人去后,枕函红泪至今留。
异国名香莫浪偷,窥帘一笑意偏幽。
明珠欲赠还惆怅,来岁双星怕引愁。
碧阑干外夜沉沉,斜倚云屏烛影深。
看取红酥浑欲滴,凤文双结是同心。
秋千院落月如钩,为爱花阴懒上楼。
露湿红蕖波底袜,自拈罗带淡蛾羞。
折得黄花赠阿娇,暗抬星眼谢王乔。
轻车肥犊金铃响,深院何人弄碧箫。
碧沼红莲水自流,涉江同上木兰舟。
可怜十五盈盈女,不信卢家有莫愁。
灯飘珠箔玉筝秋,几曲回阑水上楼。
猛忆定庵哀怨句,三生花草梦苏州。
人间天上结离忧,翠袖凝妆独倚楼。
凄绝蜀杨丝万缕,替人惜别亦生愁。
六幅潇湘曳画裙,灯前兰麝自氤氲。
扁舟容与知无计,兵火头陀泪满樽。
银烛金杯映绿纱,空持倾国对流霞。
酡颜欲语娇无力,云髻新簪白玉花。
蝉翼轻纱束细腰,远山眉黛不能描。
谁知词客蓬山里,烟雨楼台梦六朝。
胭脂湖畔紫骝骄,流水栖鸦认小桥。
为向芭蕉问消息,朝朝红泪欲成潮。
珍重嫦娥白玉姿,人天携手两无期。
遗珠有恨终归海,睹物思人更可悲。
谁怜一阕断肠词,摇落秋怀只自知。
况是异乡兼日暮,疏钟红叶坠相思。
槭槭秋林细雨时,天涯飘泊欲何之。
空山流水无人迹,何处蛾眉有怨词。
兰蕙芬芳总负伊,并肩携手纳凉时。
旧厢风月重相忆,十指纤纤擘荔枝。
芳草天涯人是梦,碧桃花下月如烟。
可怜罗带秋光薄,珍重萧郎解玉钿。
曼殊的诗,曾登载在一九○三年上海出版的《国民日日报》附张《黑暗世界》,一九一二年上海出版的《太平洋报》附张《太平洋文艺集》,以及一九一四年日本东京出版的《民国杂志》等处;而在《南社丛刻》上登载的最为完备,计有七十八首之多。(登载总数是七十九首,但《有赠》一首,和《本事诗十章》的第九首重复,故实数为七十八首。)王德钟所辑的《燕子龛遗诗》,根据《南社丛刻》,而删去《耶婆堤病中》一首,《本事诗》九首,《代柯子简少侯》一首,《题师梨集》一首,《落日》一首,共十三首,故所录仅六十五首。沈尹默所辑的《曼殊上人诗稿》,根据王本,增补《本事诗》九首,得七十四首。冯秋雪所辑的《燕子龛诗》,也根据王本,增补《本事诗》九首,《题师梨集》一首,得七十五首。(序称七十六首,是弄差的。)周瘦鹃所辑的《燕子龛残稿》,根据《南社丛刻》,把王本所删去的一部分重行收入,但仍失落《代柯子简少侯》一首,故存七十七首。(内《本事诗》十首,《寄调筝人》三首,次序和《南社丛刻》不同,疑别有根据,不过内容是一样的。)段庵旋所辑的《燕子山僧集》,完全沿袭周本。现在我们所辑录的,除全采《南社丛刻》七十八首外,从郑桐荪君处补《何处》一首,从《黑暗世界》补《以诗并画留别汤国顿》二首,从《文学因缘》及《非梦记》补《题画》一首,从《太平洋文艺集》高钝剑《愿无尽庐诗话》补《失题》一首,从亚东图书馆《名家小说》寂寞程生《西冷异简记》补《芳草》一首,共得诗八十四首。一九二七年五月编者记。
相逢天女赠天书,暂住仙山莫问予。
曾遣素娥非别意,是空是色本无殊。
九年面壁成空相,万里归来一病身。
泪眼更谁愁似我,亲前犹自忆词人。
(余出家刚九年)
上曼殊逸诗两首:上一首系凌挹秀君寄来,应是一九○六年的作品;下一首从刘季平君处所藏曼殊墨迹手札内发现,应是一九○七年的作品。因诗集排印已完毕,不及加入,补存于此。编者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