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有收到过玫瑰,恐怕也送出过玫瑰。
人们对玫瑰并不陌生,我也这么觉得。我有一个小园子,当中栽种了至少三个品种的玫瑰,我看过、修剪过的玫瑰不计其数,应当算是比较了解这种植物的人之一。不过,当我翻译《玫瑰之吻:花的博物学》一书时,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
《玫瑰之吻》一书中有一个植物谜语:“在夏季的某一天,天气酷热,五个兄弟同时降生。其中两位长有胡须,两位没长胡须,剩下的一位很特别,一侧有胡须另一侧却没有胡须。”谜底正是蔷薇科蔷薇属植物玫瑰的花萼。看文字很费劲,你可能一下子看不懂。谜底也许不是“不能说的秘密”(周杰伦演过同名电影),而是“不容易说清楚的秘密”。但它是一个容易看清楚的秘密,只要我们有心想看。以前没看到,是因为我们“视而不见”,或者说不想看见!玫瑰花是完备花,它拥有花朵的全套4种器官,即花萼、花冠、雄蕊和雌蕊这4种东西它都有。
“花萼”的英文词calyx来自希腊语,指外壳或者外封。花萼处在花朵的外围,作为护套,保护着内部的花器官。玫瑰的花萼与叶片颜色一样,呈绿色。如果不出意外,玫瑰的花萼通常有5个萼片,这一点你可能早就注意到了。`关键的问题是:这5个萼片有何不同?这5个兄弟长得一样吗?
玫瑰的花萼。注意五个萼片之间的细微差异。
玫瑰的萼片通常是五片,但有的也会出点差错,比如这一朵就有六片。
这才是真正的“玫瑰”。2010年5月22日摄于北京大学生物楼东北角的三角地。在北京,这种真正的玫瑰在妙峰山有大片栽培。这种植物的花用糖腌渍后,常用来做馅。
看图1就会一目了然。玫瑰的5个萼片可以分为三组:第一组包括模样相同的两片,三角形的萼片两侧光滑,没有附属物;第二组包括模样相同的两片,三角形萼片两侧均有“小翅膀”;第三组只剩下一片,它长得跟谁都不一样,一侧有翅另一侧无翅!
伯恩哈特的《玫瑰之吻》与一只玫瑰(月季)。
你可能怀疑,我故意找来这样一只玫瑰来编出所谓的秘密。这件事的确有些怪异,但它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到花店多购买一些玫瑰,并且多购买几种,红色、粉红色、黄色、蓝色各买一些,拿起来看看花下部的萼片以验证是否如上所述。我第一次得知此秘密后,马上到了花店,不过我没有购买,观察了四、五种玫瑰花,没花钱就完全验证了这个秘密。我问卖花的女孩,没有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起初她们还不信,核对数只后她们才又点头又摇头地嘟囔:“真奇怪”。
我园中栽种的散发浓烈香味的一种玫瑰(月季)。
下次送玫瑰或接收玫瑰,你不妨向朋友显摆一下你的博物学知识,考考他(她)是否知道这个小秘密。另外,别忘了,人们俗称的“玫瑰”,植物学家或者园丁通常称它为“月季”,在他们眼中“玫瑰”指同科同属的另一种植物。某种意义上,蔷薇科Rosa属的植物也都可以称作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