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记》中作者用了一卷的篇幅来描写闺房之乐,在古代,有不少的夫妻间琴瑟和鸣的趣事,下面让我们来看一下。
李清照,宋代杰出词人,济南人,自号易安居士。赵明诚,字德甫,金石学家。这一对是古代文化史上最为人津津乐道和称颂的知己爱侣,都出身书香世家,自小深受文化熏陶。在家庭影响之下,李清照很早就有诗名,赵明诚除了精于金石之学外,也喜收藏书籍、书法、名画。
赵明诚21岁,李清照18岁时,二人成婚。当时赵明诚正在在太学读书,尚无俸禄。夫妇二人节衣缩食,经常典当质衣,到大相国寺搜罗金石书画。当时,大相国寺是京城最为繁华和热闹的所在,寺内可容万人贸易,有专门出售书籍、字画和古玩的地方。一旦发现难得的古物却囊中羞涩,赵明诚会毫不犹豫地脱下衣服作抵押。回到家中,夫妻二人灯前对坐,说说笑笑,摩挲展观,充满浪漫与温馨。
闲暇之时,他们赏花赋诗,倾心而谈,有时还会玩些智力游戏。他们斟上香茶,随意说出某个典故,猜它出自哪本书的第几卷、第几页、第几行。猜中者饮茶,不中者不得饮。每次比赛,李清照总是赢。当赵明诚抽书查证时,李清照已满怀自信地举杯在手,开怀大笑,笑得茶水溅出了杯子,这便是“赌书泼茶”的由来。
元代江南大才子赵孟頫,字子昂,是继苏东坡之后诗文书画无所不能的全才,他的楷书被称为“赵体”,对明清书法的有极大影响。其妻子管道升是战国时代大政治家管仲的后代,元代著名的女性书法家、画家、诗词创作家,著有《墨竹谱》传世。两人意趣相投,心心相印。
赵孟頫与管道升的爱情生活中曾有一段有名的插曲:赵孟頫地位升高后打算娶一房姬妾,便用言语试探管道升:“我为学士,你做夫人,岂不闻王学士有桃叶、桃根,苏学士有朝云、暮云。我便多娶几个吴姬、越女无过分,你年纪已四旬,只管占住玉堂春。”管道升便写了一首词回答赵孟頫:“尔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尔,塑一个我。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尔,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尔,尔泥中有我。我与尔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赵孟頫看后十分感动,于是打消了纳妾的念头。
王戎(234年—305年),字濬冲,琅邪临沂(今属山东)人。西晋大臣,“竹林七贤”之一。幼颖悟,神采秀彻。王戎的妻子常以“卿”称呼丈夫。这个称呼类似于今天的“亲”。在士大夫家中,这种称呼偶然出现就足以让人脸红,王戎的妻子却时时挂在嘴边。王戎感到有些羞臊、肉麻,便摆出礼教的大道理训斥妻子,说妻子这样称呼自己于礼不合,要夫人改口。不料夫人反倒给他讲了一大段绕口令一样的道理:“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意思是:我是因为爱你才喊你亲爱的,如果我不能喊你亲爱的,那谁喊?因为爱才肉麻兮兮地称呼,如果有爱,却要装作平常,既悖常情,也违人性。这边是卿卿我我典故的由来。
张敞在西汉官吏中是一位能吏。汉宣帝时,因为牵扯平通侯杨恽之案,张敞被别的大臣参奏。在大家都以为他的位置岌岌可危、做事必然畏首畏尾之时,张敞仍然尽职尽责,并以雷霆手段处决了懈怠工作又心存侥幸的属下。
这样一个处事冷静果断的行政要员,却有着非常温柔、浪漫的一面。据说,张敞的妻子与张敞从小在一个村子长大。一次玩耍时,张敞抛掷石头无意打到了此女的眉眼之处。长大为官后,张敞听说此女因眉眼之伤一直没有出嫁,便上门提亲结成良缘。
婚后,虽然身居高位,张敞仍然要每天给妻子画眉。画眉之事属于妇人闺帏之内的琐事,这在古代士大夫看来是绝对不屑于闻问的。张敞自得其乐,并不理会周围的议论。长安城中传说张京兆画的眉毛很妩媚,有司就用这些事来参奏张敞。皇帝就问张敞有没有此事,张敞就说“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意思是夫妇之间,在闺房之中,还有比画眉更过头的玩乐事情。深层的意思是:皇帝只应过问公事,臣属的私事皇帝并不应当过问。皇帝爱惜他的才能,没有责备他。张敞却因此最终没有得到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