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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以自己的好恶识人

管子曰:“小白之为人,无小智,惕而有大虑。”(语出《管子·大匡》)小白的为人,没有小聪明,性急但有远虑。

识人,不能凭自己的好恶妄下结论。应以事实为根据,综合衡量一个人的高下长短。如此,才能充分认识一个人。

无小智,惕而有大虑。

——《管子·大匡》

管子曰:“小白之为人,无小智,惕而有大虑。”

——语出《管子·大匡》

不以自己的好恶识人

管子善于识人,这一点不仅体现在他向齐桓公举荐人才上,而且从他对齐桓公的评价上也可以看出来。

据《管子·大匡》记载:

齐僖公生有公子诸儿、纠与小白。齐僖公委派鲍叔辅佐小白,鲍叔不愿意,称病不出。

管仲和召忽去看望鲍叔,说:“为什么不出来做事呢?”

鲍叔说:“先人讲过:知子莫若父,知臣莫若君。现在国君知道我不行,才让我辅佐小白,我是不愿意的。”

召忽说:“你若是坚决不干,就不要出来,我暂且向君王保证说你要死了,他就一定会把你免掉的。”

鲍叔说:“你能这样做,哪还有不免我的道理呢?”

管仲说:“不行。主持国家大事的人,不应该推辞工作,不应该贪图安闲。将来继承君位的,还不知道是谁。你还是出来做事吧。”

召忽说:“我看小白一定当不上继承君位的人。”

管仲说:“不对,全国人都厌恶公子纠的母亲,以至厌恶公子纠本人,而同情小白没有母亲。诸儿虽然居长,但品质卑劣,前途如何还说不定。看来统治齐国的,除了纠和小白两公子,将无人承担。小白的为人,没有小聪明,性急但有远虑,不是我管夷吾,无人理解小白。不幸上天降祸加灾于齐国,纠虽得立为君,也将一事无成,不是你鲍叔来安定国家,还有谁呢?”

召忽说:“百年以后,国君去世,如有违犯君命废弃我之所立,夺去纠的君位,就是得了天下,我也不愿意活着;何况,参与了我们齐国的政务,接受君令而不改,奉我所立而不使废除,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管仲说:“我作为人君的臣子,是受君命奉国家以主持宗庙的,岂能为纠个人而牺牲?我要为之牺牲的是:国家破、宗庙灭、祭祀绝,只有这样,我才去死。不是这三件事,我就要活下来。我活对齐国有利,我死对齐国不利。”

鲍叔说:“那么我应该怎么办?”

管仲说:“你去接受命令就是了。”

鲍叔许诺,便出来接受任命,辅佐小白。

由此可见,管仲在小白还未就位之前就看出他将来未必没有成就。这一点上,管仲要比鲍叔、召忽更有远见。

到了小白继位成了齐桓公,经鲍叔筹划管仲安全由鲁国返回齐国。之前,齐国施伯对小白也有一番评价:“臣闻齐君惕而亟骄,虽得贤,庸必能用之乎?”施伯看不起齐桓公,认为齐桓公性急而极为骄傲,虽得贤才,也不一定懂得使用。正因为施伯的这番言论,鲁国国君才放心地让管仲返回了齐国,从而成就了齐桓公的春秋霸业。

比较施伯与管仲识人。施伯识人流于表面,只知齐桓公“惕而亟骄”,而不知齐桓公“有大虑”。而管仲识人则更全面,他曾说:“吾君惕,其智多诲,姑少胥其自及也。”在管仲看来,齐桓公性急,非屡经挫折不能觉悟,但终有悔悟的一天。事实也证明,管仲对齐桓公的评价是正确的。

“管仲识人”提醒我们,识人不能只流于表面,不能只凭自己的好恶妄下结论。从个人的主观偏见出发来识人,就难以全面地认识一个人。

这一点对于领导者尤为重要。在识别人才时,若以个人好恶作为选人的标准,合乎自己心意者就是人才,不合乎者就是庸才。那么,就容易出现溜须拍马者围在领导者左右,专拣领导喜欢的事情和话语来迎合领导的趣味和喜好的情形。久而久之,领导者就会凭自己的意志来识别人才,对有好感的人委以重任;而对与自己保持距离、印象不深的人,即使有真才实学,恐怕也不会委以重任。这样,必将造成不良的后果。所以,选贤用能,必须把个人的感情置之度外,抛开自己的好恶,以整体利益为重,以事实为根据,以实践为标准加以检验,如此才能选到真正的人才。

吃古通今

唐高宗时,大臣卢承庆负责对官员进行政绩考核。

被考核的人中有一名粮草督运官,一次在运粮途中突遇暴风,粮食几乎全被吹走了。卢承庆便给这个运粮官以“监运损粮考中下”的鉴定。

谁知这位运粮官神态自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脚步轻盈地出了官府。卢承庆见此便认为这位运粮官有雅量,马上将他召回,随后将评语改为“非力所能及考中中”。

可是,这位运粮官仍然不喜不愧,也不感恩致谢。原来这位运粮官早先是在粮库混事儿的,对政绩毫不在意,做事本来就松懈涣散,恰好粮草督办缺一名主管,暂时将他做了替补。没想到卢承庆本人恰是感情用事之人,办事、为官没有原则,二人可谓“志趣、性格相投”。

于是,卢承庆大笔一挥,又将评语改为“宠辱不惊考上”。卢承庆凭自己的观感和情绪,便将一名官员的鉴定评语从六等升为一等,实可谓随心所欲。

老夫子点评:

像卢承庆这种根据个人爱憎好恶、感情用事的做法,根本不可能反映下属的真实政绩,也失去了公正衡量下属的客观标准,势必产生“爱而不知其恶,憎而遂忘其善”的弊端。聪明的领导者是不会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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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伯进对鲁君曰:“管仲有慧,其事不济,今在鲁,君其致鲁之政焉。若受之,则齐可弱也;若不受,则杀之。杀之,以悦于齐也,与同怒,尚贤于已。”君曰:“诺。”鲁未及致政,而齐之使至,曰:“夷吾与召忽也,寡人之贼也,今在鲁,寡人愿生得之。若不得也,是君与寡人贼比也。”鲁君问施伯,施伯曰:“君与之。臣闻齐君惕而亟骄,虽得贤,庸必能用之乎?及齐君之能用之也,管子之事济也。夫管仲天下之大圣也,今彼反齐、天下皆乡之,岂独鲁乎!今若杀之,此鲍叔之友也,鲍叔因此以作难,君必不能待也,不如与之。”鲁君乃遂束缚管仲与召忽。

——《管子·大匡》

施伯去对鲁君说:“管仲是有智谋的,只是事业未成,现在鲁国,您应把鲁国大政委托给他。他若接受,就可以削弱齐国;若不接受,就杀掉他。杀他来向齐国示好,表示与齐同怒,比不杀更友好。”鲁君说:“好。”鲁国还没有来得及任用管仲从政,齐桓公的使臣就到了,说:“管仲和召忽,是我的叛贼,现在鲁国,我想要活着得到他们。如得不到,那就是鲁君您和我的叛贼站在一起了。”鲁君问施伯,施伯说:“您可以交还给他。我听说齐君性急而极为骄傲,虽得贤才,就一定能使用么?如果齐君真的使用了,管子的事业就成了。管仲是天下的圣人,现在回齐国执政,天下都将归顺他,岂独鲁国!现在若杀了他,他可是鲍叔的好友,鲍叔借此与鲁国作对,您一定受不了,还不如交还给齐国。”于是鲁君便把管仲、召忽捆起来准备送回齐国。

管子、召忽与鲍叔牙

管子、召忽、鲍叔牙是好友。齐国动乱时,管子、召忽随公子纠去了鲁国,鲍叔牙随公子小白去了莒国。动乱平息后,公子小白做了国君(即齐桓公),公子纠被杀,管子愿意辅佐齐桓公,而召忽却自杀身亡。 wqPD5bCdzAEDiIRaJvGRnN7hSgS+qIEM4AJFyBbrBTQ/rFcjqsVCQmHrOKtu6t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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