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丽见着邬烈佛,急急忙忙脱口而出的说道:“邬烈佛,有人……要……要想法害你,他能做得到吗?”
邬烈佛吓了一跳:“什么话!你所指的这个毒手到底是谁呢?”
贞丽喘着回答道:“因为有人说出这样恐吓的话!”
邬烈佛笑着说道:“这就是你所要报告的话吗?我明白了,这大概是一位吃醋的爱人罢?我想他一定是一位艺术家!”
贞丽不能耐的样子,很简单的解释道:“那个毒手是丁恩啊。”
邬烈佛听了又急得起跳,贞丽见他的面容简直变了色,心里暗想丁恩居然可以叫人这样怕他,愈觉自己前途希望之黯淡辽远。她只听见邬烈佛慢慢儿说道:“这个倒是一个有势力的人。但是既有你来预先通知我,我想不至于发生什么危险。你相信他的话是真有实行的存心吗?”
贞丽:“我想他是有实行的存心。他所以要这样,是为着你肯助我的缘故,所以我想要免你的危险,你只得立刻停止替我在交易所里经营的商业。”
邬烈佛:“丁恩何以要这样呢?此事的背景到底是什么?”
贞丽:“我一时却也说不出其所以然,不过依我的猜想,他所以有此恐吓,大概是要强迫你与我断绝商业上的往来,取消我在你贵公司里的户头。”说到这里,邬烈佛插着沈吟道:“要取消你在这里的户头。”贞丽重复说道:“是的!要取消我在你这里的户头。”
邬烈佛静默沈思者久之,贞丽心里揣度他此时一定是在考虑两条可走的路:一方面想到他自己的危险,一方面又想帮助她,在此两条路中仔细思量其利害。最后他才突如其来的说道:“怕什么?既在事前预有所知,即可以从事预防。”
贞丽:“但是我不能让你冒这样的险。你虽然知道他有这样的存心,但仅仅乎知道有什么用处?倘若你知道便可无事,那末丁恩也决不肯先把他的用意告诉我了。”
邬烈佛:“你的话虽也不无理由,但是你要知道,他要害我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想这不过是他的一种恐吓,要藉此使我停止你在这里所开的交易户头罢了。可是这层我却不愿干的。”
贞丽:“我望你一定要停止我在这里的户头。为我而使你冒险,这在我的良心上是绝对过不去的。”
邬烈佛又沈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有办法!我们可以骗骗这个老头子!我尽管在形式上停止你在这里开的户头,你尽管让他知道这个事实。我们尽可另寻一个相当的人替我们料理这件事情。”
贞丽很怀疑的问道:“你想这样办法不至于被他发现出来吗?他现在竟使人随时随地暗探我的行动哩。”
邬烈佛本坐在椅上,此时将身往椅背上向后一靠,现出很奇异的神气,诘问贞丽道:“丁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既然信任我,何妨对我说说?”
贞丽:“我诚然是信任你的,但是在目前我却未能有何说明。所可奉告者,丁恩是我最恨的仇人,我深信他对肯帮助我的人,总要千方百计的阻止他。”
邬烈佛:“既然如此,我们对丁恩倒要特别的留神。我此后要想出秘密的法子来和你会晤,免得给他知道。在你的方面,尽管通知他,说你已将在我这里开的户头完全取消了。我要会晤你的时候,再想法通知你。以后你走出你那旅舍的时候,有没有法子避人耳目,不使人知道?”
贞丽:“我想这件事该旅舍经理可以设法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