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阙宫殿。河南府古城特众,《书》谓周公、召公卜涧水东瀍水西,惟洛食者,所筑乃周王城。即武王谓为天室、定鼎于郏、郧之所。又卜瀍水东,亦惟洛食者,所筑乃成周下都,周处殷民。两城东西相去四十里。而王城西近涧水,南临洛水,平王东迁宅是。灵王时,谷洛斗,将毁王宫是已。盖谷水即涧水也。至隋炀,听苏威言,南当伊阙,东去王城五里为宫。大业十三年,遂平毁王城。而皇城处城西偏,外筑宫城。宫城东复为东城。又南跨洛水,北踞邙岭,大为罗城。而洛贯其中,以象天津,号紫微城。唐、五代、宋因之。其留守分司、御史台、漕运使司、河南府、河南县,皆在水南。金于正大筑筑城,东临瀍水,南仍承福门迤东,西据东城之西故皇城,北缩于东城之郛仅一里,为中京金昌府,置留守司。凡官署公廨悉自水南徙入,实今府城也。周下都,至敬王避子朝之乱,迁居之。以其狭小,晋魏舒会诸侯,毁狄泉而大之。有南北宫,汉高祖欲都此。听娄敬、张良之言,遂都长安。至光武竟都之。历魏、晋、元魏,皆以为都。唐日尚佳,今为邱墟矣。大抵。大抵周、召营卜之城,今皆夷荡或半存。兹辑洛阳《志》,至城阙、宫殿,乃为详著之,庶机后人易喻云。又云:王城即武王克商,迁九鼎于洛邑,言毋远天室者。周公、成王成其志,召公实先经理之。乃卜涧水东,瀍水西,惟洛食,为朝会之地。周公留后治之,至平王东迁都此,盖河南府路。
〔《周书》曰:周公作大邑成周,于土中立城,方千六百二十丈,郛方七十二里,南系于洛水,北因于郏山,以为天下之大制。《博物记》曰:王城方七百二十丈,郛方七十里,南望洛水,北至郏山。《春秋左氏传》襄二十四年:齐人城郏。杜预曰:郏,王城也。按《周书》云成周,盖误,当为王城也。〕
面有三门,凡十二门:南城门曰圉门,东城门曰鼎门,〔《帝王世纪》曰:东南门名鼎门,盖九鼎所从入。〕
北城门曰乾祭,
〔《春秋》左氏传昭二十四年:晋侯使士景伯莅问周故,士伯立于乾祭而问于介众。杜预曰:乾祭,王城北门。介,大也。郦元《水经注》曰:子朝之乱,晋所开也。〕
余名不传。每门三涂:男子由右,女子由左,车从中。南北之道为经,东西之道为纬。涂阔二十步。王宫当中涂之经。左祖右社,面朝后市。王宫有五门:曰路门、应门、雉门、库门、皋门。宫有六寝:前曰路寝,余五寝居后,缌曰燕寝。
〔东北一寝,春居之。东南一寝,夏居之。西北二寝,秋、冬居之。中央一寝,季夏居之。〕
其内有后之六寝,九嫔以下分居之。近郊三十里之地为明堂,以祀文王、享上帝。
〔高三丈,东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九堂十二室。每堂四户、八牖。其官方一百步。〕
左巷。
〔杜预曰:近东城。〕
又《志》云:成周之城,周之下都也。即周公、成王患四方之远,监三监之叛,又卜瀍水东,惟洛食作此,以处商民,欲徙周而居之。至敬王避子朝之乱,迁于是。及敬王徙都,晋侯合诸侯于狄泉,始大其城。《帝王世纪》曰:敬王避子朝之乱,东居成周。故《春秋》称率诸侯之徒修缮其城。以成周小,不受王都,故坏狄泉而广焉。又曰:城东西六里十一步,南北九里一百步。《晋元康地道记》曰:王城去洛城四十里。城内南北九里七十步,东西六里十步,为地三百顷一十二亩三十六步。陆机《洛阳记》曰:洛阳城,周公所制。东西十里,南北十三里。城上百步有一楼橹,外有沟渠。华延俊《洛阳记》曰:洛阳盖周敬王所都之地,所谓东周也。后漠、魏、晋、隋并都于此城。东西七里,南北九里。按,成周即汉洛阳县。陆机所谓洛阳城盖成周也。今故洛阳城即成周之城,旧址尚存。俗传东西六里,南北九里,亦曰“九六城”。与《帝王世纪》、《元康地道记》不异。
宣榭。
〔讲武屋也。〕襄宫。〔襄王庙也。〕
〔吕温《古东周城铭并序》:鲁昭公三十二年,周苌弘合诸侯之大夫城成周。晋女叔宽曰:天之所坏,不可支也。苌弘违天,必受其咎。异岁,周人杀苌弘,左氏明徵,以为世规。俾持颠之臣,沮其胜气。非所以励尊王,垂大顺也。予经其地,而作是铭:文王受命,肇兴西土。周公作路,始会风雨。居中正本,拓统开祚。盛则骏奔,衰则夹辅。平王东迁,九鼎已轻。二伯之后,时无义声。大夫苌弘,言抗其倾。坐召诸侯,廓崇王城。虽微远猷,实被令名。宜福而祸,何伤于明。立臣之本,委质定分。为仁不卜,临义不问。无天无神,唯道是信。国危必危,国灭不振。求而不获,乃以死徇。兴亡理乱,在德非运。罪之违天,不可以训。升墟览古,慨焉遐愤。勒铭颓隅,以劝大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