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 星期六 晴
在城站买重刻盐经一卷,价一元。
二日 星期日 阴
下午平伯示我对于朴社的提议,甚以为然。
三日 星期一 晴
晚十二时到家,疲倦不堪矣!
四日 星期二 晴
早子恺、互生来问疾。
五日 星期三 阴
自觉负债之多,必须早日清理!
六日 星期四 阴
校中人均不齐,势甚散漫。
夏先生因英文教师事到上海去了。明年方不知能来否?
七日 星期五 晴
听说子恺病了。
八日 星期六 晴
今晚开讲演会,人甚寥寥;匡说下次讲者可多些。
九日 星期日 晴
下午伯唐来,说他的六岁的女儿死了,因而感到人生的空虚;精神颇是颓唐!
伯唐谈缉私营人员设法舞弊弄钱事,津津有味,令人作呕。
伍敏行来,将书箱、皮袍等带来,甚感激他;从此对温州无甚系念了。皮袍相别一冬,重见殊有亲密之感!
伍君带来青柑,得饱啖,味甚美,亦不觉其苦也。
十日 星期一 晴
下午成《第三人称》一文,觉文机甚涩。
借与戴君六元,借匡君三十角。
十一日 星期二 晴
延陵 陈休白 天縻
与九子到百官,晤伯唐兄,知营长已换人,他亦将随之 而去!宦海升沉,如是,如是!
买紫铜壶一具,以锡作里,甚灵巧。
乘脚划船归,颇有风趣。
十二日 星期三 晴
公愚
十三日 星期四 晴
借绶青二元。
昨丰女死,夏说是她平时太无人照应了。
十四日 星期五 晴
张健尔还三元。
十五日 星期六 晴
萼邨 亚东 V. G. 四妹 圣陶
下午天縻来,带来四中的信,给我排十小时。
在家中饮酒,濒醉;天縻谈郑、张和他自己的事,甚详。
十六日 星期日 晴
十时馀,在家中饮酒,有丏尊、绶青、叔琴、敏行、天縻诸人,菜难为继。
下午到章家;傍晚,参观章氏小学。据云校主毁家办校,今夫人仍继其志;我甚敬其为人。
新房中有酒精明灯一盏,有两灯头,照耀如电灯。又有银制“平湖秋月”一帧,亦甚优美。红木几凳甚狭,坐在椅上,深恐转侧时打破茶碗。衣架上有红条蓝条寝衣各一,红条的大概是新娘用的也。
晚吃酒,开席而坐。“新客”坐正中一桌,头菜特丰,馀菜器具亦较好,我觉颇无谓。
晚归,虽有月色,而冷极,只肠胃不舒。伍先生讲故事,皆淫亵;有学生在座,总宜稍自检,且这也不是高级趣味。
十七日 星期一 晴
早送天縻,终日睡眠。
十八日 星期二 晴
下午作文不成,且无精神。
忆前者绶青代五夜讲话,甚感之。
十九日 星期三 晴
晚绶青告我杜君离婚事,甚为其原妻不安;虽然或是因袭的情绪,而殊觉恻然。
二十日 星期四 阴
下午得圣陶信,劝我仍持刹那主义,甚感之。
二十一日 星期五 晴
二十二日 星期六 晴
国音班有数人未到,令人扫兴,因感教书之难!
二十三日 星期日 晴
早教谢先生等国音。下午与朱先生往驿亭。
二十四日 星期一 晴
平伯 望道 煦先 (25)
编成校报第三期。平伯来信,有相怪之意。
二十五日 星期二 晴
丰先生辞职,事甚纠纷。——我精神坏极!
夏先生等议辞职。
二十六日 星期三 晴
二十七日 星期四 晴
二十八日 星期五 晴
二十九日 星期六 晴
教书精神甚不好!
三十日 星期日 晴
到甬,晤延陵,甚快!
戴先生还六元,定《东方》半年。
夜一时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