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性定义是指用可观察、可测量、可操作的特征来界定变量含义的方法。下一个操作性定义需要确定怎样描述和怎样测量变量。布里奇曼认为,“概念就等于一组操作”。一个概念的真正定义不能用属性,而只能用实际操作来给出;任何一个概念的意义只有借助于人们使用和检验这个概念时所采用的操作才能加以确定,不与任何操作相联系的概念是没有意义的概念 (13) 。文献综述已经表明,目前我国研究生教育质量概念的针对性研究为数不多,而操作性定义更是付之阙如。因此,阐明研究生教育质量操作性定义就显得尤为迫切。一般而言,研究生教育质量操作性定义的赋予,需要经过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找到变量的概念性定义;第二阶段,根据概念性定义,明确变量的本质特征;第三阶段,采用恰当的方法,根据研究需要将变量本质特征具体化、操作化。我们试图就赋予研究生教育质量操作性定义时应该注意的问题作出几点说明。
第一,研究生教育质量操作性定义的界定,应该与概念性定义内涵与外延相符合。概念性定义是操作性定义的前提和依据,而操作性定义则是概念性定义的延续和发展。 (14) 研究生教育质量概念性定义是多维的概念,因此,在进行研究生教育质量操作性定义概念界定时,需要明确其概念性定义的具体指向。概念性定义的每个具体指向,都应该有其对应的操作性定义来延续,而不应该将多个具体指向通过同一个操作性定义来落实。譬如,在图1-2中,研究生教育质量既有政府维度的研究生教育系统质量,也有高校维度的研究生教育系统质量。显然,对这两个指向下操作性定义的时候,必须要有所界分。因为“质量是一个几乎不可言喻的概念:只与特定的活动、目标与价值联系起来时,它的几个维度才能有意义地表达出来。高度概括的定义通常是平庸的,具体部门和各种不同的质量保证程序也很少应用这样的定义。” (15)
第二,研究生教育质量操作性定义的界定,应该结合研究的需要来赋予。操作性定义是对概念性定义的具体化,其概括性、抽象性不如概念性定义,但它相对灵活。同一个概念性定义可以有多个操作性定义。操作性定义的选择,应该在与概念性定义内涵与外延相符的基础上,结合研究的需要来赋予。因为在概念性定义的操作化过程中,我们不可能将所有的研究生教育质量的所有因素都测量出来,问题的关键是必须保证操作性定义基本能够反映质量载体的固有特性。譬如,从活动维度来赋予研究生教育质量的操作性定义,根据图1-2,人才培养活动是研究生教育活动的核心,因此,在对活动质量下操作性定义的时候,根据研究需要,我们可以将范围缩小到研究生培养质量上来,或进一步缩小到培养结果质量上来。
第三,研究生教育质量操作性定义的界定,应该根据需要采用恰当的界定方法。“界定变量的操作性定义就是以具体的方法、程序、行为或现象来说明变量。”界定变量的操作性定义一般有三种方法,即程序描述法、动态特征描述法和静态特征描述法。 (16) 程序描述法是指通过陈述测量操作程序来界定概念,它是对所解释对象的特征或可能产生的现象进行的描述。动态特征描述法是指通过陈述测量操作标准来界定概念,它是对所解释对象的测量手段、测量指标、判断标准等作出规定。静态描述法是通过陈述测量结果来界定概念,它是对所解释对象的动作特征和可观测的行为结果进行描述。没有最好的界定方法,只有最适合的界定方法。赋予研究生教育质量操作性定义应该根据研究需要,采用恰当的界定方法。
下面我们以研究型大学研究生教育质量为例,根据研究生教育质量操作性定义的界定步骤,运用程序描述法进行举例说明。
第一步,找到变量的概念性定义。根据图1-2,从研究型大学研究生教育质量作为一个概念,其具体指向为:在 x 轴上指活动质量,在 y 轴上指单元质量,在 z 轴上指政府、高校、社会和研究生四个主体的价值判断。根据前述操作性定义界定的注意事项,我们将研究型大学研究生教育质量概念性定义的具体指向限定为高校自身对研究型大学研究生教育各项活动的价值判断,它可以通过高校自身对各项活动的过程与结果的价值判断来表征。而由于人才培养活动是其核心活动,因此,其指向我们可以进一步限定为人才培养质量。第二步,根据概念性定义,明确变量的本质特征。我们认为,研究型大学的研究生教育在人才培养上,其本质特征在于突出研究生精英教育的特点,注重培养研究生科研和创新能力,并能够满足社会对高层次人才的需求。第三步,根据研究需要,我们运用程序描述法,即运用刘志民、张日桃编制的研究型大学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指标体系来测量研究型大学研究生教育质量。之所以运用这个指标体系,是因为该指标体系编制的前提和依据就是突出研究型大学研究生教育质量的本质特征。 (17) 所以,研究型大学的研究生教育质量的操作性定义就是指刘志民、张日桃编制的综合评价模型测得的分数。
显然,上述例子也说明,赋予研究生教育质量的操作性定义,对于研究生教育质量研究而言,具有重要的价值。操作性定义的提出,将抽象的研究生教育质量概念具体化、形象化,它虽然无法涵盖研究生教育质量概念的全部特征,却使得抽象的概念能够加以观察和测量,从而为现实中研究生教育质量研究提供了依据。它是研究从概念化过渡到操作化的纽带和桥梁,尤其在研究生教育质量实证研究中,它是研究是否有价值的重要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