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六百九十三年)
经 元年,王正月。
传 继弑君不言即位,正也。继弑君不言即位之为正,何也?曰先君不以其道终,则子不忍即位也。
经 三月,夫人孙于齐。
传 孙之为言犹逊也,讳奔也。接练时,录母之变,始人之也。不言氏姓,贬之也。人之于天也,以道受命;于人也,以言受命。不若于道者,天绝之也;不若于言者,人绝之也。臣子大受命。
经 单伯逆王姬。
传 单伯者何?吾大夫之命乎天子者也。命大夫,故不名也。其不言如何也?其义不可受于京师也。其义不可受于京师何也?曰躬君弑于齐,使之主婚,与齐为礼,其义固不可受也。
经 秋,筑王姬之馆于外。
传 筑,礼也。于外,非礼也。筑之为礼何也?主王姬者,必自公门出。于庙则已尊,于寝则已卑。为之筑,节矣。筑之外,变之正也。筑之外变之为正何也?仇仇之人,非所以接婚姻也。衰麻非所以接弁冕也。其不言齐侯之来逆何也。不使齐侯得与吾为礼也。
经 冬,十月,乙亥,陈侯林卒。
传 诸侯日卒,正也。
经 王使荣叔来锡桓公命。
传 礼有受命,无来锡命。锡命,非正也。生服之,死行之,礼也。生不服,死追锡之,不正甚矣。
经 王姬归于齐。
传 为之中者归之也。
经 齐师迁纪、郱、鄑、郚。
传 郱、鄑、郚,国也。或曰:迁纪于郱、鄑、郚。
(公元前六百九十二年)
经 二年,春,王二月,葬陈庄公。
经 夏,公子庆父帅师伐于余丘。
传 国而曰伐。于余丘,邾之邑也。其曰伐何也?公子贵矣,师重矣,而敌人之邑,公子病矣。病公子,所以讥乎公也。其一曰,君在而重之也。
经 秋,七月,齐王姬卒。
传 为之主者,卒之也。
经 冬,十有二月,夫人姜氏会齐侯于禚。
传 妇人既嫁,不逾竟。逾竟,非正也。妇人不言会,言会,非正也。
经 乙酉,宋公冯卒。
(公元前六百九十一年)
经 三年,春,王正月,溺会齐侯伐卫。
传 溺者何也?公子溺也。其不称公子何也?恶其会仇仇而伐同姓,故贬而名之也。
经 夏,四月,葬宋庄公。
传 月葬,故也。
经 五月,葬桓王。
传 传曰,改葬也。改葬之礼,缌,举下,缅也。或曰,却尸以求诸侯。天子志崩不志葬,必其时也。何必焉?举天下而葬一人,其义不疑也。志葬,故也,危不得葬也。曰,近不失崩,不志崩,失天下也。独阴不生,独阳不生,独天不生,三合然后生。故曰,母之子也可,天之子也可。尊者,取尊称焉;卑者,取卑称焉。其曰王者,民之所归往也。
经 秋,纪季以携入于齐。
传 携,纪之邑也。入于齐者,以携事齐也。入者,内弗受也。
经 冬,公次于郎。
传 次,止也,有畏也,欲救纪而不能也。
(公元前六百九十年)
经 四年,春,王二月,夫人姜氏飨齐侯于祝丘。
传 飨,甚矣。飨齐侯,所以病齐侯也。
经 三月,纪伯姬卒。
传 外夫人不卒,此其言卒何也?吾女也。适诸侯则尊同,以吾为之变,卒之也。
经 夏,齐侯、陈侯、郑伯遇于垂。
经 纪侯大去其国。
传 大去者,不遗一人之辞也,言民之从者四年而后毕也。纪侯贤而齐灭之,不言灭而曰大去其国者,不使小人加乎君子。
经 六月,乙丑,齐侯葬纪伯姬。
传 外夫人不书葬,此其书葬何也?吾女也。失国,故隐而葬之。
经 秋,七月。
经 冬,公及齐人狩于郜。
传 齐人者,齐侯也。其曰人何也?卑公之敌,所以卑公也。何为卑公也?不复仇而怨不释,刺释怨也。
(公元前六百八十九年)
经 五年,春,王正月。
经 夏,夫人姜氏如齐师。
传 师而曰如,众也。妇人既嫁不逾竟,逾竟,非礼也。
经 秋, 黎来来朝。
传 ,国也。黎来,微国之君,未爵命者也。
经 冬,公会齐人,宋人、陈人、蔡人伐卫。
传 是齐侯宋公也。其曰人何也?人诸侯,所以人公也。其人公何也?逆天王之命也。
(公元前六百八十八年)
经 六年,春,王三月,王人子突救卫。
传 王人,卑者也。称名,贵之也,善救卫也。救者善,则伐者不正矣。
经 夏,六月,卫侯朔入于卫。
传 其不言伐卫纳朔何也?不逆天王之命也。入者,内弗受也。何用弗受也?为以王命绝之也。朔之名,恶也。朔入逆,则出顺矣。朔出入名,以王命绝之也。
经 秋,公至自伐卫。
传 恶事不致,此其致何也?不致,则无用见公之恶,事之成也。
经 螟。
经 冬,齐人来归卫宝。
传 以齐首之,分恶于齐也。使之如下齐而来我然。恶战则杀矣。
(公元前六百八十七年)
经 七年,春,夫人姜氏会齐侯于防。
传 妇人不会,会非正也。
经 夏,四月,辛卯,昔,恒星不见。夜中,星陨如雨。
传 恒星者,经星也。日入至于星出谓之昔,不见者,可以见也。其陨也如雨,是夜中欤?春秋著以传著,疑以传疑。中之,几也。而曰夜中,著焉尔。何用见其中也?失变而録其时,则夜中矣。其不曰恒星之陨何也?我知恒星之不见而不知其陨也。我见其陨而接于地者,则是雨说也。著于上见于下谓之雨,著于下不见于上者谓之陨,岂雨说哉。
经 秋,大水。
传 高下有水灾曰大水。
经 无麦、苗。
传 麦、苗同时也。
经 夫人姜氏会齐侯于穀。
传 妇人不会,会非正也。
(公元前六百八十六年)
经 八年,春,王正月,师次于郎,以俟陈人、蔡人。
传 次,止也。俟,待也。
经 甲午,治兵。
传 出曰治兵,习战也。入曰振旅,习战也。治兵而陈蔡不至矣。兵事以严终,故曰善陈者不战,此之谓也。善为国者不师,善师者不陈,善陈者不战,善战者不死,善死者不亡。
经 夏,师及齐师围郕,郕降于齐师。
传 其曰降于齐师何?不使齐师加威于郕也。
经 秋,师还。
传 还者,事未毕也,遁也。
经 冬,十有一月,癸未,齐无知弑其君诸儿。
传 大夫弑其君,以国氏者,嫌也,弑而代之也。
(公元前六百八十五年)
经 九年,春,齐人杀无知。
传 无知之挈,失嫌也。称人以杀大夫,杀有罪也。
经 公及齐大夫盟于暨。
传 公不及大夫。大夫不名,无君也。盟纳子纠也。不日,其盟渝也。当齐无君,制在公矣。当可纳而不纳,故恶内也。
经 夏,公伐齐,纳纠。齐小白入于齐。
传 当可纳而不纳。齐变而后伐。故乾时之战,不讳败,恶内也。大夫出奔反,以好曰归,以恶曰入。齐公孙无知弑襄公,公子纠、公子小白不能存,出亡。齐人杀无知,而迎公子纠于鲁。公子小白不让公子纠先入,又杀之于鲁,故曰齐小白入于齐,恶之也。
经 秋,七月,丁酉,葬齐襄公。
经 八月,庚申,及齐师战于乾时,我师败绩。
经 九月,齐人取子纠杀之。
传 外不言取,言取,病内也。取,易辞也。犹曰取其子纠而杀之云尔。十室之邑可以逃难,百室之邑可以隐死,以千乘之鲁,不能存子纠,以公为病矣。
经 冬,浚洙。
传 浚洙者,深洙也,著力不足也。
(公元前六百八十四年)
经 十年,春,王正月,公败齐师于长勺。
传 不日,疑战也。疑战而曰败,胜内也。
经 二月,公侵宋。
传 侵时,此其月何也?乃深其怨于齐,又退侵宋以众其敌,恶之,故谨而月之。
经 三月,宋人迁宿。
传 迁,亡辞也。其不地,宿不复见也。迁者,犹未失其国家以往者也。
经 夏,六月,齐师、宋师次于郎,公败宋师于乘丘。
传 次,止也,畏我也。不日,疑战也。疑战而曰败,胜内也。
经 秋,九月,荆败蔡师于莘,以蔡侯献舞归。
传 荆者,楚也。何为谓之荆?狄之也。何为狄之?圣人立,必后至。天子弱,必先叛,故曰荆,狄之也。蔡侯何以名也?绝之也。何为绝之?获也。中国不言败,此其言败何也?中国不言败,蔡侯见其获乎?其言败何也?释蔡侯之获也。以归,犹愈乎执也。
经 冬,十月,齐师灭谭,谭子奔莒。
(公元前六百八十三年)
经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经 夏,五月,戊寅,公败宋师于鄑。
传 内事不言战,举其大者。其日,成败之也。宋万之获也。
经 秋,宋大水。
传 外灾不书,此何以书?王者之后。高下有水灾曰大水。
经 冬,王姬归于齐。
传 其志,过我也。
(公元前六百八十二年)
经 十有二年,春,王三月,纪叔姬归于酅。
传 国而曰归,此邑也,其曰归何也?吾女也。失国喜得其所,故言归焉尔。
经 夏,四月。
经 秋,八月,甲午,宋万弑其君捷,及其大夫仇牧。
传 宋万,宋之卑者也,卑者以国氏。以尊及卑也。仇牧,闲也。
经 冬,十月,宋万出奔陈。
(公元前六百八十一年)
经 十有三年,春,齐人、宋人、陈人、蔡人、邾人会于北杏。
传 是齐侯宋公也。其曰人何也?始疑之。何疑焉?桓非受命之伯也。将以事授之者也,曰可矣乎?未乎?举人众之辞也。
经 夏,六月,齐人灭遂。
传 遂,国也。其不日,微国也。
经 秋,七月。
经 冬,公会齐侯,盟于柯。
传 曹刿之盟也,信齐侯也。桓盟虽内与,不日,信也。
(公元前六百八十年)
经 十有四年,春,齐人、陈人、曹人伐宋。
经 夏,单伯会伐宋。
传 会,事之成也。
经 秋,七月,荆入蔡。
传 荆者,楚也。其曰荆何也?州举之也。州不如国,国不如名,名不如字。
经 冬,单伯会齐侯、宋公、卫侯、郑伯于鄄。
传 复同会也。
(公元前六百七十九年)
经 十有五年,春,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会于鄄。
传 复同会也。
经 夏,夫人姜氏如齐。
传 妇人既嫁不逾竟,逾竟非礼也。
经 秋,宋人、齐人、邾人伐 。
经 郑人侵宋。
经 冬,十月。
(公元前六百七十八年)
经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
经 夏,宋人、齐人、卫人伐郑。
经 秋,荆伐郑。
经 冬,十有二月,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滑伯、滕子同盟于幽。
传 同者,有同也,同尊周也。不言公,外内寮一,疑之也。
经 邾子克卒。
传 其曰子,进之也。
(公元前六百七十七年)
经 十有七年,春,齐人执郑詹。
传 人者,众辞也。以人执,与之辞也。郑詹,郑之卑者也。卑者不志,此其志何也?以其逃来志之也。逃来则何志焉?将有其末,不得不录其本也。郑詹,郑之佞人也。
经 夏,齐人歼于遂。
传 歼者,尽也。然则何为不言遂人尽齐人也?无遂之辞也。无遂则何为言遂?其犹存遂也。存遂奈何?曰齐人灭遂,使人戍之,遂之因氏饮戍者酒而杀之,齐人歼焉。此谓狎敌也。
经 秋,郑詹自齐逃来。
传 逃义曰逃。
经 冬,多麋。
(公元前六百七十六年)
经 十有八年,春,王三月,日有食之。
传 不言日,不言朔,夜食也。何以知其夜食也?曰,王者朝日,故虽为天子,必有尊也。贵为诸侯,必有长也。故天子朝日,诸侯朝朔。
经 夏,公追戎于济西。
传 其不言戎之伐我何也?以公之追之,不使戎迩于我也。于济西者,大之也。何大焉?为公之追之也。
经 秋,有蜮。
传 一有一亡曰有。蜮,射人者也。
经 冬,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