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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山海经》中的巫卜之术

《山海经》到底是一部怎样的书,历来就争论无定,但它和古代的巫术有关是公认的,特别是它的《山经》部分。在巫术之中,主要有两项内容,一是占卜,二是祭祀,这两项在《山经》中都有。

《山经》中的占卜之文,是根据一些奇鸟怪兽和神灵来占卜,如:

太华之山……有蛇焉,名曰肥遗,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西山经》)

小次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西次二经》)

凡东次三经之首……其神状皆人身而羊角……是神也,见则风雨水为败。(《东次三经》)

这种根据动物、神灵占卜吉凶休咎的内容,在《山经》里比比皆是,而在《海经》中则几乎没有,我们能找到的只有两条:

有轩辕之国,江山之南栖为吉。(《大荒西经》)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去痓。“南极果,北不成,去痓果。”(《大荒南经》)

第一条带有占卜的性质,后一条的最后三句应该是在巫术中使用的咒语,意义不明。

《山经》在每一经之后都带有各山系神灵的祭祀方法,记载得十分详细,祭名、用牲之法都一一列出,如:

凡鹊山之首,自招摇之山以至箕尾之山,凡十山,二千九百五十里。其神状皆鸟身而龙首,其祠之礼:毛用一璋玉瘗,糈用稌米,一璧,稻米,白菅为席。(《南山经》)

巫术寄托了原始人对自然的祈求。自然环境的艰难,对生存的渴望,促使巫术的发展。居住在黄河流域的先民,对水灾、旱灾格外敏感,于是女丑着青衣假装魃求雨:

女丑之尸,生而十日炙杀之。在丈夫北,以右手障其面,十日居上,女丑居山之下。《山海经·海外西经》

除占卜和祭祀之外,《山海经》作为一本记录地理生物的古书,在对动植物描写的过程中也顺带提及其各自的医用价值,虽然这些“治病良方”在今天看来匪夷所思,却恰恰表现了上古巫术作为原始宗教在自然界中的探索的求知。在物资条件缺乏,医学极端落后的条件下,原始人将希望寄托在灵草、神奇的动物上,希望吃了可以不饥、祛病、长寿。如:

有草焉,其装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馀,食之不饥。(《山海经·南山经》)

其中多赤鱬,其装如鱼而人面,其音如鸳鸯,食之不疥。(《山海经·南山经》)

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说《山海经》是“古之巫书”,从内容上讲也确实如此;从著作者来讲,其书都是楚国的巫史所作,则又可言其为“巫书”也。那么,《易》也是古之巫书,二者可算是同一类著作,因此,刘歆从《山海经》中取法为古《易》命名,是不足怪的。 KvMXrCc6uDXRiVMPjsJa3BE28ofQMeexpiQA5wYD7F1cBm4OM7JVM0CIZLMZun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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