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博取一时的虚名,图谋死后留下来享受不到的荣耀;孤独、寂寞、谨慎地耳听目观,顾惜身体、思想的是是非非;白白丢失了有生之年的幸福快乐,每时每刻都不能完全放松自己。这与关在牢狱,戴着沉重枷锁的人有什么不同呢?四切勿张扬显摆
伯昏瞀人曰:“是射之射,非不射之射也。”(语出《列子·黄帝》)你这种射箭,是为了向人展示你的箭术而射的,还没有达到那种不射之射。只有那种不为射的射箭,才是真正的好箭术。
在纷繁复杂的社会中立身处世,不但要有真本事,而且有了真本事还不能轻易外露。“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若愚。”君子聪颖,但才华不外露,这才是明哲保身、消灾远祸的最好方法。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说得通俗一点,就是才智极高的人学习越深入,见闻越广博,便越感到学海无涯而个人知识有限,为人处世便也更加谦虚谨慎,处处收敛锋芒,从不炫耀和显示自己。而那些“满壶水不响,半壶响丁当”喜好张扬显摆的人就完全不同了。
列子喜好打猎,但射箭技术十分糟糕,后来经过长时间的练习,终于有所长进。
列子很为自己的进步高兴,准备向过去的朋友们显示一下自己的箭术。为了增强自信心,他决定先找个精通箭术的人来给自己射箭的技术作些评论。
伯昏瞀人是著名的箭术专家,曾经培养了许多优秀射手。御寇把伯昏瞀人请来之后,就在自己的后院中设好箭靶,然后就站在远处射箭。
列御寇拉满了弦,把装满水的杯子放在肘上,凝神一处,目不斜视,耳不乱闻,连发了好几箭,后箭箭头和前箭箭尾紧紧相连,连成一条线,所有的箭都射到同一点上,箭术实在精妙,即使百步穿杨也是不成问题的。再回头看伯昏无人,却像个木头人或泥土人,稳当当地立在那里。
伯昏瞀人说:“你这种射箭,是为了向人展示你的箭术而射的,还没有达到那种不射之射。只有那种不为射的射箭,才是真正的好箭术。”
伯昏瞀人给正在兴头上的列子浇了一盆冷水。列子的箭术是进步了,但这种进步只停留在表面上,并没有领悟箭术的精髓。然而,浑然不知的列子仍陶醉在自以为是的进步中,并欲向人炫耀自己不得精要的剑术,他这种张扬显摆的做法理所当然得到了箭术专家伯昏瞀人的批评。
列子这种喜好张扬显摆的心理是十分常见的。很多人总是想方设法要出人头地,有才华的人为引起大家的注意,更是言谈举止锋芒尽露,极个别者甚至张扬显摆,得意忘形。
这类人往往自视颇高,锐气十足、锋芒毕露,处事不留余地,待人牛气冲天,有十分的才能与聪慧,就十二分地表现出来,这样的人往往在人生旅途上屡遭波折,更有甚者为此而付出生命的代价,喜欢卖弄聪明的杨修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曾国藩曾说:“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意思是说,君子有才能但不使用,而应待价而沽。天才能做到无此器最难,而有此器却不思此时,锋芒对于人,则对人对己都无益处。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得意时,切不可趾高气扬,目空一切,不要把自己看得太了不起、太重要。适度地收敛起自己的锋芒,夹起尾巴做人,才能顺利地走好人生的每一步。
吃古通今
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位富家公子名叫温如春,自幼爱好弹琴,长大后琴艺更是长进不少。对自己娴熟的琴艺,温如春颇为自负,经常在公共场合露几手。
有一次,他到山西去旅游,在一座寺庙前看到一个闭目打坐的道人。道人身旁有一布袋,袋口露出古琴一角,温如春大奇:“这老道也会弹琴?”,就上前大大咧咧地发问:“请问道长可会弹琴?”“略知一二,正想拜师。”道人微睁双目,语气十分谦恭。“那就让俺来弹弹吧。”温如春毫不客气地说。
道人把琴拿出,温如春立即盘腿席地而弹,先是随随便便地拨弄了一首,道人微微一笑,不着一语。温如春便又使出生平所学弹了一首,道人仍默然。温如春恼火了,生气地说“你怎么不吭声,是我弹得不好吗?”“还可以吧,但不是我想拜的师傅。”这下,温如春可就沉不住气了,“哦,你倒是挺会弹的了,不如让我见识一下。”
道人并不答腔,只拿过琴来,轻抚几下,开始弹奏,其声如流水淙淙,又如晚风轻佛,温如春听得如疾如醉,连寺庙旁的大树上都停满了鸟儿。一典终了,许久,温如春方如梦初醒,立即向道人行起了大礼,拜请为师。这个道人正可谓是一位不轻易“露相”的真人。
老夫子点评:人是应该自信,但不能自负,目空一切,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如果一味地不知天高地厚的恃才逞强,锋芒毕露,不仅不能脱颖而出,也许还会锉锋断刃,折戟沉沙。聪明的人不仅善于露出锋芒,而且更善于藏匿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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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班输之云梯,墨翟之飞鸢,自谓能之极也。弟子东门贾禽、滑厘闻偃师之巧以告二子,二子终身不敢语艺,而时执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