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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子部

艺芸书舍藏宋椠《荀子》二:北宋,则吕夏卿监本;南宋,则钱佃江西漕司本也。佃字耕道,陈直斋称其本最为完善,指同时建、浙、蜀诸本而言。若较监本,互有短长,正以合之,乃成两美耳。近者王石渠先生《读书杂志》内有《荀子》一种,属访此两本,将采择焉,当必各尽其所长矣。钱本,合《孟》、《杨》、《文中》为四书,刊於淳熙年。吕本,耕道谓刊於元丰。《困学记闻》谓“今监本乃唐与政台州所刊熙宁旧本”。按:熙宁、元丰相接,当无异本,而台州重刊,则今未之见云。道光己丑孟陬月,顾千里记。在卷首。

每半叶十行,行十八字。卷首有“徐健庵”、“乾学”、“百宋一廛”诸印。

【补】此本系杨敬夫在天津出售二十六种之一,归大连图书馆。据一九八六年大连图书馆编《大连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云:一九四五年大连图书馆海源阁遗书六种,尚存该馆,由於种种原因,连同《永乐大典》五十五册,宋本《通鉴纪事本末》等共十六种善本古籍一并散失。一九五四年前苏联列宁图书馆已归还我国《永乐大典》五十二册,其余均无消息。

传沅叔云:《荀子注》二十卷,宋刊本,半叶十行,行十八字,有徐乾学、黄丕烈诸印。海源阁书,丁卯十月二十九日见於天津,索四千五百元。〔《藏园群书曰经眼录》卷七第五三五页。〕

叶誉虎云:《荀子》二十卷十册,艺芸书舍藏,半叶十行,行十八字。有“徐健庵”、“百宋一廛”二印,顾千里记。〔《遐庵谈艺录》第一九页《海源阁藏书》〕

周叔弢云:钱佃本,印晚。白纸。日本,顾跋。〔绍曾案:日本系指大连图书馆,因当时大连已沦陷,大连图书馆由日本人主持馆务。〕又云:“印不精,疑有明时补版。”此说非是。〔《楹书隅录》批校〕

又云:敬夫索四千五百元,因手中极窘,遂为日人购去,最堪痛惜。盖当时财力仅能收《新序》一书也。又云:当时因有士礼居影抄本,故未急急进行耳。〔同上〕

又云:丙子十二月见吕夏卿本於上海,实南宋刻,殊不及此书之可贵,益悔交臂失之矣。〔同上〕

又云:此人间孤本也,失之可惜。庚辰七月病起书。〔同上〕

旧本《新序》、《说苑》卷首开列阳朔、鸿嘉年月具官臣刘向上一行,此古人修书经进之体式。今本先将此行削去,古今人识见相越及鑱刻之佳恶,一开而可辨者可似有衍字。也。辛丑夏五谦益题。在卷一后。

余於乾隆乙卯闰月,借顾涧薲传录何校宋本《新序》临写一过,知宋本实有佳处,义门所校得其真矣。继於四月十四日,书船友郑辅义携一宋本来,留阅信宿,校首册三卷,开卷第二行有曾巩地与姓名一行,何校未及增入,未知何所校之宋本云何也。何校原本在涧薲堂兄抱冲处,系阳山顾大有所藏,顾之前藏於憩桥巷李氏。余所见宋本,第一卷未有东涧《跋》,何校未之及,知非一本。每叶几行,每行几字,彼此相类。而所校又与刻本间有殊异,未知何故。余爱之甚,惜需直八十金,故以样本还之,不及窥厥全豹,大为恨事。自后书友来,来必曰:“此书为物主携往他处,将不久留於江南境矣。盍如其直得之乎?”余遂究所从来,云是太仓王氏物,渠与毕秋帆制府相友善,宋刻善本亦尝归之,故本地不售,将往楚中求售,如售去,家中宋本皆尽往矣。余艳其宋本之多,属书友更携他书借阅,书友允吾请。至冬季,果以北宋小字本《列子》来,需直六十金。余喜异书之沓至,后更胜於前,不复计钱物之多寡,以白镪八十余金并得之。是时,余方承被火灾后,为治家计最急,省他费购书,室人交遍谪,我亦置若罔闻而已。今届移家月余,诸事稍定,倩工装池,分为五册。书中有板刻朱印《温公训子语》一纸,为信阳王氏四部堂识,足见藏书家珍重之意,因裱托置诸卷端,俾垂永久。装毕,追述得书颠末,并著宋本或有异同,校者不无讹误,是在目见而又心细,方尽读书之能事尔。时嘉庆元年六月望日,书於王洗马巷新居之小千顷堂,棘人黄丕烈识。

嘉庆辛酉秋九月望后一日,观书於东城蒋氏,见有宋刻本《新序》,为阳山顾大有所藏,方悟何校所据,即此本矣。初见时,觉板刻字形与余所收似不甚异,及借归参阅,乃知前所云“所校又与刻本间有殊异”者,皆顾本有以乱之也。即如卷九中“是后,桓公信坏德衰”,衍一“德”字。“殷夏之灭也”,讹“汤”为“夏”字。“张子房之谋也”,句下脱“楚虽无强,《汉》、《史》作楚唯无强”小注十一字,此在卷十中。其错误迭出。他遇宋讳,如“殷”、如“竟”、如“完”、如“构”,皆未缺笔。每叶上填大小字数,下注刻工姓名,皆与余本异,虽行款悉同,而字形活变,不能斩方。彼此相较,真如优孟衣冠矣。始知宋刻本一翻雕,而神气已失,不必在异代也。则此本之可贵,逾胜於初得时。书友之索重直,若有先知者耶。荛圃氏又识。

蒋本《新序》,余定为覆刻者,前《跋》已详之。顷辔庭金君从蒋氏购归,与余摊书对读,知两书实出两刻。如“信坏德衰”,蒋本挤一“德”字,文理为顺,於原本则衍矣。兹又随手勘及,如“盈海者矣”,蒋本“者”作“内”,此原本作“者”,朱笔校改“内”字,是又据后出之本改之也。以余所见所闻,如高注《战国策》、欧阳志《舆地广记》、刘向《古列女传》,同一宋本,而皆各有异。世非一刻,即文非一例,在各存其真可耳。《国策》、《舆地广记》、《列女传》,余宝其一,而此外藏於他所者,或得诸闻,或得诸见,不能为两美之合,亦造物有以使之然也。辔庭先后来吴中,而皆获至精之本以去,可谓识宝者,而以余订交如辔庭,谈书又得一良友。寒斋数日之叙,百宋一廛中添一段佳话,他日《摊书对读图》成,岂异《长毋相忘册》邪?此五砚楼事。并志於此,以告后之读是书者。庚午季冬五日宿雨初霁,丕烈书。

嘉庆庚午十一月,借居陶陶室,莞圃先生出示宋椠诸书,皆见所未见,而此本尚不与焉。他日予得蒋氏宋本《新序》。急乞假以校读之,知荛圃已先於辛酉年据校矣。以此本为初刻,蒋本为覆刻,审定之确,无是过。其记异同,曰衍曰脱,亦道其实;曰误,予以为正不误也。惟“汤”易“夏”当别记,不应改本文。而荛圃墨守初刻,必以不同初刻者即为误,予未敢信,跋而还之。陶陶室先后得二宋本《陶集》,取名其室。并及。嘉兴金锡爵记。

绛云之书,久付红羊,今存者至罕,故涧营居士《百宋一廛赋》著录此本,以为庚寅焚如,历劫偏完也。迩来南天烽火垂十余年,燎原之烈,虽祖龙一炬,莫是过焉。此本又以早归吾斋,得离兵燹,信知世间神物,固自度百千劫而不磨矣。卷首载信阳王氏所刊《温公训子语》一则,与先公珍护缥细及所以教和者,正先后同揆,孰谓古今人不相及耶?惟是手泽如新,言犹在耳,而和也不肖,楹书莫读,老大徒伤,执卷涕零,悲乌能已。同治癸亥八月,杨绍和濡泪敬识。均在末卷后。

每半叶十一行,行二十字。卷中有“宋本”、“张孝仲友”、“张仲友”、“张氏仲友”、“贞白堂”、“贞白堂图书记”、“贞白山房”、“牧翁”、“钱谦益印”、“季沧苇藏书”、“乾学”、“徐健庵”、“华亭朱氏”、“东吴顾氏家藏”、“讲斋”、“辰翁”、此下尚有一印不辨。“芗茅馆”、“师竹山房藏书私印”、“胤昌”、“经术堂印”、“汝南王思延”、“王延士印”、“学耕堂印”、“沈葆之印”、此下尚有一印不辨。“士礼居藏”、“读未见书斋收藏”各印记。又“徐昌朝印”墨印一,在卷五及末卷末叶纸背。卷首副叶信阳王氏板刻朱印《温公训子语》云:“温公独乐鼠之读书堂,文史万余卷,公晨夕所阅,虽累数十年,皆新若手未触者。尝谓其子公休曰:‘贾竖藏货贝,儒家惟此耳,然当知宝惜。吾每岁以上伏及重阳间,视天气晴明日,即设几案於当日所,侧群书其上,以暴其脑,所以年月虽深,终不损动。至启卷,必先视几案净洁,藉以茵褥,然后端坐看之。或欲行看,即承以方版,未尝敢空手捧之,非惟手汗溃及,亦恐触动其脑。每至看竟一版,即侧右手大指面衬其沿,而覆以次指面,捻而挟过,故得不至揉熟其纸。每见汝辈多以指爪撮起,甚非吾意。今浮图、老氏犹知尊敬其书,况以吾儒反不如乎?汝当志之。’信阳王氏四部堂识。”

【补】此本系杨敬夫在天津出售二十六种之一。亢归周叔弢,转归北图。《自庄严堪善本书目》、《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均有著录。

叶誉虎云:北宋本,十卷,五册。钱谦益题,黄丕烈跋。半叶十一行,行二十字,有钱谦益、季沧苇印。〔《遐庵谈艺录》第一九页《海源阁藏书》〕

傅沅叔云:宋刊本,中版心,半叶十一行,行二十字,白口,左右双阑,版心下记刊工姓名。字体方严,为南宋初杭奉正宗,与余藏《乐府诗集》极相类。……钤有明华亭朱氏及清钱、季、徐、黄诸家印记。海源阁书,丁卯十月廿九日见於天津,索五千五百元。〔《藏园群书经眼录》卷七第五四〇页〕

周叔弢云:纸印精美,间有虫蚀处,修补完好,有朱笔评点。桓构缺笔,士礼居原椟,孙延题签,旧锦套。〔《楹书隅录》批校〕

又云:白口,左右双边,刻工:洪茂、洪新。〔同上〕

又云:余收此书时,若举债并《说苑》、《荀子》、《管子》、《淮南子》同收之,岂不大妙乎。余生平务实而不蹈虚,亦自有短处。〔同上〕

又增补印记:“汪厚斋藏书”、“汪文琛印”、“汪士钟印”、“士钟”、“阆源父”、“平阳汪氏”、“士礼居”、“凌蒙初印”、“信阳王延士印”、〔同上〕

《自庄严堪善本书目》云:宋刻本,钱谦益、黄丕烈、金锡爵跋。十一行二十字,白口,左右双边。此书绛云楼故物,又经季振宜、徐乾学、黄丕烈、汪士钟递藏,后归海源阁,《楹书隅录》卷三著录。〔第四二页〕

周叔弢明万历程荣刻汉魏丛书本《新序·跋》云:宋本《新序》,海源阁旧藏,每半叶十一行,每行廿字,白口,左右双边,下记刻工姓名,曰洪茂、洪新。卷五、卷十末叶纸背有“徐昌朝印”四字楷书墨记,缺笔至构字止,盖绍兴时刻本也。庚午二月,沅叔三丈授此书命校,因取宋本对勘一过,凡增改三百许字。其钱牧斋手跋一则,黄荛圃手跋三则,金辔庭手跋一则,俱见《楹书隅录》,不复录云。建德周暹谨志。〔《弢翁藏书题识》见《自庄严堪善本书目》第一二〇页〕

据《弢翁藏书题识辑录》,此本於一九三一年前由吕文甫介绍,购白杨敬夫,此乃弢翁从敬夫直接收书之第一部。〔《弢翁藏书活动四录》〕

《中国版刻图录》云:框高二一·一厘米,广一四·一厘米。十一行,行二十字。白口,左右双边。宋讳缺笔至“构”字。刻工洪茂、洪新皆南宋初年杭州地区良工,因推知此书当是绍兴间杭州地区刻本,绛云楼未焚之书,钱谦益有《跋》,《跋》文又见《有学集》,后归黄氏士礼居,《百宋一廛赋》著录。〔《叙录》第一一页,《图版》二三〕

此康熙庚寅义门何氏用阳山顾大有旧藏宋椠校,乾隆乙卯传录。涧薲记,时孟陬九日也。

乙卯闰月,借顾涧薲传录何校宋本临写一过。何校原本在伊兄抱冲处,俟临毕,当借归参考之。棘人黄丕烈。

四月望日往访抱冲,索观何校本,知顾本藏於憩桥巷李氏,亦古书授受之源流也,爰复表而出之。荛圃。

此本间有与宋本字合者,以双圈识之,视顾涧薲所校《汉魏丛书》本,胜之远矣。卷首序目,《丛书》本无之,此本居然完璧,洵近刻中之佳者也。荛翁识。

嘉庆庚午冬,金君辔庭收得蒋本所藏《新序》,即义门据校之本。阳山顾氏旧藏者,复取譬一过。复翁。

校书之难,如扫落叶,如拂几尘。此书於向年校过家藏宋刻,即东涧跋本。后粗以阳山顾氏所藏宋刻覆之,知两本实有异同,因匆匆借校,略识其异。顷是本已为嘉兴金辔庭所得,复取续校,卷中识蒋本者是也。蒋氏即顾旧藏,而何所据校者,向藏史家巷赐书楼。蒋氏今分支居西白塔子巷者,家不甚贫,却爱财不爱书,故是本为金所有。余初见时,其家估直十二金,欲并售,未能独得,后累至十倍。兹以番饼四十二枚易之,辔庭何幸而遇此。江浙分储,非复吾郡中物矣,书之黯然。庚午冬十二月十一日记,复翁。

嘉庆四年太岁己未五月,孙星衍借归金陵,校於五松书屋。

【补】此本王献唐调查登录时尚存海源阁。散出后先归邢赞亭,转归北图,《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著录,题明刻本,黄丕烈校并跋,陆损之校,孙星衍跋。惟《隅录》及傅沅叔题记,均漏陆损之校。

王献唐云:黄荛圃依顾千里过录何义门校本,及宋椠校,见《隅录》、《江目》。〔《聊城杨氏海源阁藏书之过去现在》第二四页〕

傅沅叔云:明刊本,十一行十八字,黑口,四周双阑。黄丕烈乙卯闰月借顾广圻传录何焯校宋本临写一过,何氏用阳山顾大有家藏宋本也。嘉庆庚午又以顾氏宋本续校。嘉庆己未孙星衍借校,有跋二行,不详记。黄氏卷前跋二则,卷尾跋三则,均见《楹书隅录》,不复抄。据黄氏《跋》,知先以家藏宋本校过,即钱谦益所跋者,后以阳山顾氏所藏宋本覆校,是此书凡三校矣。宋本二十二行,行二十字,校笔先用蓝色,三卷以后改墨色,覆校用朱色。卷三后有跋一则,为《楹书隅录》所遗,录如后:

“乙卯四月十四日,书船友郑辅义携宋本《新序》首册来,留阅信宿,校此三卷,与何校本似有微异处,未知何所据之宋本云何也。开卷第二行曾巩地与姓名一行何校未及增入,所正字尚有为何校所轶及两殊者,悉照宋本改定。惜其需直太昂,难以得之,不得窥厥全豹为恨恨耳。第一卷末有东涧《跋》四行,与《有学集》所载合,‘可也’‘可’字乃为‘此’字之误。跋后有牧翁阔方印,钱谦益印方印,笔墨古雅,图章宛然,令人爱不忍释。惜钱之癖与惜书之癖交战於中而不能决,奈何奈何!荛圃望日灯下记。”

钤有“济美堂”、“嘉兴李聘”、“黄锡蕃印”、“孙氏伯渊”、“公佐”、“芑”诸印,又杨氏宋存书室各印。

此书自海源阁被盗劫出,邢赞庭之襄先得首册,不及百元,嗣下册出,估客居奇,竞以四百元合之,可谓厚价矣。沅叔记。甲戌二月七日。〔《藏园群书经眼录》卷七第五四〇、五四一页。〕绍曾案:《文禄堂访书记》卷三所载文字略同,唯行款作半叶十一行,行十七字,恐系王氏误记。

周叔弢云:此书为匪徒抢失分散,邢氏先收一册,后邃雅斋又收一册,余力劝归之邢氏也。”〔《楹书隅录》批校〕

冀淑英先生云:《北图善本书目》著录之本,即《藏园群书经眼录》〔卷七、五四〇页〕著录之本,卷六至十,有陆损之校字,傅氏未加注明。只著黄丕烈、孙星衍校跋。据傅氏《跋》称:“邢赞庭先得首册”,可能后又让出。此书北图购入,非邢捐。《楹书隅录》卷三著录即此本。〔《二覆王绍曾书》〕

嘉靖四十一年六月廿八日看毕,是日立秋。

余向藏宋刻《新序》,而《说苑》仅见小读书堆所藏宋刻残本,系咸淳乙丑九月重刊者。其本每叶十八行,每行十八字。所缺卷八至卷十三。余曾借校一过,此外又借钱遵王校宋本参之。盖钱校即据咸淳重刊本,因所见本缺叶多同,特钱所校时未缺六卷耳。其中如卷四《立节篇》,有“尾生杀身以成其信”一句;卷六《复恩篇》多“木门子高”一条。自明天顺本以下皆无者,独完好无缺,信称善本矣。顷友人陶蕴辉以此宋刻《说苑》全本示余,谓是扬州贾人托其装潢而欲为他售者,渠许以重直为余购得。余喜是书可与《新序》为合璧,而行款多同,必是北宋以来旧本,因遂得之。取校咸淳重刊本,实多是正,即如卷六“阳虎得罪”条,多“非桃李也”四字。卢抱经《群书拾补》中,据《御览》以为有“非桃李也”四字,诅知宋刻初本固有之耶。其他佳处,不可枚举,余悉校诸程荣本,以供同好之传录云。至於书有初刻重刻之别,又有原板修板之殊,前所收《新序》系初刻,而阳山顾大有藏者系翻板。兹所收《说苑》系原板,而虞山钱遵王校者系重刊。彼此先后,各有异同,今余何幸,而两书皆尽善尽美之本,展读一过,尽正群讹,岂不快哉!岂不快哉!嘉庆岁在丁卯秋八月白露后二日,士礼居重装并记,复翁黄丕烈。

卷二第五叶原失,用咸淳重刊本补录。

附录小读书堆残宋本卷十九、卷二十宋刻款识。

《说苑》卷第十九。

岁壬申秋,瑘山翁士白重修校正。

《说苑》卷二十。

乡贡进士直学胡达之视役。

迪功郎改差充镇江府府学教授徐沂。

咸淳乙丑九月,迪功郎特差充镇江府府学教授李士忱命工重刊。

余初得此书时,见其中有签题云“《说苑》六册”,无宋刻字样,即疑此书之来,必非贵重者,或系出於冷摊,而五柳主人以特识得之。久而探听消耗,知是书为墨古堂周姓物。周本不识书者,设肆於郡东之王府基。偶一日,有老者以手帕包一书来,索直青蚨七百,周酬以二百四十文,其人即怀钱而去。遂持示同业某,某曰:“此明刻也,奚贵耶?”后售於五柳,得青蚨一千四百。因入余手,易朱提卅金。是书之为宋刻,稍稍流传於外矣。外人转相告,其语达於周,周邀同业来索观,余秘之不示。盖其书已贱售,而知获重直,未免启争竞端。且侧闻陶之语周,亦犹是同业某之说也。某之说而果,是为不智;陶之语而果,是为不仁。余故未便明示也,而余却甚德乎?陶向使不以归余,余亦无从得此至宝,故卒不使周之知陶之归余者,果周之所得否也。惟是是书所由来,卒不知其自。因思吾郡甚大,故家之藏弆,行李之往来,所藏之富,所来之广,安得尽入余手,而一为品题其甲乙耶?余於此不能无感慨云。书此以存一段佳话,俾知书之遇与不遇,系乎人之知与不知。可叹也夫!可叹也夫!九月三日烧烛检此,复翁。均在末卷后。

旧装卷四、卷五中互有错简,今悉更正,无脱叶也。复翁记。在第六卷后。

每半叶十一行,行二十字。嘉靖一行末无款,惟朱文“张氏收藏”一印。又每册有“汝南郡图书记”、“文春桥畔下三字不辨。”、“平阳氏珍藏”、“士礼居”、“丕烈”、“荛夫”、“民部尚书郎”、“汪士钟印”、“三十五峰园主人”、“汪享斋藏书”等印记。

【补】此本系杨敬夫在天津出售二十六种之一,归大连图书馆。一九四五年大连解放时尚存该馆,由於种种原因,竟遭散失。详宋本《荀子》。

傅沅叔云:宋刊本,半叶十一行,行二十字,白口,左右双阑。字体方严与《新序》相近。海源阁书,丁卯十月廿九日见於天津,索六千元。〔《藏园群书经眼录》卷七第五四二页〕

郦承铨云:铨案所见书影,为第十九卷一页,有“东郡杨二”白文方印,“彦合珍玩”朱文方印,“杨东樵读过”朱文长圆印,“大连图书馆藏”朱文方印,余同《隅录》所载。〔《记大连图书馆所收海源阁藏宋本四种》〕

叶誉虎云:北宋本,二十卷,十册,一函,黄丕烈跋。半叶十行,行二十字。有“汝南郡图书记”、“文春桥畔”、“乎阳氏珍藏”、“士礼居”、“丕烈”、“荛夫”、“民部尚书郎”、“汪士钟印”、“三十五峰园主人”、“汪享斋藏书”等印。〔《遐庵谈艺录》第一九页《海源阁藏书》〕

周叔弢云:白纸印,不及《新序》。〔《楹书隅录》批校〕

又增补印记:“丕烈之印”、“承之”。〔同上〕

嘉庆元年冬,借顾抱冲所藏残宋本《说苑》校此,顾本缺八至十三。复借周香严所藏钱遵王手校宋本补完,因循未成,至二年五月始竣。抱冲已作故人,而书犹未还,伤感之至。荛圃。

抱冲所藏残宋本《说苑》虽多修板,然校各本有佳处。即如卷四《立节篇》,有“尾生杀身以成其信”一句;卷六《复恩篇》多“木门子高”一条。自明天顺以下本皆无之,则非此几致脱略矣。明刻当以程荣《汉魏丛书》本为近古,余则脱略不可殚述,故传校宋本於此册,后之见是篇者,勿轻置之。五月二十三日灯下,黄丕烈又识。

丁卯六月十二日,五柳主人以扬州寄到廿二行、行廿字宋本示余,因手勘一过,较小读书堆所藏残奉为胜。复翁。

前校残宋本,就卷末重刊年月计之,已在南宋末,且多修板,故讹舛甚多。今所见宋本,刻既在前,板亦无修,故是正良多,《说苑》以此为最矣。

旧本《新序》、《说苑》卷首开列“阳朔、鸿嘉四年三月具官臣刘向上”一行,此古人修书经进之体式。今本先将此行削去,即此已见其谬,无论其他矣。余家旧藏《新序》宋刻,与时本迥异,惟《说苑》仅据小读书堆残宋本补以钱述古校宋本,犹未尽善。今见宋刻与《新序》板刻相类,所云体式正同,信善本也。丁卯七月廿五日,复翁识。

十月十一日,海宁陈仲鱼自其邑来,携同邑吴槎客所藏宋刻咸淳乙丑九月重刊本《说苑》示余,余欢为奇绝。盖是本与顾抱冲藏者同,而抱冲所缺者八卷至十三卷,吴却有之,可以补校,一奇也。抱冲本与槎客本是同而小异,盖板有原与修之别,印有初与后之殊,又可彼此参订,二奇也。惜吴本缺第十四卷,抱冲已作古人,槎客又居他邑,无从作合,各为补全耳。余因仲鱼之借,而得睹咸淳重刊本之全,胜於向借周藏钱校之尚非宋刻面目,何幸耶!因得廿二行廿字本之宋本,而仲鱼知之,并引出咸淳重刊之又一本,不更幸也。校毕记。复翁书於冬蕙山房。时小春,盎中发蕙一枝。

吴本载乾隆甲辰二月仁和孙志祖《跋》,云“晁氏《郡斋读书志》叙《说苑》篇目,避孝宗讳,易‘敬慎’为‘法诫’,而此本不易,以为疑。”余谓此疑咸淳本之出孝宗后尔,何亦不避?岂知重刻云者,特翻旧本,故遇“慎”字,间缺末笔。若余所得本并不避“慎”字,则刻较先矣。宜“敬慎”之不易为“法诫”也。复翁又识。

戊辰夏,观书濂溪坊蒋氏,又见咸淳重刻本,印亦糊涂,字多描写。较顾、吴两本为胜。惜时方购进御书籍,索直甚昂,未易得也。

续从坊友处见一本,与濂溪本正同,亦为蒋氏物,盖又居於西白塔子巷者也。

道光元年二月,小读书堆残宋本散在坊间,借归续校。荛夫。以上各跋,均在末卷后。

宋刻二十二字,行二十字本,已归艺芸书舍,案头止此手校本矣。余於此书所见之本,即咸淳重刊本,亦共有四种。吴槎客本虽缺第十四卷,而有与残宋本异者较佳,盖有原板、修板之别也。残宋本误字向未一一记出,或因其误置之。今於二十五年后重睹旧物,反一一校在上方,以辛巳绩校别之,知向所未校者,或忽略漏校,或有意删除也。古书日少,向藏者亦复散逸,讲此道者,实无其人。咸淳本久欲求售,无过而问者,余拟购得,卒以估直太昂置之。借诸坊间,续校一过,眷眷於此本之佳,犹留古书面目也。“非桃李也”四字,诚为廿二行、廿字本所独。每卷标题云“校正说苑”,无某朝、某年、某月、某人,莫可得而寻其原委矣。自己所藏即去,又复念及他人所藏者,书魔之故智历久不忘耳。荛夫。在末册第十四卷前。

嘉庆乙亥五月,吴翌凤借校。在卷首。

【校】“字”当作“行”。

【补】此本为北图收购天津盐业银行九十二种之一。《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著录,题明万历程荣刻《汉魏丛书》本,黄丕烈校并跋,吴翌凤题款。

周叔弢云:黄校汉魏本。又云:此书亦佳。〔《楹书隅录》批校〕

《扬子法言》通行者,世德堂五臣音注十卷本,其源出《纂图互注》,乃宋元之间,建安书坊中人所为,并合改窜,皆非复各家真面目也。何义门学士独校李轨《注》十三卷,云:“绛云旧藏,序篇在末卷,后转入泰兴季氏,又归传是楼。”予往尝借临得之,窃疑其校与司马温公所见李本颇有不同,如第十一卷,温公云:“李本非夷尚容依隐玩世,其滑稽之雄乎?”今从《汉书》明文显然,而何以义门之校,全反袋略耶?今年再至扬州,过石研斋,主人出示新得此书,按而稽之,在本卷第三叶首七行,行字较前后独多,而剜板添补痕迹尤宛然,方悟温公所言者,其初板也。义门所校者,后来修改者也。特前辈校书,尚不曾推勘入此等处耳。爰请见借,覆校一过,是正极多,文繁不具。又以温公序文合诸最后名衔,知为吕夏卿校定於治平二年,国子监镂板印行。其《音义》别为一卷,在全书之后。名衔之前不题撰人名氏,今无可考。温公云“多引天复本”,未知“天复”何谓。以予考之,唐昭宗纪元天复,尽四年,厥后王建於蜀,仍称之。然则天复本者,盖谓彼时之蜀本,逮温公日而已无有存焉者,故不质言之。《纂图互注》无此《音义》,何校亦未写出,真秘笈已。其传是楼散出之本,予弗获见,而闻钱景开言,於乾隆四十五年间,为桐乡金云庄德舆买去。今推以季、徐诸氏图记,非即此所得也。但必同是治平监板已修本,则固有不待目验而决然可断者矣。校既毕,因详记於帙,奉澹翁太史审正。太史深悉古籍源流,当教蒙以所不逮焉。嘉庆戊寅二月十日,元和顾广圻书。在卷末。

每半叶十行,行大十七八九字,小二十五六七字不等。有“秦伯敦父审定”、“顾千里经眼记”各印。

【补】此本王献唐调查登录时尚存海源阁,散出后先归邢赞亭,转归北图,《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著录,题宋刻宋元递修本,顾广圻、传增湘跋。

傅沅叔云:宋刊本,半叶十行,行十八字,注双行二十三字,白口,左右双阑。版心上记字数,鱼尾下记《扬子法言》几,下记叶数,再下记刊工姓名。有王植、王椿、王寿、王用、王正、宋裕、李洪、李正、李度、李恂、李元、李信、李倚、李倍、金祖、沈定、朱玩、吴中、吴宝、何澄、章宇、章忠、张世荣、张谦、张用、孙日新、高俊、严忠、秦显、莫珍、赵旦等人。有嘉庆戊寅顾广圻《跋》。

钤印列后:

“汪喜孙印”朱、“吾孙读过”朱、“宋本”朱、“秋浦”朱、“汪士钟曾读”朱、“宪奎”白、“汪宪奎印”白、“读书怀古”白、“杨东樵读过”朱。〔海源阁书,归邢赞亭。〕

按:是书秦氏石研斋已覆刊行世,人多有之。然余尝取校,其卷十三第三叶秦本注明宋本缺叶依何焯校本补者,宋刊此叶固赫然具在。秦本之行格起止及文字俱有差失,可以据改。又,是书前人据《音义》后列国子监校勘官衔名,定为北宋治平监本。然详检卷中,宋讳桓、慎均缺末笔。其刊工吴中、秦显、章忠、李倍等见余藏宋刊《南齐书》,王寿、章忠又见余藏宋本《太玄经》。然则此书为南宋孝、光之际浙中所刊,非治平监本明矣。沅叔。〔《藏园群书经眼录》卷七第五四五、五四六页。〕

又宋本《纂图互注杨子法言跋》云:《扬子法言注》十三卷《音义》一卷,宋刊本,半叶十行,每行十六七至二十字,注双行二十五六七字,亦有少至二十一字者,白口,左右双阑,板心记字数,不分大小。下记刊工姓名。卷一第一行题“扬子法言学行卷第一”,次行题“李轨注”,低六七格不等。每卷后空一行标书名卷第几,不附篇名。宋讳玄、弘、殷、匡、敬、贞、□(此处原文为方框字)、恒皆缺末笔。《音义》后列国子监校勘官衔名,自主簿文效至判国子监蔡抗十九人,凡二十六行。下空三行,又列参知政事赵概、欧阳修,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曾公亮、韩琦四人衔名,凡八行。盖源出汴京国子监刊本也。刊工有殷忠、金祖、王植、沈定、王寿、李洪、朱玩、吴中、李正、章宇、王椿、王用、李度、李恂、高俊、何澄、张世荣、张谦、孙日新、王正、李元、李信、李倚、严忠、秦显、章忠、张用、莫珍、赵旦、吴宝、宋裕、李倍诸人名。后有顾千里手跋二十六行,已刊入《楹书隅录》。不更赘述。

按:是书石研齐秦氏已有覆本,学者多有其书。今以原刊对勘,摹泐精良,足称佳椠。其文字佳胜,视建安坊刻远过,顾涧苹已备言之矣。然余连日详审比勘,则所见有足补顾氏所未逮者。昔人以后列校勘官衔名有吕夏卿校定一行,断为治平蓝本。夫监本诚是矣,而以为治平所刊则非也。考卷中宋讳缺避惟谨,然卷五第四叶注中“三桓专鲁”句“桓”字缺末笔,卷三第四叶“君子微慎厥德”句及《音义》第七叶注文“《史记》作慎靓王,《索隐》作顺靓王,或是慎转为顺”各句“慎”字均缺末笔,则已入南渡无疑。且审其字迹雕工,虽格体严整,而朴厚之意寝失,当是浙杭重翻之本。至卷二之二、四叶,卷四之五叶,卷五之五叶,则又为后来修补之版,写刻皆粗率,毫无气韵,更显然可判者也。又卷十三之第三叶,秦氏覆本注明宋本缺叶,依何屺瞻校本补刊。今检此叶,宋刊固赫然具存,已自足异。及以秦刻校之,则行格上下视宋本迥不相侔,而核其文字乃更有差舛。如本文中“荒荒圣德”句,宋本“荒荒”作“芒芒”,注亦同。又注文“道至微渺”句,宋本“微渺”作“微妙”,其义皆以宋本为胜。以意揣之,秦氏付刊时原书本缺此叶,故依义门传校本补之。嗣后得宋刊残本,缺叶幸获补完,而墨版已不及追改,故致此参差。所可异者,义门校譬夙称精审,不应传本歧出至此,岂所据之本适为补刊耶?嗟乎!典籍流通,千古盛业,信今传后,夫岂易言,一或不慎,则厚诬古人,贻误来者。今书不及百番,义门属笔於前,涧苹致力於后,其人固皆博闻方雅,为举世所推崇,而指疵摘瑕,乃犹赖於吾辈。设令海源高阁,终古长扃,则覆本流行,虽明知其谬失,又乌从而纠之耶!是则阁书之放失,虽为海内所嗟叹,而珍籍仅存,使人人得摩挲而订正之,亦吾辈之私幸也夫!

庚午初冬,文友书坊收书於顺德,获海源阁所储殆数十部。余急往观之,大率多抄校之本,而残佚居其半。宋刊独有此书,惜只存二、三两册。留置案头者匝月。余语主人魏经腴,谓:“此乃蜀贤名著,於理当归余,俾与豫章本《方言》为侣,亦大佳事。”经腴言:“此残帙无人过问,可暂置此,终当为君致之。”岁杪,经腴之弟慎甫在津门闻有《法言》二册在肆中,急取重金令会文李贾为物色之。嗣李调知踪迹,反金於慎甫而阴自取书以归。同学邢君赞庭闻其事,亟挟此二册去,而争论自兹起矣。方余之返书於文友也,赵君斐云知之,走肆中索是书。经腴告以余已有夙约矣,斐云坚欲为馆中收此书,便诣会文取其半,李估以邢捷足先得告之,斐云意不无稍望,乃坚持之不释。赞庭亦频过厂市督促经腴,终不得要领。於是赵与邢各挟其半不相下,贾人且乘此机以要高价,而余以最先约定者转若毫无关系,且咸浼余斡旋其间。余乃商於斐云,为完成是书计,宜让赞庭收之,且余已不复追理最初之约矣。斐云亦欣然慨诺,缘是而两方之书重集於吾斋,余得以从容勘读者又百余日焉。爰详考同异而志於册,且兼述交涉之颠末,以见二君爱书之挚,癖古之深,展转迟回,终使丰城剑合,合浦珠还,为书林留一段佳话。顾余以创获之人,乃交臂而无所获,抚卷之余,又惘然若失矣。〔《藏园群书题记》卷六第二九一至二九四页〕

王晋卿云:宋监刻本,半叶十行,行十八、九字,注双行二十三字,白口,板心上记字数,下记刊工姓名王用/王慎/王寿/王椿/李正/李度/李恂/李洪/赵旦/章忠/金祖/高俊/何澄/张谦/秦显/沈定/严忠/吴中/孙日新,卷中明补刊名俞在,宋讳避至慎字,《音义》后文等衔名二叶。〔下迻录顾跋,略。〕有“宋本”印、“顾千里经眼记”、“秦伯敦父审定”、“汪喜孙”、“汪士钟曾读”、“汪宪奎”、“平阳汪氏藏书”、“杨东樵读过”、“彦合读书”、“杨保彝”、“宋存书室”各印。〔《文禄堂访书记》卷三〕

周叔弢云:黄纸,印不精,邢、顾跋。〔《楹书隅录》批校〕四册四函

每半叶十行,行二十字。首载《朱子辨误书》,次宋赵师耕麻沙本《后序》、李袭之舂陵本《后序》,又元邹次陈、虞盘《序》二篇及谭心善《识语》。《遗书》、《外书》俱出程门弟子手记,朱子家藏,世所刊本,无不同者。独二先生文集出胡文定公家,颇有改削。朱子定其所当改者数纸,屡以书致刘共父、张南轩二公,然承舛习讹,卒莫之从。谭元之因与蜀郡虞盘往复讨论,用复乎朱子所改之旧,至治壬戌锓梓以传。《天禄琳琅书目》所载即此本也。惟《天禄》本已阙《程氏世系谱》,并钞补第八卷,此尚完帙云。彦合记。在卷末。

【补】此本为北图收购天津盐业银行九十二种之一,《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著录,题明刻本。杨氏题元刻本,误。

周叔弢云:明本。〔《楹书隅录》批校〕

每半叶十行,行二十字。卷末题款云:“绍定己丑,郡守眉山李埴得此本於详刑使者东莱吕公祖烈,因锓木於玉山堂,以惠后学。”卷首未有“莫氏寿朴堂记”、“都氏元敬”、“南濠居士”、“张之印”、“黄复之印”各印。是书明时有覆本,行式无异,然较之原刻,则东施效颦矣。宜自胜朝以来,已为吴中莫、都诸名家监赏也。

【补】此本王献唐调查登录时尚存海源阁。散出后,北京崇文斋主人孙瑞卿得之於德县打尖集市,转归北图。《中国善本书提要》著录。现存台湾中央图书馆。

梦庄批:文友堂得此,今藏北平。〔《海源阁藏书目》〕

王有三云:宋吕本中撰。宋绍定间刻本,十行二十字。〔22×15.8单位为厘米,下同〕卷未有题记四行云:“绍定己丑,郡守眉山李埴得此本於详刑使者东莱吕公祖烈,因锓木於玉山堂,以惠后学。”“九二五年陶氏涉园有翻刻本。此本有:“都氏玄敬”、“南原居士”、“汪士钟曾读”、“杨绍和藏书”、“宋存书室”等印记。楼昉《跋》。〔嘉定八年〔一二一五二〕〕〔《中国善本书提要》第二二三页〕

傅沅叔云:宋绍定二年己丑刊本,半叶十行,行二十字,白口,左右双阑,版心双负尾,下鱼尾下记叶数。卷下末叶题:“绍定己丑,郡守眉山李埴得此本於详刑使者东莱吕公祖烈,因锓木於玉山堂,以惠后学。海源阁遗书。〔《藏园群书经眼录》卷七,第五五七页〕

周叔弢云:白纸精印。〔《楹书隅录》批校〕

雷梦水云:一九三〇年春,军阀王冠军陷聊城,劫取宋元珍奉八大箱。……尚有一部分被其部下劫取,流传民间。……这年夏天,琉璃厂书业崇文斋主人孙瑞卿,由北京返里探亲,乘火车至德县打尖。恰逢该处正当集市,喧闹异常。孙氏步行游逛,偶于旧货摊上发现摆有古书一堆,无意中竟捡出一部稀世珍本宋刊《童蒙训》两册。孙喜出望外,即以廉价购入,致使珍本免遭于毁,孙氏兴高彩烈地携书返回北京,得善价售归国立北京图书馆。据《影印国藏善本丛刊提要》云:“《童蒙训》三卷,宋吕本中撰。历述师友遗闻,多格言至论,宋时重之。卷未有题记四行,文曰:‘绍定己丑,郡守眉山李埴得此本於详刑使者东莱吕公祖烈,因锓木於玉山堂,以惠后学。’”於此可知这是绍定重刻本。都玄敬藏书,后归海源阁。明时虽有覆本,行式无异,然较之原刻,当不能同日而语。〔《书林琐记》第二六、二七页《海源阁珍本的散失》〕

绍曾案:台湾《中央图书馆善本书目》著录,题宋绍定己丑〔二年〕寿州郡守李埴重刊本。

卷首有嘉熙戊戌新安朱、淳佑甲辰敷阳王遂两《序》。卷末大德壬寅武夷詹天祥跋云:“右文公《语录类要》十八卷,故考亭书院堂长澹轩叶氏手编之书也。堂长讳士龙,字云叟,弱冠由括苍来考亭从勉斋游,因家焉。学成行尊,台郡迎致讲说。其所著书,有《论语详说》二十篇,又《文集》若干卷。是编取文公语录,撮要分类,初题曰《语录格言》,凡十九卷。殿讲徐公几爱其简切,更题曰《语录类要》,内独省去第十九卷,盖不欲学者骤言兵也。近年兵毁,不复存。天祥家藏殿讲手校本,乃重校刻之。”云云。是书较《语类大全》颇极详该,诸家书目俱未载,惟上元倪闇公灿《宋史艺文志补》始著录。顾即列之《宋志》,自当依云叟之旧,乃题叶士龙〔语录类要》十八卷,似有未安。或亦未睹此本,不知经后人删易耶?每半叶十一行,行二十字。有“栋亭曹氏藏书”、“树德济”、“英和私印”、“长白敷文氏”、“谨斋”、“昌龄图书印”、“谨斋图书”、“蒋成山记”各印。

嘉庆丁丑重阳装成。越一日,以陆敕先原校宋刻本手勘一过,钞胥脱误良多,临写时校政者,墨笔标於上方。兹手勘其脱误者,以黄笔标之。陆校在刘绩本上,於宋刻可疑处每识於旁,兹钞胥写入本行,所以存宋刻之真。而余复标出其字,注曰:“校改者,皆敕先。”所谓刻舟也。陆《跋》二通,录附於后。复翁。

毛斧季以善价购得锡山华氏家藏宋刻《管子》,钱遵王贻余此本,竭十日之力,校勘一过,颇多是正。时赋役倥偬,愁闷填胸,当研朱点笔时,大似奕秋诲奕,一心以为鸿鹄之将至,抚己为之一笑也。康熙五年四月二十有六日,常熟陆贻典识。

古今书籍,宋板不必尽是,时刻不必尽非,然较是非以为常,宋刻之非者居二三,时刻之是者无六七,则宁从其旧也。余校此书,一遵宋本,今再勘一过,复多改正,后之览者,其毋以刻舟目之。康熙五年丙午五月七日,敕先典再识。均在第十九卷末。

此宋刻《管子》二十四卷,原缺卷第十三至卷第十九,任蒋桥顾竹君藏书也。二十年前曾借校之,其佳处实多,因中有缺,心甚有歉,未为全美。后京师某坊缄寄一宋刻,宋刻已糊涂,经俗人剜其糊涂处,以时本填之,多未可信,故卒未据以校藏本。近日宋廛宋刻子部并归他人,重忆向所未惬意之本,遂从顾氏后人归之,而中所缺卷,余故友小读书堆藏陆敕先校宋本,亦向伊后人借归据补。陆校未记行款,兹就余所收宋刻本行款约略为之,未可据也。至於字句之间,他卷多同宋刻,则此所缺而陆校有,宋刻应亦可据。且陆校出毛斧季所藏宋刻,则尤可信。惟是校书如扫落叶,他卷之陆校,证以余藏之宋刻,有脱至一句者,安知余所据之卷,不有类是者耶。不过以校宋补宋刻,稍胜时本耳。藏书之道,如是而已。暇日当取陆校,以校余所补本,并以参余所藏本,或可尽得其异同。嘉庆丁丑重阳秉烛记,复翁。

每半叶十二行,行二十三字,注二十八字。卷一后有木记云“瞿源蔡潜道宅墨宝堂新雕印”。又末卷后有木记云“蔡潜道宅板行,绍兴王申孟春朔题”。并巨山张《读管子》一则,谓“绍兴己未从人借得,舛错甚众,颇为是正,钞藏於家”云云。案:壬申乃绍兴二十二年,上距己未仅十二年,潜道所刊,当即据张氏钞藏之本,在今日为最古矣。其中佳处,足正各奉之谬者实多。如《形势篇》,“虎豹托幽而威可载也”,未误作“得幽”;“邪气袭内”,未误作“入内”;“莫知其泽之”,未误作“释之”;“其功逆天者,天围之”,未误作“违之”。《乘马篇》,“凡立国都,非於大山之下,必於广川之上”,未误作“太山”;“薮镰得入焉”,未误作“缠得”。《版法篇》,“法天合德,象地无亲”,未误作“象法”。《幼官篇》,“必得文威,武官习胜”下,未衍“之”字;“则其攻不待权舆,明必胜则慈者勇”,未误作“权与”。《宙合篇》,“内纵於美好音声”,未误作“美色淫声”。《枢言篇》,“贤大夫不恃宗室”,未误作》“宗至”。《八观篇》,“故曰入朝廷,观左右,本朝之臣”,“右”下未衍“求”字。《法法篇》,“矜物之人”,未误作“务物”;“内乱自是起矣”,未脱“矣”字。《小匡篇》,“管仲诂缨捷衽”,未误作“插衽”;“维顺端悫,以待时使”,注“待时,待可用之时也”。“也”上未衍“而使之”三字。《霸言篇》,“骥之材,百马代之”,又“疆最一代”,均未误作“伐”。《戒篇》,“东郭有狗嘊嘊”,注“枷,谓以木连狗”,未误作“猳谓”。《形势解》,“臣下堕而不忠”,未误作“随”;“而弱子、慈母之所爱也,不以其理”下,未衍“动者”二字;“乱主独用其智,而不任矢笏之智”、未误作“众人”;“使人有理,遇人有礼”,“理”,“礼”二字未互倒。《版法解》,“往事必登”,未误作“毕登”;《海王篇》,“万乘之国,人数开口千万”,未误作“问口”。《山国轨篇》,“不籍而赡国,为之有道乎”,未误作“道予”。皆与高邮王怀祖先生《读书杂志》所引相合。其他类是者,尚不能一二数,信知此本之可宝矣。同治癸亥八月二十九日,东郡杨绍和彦合甫识於宋存书室。均在卷末。

卷首有“刘氏伯温”一印,“黄氏”、“汪氏”各印。

【补】此本系杨敬夫在天津出售二十六种之一,归大连图书馆。一九四五年大连解放时尚存该馆。由於种种原因,竟遭散失。详宋本《荀子》。

叶誉虎云:宋本,二十二卷,十册,一函。半叶十行,行二十三字,注二十八字。陆贻典识,复翁识,杨绍和识,均在卷末。卷首有“刘氏伯温”及“黄氏”、“汪氏”各印,锡山华氏家藏。〔《遐庵谈艺录》第十九页《海源阁藏书》〕

传沅叔云:宋刊本,半叶十二行,行二十三字,注双行二十八字。卷一后有木记云“瞿源蔡潜道宅墨宝堂新雕印”。有黄丕烈跋二则,并录陆贻典跋二则。海源阁书,丁卯十月廿九日见於天津,索四千元。〔《藏园群书经眼录》卷七第五七〇页〕

周叔弢云:黄纸,印不精,日本,尧跋。〔《楹书隅录》批校〕

郦承铨云:铨按所见书影,为卷第十一页,有“以增之印”白文方印,“绍和”白文方印〔下一朱文方印不可辨〕、“四经四史之斋”白文方印、“大连图书馆藏”朱文方印,余同《隅录》所载。〔《记大连图书馆所收海源阁藏宋本四种》〕

毛斧季以善价购得锡山华氏家藏宋刻《管子》,钱遵王贻余此本,竭十日之力校勘一过,颇多是正。时赋役倥偬,愁闷填胸,当研朱点笔时,大似奕秋诲奕,一心以为鸿鹄之将至,抚己为之一笑也。康熙五年四月二十有六日,常熟陆贻典识。

古今书籍,宋板不必尽是,时刻不必尽非,然较是非以为常,宋刻之非者居二三,时刻之是者无六七,则宁从其旧也。余校此书,一遵宋本,再勘一过,复多改正,后之览者,其毋以刻舟目之。康熙五年岁次丙午五月七日,敕先典再识。均在末卷后。

每卷有“宋本”、“陆贻典印”、“敕先”、“席监”、“席玉照读书记”、“萸山珍本”各印记。

【补】此本系北图收购天津盐业银行九十二种之一,《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著录,明刻本,陆贻典、黄丕烈校并跋。傅沅叔《藏园群书经眼录》著录同,惟作明弘治奉。

傅沅叔云:明弘治本。清陆贻典校,有跋一则,黄丕烈校并跋。海源阁遗书。〔《藏园群书经眼录》卷七,第五七一页。〕

周叔弢云:此书极佳。荛翁又依宋本重校,跋语未及录。〔《楹书隅录》批校〕

余性爱蓄书,於述古、佞宋之癖,尤窃慕之。往岁随侍先大夫宦游南北,所收宋元椠本颇多。自丙辰奉讳归里,於兹七载,从未睹一旧籍,恒用是悒悒。今秋送家弟绍程赴布政司试,偶於书肆获宋刻《晋曰书详节》,迨发榜中式,携其至济,复得此本,颇为之一乐也。伏读《四库全书总目》,是书未经著录,仅於《脉诀注》中有王叔和《脉经》十卷,见於《隋书》、《唐志》云云。《延陵书目》有宋板《脉经》,然止七卷,当非完帙。张氏《藏书志》有钞本,乃从元天历本录出。近时嘉定黄氏及钱氏守山阁新刊本所据校者,亦只元刻,可见是书之宋椠,固不多觏矣。此本卷首载林亿等校定《脉经序》,并王叔和原《叙》。卷末载熙宁元年、二年进呈镂板衔名,绍圣元年、三年国子监牒文衔名及嘉定丁丑濠梁何大任《后序》,称“家藏绍圣小字本,岁陈漫灭,博验群书,正其误千有余字,鸠工创刻”。盖是书初刊於熙宁,至绍圣间,由大字本开作小字本,而此本又从小字本重雕者也。首尾完具,笺刻精良,亦医书中之秘笈也,珍之珍之。同治纪元重阳,东郡杨绍和识於济南滦源书院。在卷首。

《守山阁丛书》本,钱君熙祚《跋》中称与今本不同诸条,核之此本俱合。按:守山阁本从元嘉泰四年江西儒学椠本覆出,而元椠所据,乃宋嘉定间侯官陈孔硕刻於广西漕司之本,与此正同时锓梓,顾陈本录自建阳坊刊,此则以绍圣监本重雕也。元椠前载江西儒学提举柳、龙兴路医学教授谢缙翁两《序》。柳《序》云:“朱文公於庆元初跋郭长阳医书,谓俗间所传《脉诀》,词最鄙浅,非叔和本书。世之高医,明其为赝,遂委弃之。而独有取於直指高骨为关,分前却为寸尺,以定阴阳之位,为合於《难经》。则《脉经》之传已隐,虽文公亦似未知其正出《脉经》也。”孔硕《序》亦有“《脉诀》出而《脉经》隐,医者不读,鬻者不售,板遂不存”云云。可知在宋时已极罕秘,故自明以来,数百年绝少流传。明赵邸居敬堂及吴勉学本多脱误不可读,袁景从校本稍善,而以意删改,弥非真面。惟著於《经室外集》者,即由此本影钞,尚不失旧观耳。癸亥仲夏,彦合又记。

每半叶十二行,行二十字。卷首未有“荣阳郑生之印”、“郑之谟印”、“无念氏学圃鉴赏图章”、“容庵”各印。

【补】此本为北图收购天津盐业银行九十二种之一,《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著录,题明刻本,杨绍和跋。杨氏定宋本,误。

傅沅叔云:明嘉靖刊本,十二行二十字。按:此海源阁书,号为宋刻,有杨绍和长跋,其实明本,不知缘何误认。辛未二月见于天津盐业银行库房。〔《藏园群书经眼录》卷七,第五八四页〕

周叔弢云:明本染纸,杨氏手跋。〔《楹书隅录》批校〕

是书宋时本有两本,其三十二卷外附《释音》一卷、王继先校、上付胄监刊行者,即《大观本草》,南宋官本也。陈氏《书录解题》所载,疑非此本,其作三十卷者,或笔误耳。晁公武《读书志》题曰《证类本草》,作三十二卷者,殆合目录记之也。然均不及《释音》,与《玉海》所载者互异。谨按:《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云是书“今行於世者亦有两本:一为明万历丁丑翻刻元大德壬寅宗文书院本,前有大观二年仁和县尉艾晟《序》,称其书三十一卷,目录一卷,名〔大观本草》;一为明成化戊子翻刻金泰和甲子晦明轩本,前有宋政和六年提举医学曹孝忠《序》,又金皇统三年翰林学士宇文虚中《跋》,改称《政和本草》,其实一书也”。《提要》又云:“靖康以后,内府图籍悉入於金,故陈振孙未见此本,而晁公武所云三十二卷者,合目录而记之,亦未见政和所刻也。大德中所刻《大观》本作三十一卷,与艾晟所言合。泰和中所刻政和本,则以第三十一卷移於三十卷之前,合为一卷,已非大观之旧矣二按:此本题《证类本草》三十二卷,前有政和六年曹《序》,后有刘祁《跋》,与《提要》所言正合。后附寇宗奭《本草衍义》四卷,与元大德所刻大观本同。刊刻清整,首尾完具,则泰和本为胜,今此本正金翻本之所自出也。予斋亦有元大德本,较此为逊,已入《海源阁书目》中,未登此编,特著是本於录。明翻之佳者,在今日已不多见,而大德奉尤为罕遘,况此祖本耶。可勿宝诸。同治丙寅夏五,彦合主人记。

昔日梅伯言丈官京师,喜购书,得一佳本,辄邮筒相告,或辍赠焉,每以京都风行宋元刻本不能多购为恨。予年来珥笔之暇,往往作海王村之游,而古书日少,较昔尤为难遇。今春明善堂书散出,予得明刊宋元人集及各子书善本百余种,而宋元本独鲜,惟此与韩柳二集、元椠《尔雅》可称珍笈。爰命工重付装池,并志数语於后。彦合又记。均在卷末。

每半叶十一行,行十九、二十字不等。中有缺叶,用泰和本影写补之。卷首未有“王世贞印”、“天赖阁”、“携李项子京鉴赏书书印”、“项子京父”、“子子孙孙永实用之”、“吴元恭印”、“明善堂书画印”、“明善堂藏书”。卷尾栏外有小字题款一行,为匠装池时割损,惟“王世”两半字可辨,或即凤洲故物也。

【补】此本散出后周叔弢曾经眼,去向不明。

周叔弢云:此蜀本大字,黄纸白口。《本草衍义》是江西刻,王之霖归之广东莫氏。〔《楹书隅录》批校〕

此书不题赞人姓名,亦无刊刻年月,所引《万通》、《百忌》、《万年具注》、《集圣》、《广圣》诸书,皆选择家言,司天监据以铺注颁朔者也。刘德成、方操仲、汪德昭、倪和甫,盖当时术数之士,今无能举其姓名者矣。书中引沈存中《笔谈》,当是南宋所刊。嘉庆己未十月十有四日,竹汀居士假读,时年七十有二。

己未十月望日,瞿中溶观。

癸亥三月上巳,苌生重假读。

旧本阴阳书甚少,由术士秘其书而毁之。《遁甲》、《六壬》,古犹见於《太白阴经》及《武经总要》,而归忌、反支、天仓诸说,载在经史者,转无成书。今荛圃得此本,存宋已前古法,亟属影写传世。尝考夏正,以平旦为朔,则日辰宜起寅时,以子丑时入前一日,术者不知,故一切《遁甲》、《六壬》多不验。书此,以质知者。阳湖孙星衍书。均在册末。

吴门黄氏有宋椠《三历撮要》,凡五十七叶,不题撰人姓名,而纸墨极精。考《直斋书录解题》,载此书一卷。又一本名《择日撮要》,历大略皆同。建安徐清叟云,其尊人尚书公应龙所辑,不欲著名,即是书也。其书每月注《天德》、《月德》、《月合》、《月空》所在,次列嫁娶、求婚、送礼、出行、行船、上官、起造、架屋、动土、入宅、安葬、挂服、除服、词讼、开店、库造、酒曲、酱醋、市贾、安床、裁衣、入学、祈祷、耕种吉日,凡竺一条。盖司天监用以注朔日者。其所引有《万通历》、《百忌历》、《万年具注历》、《万年集圣历》、《会要历》、《会同历》、《广圣历》,大率皆选择家言也。郑樵《艺文略》有《太史百忌历图》一卷、《太史百忌》一卷、《广济阴阳百忌历》一卷、唐吕才撰。《广圣历》一卷、晋苗锐撰。《万年历》十七卷、杨惟德撰。《集圣历》四卷,杨可撰。今皆不传。此书又引刘德成、方操仲、汪德昭、倪和父诸人说,盖皆术数之士,今无有举其姓名者矣。

右辛楣先生记於《养新录》者,视前《跋》颇详,故附著之。辛亥岁,先公获见黄氏宋本,因属幕中友颜君士钦影录一过,虽未能如汲古阁之精,然亦规模略具矣。辛酉仲冬,绍和记。

【补】此本散出后归北图,《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著录,题清咸丰元年颜士钦影宋抄本,杨绍和跋。

每半叶十七行,行三十字。首载翰林侍读学士臣王洙等奉管勾删修《序》,并大定阏逢执徐平阳毕履道明昌、壬子古戴张谦两《序》。盖自唐贞观中,太常博士吕才撰《阴阳书》五十卷,其八篇《地理》也;宋司天监史序等辑《乾坤宝典》四百五十篇,其三十篇《地理》也。至景佑时,司天监丞王承用指其阙误,乃诏太子中允、集贤校理嵇颖、冬官正张逊、太卜署令秦弁与承用覆校同异,五年而毕,付太常,命司天少监杨惟德详其可否。惟德洎逊,斟酌新历,修正舛整,别成三十篇,曰《地理新书》。皇佑三年,集贤校理曾公又奏以浅漶疏略,无益於世。复诏洙等洎公置局,删修为《地事》二十篇、《葬事》十篇、《地图》一篇、《目录》一篇,共三十二篇,於是始得成书。顾兵火之余,监本久失,履道洎谦因先后访求善本,较正添补,并为之图考注释,用以刊行,故有《补完》、目录前标题“监本补完地理新书”。《重校》之目也。考《秘阁书目》、《国史经籍志》、《菉竹堂书目》,均载有《地理新书》,疑即此本。而近来收藏者,则绝少著录,亦术数家之枕中秘矣。卷未有“爱日精庐藏书”一印,即著《藏书志》之昭文张君金吾也。

天启乙丑除夜录完。

无款识印记,不知为谁氏所藏。中遇宋讳,尚有缺避,当从宋本录出者。写校甚精,珍笈也。

【补】此本散出后归庾楼〔张允亮〕,周叔弢曾经眼,疑清初抄本。

周叔弢云:庾丈收一本,款识正同。有黄荛圃校字,是红罗纹纸,疑清初抄本。半叶十行十九字。〔《楹书隅录》批校〕

汪君阆源收藏宋椠《淮南子》,予借读一过而书其后曰:此於今日,洵为最善之本矣。如《原道训》,“欲宾之心,亡於中”,“□(此处原文为方框字)”,未误为“寅”也;“所谓志弱者”,“弱”下未衍“而事强”三字也;“大道坦坦,去身不远。求之近者,往而复反”,《注》“近谓身也,在能存之”,此句上未错入前“迫而能应”句上也。《天文训》,“积阴之寒气为水”,未删去“者”字也;“十二月指子”,“子”未误为“丑”也。《地形训》,“决眦”,“眦”未误为“眦”也;“寒冰之所积也”,“冰”未误为“水”也;“牡土之气”,“牡”未误为“壮”也。《时则训》,“饰群牧”,“牧”未误为“物”也;“以索奸人”,“索”未误为“塞”也。《精神训》,“则是合而生时于心也”,“于”未误为“干”也;“轻举独往”,“往”未误为“住”也;“非能使人弗欲也,欲而能止之;非能使人勿乐也,乐而能禁之”,上“也欲”二字、下“也乐”二字未脱也。《本经训》,“太清之治也”,“治”未误为“始”也;“推移而无故”,“推”字未脱也。《主术训》,“东至汤谷”,“汤”未误为“暘”也;又《说林训》,“日出汤谷”,亦未误。惟《天文训》“日出於暘谷”,巳误。“是故臣尽力死节以与君计,君计功垂爵以与臣市”,“君计”未误为“君训”,“臣市”未误为“臣是”也;按:明本及今通行本,“君”下“计”字,“旦下“市”字均脱去。“采椽不断”,“□(此处原文为方框字)”未误为“断”也;“夫据干而窥井底”,“干”未误为“除”也;“而不足者逮於用”,“逮”未误为“建”也;“知饶馑有余不足之数”,“饶”未误为“饥”也。《缪称训》,“故君子惧失义”,“义”上未衍“仁”字也。《齐俗训》,“故不为三年之丧”,《注》“三年之丧,始於武王”,《注》中“始”字未误入正文末也;“而刀如新剖硎”,“硎”字未分为“刑石”二字而误入《注》中也;“处势然也”,“势”未误为“世”也;“是由发其源”,“是由”未误为“由是”也。《道应训》,“石乞入曰”,《注》“石乞,白公之党也”,“乞”俱未误为“乙”也;“在其内而忘其外”,“在”下“其”字未脱也;“楚军恐取吾头”,“军”未误为“君”也;“无所不极”,“极”未误为“及”也;“於是佽非瞋目勃然”,“瞋”未误为“瞑”也;“其政愍愍”,“愍愍”未误为“闷闷”也。《诠言训》,“性有以乐之也”,“性”未误为“生”也;“时去我走”,“走”未误为“先”也。《兵略训》,“扤泰山”,“扤”未误为“抗”也。《说山训》,“夜之不能修於岁也”,“於”未误为“其”也;“故寒者颤”,“者”字未脱也。《说林训》,“罾者举之”,“罾”未误为“罣”也;“不若寻常之索”,《注》“故曰不如寻常之索”,“□(此处原文为方框字)”皆未误为“缠”也;“或善为故”,“善”未误为“恶”也;“贼心亡止”,“亡止”二字未合而误为“忘”一字也。《人间训》,“无为贵智”,“智”下未衍“伯”字也;“今君欲为霸王者也”,“君”未误为“王”也;“圣人见之蚤”,“蚤”未误为“密”也。《脩务训》,“欣若七日不食”,“若”未误为“然”也;“今夫毛墙,西施”,“墙”未误为“嫱”也;余篇皆已误。“无不憛悇痒心而悦其色矣”,“憛”未误为“惮”也。《泰族训》,“四时千乘”,“乘”未误为“乖”也;“雨露所濡,以生万物”,“濡”未误倒为“以濡”也;“与鬼神合灵”,“与”字未脱也;“而卵剖於陵”,“剖”未误为“割”也;“挺而朝天下”,“□(此处原文为方框字)”未误为“肳”也;“要略作为炮格之刑”,“格”未误为“烙”也;余篇皆已误。“禹身执累函”,“函”未误为“垂”也。以上诸条,实远出《道藏》本之上,而他本无论矣。至於注文足正各本之误者,尤不胜枚举,兹弗具述。高邮王怀祖先生尝校定是书,所订《道藏》以来各本之失而求其是,往往与宋椠有闇合者,将传其副以寄之,必能为此本第一赏音矣。嘉庆庚辰中秋前十日,元和顾千里书於思适斋。全书共阙五叶,又有颠倒之处。今俟查明,开列细数,夹在每卷之中,候校定可也。涧苹又记。

高邮王怀祖先生《读书杂志》中,辨证《淮南》诸条多同此本,而所据专主《道藏》本,以明刘绩本辅之,并未尝获见宋刊,故涧苹居士以为闇合也。洎道光庚辰,文简公太夫子续辑《补志》一卷,详载居士所识宋本与《道藏》本不同之字,及平日勘订是书之讹,则即从此本校出者。世行诸子,不乏旧帙,惟是书自北宋已有舛脱,《尔雅疏》、《埤雅》、《集韵》、《太平御览》各书所引,往往视今本同误,最少佳刻。若此至精至善之本,实於人间无两,固硕果之仅存者矣。咸丰壬子,先公得於袁浦,亟思锓木,以惠艺林。乃校未及半,会江南寇起,日治车书,事遂中辍。比年,和乡多暇,而学殖浅落,又未敢怀铅提椠,且北地手民亦鲜工剞劂,正不知何时得酬斯愿,用承先公未竟之志也。抚书远想,曷禁慨然!同治癸亥菊月,东郡杨绍和读翠识。各跋均书於另纸,未装入册中。

每半叶十二行,行大二十二字,小二十五字。有“王氏彦昭”、“王氏家藏”、“栋亭曹氏藏书”、“百宋一廛”、“黄丕烈印”、“复翁”、“顾千里经眼记”、“汪士钟印”、“阆源”、“三十五峰园主人”各印。每册签题“淮南子,许叔重注,北宋本,第几册”。每卷第二行题“太尉祭酒臣许慎记上”。“慎”字惟卷十八缺笔,当是修补之叶。《百宋一廛赋》著录。

【补】此本系杨敬夫在天津出售二十六种之一,为大连图书馆所得。一九四五年大连解放时尚存该馆。由於种种原因,竟遭散失。详宋本《荀于》。

叶誉虎云:二十一卷十二册,二函。半叶十二行,行大二十二字,小二十五字。有“王氏家藏”、“栋亭曹氏藏书”、“百宋一廛”、“黄丕烈印”、“复翁”、“顾千里经眼记”、“汪士钟印”、“阆源”、“三十五峰园主人”等印,涧苹记、杨绍和识,均书另纸,未装册中。〔《遐庵谈艺录》第一九页《海源阁藏书》〕

傅沅叔云:宋刊本,半叶十二行,每行大字二十二字,小字二十五字。有顾广圻《跋》,见《楹书隅录》,不录。钤有曹栋亭、黄丕烈、顾广圻、汪士钟诸印。海源阁书,丁卯十月廿九日与叶誉虎赴津观书,劳姓送阅,索五千元。〔《藏园群书经眼录》卷八,第六五七页。〕

周叔弢云:印工中等,日本,顾跋。又云:印不精,建本,密行细字。〔《楹书隅录》批注〕

郦承铨云:铨按所见书叶,为卷第七十一影。有“四经四史之斋”白文方印、“大连图书馆藏”朱文方印,余同《隅录》所载。〔《记大连图书馆所收海源阁藏宋本四种》〕

上缺用钱遵下缺影宋钞下缺校。乾隆壬寅四月中旬,著言。

乾隆癸卯六月二十三日,得《道藏》全本重校,七月十二日清早校毕。著言。

此盖用钱遵王影宋钞二十一卷本校勘者,著言则未识谁氏也。遵王《读书记》云:“《淮南子》善本极少,此从宋刻影摹。流俗刊作二十卷,踳驳尤甚,读者宜辨之。”观此,愈徵予所藏北宋本为至宝矣。彦合记。

【补】此书为北图收购天津盐业银行九十二种之一,《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著录,题明刻《中立四子》本,清著言校并跋,前人录孙星衍校。

传沅叔云:明万历刊《中立四子》本。清著言校,有识语录后:

“《原道训》、《俶真训》、《天文训》、用钱遵……影宋钞……校。乾隆壬寅四月中旬。著言。”

“乾隆癸卯六月二十三日得《道藏》全本重校,七月十二日清早校毕。著言。”

“《览冥训》、《精神训》用《道藏》本校,四月廿六日又记。”

按:此书眉评采孙渊如、钱献之说,则为嘉庆以后人矣。海源阁旧藏。〔《藏园群书经眼录》卷八第六五九、六六〇页〕

周叔弢云:不精。〔《楹书隅录》批校〕

右宋刘氏学礼堂刊本,己卯十月阆源汪君见示,且云钱遵王记字说阙文六条,似与此本不全合。予按:姚舜咨所钞空六行,盖钱本亦然。核之此本,乃复衍三行又太半行,因钞者始改每条跳行,故为六行也。又因其复衍而不复写入,故为阙文也。钞本通部行款与刻差殊,非独明潘方凯板不循旧格,遵王既未见此刻,宜所言之不谛矣。向在辛未岁,鲍以翁开雕是书,为予据姚钞所校。今乃获重读一过,订正如此类者实多,惜以翁久游道山,弗及再加商榷也。思适居士顾广圻千里甫书於枫江僦舍。此《跋》书於另纸,未经装入册中。

钱遵王《读书敏求记》所载,乃明潘方凯刻本。鲍渌饮知不足斋校刊者,亦只据姚舜咨钞本,皆未尝获见宋椠,则此本之流传世间,固绝无仅有者矣。首载开禧元祀孙奕《自序》。目录后有碑牌云:“《示儿》一编,孙先生之惠后学者渥矣。辨经传之同异,核文辞之是非,诗之评,宁之正,人物之绮谈,奇闻奥旨,靡所不载。岁月弥深,散乱磨灭,学者病之。本堂重加订正,以寿诸梓,笃意义方者,毋惜家置一通。癸未月正元日,晚学庐陵胡楷子式志。”癸未乃嘉定之十有六年也。卷中有“笠泽”、“渔隐”、“韩或”、“士贤”、“潜叟”、“遯卦”、“易轩图书”、“韩印书籍”、“存诚斋”、“钱氏敬先”、“钱氏家藏”、“子子孙孙永宝用”、“曹溶私印”、“洁躬”、“携李蒋石林藏书画印”、“蒋氏家藏”各印记。每半叶十行,行十九字。

【补】此本散出后归陈澄中,转归北图,《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著录,题元刘氏学礼堂刻本。梦庄批:此元本,非宋刻,尾割牌记已明。顾千里跋称宋刻误。今为衡阳陈氏物。〔《海源阁藏书目》〕

周叔弢云:黄纸,精,澄中,疑是元刊,顾跋。又云:黄纸,小版心,黑线口,左右双边,下间有字数,孙奕序丰页六行,行楷。此书疑是元本,江西刻。行书牌子七行。〔《楹书隅录》批校〕又增补印记:“氏士贤”白文方、“陆川钓叟”白文方、“平阳汪氏藏书印”朱文长方、“士钟”白文方、“阆源父”朱文方及海源阁诸藏印。〔同上〕

每半叶九行,行十七字。序未署“嘉定焉逢淹茂梓於禾中”,盖宋宁宗嘉定七年甲戌,姑苏郑定剞劂於嘉兴之本也。予斋藏《柳柳州集》,与此奉正同,其行式字数及板心所记刻工,若曹冠宗、曹冠英、王显、丁松诸姓名,与此多合。按:《四库》所收倦翁所著各书,明刊奉为多。予往岁得鄂国《金陀粹编》、元椠《桯史》,今复得此本,首尾无缺,较诸本为尤胜。丙寅初秋获诸都门。卷前有乾学徐健庵印,乃东海故物,后入怡邸者也。明万历间,岳氏元声所刊,即由此本覆出。卷中有“岳氏藏书”、“韩肃莹印”、“魏公后裔”、“小亭监定”、“小亭眼福”、“韩氏藏书”、“家在钱唐江上住”、“健庵”、“徐乾学”、“家有赐书”、“夏汝赅”、“金石录十卷人家”、“恩福堂藏书记”各印记。

【补】此本散出后先归刘少山,转归北圃,《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著录,题宋刻本。

傅沅叔云:宋刊本,半叶九行,行十七字,白口,左右双阑,版心上方记字数,下记刊工姓名。序末署“嘉定焉逢淹茂梓於禾中”。钤有徐乾学、英和诸印。海源阁藏。丁卯十月廿九日与叶玉虎赴津观书,有劳姓者送阅,索三干五百元。〔《藏园群书经眼录》卷九第七六五页〕

周叔弢云:有补版,不精,东莱。〔《楹书隅录》批校〕

每半叶十行,行二十字。分八类、赵氏《自叙》作九类者,当是分《事君》上下为二。五十六子目。无卷第,板心以天干字纪之。《学问操守》为甲,《齐家接物出处》为乙,《事君》上为丙,《事君》下为丁,《政事拾遗》为戊。卷首有嘉定甲申赵善琼《自叙》,此本则缺佚矣。《四库全书总目》云九卷、共八类五十五子目,与此殊不合。盖所据者,乃万历间巡抚徐拭重梓本,已非宋时原刻之旧。然《总目》所载无《政事》一类及子目十二,与八类五十五之数亦颇矛盾,或纂辑诸臣偶尔笔误耶?彦合主人识。

有千里、阆源二家印。

【补】此本散出后无归刘少山,转归北图,《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著录,题明初刻本。

周叔弢云:黄麻纸,不精。〔《楹书隅录》批校〕

每半叶十行,行大小相间十六字至二十三字不等。上平声改二十一“殷”为“欣”,二十六“桓”为“欢”,盖用宋礼部韵标目,避御讳也。有“陈氏文重”、“松郡朱氏”、“朱氏秘笈”、“少司成印”、“熊祥阁印”、“经术堂印”、“遗可轩”、“文石史印”各印记。

【补】此本散出后先归刘少山,转归北图,《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著录,题宋刻元修本。

周叔弢云:麻沙本,黄纸不精,与瞿氏本同。汪阆源印。〔《楹书隅录》批校〕

此本乃元时建阳坊刻,目录后碑版题“疆圉协洽之岁”,而年号二字为书估挖去。予旧藏至正甲午建阳翠岩精舍所刊《陆宣公奏议》,卷一末碑牌中有“近因回禄之变,重新绣梓”云云,与此本所称“先因回禄”一语正吻合,由是推之,当是至正之丁未也。考《礼部志》引弘治十二年吏科给事中许天锡言:“今年阙里孔庙灾,迩者福建建阳书坊被火,书板荡为灰烬。上天示戒,必於道所从出、文所萃聚之地,乞禁伪学,以崇实用。”下礼部,敕巡按提学将建阳书板厘正。则明时建书坊亦尝有回禄,然於此本无涉,固自别一事耳。《浙江采集遗书总录》载有大德间建阳书坊詹氏刊本,张氏《藏书志》亦有延佑丁巳本,或皆刻於回禄以前。顾此本遇“大宋”、“国朝”等字多空格,虽出重雕,犹是宋椠之旧矣。彦合主人记。

每半叶十五行,行二十三字。《前集》目录后有碑版云:“《源流至论》一书,议论精确,毫分缕析,场屋之士得而读之,如射之中乎正鹄,甚有赖焉。然此书板行於世久矣,先因回禄之余,遂为缺典。本堂今求到邑校官孟声董先生镛钞本,便欲刊行,惟恐中间鲁鱼亥豕者多,更於好事处访购到原本,端请名儒重加标点,参考无误。仍分四集,敬授诸梓,嘉与四方君子共之,幸鉴。下缺二字。疆圉协洽之岁仲夏,建阳书林刘克常谨识。”有“涉园主人监藏”、“古盐张氏小白珍藏”、“古盐涉园张氏守白斋珍藏书画之章”、“归沨”、“亦韶”、“归沨之印”、“歙西长塘鲍氏知不足斋藏书印”各印记。

【补】此本为北图收购天津盐业银行九十二种之一,《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著录,题元至正二十七年书林刘克常刻本。

周叔弢云:不精。〔《楹书隅录》批校〕

宋杨伯嵒,字彦瞻,号咏斋。杨和王诸孙,居临安。淳佑间除工部郎,出守衢州。钱唐薛尚功之外孙,弁阳周公谨之外舅。有《六帖补》二十卷,自宋印本后,世无别板。兹由成邸录出,完善无阙。藏书家虽间有不全钞本,仅十之五六。是二十卷,真尺璧寸珠,不可数数见之秘宝也。道光十年春,钱唐盥道老人江凤彝书后。杨又有《臆乘》一书,亦载典故,见於他册,未及见之。有“姑苏吴岫家藏”、“毗陵王廷贵”、“沈默”各印。

【补】此本为北图收购天津盐业银行九十二种之一,《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著录,题明抄本,卷九至十四配清抄本,江凤彝跋。

傅沅叔云:影写宋刊本,十行十八字,卷一至八、十五至二十为明人写本,卷九至十三为百年内补抄者。有竹坡吕午序,大字七行。目同。本书题“代郡杨伯嵒彦瞻集”。未有校正人衔名七行,录后:

“校正乡贡进士州学教谕张应采

校正免解进士州学学谕徐应采

校正贡补进士州学直学陆谊

校正免解进士州学直学孔选

校正免解进士州学学录郑章

校正迪功郎新吉州太和县主簿孔应得

校正迪功郎新瑞州新昌县尉州学正郑逗”

后有淳佑甲辰门生文林郎充衢州州学正俞任礼《跋》。钤有“三乐堂”朱、“翰林学士国子祭酒图籍印”朱各印。海源阁遗书。〔《藏园群书经眼录》卷一〇第八三七页〕

周叔弢云:精。黑格棉纸,九至十四补抄。〔《楹书隅录》批校〕

每半叶十行,行二十一字。无序文年月可稽,而以板式度之,当是南宋初刻本。“慎”字缺笔。按:《直斋书录解题》云:“山海经十八卷,锡山尤袤延之校定。”张氏《藏书续志》载毛斧季校宋淳熙庚子尤袤本,延之《题语》云:“予得刘歆所定书,其南、西、北、东及中山,号五藏经,为五篇,其文最多;海内、海外、大荒三经,南、西、北、东各一篇;并《海内经》一篇,总十八篇。多者十余简,少者三二简。虽若卷帙不均,而篇次整比最古,遂为定本,参校得失,稍无舛讹。卷后或题‘建平元年四月丙戌,待诏太常属臣望校治,侍中光禄勋臣龚、侍中奉车都尉光禄大夫臣秀领主省。’”又斧季《跋》云:“板心分上中下。”证之此本,一一相合,是即延之所校刻。《直斋》所著录者,特卷末脱失《题语》耳。在今日为最古之本矣。是书校雠极难,古本又鲜,似此诚不多觏也。咸丰辛亥得於袁江,旧册已残敝,因重加装池,并椷以外函。同治纪元秋仲,东郡杨绍和识。在卷末。

【补】此书散出后无归周叔弢,转归北图,《自庄严堪善本书目》、《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著录,均作十八卷,三册。《楹书隅录》、《海源阁宋元秘奉书目》作三卷,恐误。

周叔弢云:白纸,印不精,左右双边,大版心,白口仁字数,下刻工,多漫漶。刻工:刘允中、金大有、曹、李彦、张拱、刘用、刘彦中、彦中、王明、陈卞、曹侃、刘仲、叶正、曹但、金有、盛彦、曹佾、唐彬、杜文。〔《楹书隅录》批校〕

又增补印记:“宋本”朱文椭、“汪士钟曾读”朱文长方。〔同上〕

《自庄严堪善本书目》云:宋淳熙七年池阳郡斋刻本,十行二十一至二十三字,白口,左右双边,宋讳缺笔至慎字。刻工有金大有、曹侃、李彦、刘仲、叶正、刘文等,又刻尤袤本《文选》,此本尤袤《后序》脱,由刻工可证皆池阳郡斋刻本。此书经汪士钟、海源阁递藏,《楹书隅录》卷三著录。〔第五七页〕

据《弢翁藏书题识辑录》,此本於一九三四年八月购自杨敬大。〔《弢翁藏书活动四录》〕

《中国版刻图录》云:晋郭璞撰,宋淳熙七年池阳郡斋刻本。匡高二十·七厘米,广十三·六厘米。十行、行二十一字。注文双行,行字同。宋讳缺笔至“慎”字。卷末脱去尤袤后序,别有清初毛扆校宋本,尤跋俱全,可据补。刻工金大有、曹侃、李彦、刘仲、叶正、刘文等、又刻尤本《文选》。《文选》刻於淳熙八年,与此书年份正相衔接。《文选》补版工人刘彦中、刘用、王明、盛彦、曹佾、唐彬等,均见此书。此本字画多经后人描失,原版补版,今已无从辨认。世无二帙,此为本书传世最早刻本。有“宋存书室”、“杨绍和”、“杨彦合读书印”三印。〔《叙录》第二十八页、《图版》第一二一〕

是书予手录,始於成化乙酉十二月一日,毕於明年正月六日。元本得之方庵先生,先生盖从内阁录出云。吴宽识。在卷末。

卷首有至元癸巳溪山道人田紫芝英淑《题语》云:“近求到士大夫家藏郭璞《山海经》,命高手工匠刻梓印行。”故匏翁以为从元本录出也。楷法精雅,古香袭人,洵是匏翁手迹无疑,珍之珍之。卷中有“吴氏”、“原博”、“丛书堂印”、“臣植”、“戴芝农藏书印”、“功甫借观”各印记。

【补】此本散出后归周叔弢,转归北图,《自庄严堪善本书目》、《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均有著录,题明成化元年吴宽抄本,吴宽跋。但《自庄严堪善本书目》未标明为海源阁遗书。据《弢翁藏书题识辑录》,此本於一九二九年至一九三一年间购自杨敬夫,弢翁题元本《山海经》吴抄,谅系一时笔误。〔见《弢翁藏书活动四录》〕

周叔弢云:白棉纸,半页九行,廿二字,抄本书中上乘。〔《楹书隅录》批校〕

又增补印记:“培之”白文方、“戴氏芝农藏书画印”朱文方、海源阁诸藏印。

又田紫芝题记:“予平生好览奇书,近求到士大夫家藏郭璞注《山海经》,命高手工匠刻梓印行,庶与四方博学君子共游之。时至元癸巳溪山道人田紫芝英叔谨志。”在序末。书衣有朱记:“府用藏书”。〔同上〕

来青阁珍藏。在册面。

《道德宝章》一卷,昔得诸京师市肆。书高二尺一寸有奇,字径一寸五、六分,作欧、虞体,古秀遒劲,镌印极精。卷首尾有木记题:“金正大戊子平水中和轩王宅重刊。”盖即竹汀居士《潜研堂跋尾》中所谓平水书局本也。平水本各书,元大德反刻者偶或遇之,若金源旧椠,则致为罕遘。此本古香馥郁,可珍也。丙寅六月,宋存书室主人跋。在卷尾。

每半叶六行,行十六字。有“清容居士”、“焦氏弱侯”、“文宠之印”、“耿会侯珍赏书画之印”、“明善堂藏书印”各印记。

甲申仲秋文彭端诵。

壬辰季冬吴元恭观完。均在卷末。

古籍流传日少,若宋椠诸经、正史及周、秦各子、尤不易得。此本犹是南宋原椠,为吕注之初本,可称秘笈。王、吕二注传世甚稀,惟此可见古书面目。荛翁谓“读书不读古本,与未读同”。良然,良然。丙寅冬月上汗又跋。

用来禽馆旧钞本手校一过,字异者,注於钞本上方。钞本缺三卷,以此本钞补。此本应记者,悉见前跋,不复注焉。宋存书室主人又记。均在卷末。

每半叶十二行,行大二十四五六七字,小二十八九字不等。有“文彭”、“寿承子祈”、“太素馆”“吴元恭氏”、“吴生元恭”、“季振宜读书”、“季因氏印”、“御史振宜之印”、“季振宜印”、“沧苇”、“乾学”、“徐健庵”、“云谷书”、“横延阁书画印”、“文石读书台印”、“黄慎水基父”、“上海潘云献豫园珍秘”、“诗书敦夙好,园林无俗情。养真衡茆下,庶几善自名。修己动而无,动静而无静”各印记。

谨案:卷首前护叶有先君手《跋》二千余言,为友人假校,越数年始还、前《跋》竟失,惟余《后跋》。疑是由书中撤付钞胥,钞竟未经装入。而友没,未及录副,遂不可考,特附注於后。保彝谨注。

【补】此本系杨敬夫在天津出售二十六种之一,先归周叔弢,转归北图,《自庄严堪善本书目》、《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均有著录,题壬辰重改证吕太尉经进庄子全解十卷,金刻本,文彭、吴元恭题款。

周叔弢云:此是金本,白纸,白口,左右双边,小字极精。〔《楹书隅录》批校〕

又增补文彭题记:“嘉靖三年重阳日,文彭庄读於停云馆之南轩。”“文寿承氏”朱文方。行书,在卷七末。又补录海源阁诸藏印。〔同上〕

《自庄严堪善本书目》云:十二行二十二至二十六字,小字双行二十八至三十一字,白口,左右双边。卷七后有“嘉靖三年重阳日文彭庄读於停云馆之南轩”二行,卷十后有“甲申仲秋文彭端诵”、“壬辰季冬吴元恭观完”各一行。有“文寿承氏”、“太素馆”、“吴元恭氏’、“季振宜读书”、“乾学”、“徐健庵”等印。此书后归海源阁,《楹书隅录》卷三著录。〔第六七页〕

据《弢翁藏书题识辑录》,此本於一九三四年春购自杨敬夫。〔《弢翁藏书活动四录》〕

《中国版刻图录》云:匡高十六·一厘米,广十一厘米。十二行,行二十三字至二十七字不等。注文双行,行二十八字至三十字不等。白口,左右双边。观纸墨版式刀法,当是金时平水重翻北宋本。壬辰为金世宗大定十二年,即宋孝宗乾道八年。此书除张掖黑水城出北宋残本外,此为传世最古之本。杨氏海源阁旧藏,《楹书隅录》定为宋本,恐不确。有“遁虚堂印”、“杨承训印”、“海源残阁”三印,另有一印不辨。〔《叙录》第四八、四九页,《圃版》第二五七页〕

此郭象注本,乃南宋精刊。每半叶十行,行十五字,注三十字。无前贤图记,惟“担庵”一印,不识为谁氏旧藏。每卷用朱墨笔雠校,记於上方,颇极详审,惜未署名。然纸色苍润,朱墨尤古朴,当是宋雕宋印,而经元明间人契勘者也。《百宋一廛赋》著录本与此行字不符,而所称“吴县大书,合辙美多”者,黄荛圃注云“以《经典释彦标举大字证之,合者居多。吴县谓陆元朗。”则此本亦然。且校语中之张本、李本、崔本、文成本、江南本,今皆不传,藉此犹得考见异同,以资参订,弥足珍矣。

案:担庵印,宋赵师侠、元释大圭,皆有担庵别号。师侠有《担庵词》。大圭“担庵”印,见松雪《天目山诗》卷后题跋。此印篆法古秀,色绀而旧,与所见元印不类,或南宋人钤也。保彝谨注。

【补】此本散出后先归周叔弢,转归北图,《自庄严堪善本书目》、《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均有著录,题宋刻本。《古逸丛书三编》有影印本。

傅沅叔云:宋刊本,半叶十行、行十五字,注双行三十字,白口,左右双阑,版心记刻工姓名,与鄂本《建康实录》有同者。书眉有南宋人批。海源阁书,见於津门。〔《藏园群书经眼录》卷一〇,第九〇〇页〕

周叔弢云:白纸精印。宋讳至“构”字止。以字体审之,是南宋初杭州仿北宋本重雕者。有刻工姓名,汪阆源旧藏。又云:此非杭本,乃湖北本,刻工姓名与《建康实录》同,纸墨亦相近。〔《楹书隅录》批校〕

又云:此书无补版,纸印比《建康实录》为佳。〔同上〕

又增补印记:“开卷一乐”、“三十五峰园主人所藏”、“汪士钟印”。〔同上〕

《自庄严堪善本书目》云:十行十五字,小字双行三十字,白口,左右双边。版心下有刻工名,与《建康实录》多同。眉端有宋人朱墨批校。有“功甫借观”、“开卷一乐”、“宋本”、“汪印士钟”等印。后归杨氏海源阁。《楹书隅录》卷三著录。〔第六六页〕

《中国版刻图录》云:匡高二十·二厘米、广十三·九厘米。十行,行十五字。注文双行,行三十字。白口,左右双边。宋讳缺笔至“遘”字。刻工俞邦、赵褒、邓亮、吴友成、詹元、张彤、许和、余中、宋琳、绍兴十八年又刻荆湖北路安抚使司本《建康实录》,因推知此书当是南宋初年湖北地区刻本。眉端有宋人手写校记。纸墨精莹,无一补版。有“功甫借观”、“开卷一乐”、“宋本”、“三十五峰园主人”、“汪印士钟”、“杨以增印”、“至堂”、“杨绍和”、“周暹”等藏书印。〔《叙录》第四三页、《图版》第二二一页〕

绍曾案,此本已收入《古逸丛书三编》,於一九八七年由中华书局影印出版。兹将《影印说明》节录於后:

北京图书馆藏《南华真经注》十卷,晋郭象撰,宋刻本,一函十册。锦函外并套有杨氏海源阁所制木书匣,上镌“子部宋本《南华真经》十册全东郡宋存书室藏”等字样。这是海源阁善本书用木匣藏贮的统一形式。此书框高二十二·二厘米,广十三·九厘米。每半叶十行,行二十五字,注文小字双行三十字。白口,左右双边。字体清秀,纸墨精莹。宋讳缺笔至“遘”字。版心下镌刻工姓名,计有:俞邦、赵褒、邓亮、吴有成、詹元、张彤、许和、余中、宋琳、傅忠、陈佑等。

绍兴十八年,这批刻工曾为荆湖北路安抚使司刻过《建康实录》,由此可知此书为南宋初年湖北地区所刻,且为宋印本。

这部书最可贵的是全书曾以多种现已不存的古本详加校勘,行间眉上存有大量朱墨笔批注校点文字,似出二至三人之手。详检校语,其中“树”、“玄”、“慎”字间有缺末笔者,可知赵万里先生定为宋人手校是确切的。校语中列有崔本、李本、张本、文成本、元嘉本、江南本、别本等难得资料,共达一百条有奇。兹举开头数例於下:

一、《逍遥游》篇“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句上,墨笔校曰:“辩,变也。崔本作和。”

二、《齐物论》篇“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句上,墨笔校曰:“江南本作‘虽我无成,亦可谓成’。”

三、“疾雷破山,风振海,而不能惊”句上,墨笔校曰:“江南本有‘飘’字。”〔指风字之前有飘字〕

四、“参万岁而一成纯”句上,墨笔校曰:“别本‘参万岁已成一纯’。”

杨绍和《楹书隅录》称,此本“校语中之张本、文成本、江南本今皆不传,藉此犹得考见异同,以资参订,弥足珍矣”。又傅增湘先生《藏园群书经眼录》载有宋蜀中赵安仁刻《南华真经注》,按语称:“此本与世德济本校勘,其异处与涵芬楼北宋奉合。又世行本於《天运》篇中混入成玄英《疏》三十五字,‘夫至乐者’至‘太和万物”。自宋末坊刻已然,而此本无之,是蜀刻源於古本审矣。”按检这部湖北刻本,《天运》篇亦不衍上指成玄英《疏》三十五字,证明此本同样源於古本。且全书经宋人以多种古本手校过,可谓除现存少量敦煌唐写奉外,此本乃是最古最有校勘价值的《庄子》版本了。

这部书的藏印中有一“坦庵”阳文篆字界格印,形制印色十分古雅。《楹书隅录》於此书后载杨保彝附语称:“按‘坦庵’印,宋赵师侠、元释大圭,皆有‘坦庵’别号。师侠有《坦庵词》,大圭‘坦庵’印见松雪《天目山诗卷》后题跋。此印篆法古秀,色绀而旧,与所见之印不类,或南宋人钤也。”此印若为南宋人,不知与手校者是否为同一人?此外,有“宋本”、“汪士钟印”、“三十五峰园主人”等印,为清汪氏艺芸书舍藏书印记。又有“杨氏协卿平生真赏”、“宋存书室”、“杨保彝印”等聊城海源阁藏印。另有一方“周暹”白文小印,是周叔弢先生的善本藏书印。民国以后,杨氏海源阁藏书散出,周叔弢先生致力收藏这些善本,先后购得五十五部之多,其中此书及另一部宋刻《分章标题南华真经注》,周老先生最为珍重,曾颜其书室曰“双南华馆”。一九五二年周老先生将其全部善本藏书捐赠给北京图书馆,这两部《南华》也得以珍藏於国家图书馆。

现在古籍整理工作正在按计划进行,《庄子》的研究更是方兴未艾。这部宋刻宋校本《南华真经注》影印出版,为学术界专家学者的广泛参考使用提供了方便。〔《古逸丛书三编·影印宋刻本南华真经注说明》〕

据《弢翁藏书题识辑录》,此本於一九三一年前,从文在堂魏子敏处购得,为弢翁收得海源阁书第一种。〔《弢翁藏书活动四录》〕弢翁因与宋本《吕太尉经进庄子全解》合藏一室,名其书斋为“双南华馆”,倩刘叔文为治印。〔见《弢翁藏书四录》附《弢翁印选》〕

卷中有“子晋私印”、“子晋”、“子晋书印”、“汲古主人”、“毛扆之印”、“斧季”、“东吴毛氏图书”、“汲古得修绠”各印记。《汲古秘本书目》云:“《石药尔雅》一本,精钞,八钱。”即此本也。案:竹垞先生跋是书云:“唐元和中,西蜀人梅彪撰《石药尔雅》,医方以药石并称。《尔雅》止释草木,石不及焉,宜彪取其隐名而显著之也。《自序》言众石异名,象《尔雅》辞句,凡六篇,勒为一卷。而白云霁《道藏》目录作二卷,疑后人附益之。唐代遗书传世者罕矣,乃钞而入之经部信。”此本亦作二卷,而六篇之数,则与彪《自序》合,当是后人析其卷第,非有所附益也。入之经部,似有未宜,今从《天一阁书目》,列於子类道家焉。

【补】此本为北图收购天津盐业银行九十二种之一,《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著录,题清初毛氏汲古阁抄本。

周叔弢云:此书在沅丈处,精,汪氏另一本。〔《楹书隅录》批校〕

傅沅叔云:清初毛氏汲古阁精写本,十行二十字,中缝下书“汲古阁”三字,白口,左右双边。前元和丙戌梅彪序。钤有“毛晋”朱、“汲古主人”朱、“虞山毛晋”朱、“子晋书印”朱、“汲古得修绠”朱、“毛扆之印”朱、“斧季”朱各印。卷中夹有比人南怀仁一跋,洋纸汉文,书与何义门者,称何为密斯的何,殊为罕见。知书曾归何氏,然无印记。此书为吴君昌绶所赠。〔丙辰〕〔《藏园群书经眼录》卷十,九〇九页〕

绍曾案:弢翁所云“在沅丈处”者,当系另一本,傅沅叔题识,亦未言此书为海源阁遗书。然则此书毛抄有两本。 CH73rQzRhvUtuuPBBqEwQBq0iKEhqvLlAkDD0RdQ434pqrD7VU30ABPVtjdciq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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