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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临川四梦

临川四梦,指明代剧作家汤显祖的《牡丹亭》《紫钗记》《邯郸记》《南柯记》四剧的合称。前两个是儿女风情戏,后两个是社会风情剧。或许“四剧”皆有梦境,才有“临川四梦”之说,或许“四剧”本身就是其毕生心血凝聚成的人生之梦。

汤显祖的“四梦”是一种原本的真实,包含了深邃的思想内涵,以虚幻的记梦方式,表明鲜明的价值取向。也有一位他的同代人王思任,用“《紫钗记》,侠也;《牡丹亭》,情也;《南柯记》,佛也;《邯郸记》,仙也。”概括了“四梦”的“立言神旨”。

“临川四梦”的四个梦境演绎了纷繁世间事。

《紫钗记》是汤显祖创作的第一本完整的传奇。描述的霍小玉与书生李益喜结良缘、被卢太尉设局陷害、豪侠黄衫客从中帮助,终于解开猜疑,消除误会的悲欢离合的幻梦。《紫钗记》着重塑造了霍小玉和黄衫客两位令人敬重的人物形象。正如汤显祖在本剧《题词》中所云:“霍小玉能作有情痴,黄衫客能作无名豪。馀人微各有致。第如李生者,何足道哉!”

《牡丹亭》描写了杜丽娘因梦生情,伤情而死,人鬼相恋,起死回生,终于与柳梦梅永结同心的痴情。这是一部兼悲剧、喜剧、趣剧和闹剧因素于一体的复合戏。全剧共55出,前28出大体属于以喜衬悲的悲剧,后27出属于以悲衬喜的喜剧。这种悲喜交融、彼此映衬的戏曲风格,正是富有中国戏曲特色的浪漫精神的具体呈现。

《南柯记》共44出,取材于唐传奇《南柯太守传》。该剧叙淳于棼酒醉于古槐树旁,梦入蚂蚁族所建的大槐安国,成为当朝驸马。其妻瑶芳公主于父王面前为淳于棼求得官职,因此他由南柯太守又升为右丞相。只为檀萝国派兵欲抢瑶芳公主,淳于棼统兵解围,救出夫人,但夫人终因惊变病亡,还朝后的淳于棼,从此在京中淫逸腐化,为右相所嫉妒,为皇上所防范,最终以“非俺族类,其心必异”为由遣送回人世。此剧既叙官场倾轧、君心难测,亦状情痴转空,佛法有缘。

《邯郸记》艺术成就仅次于《牡丹亭》,它来源于传统中的神仙道化故事,取材于唐传奇《枕中记》,是一部跨越时空依然余香缭绕的珍品。讲述的是卢生梦中娶妻,中状元,建功勋于朝廷,后遭陷害被放逐,再度返朝做宰相,享尽荣华富贵,死后醒来,方知是一场黄粱梦,因此而悟道的故事。

“临川四梦”的四个梦境千变万化总是情。汤显祖在说到他的四梦创作时曾说:“因情成梦,因梦成戏”。其实“梦”只是戏的表现手法,而“情”才是戏的理想的“梦境”,至于“情”主于何,归于何,则四剧各有不同的侧重。《南柯记》、《邯郸记》可以说是情生情幻、亦真亦假的人生梦幻路,而《紫钗记》则体现出“情乃无价,钱有何用”的感人真诚。《牡丹亭》之梦,更令人感慨至深:生而死、死而生,做鬼也要做“情鬼”,入地升天,寻寻觅觅,终于获得了纯真的爱情。 LJ00nM41h1UTWK/KXpWRbQ1qSD8YUW1RiTP7KzSrXbM6HvAY8kMvvy0rSZvdwb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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