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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访美探楼,遇婢破梦

诗曰:

彼此深情各自钟,谁知无处觅仙踪。

天工巧使奇缘合,再见当年旧玉容。

这是裴爷安排的巧计,叫女儿诱宝珠到听月楼上,在雪洞口闲望,故使以松将宣公子引到这里,两下会面,好使宣公子疑疑惑惑,方懊悔起来,向裴爷哀求,才奈何他一番。这个机关宝珠也不知道。宣公于越发意想不到,今听见裴公于说那边楼口,有一位佳人坐在那里,不觉将头一抬,看见那佳人好似柯宝珠的模样,大吃一惊,忙抢行几步向前,定睛细看,越看越像,唬得魂不附体,转身就跑,只叫:“不好了,青天白日见了鬼也。”说着要跑,被裴公子拉住道:“宣仁兄,何所见这佳人是个鬼呢?”宣公子道:“活脱一个被水淹死的柯宝珠,怎么不是鬼!”裴公于道:“你可知这高楼是哪家的?”宣公子道:“我哪里知道,这个人家楼上白日出鬼也不相宜。”裴公子笑道:“宣仁兄少要乱说,这就是舍下花园的高楼,那雪洞内坐着的乃三舍妹,即家尊面许仁兄的佳人。怕仁兄疑惑舍妹丑陋,故小弟引仁兄当面一看,可不亚似宝珠么?”宣公子听说,越发说出呆话来道:“岂有此理,仁兄欺我,分明一个宝珠的阴魂出现,怎说是你令妹?”宣公子与裴公子在楼下高声争辩,早被楼上宝珠听见楼下有人说话,怕的外观不雅,将身子缩进去,便与裴家姊妹带了丫环下楼,出园去了。

宣公子还要朝楼上细看,那知雪洞内佳人已寂然不见了,心中如有所失。裴公子道:“宣仁兄不信小弟之言,你再去细访,不必在此发痴了。小弟就此告别。”说罢把手一拱,就敲楼下后门进去,少顷后门紧闭。宣公子见裴公子果从他楼下后门入内,果然此楼是他家的。但他令妹怎与宝珠生得一般无二?事有可疑。且前日梦中说宝珠不死,汝休轻生,莫非宝珠犹在世间,好令人难解。一面想着,一面转身而回。到了自己府中,见过父母,仍归书房坐下,痴痴呆想:裴兄上次约我出去闲游,到他府中受裴年伯一番挫折。今日又苦苦约我出去逛逛,到他后花园门口,说了许多鬼话,他就撇我一人在外,独自家去,此人毫无一点友情,以后这等人不必与他相交了。想罢叹息一回,忽叫声:“且住,曾闻得裴年伯只有两女,一字赵通政,一字江都督,俱已受聘。哪里又有个女儿,且方才雪洞中所见之佳人,分明是宝珠模样,裴兄怎说是他令妹?天下同模同样的原有,怎么这等厮像?”宣公子想到此处,忽又拍掌大笑,欢喜起来道:“莫非宝珠落水之时,是裴年伯救了回来,也未可知。诡说是他女儿,与我做媒,怕的柯老知道,又起风波,这是裴年伯一团美意。哎哟!不好了,若当真有此事,岂不被我一阵粗莽性气,送掉了我的好姻缘,令人可恨。”说着只是跌足叫屈,又转一念道:“宝珠生死并无确信,何心徒费神思。哎!若是宝珠真死,苍天呀!我宣登鳌何福薄生至此,连一个有才有貌的佳人也消受不起,生我宣登鳌在世上有何用处!”想到这里,又是泪珠双垂,好不伤心。哭了一回,暗想:“裴家父子说话吞吐,其中事迹可疑。也罢,我闻得裴府花园中有座听月楼,乃仙笔题的,并有仙诗四句,我久已要去一看,因病纠缠,是以耽误,未曾去得。今可借此探访名楼,并美人消息。但解铃还是系铃人,仍要去找裴兄引进方妥。”想定主意,且歇息一夜,明早且去到裴府走遭。说罢已是掌灯时候,用过晚膳,也无心去看书,便解衣上床安寝。一夜心下乱想,不曾合眼。

到了天明,起身梳洗已毕,用过早汤,即到后堂请了父母早安,诡言出去会文。带了书童,出了府门,一直向裴府而来。不消片刻已到裴府,宣公子问门公道:“你家公子可在书房?”门公回道:“公子不在书房,在花园内看秋色去了。”宣公子道:“烦你引路到花园去。”门公答应引着。宣公子进了花园,正值佛奴在那里玩耍,便叫:“佛兄弟,公子在哪里?有宣公子来候,快去通报。”佛奴道:“公子在梨花厅上看书呢!我同宣公子进去,伯伯请便吧。”门公点头出园去了。佛奴尊声:“宣公子,这里来。”宣公子主仆跟着佛奴,一路弯弯曲曲来到梨花厅。

佛奴抢一步先到厅上,报知公子。公子已知宣生一定来问他消息的,果不出其所料,即起身出迎。见宣生进得厅来,叫声:“宣仁兄,来何早也。”宣公子道:“屡蒙仁兄枉顾,小弟今日特来回候。”说着两下见礼,分宾坐定。佛奴送茶,茶毕。裴公子道,“仁兄昨日将我舍妹认做鬼魅,未免来不得些,小弟放心中不忿,失陪仁兄,是以家来了。”宣公子被说得满面通红,道:“仁兄休怪,我只认楼上的令妹宛似宝珠,故说是鬼。若当真是仁兄令妹,小弟怎敢乱道!但有一件疑心之事动问仁兄,望乞仁兄见教。”裴公子道:“宣仁兄有何事疑心,乞道其详。”宣公子道:“小弟闻得尊府只有两位千金,一字通政赵府,一字都督江府,俱已受聘,哪里又有一位千金未曾受过人家的聘礼呢?此事小弟不解。”裴公子笑道:“仁兄有所不知,这是我的堂妹,幼失父母,在小弟处抚养成人。我父母亲如己出,所以做主择婿。这个舍妹不但有貌,而且有才,兄如不信,可到我家听月楼上看一看她诗句便见分晓。”宣公子道:“小弟久闻名楼仙迹,正要上去瞻仰一番。”说罢,起身同裴公子转弯抹角,一直来到楼门,正要上楼,忽见佛奴来说:“夫人请公子到内堂有要话相问,立等公子。”公子听说,便叫宣仁兄请先上楼,小弟即刻就来奉陪。说罢转身自去。

宣公子的书童已被佛奴拉在别处玩耍去了,只剩宣公子独自慢慢上楼,见楼中明窗净几,十分幽雅。果然有“听月楼”三字金匾,下面摆着香案,知是裴年伯早晚焚香之处。又见粉壁上写有四句七绝,近前一看,乃咏听月楼的诗。细细一看,连声称妙道:“果然这‘听月’二字镂琢精工,不愧仙笔,此楼可以永垂不朽了。”说着坐将下来,但见左边壁上,贴着三幅锦笺,字亦写得工楷,柔媚好似女子笔意,莫非裴仁兄所说,他的几位令妹的闺句么?待我向前细看一番。又起身走到左边壁间,一看三幅锦笺,都是和“听月楼”诗的原韵。先看绮霞、绮云的诗,连连点头道:“用意好,押韵稳,绝无香奁气味,可称闺中二美。”及看到第三幅锦笺上写着,头一句:“楼传仙笔意奇清,”这一句起的突兀,且有顾旨发挥之意。第二句“眺望旋惊夜月明,”有此一“惊”,方起下“听”字意思。第三句“环佩叮当来步履,”诠“听”字有引人入胜之致。第四句“非笙非笛落虚声,”月听到这般地位,是假是真,令人玩味无穷,此一首咏听月楼诗的和韵,较前二首体格生新,才华秀美,不亚古人大家道蕴矣。但不知可是裴仁兄所说这位堂妹么!再看后面写的“薄命女宝珠慢题”,看毕大吃一惊道:“怎么称为‘薄命女’?是呀,到底不是裴年伯亲生,或另眼看待,较之亲生女儿分了厚薄,所以一生不平之哀,借诗寓意,故女称‘薄命’,这也怪她不得。但不知裴仁兄的令妹也叫宝珠,这却奇怪得很了;莫非宝珠竟不曾死,隐藏于裴年伯家中,不然如何又有两个宝珠?裴仁兄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堂妹,我若问他细底,倘被他班驳起来,叫我何以回答?”一时心中烦燥起来,不觉口渴,半日不见裴府书童送茶上楼,便到楼门口唤自己书童,亦不见答应,忍不住下得楼来去找自己书童。

走未几步,才转了一个弯,只见远远来了一个绝美丫环,捧着一盘船茶,冉冉而来。宣公于不知这美婢捧茶往何处去,此刻口渴忘情,忍不住叫声:“姐姐,将手内这一杯茶见赐与小生,以解渴烦吧。”那美婢听说,将宣公子上下一望,把脸沉下来道:“相公们在花园游玩自有书童伺候选茶,婢子这杯船茶送与宝珠小姐吃的,何能乱与别人。倘小姐知道,岂不要责备婢子,相公莫怪。”说罢转身要走,宣公子被她这一夕话说得满面通红,无言回答,见她转身要走,忽想起这个美婢好似姨妹宝珠的丫环如媚模样。越想越是,抢一步向前叫:“姐姐慢行,小生有话问你。”那美婢又停步不走,问道:“相公有什么话问婢子,快些请教,茶要冷了。”宣公子笑吟吟道:“姐姐的容颜好似小生姨妹房中的如媚姐姐一般,如此动问一声,不知可是的么?”那美婢把脸一红道:“我便叫如媚,却在裴府中使用。我也不知相公为何人?我也不知相公的姨妹为何人?天下同名同姓者多,同模同样者,亦复不少。就是婢子名叫如媚,虽有两个不足为奇,就是我家小姐名叫宝珠,柯府中有小姐名叫宝珠,也不知是一个宝珠,两个宝珠。请相公去细细推详,婢子不及说话,要送茶去了。”说罢,捧着船茶如飞而去。宣公子听了美婢这一番话,如醉如痴,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只是呆呆出神;怎生醒过来,且看下文。 cstz18Sm7/8ubXiR3XzaN8rwXv/dCOjM/y2wqpwLfpLr8tDgg984m0kDtxPbACSI



第十二回
巧试佳人,戏捺书生

诗曰:

本知儿女却情长,随意风流有侠肠。

白首良缘原不偶,一经磨折姓名香。

如媚到花园送茶与小姐,岂有明知宣生在花园内,而使小姐前来私会。这也是裴爷叫绮霞唤了如媚说明其故,假向花园送茶。倘遇见宣生,教她这几句话。如媚岂认不得宣生?他是明知故昧,使宣生心中疑惑不定。一闻如媚这些话,呆呆站在那里暗想:这个送茶的丫环,分明是宝珠姨妹的丫环如媚,她又推说不是。且住,我闻得柯姨丈将宝珠姨妹逼了投江,并将丫环如媚、如钩一同送入波流。这一定是裴年伯一并救了回来,说什么是裴兄的堂妹。多分宝珠未死,住在这里。想裴年伯许婚于我,不向我说明,使我坚守宝珠。当面辞婚,得罪裴年伯。年伯呀!你真好游戏也。我如同在醉梦之中,今日梦也该渐渐醒了。想到这里越发出神。不料跟他的书童在别处玩了半天,怕相公见责,飞星一气跑来,一头撞在宣公子怀里。公子不防被这一撞,一交跌倒在地,书童也跌在公子身上,急急爬起,见是公子,唬得魂不附体,拖手一旁站着。公子慢慢爬起,见是书童,骂一声:“狗才,在何处贪玩了半日?也不伺候送茶,此刻又冒冒失失跑来,撞我一跤,这是什么意思!”说着气忿忿的向前打了书童两个耳刮。书童被打也不敢回言,骨都着嘴,站在一旁。宣公子道:“狗才,还不到楼下,送一杯茶到梨花厅上来与我吃。”书童方答应去了。

宣公子转身到梨花厅内坐下,暗想:裴仁兄家去也不来了,我还有许多话问他,累我在此呆等,好不耐烦。正想之间,书童已将茶送到。宣公子一面吃着茶,一面叫书童去找裴家佛奴,问他公子往那里去了。速来回信。书童领命,不敢怠慢。去了一会,来回复公子道:“裴府公子,是夫人打发往赵舅太爷那边去拜生日,今日有一天呢!到晚方回。佛奴也跟去了,是我问门公的。”公子点头,吃了茶站起身来,带了书童怏怏而回。少不得日日来找裴公子耍,探访宝珠的信息。门公总回不在家,又不好意思当面去问裴爷。没情没绪,回到自家书房闷坐。且自慢表。

再言裴公子何尝在赵府去拜生日,也是裴爷使的机关,不过引宣生到听月楼上,看见宝珠的诗,知道宝珠不死,落款又不落姓,且称她薄命女,令其疑惑不定。以松是夫人叫去了,宣生又无人问,再加如媚送茶一番话,更令宣生心痒难抓,哭不得笑不得。裴爷与儿女们在背后暗笑,连宝珠也不知道。如媚自到花园送茶,遇见宣生,也猜着裴爷几分属意。又是绮霞吩咐如媚,瞒着自家小姐,不许走漏风声。如媚领命,并连同伴如钩也不向她说明。她只在旁边看着裴爷,巧为播弄宣生,又是好笑,又是感激裴爷。小姐为他《玉人来》一幅诗,连我两个婢子几乎一同丧命。今日奈何得宣生也够了,方出我们主仆心头之气。正独自暗想,见裴府大小姐的丫环来唤如媚,叫声:“姐姐,少要在此呆想,我家老爷与小姐在中堂叫你去说话呢!”如媚道:“姐姐少待,带我回声小姐去。”那丫环摇手道:“老爷临来吩咐的,叫姐姐不用向小姐说,立等你去。”如媚依言随了这个丫环,一路来至中堂,见裴爷夫妇与公子、小姐俱坐在那里,向前挨着磕头,起来站立一旁,尊声:“老爷呼唤婢子有何吩咐?”裴爷道:“你家小姐,虽有父母在堂,婚姻大事非我所主。但你家老爷,将你小姐无故治于死地,父女之情已绝,若不亏我设法救回,你小姐久已葬于鱼腹中矣。你小姐虽非我生身之女,我却是她再生之父。你小姐的婚姻,我可以做得主了。你道是也不是?”如媚道:“老爷恩同再造,人非草木焉有不知?就是两个婢子的余生,也仗老爷的大力救拔。婢子恨不能结草以报,只好将来供长生禄位,早晚焚香,保佑老爷公侯万代,福寿绵长。何况我家小姐千金之体,蒙老爷救于波中,不独将来不白之冤可洗,即一时难合之事可成,真是重生父母,报答不尽,岂有小姐婚姻之事,不由老爷做主的。”裴爷见如媚说话伶牙利齿,十分爱她。便道:“你说小姐的婚姻该同我做主,为什么我前日将你家小姐许与宣府,是我叫大小姐对你家小姐说的。你家小姐反不遵我命,执拘起来,是何原故?想必你家小姐无情于宣生,这段姻缘是不得成了。我也强她不得,但今早我在朝内,有首相蒋大人,名叫文富,所生一子国銮,年已二十,才貌不亚于宣生,乃蒋大人的爱子,要择一个有才有貌的媳妇,配他的儿子。不知谁人多嘴,说我家有一个才貌双全,未字的掌珠。他今日在朝房,当面向我求亲,托了巩通政为媒。我因他是当朝首相,又有权势,不好回他,遂当面允了这头亲事,他那里择日下聘过来。你家小姐的亲事虽是我做主,到底向她说一声。我本当唤她出来说知,恐她羞涩,不能向我回答。欲待叫我家大小姐、二小姐去说,她二人挨送没趣,又不服气。再说你是小姐的贴身心腹丫环,她的性情你总知道,所以叫你出来,可曾听见我方才吩咐的一番话。你可回房向小姐细细说知,并叫小姐将自己年庚写出来,好等下聘日期,誊在喜书上回礼的。你好好回小姐说去吧。”

如媚答应下来,退出中堂,一路暗想:裴老爷这番大变动好不令人奇诧,叫我怎好对小姐去说。小姐的心事我岂不知,小姐听见此话,不知如何着急,必有一番大风波呢!若隐忍不言,裴老爷当真做下此事,要向我讨小姐年庚,叫我何以回答?且趁此时,相府未曾下聘,叫小姐早早打点,或可挽回。哎!怪来怪去,只怪小姐老实,就允了宣府这头亲事,完却心愿却罢了,又为什么拿班做势,怕的什么‘无私有弊’,回断了裴府两位小姐,怎怪裴老爷今日借口将小姐另许婚姻。小姐呀,不知你将此事怎么处呢?想着已到自家小姐房中,正见宝珠午睡方才起来,问道:“如媚,我方才唤你半日,你往哪里去的?”如媚道:“是裴老爷唤婢子到中堂去,有话吩咐的。”宝珠道:“裴老爷吩咐你什么话?”如媚道:“小姐不要生气,婢子方敢直言。”宝珠笑道:“裴老爷乃我救命的恩人,他吩咐你的话,我有何气之可动,你且说来。”如媚就把裴爷吩咐的话,一字不曾隐瞒,细对她小姐说了一遍。

列位,你道裴爷当真将宝珠与蒋相对亲么!裴爷虽是风流司寇,却一生刚方正直,怎肯联姻奸相。这又是巧试宝珠之心坚也不坚。宝珠要算聪明女子,也参不透裴爷的机关。今听得如媚一番言语,由不住一阵心酸,两眼一翻,气咽胸膜,一交晕倒在床上,唬得如媚急急向前扶住了小姐身躯,掐住人中,即唤如钩取姜汤来。如钩答应,飞星取了姜汤到来,跪在床边,用耳控撬开小姐的牙关,慢慢用茶匙挑了几挑,姜汤送在小姐口中。歇了一会,小姐方才苏醒过来,叹了几口气,哭啼啼叫着自己的名字道:“苦命的宝珠呀!与其今日如此,何必当初又救我于波心,多此一番赘瘤。哎,这总是我的生来命苦,不怪别人,与其生在世上,活活现形,不如是赴九泉,倒也干净。”说罢,放声大哭不止。如媚劝道:“小姐不必伤心,事还未成,打点主意要紧。”宝珠哭道:“我有什么主意!唯一死便完事了,还打点什么!”如媚到了此刻,见事关紧要,不得不向小姐说明。便将花园送茶,遇见宣生,与他一问一答的话。我是这里大小姐教我说的,又叫我瞒着小姐,据婢子看来,裴老爷做事虚虚实实,令人难测。此话之真假未可遽信,小姐不要堕其术中,白费苦恼,使伊父女暗笑小姐之太愚拙了。宝珠听见如媚这番相劝的言语,忽然醒悟起来道:“你之所言一丝不错,这是裴爷巧试我静守宣郎可是真心,我何不将计就计。”附着如媚的耳道:“你去如此这般可好么?”如媚点头道:“很好,小姐快些下床行事。婢子赶到中堂去报,小姐不要当真的。”被宝珠一口啐,如媚笑看去了,赶至中堂,慌慌张张,只叫:“老爷、夫人不好了!”

裴爷夫妇同吃惊道:“什么事这等慌忙。”如媚道:“婢子将老爷吩咐的话向小姐说知,小姐急了,在哪里上吊呢!”这一个信唬得裴爷等一齐赶到后边,见宝珠房门紧闭,高叫:“宝珠,休要如此,这是老夫试你的心,何得自寻短见!”说着用脚将房门踢开,但见宝珠笑嘻嘻的出来道:“爹爹之恩未报,怎敢就舍得死。”裴爷见宝珠哈哈大笑,道:“好个智巧之女,深知我心,不枉我一番美意。”大家各自放心,且按下裴府之事。

再言宣公子屡在裴府探信,总会不见裴公子问个实底,好不心中焦躁,每日只坐在书房痴痴呆想,茶不思,饭不想,又有些病将起来。那日正闷坐书房,忽见书童呈上裴公子一封字儿,宣公子接过,拆开字儿一看,不知其中是忧是喜,且看下文。 cstz18Sm7/8ubXiR3XzaN8rwXv/dCOjM/y2wqpwLfpLr8tDgg984m0kDtxPbAC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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