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所以想受丁恩友人柏禄斯给他的关于商业方面的好位置,无非要藉此可以早与贞丽结婚,但贞丽却不愿他牺牲他艺术事业的前途,表示情愿穷苦。
尼尔:“是的,但是你虽说情愿穷苦,在实际上向来未尝受过什么穷苦的凄况。同时我知道你现在寄居的地方,在你也觉得很不愉快,因为这个缘故,我一定要想些法子才好。除此之外,你应该知道我心里是如何喜欢和你结婚。”他讲到末了一句话,满面堆着笑容,快活得什么似的,但是转念之间,他立将笑容敛了起来,现出一副严正的面孔,这样问道:“我记得刚才我们在丁宅的时候,你刚在告诉我说有些事情或有些人使你心里异常惧怕,被丁恩进来打断了,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你现在可以把原委告诉我吗?贞丽。”
贞丽在此刹那间很灵敏的立时转了一个念头,这样托辞的闪避着说道:“没有什么,我不过神经过敏,自己觉得胆小罢了。”其实贞丽自从搬入丁宅之后,很看得出丁恩对她态度渐渐变得可怕,不过转念觉得如令尼尔知道,深怕他又要更急迫的催促提早和她结婚,由此增加他的家累,以致妨碍他的艺术事业的前途,所以本想告诉他,临时又忍着不敢说出来。
尼尔心里仍在那里揣想贞丽所说的惧怕的事情和惧怕的人,忽然他又想到珠莉,对贞丽说道:“在你所惧怕的人里面,你曾经和我提起过珠莉。贞丽,你对她有什么惧怕?这似乎未免可笑;但是如果你要我和她完全断绝往来……”
贞丽此时对于尼尔的信仰又涌现心头,自觉她对珠莉的嫉妒也未免没有真实的根据,所以这样插着说道:“我这个人何至于如此偏狭而好干涉,何至于有意作此要求?我自己虽曾对你说过我心里怕她,但是我何以说出这样的话,我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我那时心里觉得自己之孤独无助,很易受他人的欺凌罢了。此外还有一种原因,就是她不肯把我在电话里说的话转达给你听,这是你所知道的。这种举动就是不含有别的什么恶意,至少是不合于友谊的行为。”
尼尔:“我觉你对于珠莉的惧怕的确没有什么真实的根据,我但望你心里所蕴藏着的其他的惧怕也能像这样没有真实的根据才好。”
贞丽:“我知道我自己有点胡思乱想,但是一个人在不愉快的时候原易胡思乱想,瞎猜一阵。我想你一定肯宽恕我的,你肯吗?我的尼尔!”
尼尔听了这句话,当然心花怒放,笑眯眯的故意开玩笑的回答她道:“要末我们到什么清静的地方去畅谈一番,如今要我在这样嘈杂的街道上回答如此严重的问句,难免有逼迫的嫌疑吧。”
贞丽也笑眯眯的抵他一句:“这有什么难?我们一同回去不好吗?”
尼尔:“回去看那个家伙吗?”
贞丽:“如果你所说的家伙是指丁恩而言,此时他也许出去了。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吧,因我已觉得有些疲倦了。”
他们一同回到丁宅之后,看见丁的女儿克拉和她的未婚夫罗塞已先在,知道他自己和贞丽的密谈机会又无望,所以并未久停,他离开的时候,贞丽送他到门口,和他约定翌日下午再相会。
几分钟之后,贞丽走回客厅里去,当时克拉已跑到楼上去换晚宴的衣服,原来罗塞正要自开汽车陪她到长岛去玩,所以当时只剩罗一人在客厅里。罗见贞丽走进来,对她叽哩咕噜的说道:“她去换衣服了,换穿舞衣,恐怕非一小时走不出来,在她未来之前,我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彼此消遣?我们共同喝酒好吗?”
此时罗塞已喝得醉烘烘的,竟对贞丽干出一件无礼的事情,详情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