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可夫·彼得罗维奇·高略德金的性格始终如一。他是一个十足卑鄙的家伙,简直无法接近;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往前走,自以为尚未准备就绪,目前不妨逍遥自在,毫不在意,不过如果要那样做的话,他也是做得出来的,为什么不做呢?由于什么缘故不做呢?他也和大家一样,无非是平庸之辈,事实上也与众人无异。他什么都无所谓!一个十足卑鄙的家伙!在十一月中旬以前他决不同意结束自己的事业。现在他已经向大人阁下作了说明,而且大概(为什么不这样做呢)打算提出辞呈。可是把我,他的作者,却放在极端不利的地位上。
我常常到别林斯基家里去。他对我怀着很大的好感,并真正把我当做在读者面前的一个证明并以此表明自己的意见是正确的。最近我结识了莎士比亚的译者克罗涅贝格(哈尔科夫大学教授克罗涅贝格 的儿子)。一般说来,前途(指不远的将来)可能很美好,也可能非常糟。别林斯基催我写完高略德金,他已经在文学界介绍了这部作品,并几乎预约给了克拉耶夫斯基 ,至于《穷人》,现在半个圣彼得堡都议论开了。仅仅格里戈罗维奇 一个人的意见就多么有分量啊!他亲口对我说:“我为你鼓掌、加油。”
浬克拉索夫……回来后的当天晚上来我这里,提出了出版短期小型集刊的计划,文学界的同人尽可能参加,但集刊的主要编辑是我、格里戈罗维奇和涅克拉索夫。后者承担出版经费。集刊的篇幅有两个印张,两周出一期,每月七日和二十一日出版。集刊命名为《讽刺家》;它的宗旨是挖苦和嘲笑一切,不放过任何人,咬住剧院、杂志、社会、文学、街头杂景、展览会、报章新闻、国外消息,总之,抓住一切,对这一切以同一种精神和思想倾向加以揭露。集刊将于十一月七日出版 。这一期我们编得很出色。首先,它附有插图。题词取自刊登在《北方蜜蜂》杂文中的布尔加林 的名言:“我们愿为真理而牺牲,我们不能没有真理”等等,并有法德捷伊·布尔加林的签名。题词也将刊登在十一月一号的广告上。第一期有捏克拉索夫的几篇文章:谈谈几件(当然是最近发生的)圣彼得堡的丑闻;略论欧仁·苏未来的长篇小说《七种不可救赎的罪恶》(全文仅三页) ;各杂志综述。此外还有谢维辽夫 的一篇讲稿《论普希金诗歌的音韵美》,居然如此优美,当他在科利泽向同行的二位夫人朗读普希金的几首斯坦司 时,连科利泽的所有青蛙和壁虎都爬出来听他了(谢维辽夫在莫斯科大学曾作过一次演讲)。然后是斯拉夫派最近的一次会议,会上庄严地证明,亚当是斯拉夫人并在俄罗斯生活过,从而显示出这一伟大的社会问题的解决对于全俄罗斯民族的幸福与利益具有非凡的重要性和好处。接着,在艺术与文学栏中,《讽刺家》替库科利尼克的《插图》说了公道话 ……格里戈罗维奇将写《一周轶事》和一些见闻录。我将写一篇《一个仆人有关自己老爷的见闻》等等。你看,杂志的内容相当轻松愉快,与卡尔 的《黄蜂》一般。这是件好事,因为就我的部分而言,每月至少可收入一百至一百五十卢布。杂志会有销路。涅克拉索夫还将发表诗作。
……你去读一读《特芙丽诺》(作者:乔治·桑,载《祖国纪事》十月号)。在我们的世纪还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