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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姻缘伦理家常旧,难比西洋“恋爱”新

——周汝昌的浪漫史

1940年阴历四月十六日,周汝昌与毛淑仁女士成婚,完成了终身大事。在认识毛淑仁之前,周汝昌也有过一段朦朦胧胧的浪漫史。

周汝昌少年时代,绝对没有男女青年自由社交的任何条件。一般家境好的人家的女儿不能随便抛头露面,那时男女极少接触的机缘条件。而正因此故,少男少女能得一点接触机会,极易发生一见钟情的浪漫故事。他和一位表妹的恋爱故事正是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发生的。

他表妹是舅舅庶出的女儿(妾生的),名叫李存荣,小时候不常见,后来她家迁到了咸水沽,来往越来越多,逐渐亲密起来——这就发生了相悦之情。表妹相貌一般,但为人聪明伶俐,也很风趣。文化不甚高,只有小学程度。两人彼此都有好感,大人也都知道,并不干涉他们,只等水到渠成,两人再大些办了婚事。然而,姻缘的事似乎早已注定,这对小儿女似乎有缘无分。因为绑架事件,周汝昌心理发生极大的变化,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对以前的种种都生出幻灭感。所以当父亲提出为他们办婚礼时,他当即回答:“我还有志气,想求学。现时不想这件事。”

这番话传到了表妹家,一下子炸了锅,都认为周汝昌背盟,不要表妹了!最生气的是表妹,她十分恨周汝昌,骂他“缺德”。当姨母(表妹的姑母)问她:“是否有过(指男女性关系)?”表妹答:“没有。若有那个,我就不能饶他!”

阴错阳差,这段姻缘就这么断绝了。表妹心灰意冷,受了某人的引诱,随那人私奔到天津,不明不白地成了夫妇。周汝昌的舅家自觉不光彩,竟与女儿断绝了关系。她后来命运如何,周汝昌也没法打听。

周汝昌考上燕京大学后,有人给他做媒,与同乡毛淑仁女士认识。毛淑仁生于1924年阴历二月二十日,比周汝昌小6岁,女方家在天津市开设过松竹斋南纸局,两家可说是门当户对。毛女士虽只读到高小毕业,也算识文断字。他们婚前见过几面,彼此没有深厚的感情,也不反感,就结婚了。对此,周汝昌这样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个原则,天经地义,哪儿是为了什么“爱情”?生理的、伦理的、社会结构秩序的、生活分工互助的、氏族传宗接代的……多种多层的需要,才是古老中国的真正“男女关系”的基石。

我小时候还不时兴什么“结婚”这种“洋话”,都只说“成家”。“大了,该成家了”,这大约即是今日的“组合小家庭”之意义,绝不会是“到了该谈恋爱的时候了”的语义。

周汝昌对现代爱情观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爱情应当是对那人真实的、深切的全面了解、理解而对之发生的倾慕(鲁迅语)与倾倒——全心全身地服了其人,贡献给其人,为之服务解忧是自己最大的幸福。爱其人,惜其人,为了其人的利益幸福,一切不计。所谓“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从这一点说,真爱情往往带着悲剧性因素,而世俗的“爱情”,核实了却不过满足己欲、自我享受、自我“占有”……

我时常想这些。我从年轻时就觉得,对这些复杂而微妙的精神境界学问,只有曹雪芹讲得最好、最深、最真。这其实也是我喜欢研《红》的一个原因。

社会应当高尚,应当允许男女有友谊,而不要把感情与爱情等同混淆起来。

周汝昌与毛淑仁婚前没有轰轰烈烈的恋爱,却也携手走过一生,育有两子三女。毛淑仁是典型的贤妻良母,操持家务,养育子女,颇为能干。周汝昌痴迷于读书做学问,基本上不管家务事,挣了钱都交给妻子掌管,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毛淑仁女士操持。此外,毛女士对他治学的协助也是多方面的,她尽管不能直接执笔撰写文章,但在收拾整理和妥善保藏各种文献、信函方面很有条理。她经手的资料、文献、物品,周汝昌需要用时,毛女士连想都不用想,马上便从某处找出来拿给周汝昌。此外,她也给周汝昌的文字作核校工作,这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心。《范成大诗选》改版时,她花一个多月的时间将一部书的所引古籍全部逐字核校了一遍。那段时间,她在家务之外,每日坐在床上不动,身边摆满了各种书信、资料。 TjIV4qBak5Gsj7kv49ZCnUIOeuUUusxn/2A2uFc19dxOH+0yI5DasZpGi53xgm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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