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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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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公元前1万年,地球的大致轮廓和现在的世界地形是非常接近的。经过日积月累的侵蚀,穿过直布罗陀海峡的大堤——在此之前它阻挡海水流入地中海凹地——逐渐崩溃,地中海才有了和现在相似的海岸线;当时的里海与现在的里海比起来,可能更为宽阔,或许它还和黑海连在一起,一直延伸到高加索山脉的北边。现在中亚沿海一带的地区已经演变成草原或荒漠,而这一带曾经却是丰饶富足、适宜居住的好地方。那时的俄罗斯的欧洲部分,只是一片沼泽,湖泊也很多。现在,白令海峡把亚洲和美洲大陆分隔开来,但是当时的白令海峡却没有完全断开。
我们现在所知道的主要人种,在那时已经可以辨别出来。在温暖且森林茂盛的温带地区和沿海地区,分布着具有日石文化的棕色民族,而他们正是如今在地中海生活的居民的祖先,同样也是埃及人、柏柏尔人和东亚、南亚大部分居民的共同的祖先。这一庞大的人种当然会有很多的分支。地中海沿岸和大西洋沿岸的伊比利亚人,也叫做浅色人种或者地中海人,还有达罗毗茶人(包括东印度的大批居民和有着黑色皮肤的印度人),米特族人(包括埃及人和柏柏尔人),众多的波利尼西亚人和毛利人种,都是这一主要人种的不同价值观念的分支。这一庞大的分支人种中,西方的分支人种的肤色要比东方分支人种的肤色白。北欧民族在欧洲的中部和北部的森林里,有一类人种的相貌非常引人注目,他们有着金发碧眼,而他们正是从棕色人种中分离出来的一个分支,这一分支被称为北欧人的分支。在亚洲东北部的开阔地带,也有另外一种棕色人种的分支——蒙古人,他们有着高耸的颧骨,黄色的皮肤,眼角上扬又直又黑的头发;在亚洲南部、澳洲和南非等热带岛屿上,还居住着早期黑色人种的后裔;非洲中部则成了种族混居的地区。今天,非洲的几乎所有的有色人种,都是北方棕色人种黑色人种的混血后代。
我们必须记住一点,人类的种族都可以自由地杂交,就好比天上的浮云,即能够分离,又能够掺混合,不像树杈,它一旦分开就很难再次交合在一起。我们一定永远牢记心中,一旦有了机会,人种就能重新交合在一起。我们要想避免很多的臆断和偏见,就必须明白这一道理。有人会拿人种两个字来随便乱用,并且在此基础上发表极为荒谬的言论,说什么不列颠人种或欧洲人种,事实上,几乎所有的欧洲人种都是白色人种、棕色人种和蒙古人种等人种相互交合的后裔。
蒙古人种第一次踏上美洲的大陆的时间,是在人类发展到新石器时代之后,很显然,他们是经过白令海峡,然后慢慢地向南扩展的。他们在美洲北部看见了驯鹿,在南方发现了大批的野牛。在他们来到南美洲的时候,美洲大陆上还存活着属于巨大犰狳类的雕齿兽,还有大懒兽,它们的躯体大得可以和大象相比,再加上这种动物的行动又比较笨拙,没有还手的余力,所以大懒兽很可能是在那时被他们捕尽杀绝的。
大多数的美洲部落,始终都不能超越新石器时代的狩猎和游牧的生活。他们从来没有发现过铁的用途,他们使用的主要金属也局限在天然的金和铜的范围之内。不过在墨西哥、尤卡坦和秘鲁,由于环境适宜于过定居的农耕生活,因此在公元前1000年前左右,这些地方出现了一种引人注目的文明形态,这与旧世界文化齐头并进,然而,它们的形式却有着天然的不同之处。此外,这种文明形态有一个和旧世界原始文明的相同点,就是这些群落社会也有在播种时节用活人作为牺牲献祭的习俗。我们将会看到,旧世界中的原始的观念,在和其他观念的碰撞冲突中,或者被削弱,或者被复杂化,抑或被埋没,但是,这些观念在美洲地区却获得了进一步发展的机会,并发展到更为高深的顶峰阶段。实际上,掌控这些美洲文明国度的人并不是战争统领和统治者,他们也受到宗教戒律和预言征兆的约束,而真正统治美洲文明的是那些所谓的祭司。
这些祭司特别擅长计算年份,甚至超过后面我们将要讲到的巴比伦人,当时的祭司还把天文学的知识推广到一个更为精确的层面。在尤卡坦,他们创造了“玛雅文字”,可以说这是些极为奇特而且复杂的文字。以我们现在破解的水平看,这些奇特的文字是用来记录复杂而精确的历书,祭司为了探究历书,倾注了他们毕生的智慧。大概在公元前700年或公元前800年中,玛雅文明的智慧成果达到了顶峰的境界。现代人都为这个民族的雕刻技术感到无比的惊讶,因为这一时期的雕刻作品,处处都彰显出富有的立体感的创作力以及绚丽的美;令现代人困惑的是,他们不仅能使艺术作品富有奇异的风格和狂放不羁的表现手法,就连细节也同样的挥洒自如。在旧世界里,没有哪种雕刻能与这个民族的艺术作品相提并论,要说最相近的,那也只有印度的雕刻,然而,它的相似性也只是小之又小,微不足道的。玛雅文明雕刻的作品,其图案都刻着编织的羽毛和蛇缠绕的纹样。与其说玛雅人的雕刻艺术是旧世界的作品,倒不如说这些雕刻作品是欧洲疯人院中精神病人所画的夸张抽象的图片。玛雅人的精神文化,似乎是沿着一种和旧世界不同的轨迹的方向发展的,正好与旧世界的观念相反,根据旧世界的标准来衡量,玛雅人的思维是完全没有理性的。
这种原始的美洲文明,脱离了常规发展的路线,与一般的精神失常者相比,确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从他们极度嗜血这一点就可以证明。古代的墨西哥文明中有一个习俗,就是盛行血祭的仪式,为了祭祀,每年都要牺牲几千人。这些诡异的祭司们毕生从事着一项极其残忍的工作,就是把活人的胸膛剖开,挖出的心脏还在跳动,以此来祭奉神灵。而所有的公共活动,包括种族祭典,都必须伴随着这些荒唐恐怖的行为。
在这些社会中,普通的百姓生活与其他没有开化的农耕居民的生活有很多的共同点。他们有着精美的陶器、织物,还有高超的染色技术。玛雅文字不仅被刻在石头上,还能在兽皮等物品上绘制和涂写。在美洲和欧洲的博物馆中,人类收藏了大量的玛雅文书,现在的人们只能破解其中的日期,剩下那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则不为人知。在秘鲁,也出现过同样的文字,但是后来被打结绳的记事方法代替了。而在中国,几千年以前也曾使用过类似的计数方法。
比玛雅文明早三四千年的旧世界中,也就是在公元前4000年到5000年左右,一种与美洲文明相仿的原始文明了已经出现了。这种原始文明以神庙为基础,也有盛行血祭的传统,也有精通星象的祭司。在旧世界里,各种原始文明互相冲击,并互相影响,推动了文明的进程,有利于更好地朝着现代文明的发展。但是,美洲的原始文明从来没有进步,只局限在其原始的阶段,他们的每一种文明都囿于各自狭小的世界中。当欧洲人还没踏上美洲的陆地以前,墨西哥几乎对秘鲁一无所知,而对于秘鲁人的主要食物——土豆,就更加不知道了。
时光匆匆流逝,生活在美洲大陆上居民,为生活忙碌,为献血祭忙碌,然后默默地死去。而玛雅人在这期间,其艺术作品在装饰方面达到了更高一层的水平。灾荒过后继以丰年,瘟疫、健康轮流交替。尽管各个祭司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来完善历法和祭祀仪式,但是在其他方面,却似乎没有任何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