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的先世 商是兴起于黄河中下游的一个古老部落,传说商的始祖名契,契母简狄是有娀氏之女,吞玄鸟卵有孕而生契 [10] 。《诗•商颂•玄鸟》有“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诗句,就是传颂这个故事。这个故事反映了商族是以燕子作为自己的氏族图腾,也反映了商族在契以前还未脱离母权制氏族的历史阶段。从契开始,商族才有了以父子相承为主的世系,商族进入父系氏族社会大概就在这时。
商人早期经常迁徙。《尚书序》说:“自契至于成汤八迁”,八迁的地名见于古书的有商丘、亳、砥石、蕃等 [11] 。这些地点大约都在今河南、山东境内。但商人活动的范围则颇为广阔,《诗•商颂•长发》说:“相土烈烈,海外有截”,这说明商人曾在海外打过胜仗。古书上记载商王亥曾赶着牛群到有易氏地区,有易之君杀王亥,夺其牛群。后来王亥之子上甲微,战败有易,杀有易之君绵臣 [12] 。据此,则王亥时商人势力可能已进入到河北北部了。
《史记》说契曾跟随禹治水。后来冥又作夏的水官,《国语》说冥因治水而死于水。当夏人统治着黄河中下游时,商人大约一直臣服于夏。
《世本》:“相土作乘马”、“胲作服牛”,相土、王亥时商人开始利用牛马挽车,这是商人对古代文明所作出的重要贡献。
汤灭夏和商王朝的建立 夏代末年,夏王桀无道而失掉民心。商汤趁夏乱而翦灭夏的许多属国,以扩大自己的力量,正如《孟子》所说:“汤始征,自葛载,十一征而无敌于天下。”后来汤又灭韦(今河南滑县)、顾(今河南范 县)两国,又用伊尹为佐,于是举兵伐夏。汤与桀战于鸣条(今河南开封附近),夏桀败走。汤灭掉夏最后一个属国昆吾(今河南濮阳),同时也灭桀。《诗•商颂•长发》:“韦顾既伐,昆吾夏桀”,正是商人歌颂汤灭夏的史诗。
古书上说汤建都于亳(今河南商丘),一说建都于西亳(今河南偃师)。按《史记》记载,自汤建国到商亡,共传17代31王,历时约554年。
盘庚迁殷 据古书记载,从汤至盘庚,商人“不常厥邑”,曾经五次迁都。五迁的年代和地点说法不一。《竹书纪年》说仲丁迁于隞(今河南荥阳附近)。河亶甲迁于相(今河南内黄),祖乙居于庇,南庚迁于奄(今山东曲阜),盘庚自奄迁于北蒙,号之曰殷(今河南安阳)。这五迁的范围仍不出今河南、山东境。
关于盘庚迁殷之事,《尚书•盘庚篇》说起初遭到贵族反对,后来在盘庚的胁迫下,贵族们才服从迁都。迁都的原因,《盘庚篇》未提。汉代学者推测是当时贵族生活奢侈并侵迫平民,盘庚迁殷是为了缓和贫富间的矛盾 [13] 。也有人认为商代农业生产力还比较低,经常迁都可能和地力耗竭有关。不过这些推测都缺乏确凿的根据。
《竹书纪年》说:“自盘庚徙殷,至纣之灭,二百七十三年,更不徙都。”由于从殷墟出土了从武丁至帝辛的历代王室的不少占卜刻辞,证明“更不徙都”之说是可靠的。盘庚迁殷以后社会经济方面一定有了较大变化,才会一变过去长期以来经常迁都的局面。
武丁时期的商王国 盘庚迁殷后,商王国在政治、经济各方面都有了发展,特别到武丁统治的五十几年间,可说是商朝最强盛的时期。武丁在商诸王中颇负盛名,《诗经》的五篇商颂,其中《玄鸟》和《殷武》都是为颂美武丁而作。
《尚书•无逸》说:“其在高宗,时旧劳于外,爰暨小人。”意思是由于武丁曾居民间,多少能知道一点民间疾苦。《史记》说“武丁修政行德,天下咸驩,殷道复兴”。
武丁对外不断用兵。在商西北方面的 方、鬼方,经常去侵扰商。卜辞中有许多武丁时期商与 方、鬼方作战的记载。经过了较长的时间,武丁挫败了 方和鬼方。《易经》说:“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商对南方也进行过很激烈的战争,在武丁时期的卜辞中有用兵“南土”的记载。《诗•商颂•殷武》说:“奋伐荆楚,罙入其阻,裒荆之旅。”这是武丁时期商人在江、汉流域 打了大胜仗的证据。《玄鸟》还说武丁时商王国是“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随着商人对外征服战争的不断胜利,商的疆域也日益扩大起来。
《孟子》说:“武丁朝诸侯,王天下,犹运之掌上。”显然有夸大之处,但武丁时的商,国家强盛,社会秩序较安定,大体上是可信的。
农业 农业是商代的主要生产部门。商四境之内,分布着许多农田。商王在祈年时既希望“中商受年”,也希望“东土”、“西土”、“南土”、“北土”都能获得好收成。
大量的考古材料证实,商代从早期到晚期,农具基本上都是木、石制成的。尽管商代早期就已有青铜的器物,但广大农夫仍不可能拥有青铜的农具。甲骨文中耤字作 ,表示一人手扶耒柄,用足踏耒而耕。在商代的窖穴、墓壁上还保留着耒挖过的痕迹。木制的双齿耒,无疑是商代的一种重要耕作工具。石铲和骨铲是商代遗址中常见之物。铲装有木柄,是铲土或除草的工具,或者就是古文献上所谓的耜。收获谷物是用石制的镰、铚,也有的镰是用蚌壳磨制而成。石铲和蚌铲,在商代遗址中的数量是较多的。
甲骨文中的田字作 。在甲骨文中还见到有疆、畎等字。可见田字中间的格子是表示田地上的疆界和沟洫。卜辞中有“曰 田”、“王大令众人曰 田”的记载。 田是指许多人在一起耕作。由于工具和技术都还比较落后,故而农业中仍保留着大规模的简单协作。
平民是商代农业劳动的主要承担者。卜辞中所见的众或众人就是平民,卜辞中有王令众人入羊方 田的话,还有“王往氐众黍于 ”,“衷小臣令众黍”的记述。为商王种田的不仅有商人,而且还有外族人,如卜辞中有王令多羌 田的记载。为了监督劳动,商王还设置“小耤臣”、“小众人臣”之类管理的官吏。
农业收入是商王国的主要财源,因而商王对农业生产非常关心。商王经常向上帝、祖先和河神祈求降雨和得到好年成,又经常督促“小耤臣”、“多尹”去指挥具体的田间生产事宜。有时商王也亲自去察看地里的庄稼,或者去参加耤田的收获活动。
出现于卜辞之中的谷物名称,有禾、黍、稷、麦、秜(稻)等。商人在祈年时常常是乞求禾、黍能有好收成。禾、黍适宜于在黄河流域生长,是当时广 泛种植的作物。商代贵族饮酒之风极盛,卜辞中除提到酒之外,还有醴和鬯。而黍是主要的酿酒原料,故而卜辞中有较多关于黍的记载。
商人除经营农业外,也饲养着牛、马、猪、羊、鸡、犬等家畜。在不少商遗址中常发现镞、网坠等渔猎工具和兽骨、鱼骨,表明渔猎在民间仍有经济上的意义。卜辞中关于渔猎的记载很多,猎取的野兽以麋鹿、野猪为最多,一次所猎获的鹿可达348只。
手工业和商业 青铜冶铸业在商代获得了重大的进展。丰富的考古材料证明,在商代早期,商人就已能制造出较为精致的武器和容器了。到商代晚期,冶铜术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安阳殷墟出土的铜器,不仅数量、品种多,而且制作也更为精美,其中不少器物,成为具有高度艺术价值的珍宝。
商代铜器使用的地区相当广阔,除了偃师、郑州、安阳的商代都城遗址以外,山西、山东、河北等地,也都发现过不少的青铜器物。另外还知道,至少从商代中期开始,青铜器的生产已扩大至长江流域的江西、湖北、湖南等处。
在郑州和安阳都发现了较大的铜器作坊遗址。从出土遗物看出,当时的制作方法是用泥土制成器范,再用木炭为燃料,把陶制坩埚中的铜炼好,然后用铜液注入范中。根据化验的结果,知道安阳出土的铜制容器,铜约占70%,锡约占30%。硬度高的工具、武器,锡的比重较容器为大,显然商人对铜锡的比例是掌握的。安阳出土的司母戊方鼎,重875公斤,铸造这样的大器,若没有丰富的冶铸经验是不能设想的。
现在所见到的商代青铜器物,属于容器者有鼎、 、壶、盘、鬲、爵、觚、 、尊、觯、卣、 、彝、觥等,其他方面有乐器和车马饰物。容器主要是供贵族使用的,制作很讲究,上面有浅浮雕的花纹,常见的有饕餮纹、云雷纹和风鸟纹、象纹、虎纹等。商晚期的铜器上常常是铸有铭文的。青铜武器有戈、矛、钺、镞等。现在发现,个别的铜钺上还镶有铁刃,这种铁是利用陨铁锻制而成,当时还没有炼铁术,但铁这种金属,已为人们所认识,并加以利用。青铜制的工具有刀、斧、锛、凿、钻、锥、铲、鱼钩等。而石斧、石凿在商代仍被长期使用着,这一现象说明青铜器的出现还无法完全取代石器工具。
虽然青铜器物发现不少,但在商代也只有少数贵族才能使用它。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陶器仍是必不可少之物。所以商代陶器生产的规模是较大的,如在郑州就发现过大片的窑场遗址。在陶器中颇为突出的乃是高岭土烧成的陶器,为后来瓷器的出现奠定了基础。
从考古发掘材料得知,商代织物除麻布之外,还有丝织品绮和刺绣,充 分说明丝织工艺在商代已发展到较高的水平。
商代手工业和农业已有了初步的分工,商业也有了萌芽。商代遗址中常出土海贝,当时人除用海贝作装饰品外,也可能作为交换的媒介。《尚书•酒诰》说到西周初年朝歌一带的商遗民“肇牵车牛远服贾”的情况,当时各地之间互通有无就是依靠这种小商人。
贵族与平民 掌握着商国家命运的大贵族集团,是由商王及其亲属和显贵所组成的。大贵族都是聚族而居,他们依靠宗法关系来统治其广大的宗族成员,故《尚书》上称他们为“大家”。他们占有大片的田地,也拥有手工业作坊。他们在商王手下任文武要职,官爵一般是世代传袭的。
在商代社会中还存在平民的阶层。《尚书•无逸》中提到的小人,就是指具有自由身份的农民而言。《孟子》说,“殷人七十而助”,即商王把一部分土地划成70亩一份而交给民户去耕种。所谓助就是要耕种者给商王提供繁重的力役地租。此外,有时他们还要参加征伐和戍卫。
商代还存在着一定数量的奴隶,其中有由战俘转化而来,尤以羌人为多。卜辞中有妾、奚、仆,当是一些家内服役的男女奴婢。卜辞中所谓的 妾、沉妾、伐妾,就是指杀女奴来祭神的几种仪式。商代后期,贵族死后要用人殉葬,也往往使用战俘或奴隶,少者一两名,多者几十。
官僚机构和分封贵族 商国家权力掌握于商王之手。商王在臣民前自称为“余一人”,以表示其独尊无二的特殊身份。王位是世代相传的。一般是父子相传和兄终弟及相结合,到晚商时期才完全确立起父死子继制。
《礼记》说:“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从殷墟出土的甲骨卜辞材料证实,商王对国家大事的决策,事先都必须向鬼神占问。《尚书》的记载表明,商汤和盘庚在贯彻其政令时,都假借鬼神的旨意,实行神权统治。
商王手下有着为数众多的“臣”或“臣正”。见于卜辞和铜器铭文的官名很多,有小臣、小耤臣、小众人臣、卜、史、作册、御史、宰、尹等。属于武职的有马、亚、射、卫等。商代小臣的地位颇高,如汤的辅佐伊尹就是小臣。后来也如此,卜辞中有不少小臣代王祭祀或率兵出征的例子。
《尚书•酒诰》:“越在外服,侯、甸、男、卫、邦伯;越在内服,百僚庶尹,惟亚惟服宗工。”《酒诰》指出商代有内、外服之分。内服是商王畿,即商王直接统治的地区。外服是指分封给邦伯的封地,再有派侯、甸去统治的边境地 区。内服、外服中都有许多的邑,贵族、平民都聚居在邑中。
封君有侯、伯两种。如见于卜辞的,武丁时有仓侯虎、井伯、易伯,帝辛时有攸侯喜。见于文献的有鬼侯、鄂侯、西伯。侯伯的封地是世袭的,他们各自拥有武装,置有“臣正”。封君对商王有贡纳谷物、龟甲、牛马的义务,再就是要服“王事”,即率兵随王出征。商代统治集团就是由大小贵族官僚和侯伯所组成的。
军队和刑法 商统治者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卜辞记载一次出兵人数可达3000或5000,最多时曾到1.3万人。商人在作战时有步兵,也有战车。战车用两匹或四匹马曳引。车上有几名用青铜兵器装备起来的战士。军队可能分为三支,卜辞有“王作三师,右、中、左”的记载。士兵成分多为平民。军队一般是临时征集的,卜辞中称之为“登人”或“雉众”。军队主帅由王或大臣担任。商代军队的职责除对内镇压外,便是对外进行征服和掠夺。从卜辞记载可看出商代对外战争十分频繁。卜辞中记载被商人杀死的敌人,一次便达二千六百多人,说明当时的战争非常残酷。
《荀子》说“刑名从商”,《吕氏春秋》说商代有“刑三百”,商代刑法繁多是没问题的。监狱在商代也已出现,纣王曾把周文王拘禁在羑里,羑里即商监狱所在。甲骨文中的执字作 ,象一人双手戴上刑具,安阳殷墟出土的陶俑,双手是被枷锁住的。文献记载商代还有醢、炮烙等酷刑,刑法是商代统治者维持统治的重要工具。
商和诸方国的关系 在商的四周,分布着许多小国,有的则穿插于商国境之内。商称它们为方或邦方。在武丁时期有御方、井方、危方、马方等三十几个方国。在商西北方向的有土方、 方、鬼方、羌方,在商之南有人方、虎方。
方、鬼方、羌方、人方是较为强大的方国,和商处于敌对地位,成为商的劲敌。根据卜辞记载, 方经常去侵扰商的田邑。卜辞中保存着不少商和各方国间发生战争的记录。不过多数的方国比较弱小,它们臣服于商,有些方国后来也渐渐为商所吞灭。
帝乙、帝辛之世,商人对东南的人方发动了大规模的战争,卜辞和铜器铭文中都有不少“征人方”或“王来征人方”的史料。人方即后来的东夷或淮夷,是淮水流域的一个强大方国。《吕氏春秋》: “商人服象,为虐于东夷”,商人到东南地区捕象曾给东夷人带来灾难。殷墟出土的鲸鱼骨、海贝、大龟、象骨,可能都是从东南沿海掠夺来的。
卜辞中记载着商人征人方来回所经之地和日期,往返一次大约要200 天。商不断对人方的用兵,自然是劳民伤财的事。安阳殷墟发现过上刻“人方伯”字样的人头骨。显然是商人杀死了人方的君长,并带回其头骨以作为战利品。最后商虽然征服了人方,但商的国力也因此而耗费殆尽。胜利所付的代价是不小的,正如《左传》所说:“纣克东夷而殒其身。”
商国家的崩溃 武丁以后,商统治阶层越来越腐化,《尚书•无逸》:“自时厥后,立王生则逸。生则逸,不知稼穑之艰难,不闻小人之劳,惟耽乐之从。”到商末帝乙、帝辛时,情况最为严重。统治者沉醉于奢侈、享乐生活之中。纣王帝辛“厚赋税以实鹿台之钱而盈巨桥之粟”。在邯郸以南、朝歌以北这一范围内修建许多离宫别馆,又作“酒池”、“肉林”,“为长夜之饮”。西周时铜器铭文说,“唯殷边侯、甸雩殷正百辟,率肄于酒” [14] 。可见大小官僚无不沉湎于酒,甚至一部分平民也不例外,出现了“庶群自酒,腥闻在上”的现象。
由于整个统治阶层的奢侈腐化和对民众残酷的压榨、掠夺,平民的反抗活动日益展开,《尚书•微子》说“小民方兴,相为敌雠”,正揭示出国内矛盾十分尖锐的情景。
随着阶级矛盾的日益尖锐,统治阶层内部的倾轧也加剧起来。纣王自恃有材力而疏远其旧臣,《尚书•微子》说他:“咈(违)其耈长旧有位人。”《牧誓》说纣把“四方多罪逋逃之人”安插在“大夫卿士”的位置上面,像费仲、恶来、崇侯虎,都是他所信任的人。原来忠于纣王的比干谏而死,箕子佯狂,微子出走。纣王失去了一部分具有实力的大贵族对他的支持,使得统治集团陷于分崩离析的状态,这对于商政权的覆灭也起了加速的作用。
由于商统治力量的削弱,许多小国便纷纷从商的控制下摆脱出来。《左传》说:“商纣为黎之蒐,东夷叛之。”曾经长时期屈从于商的周,这时乘机拉拢一些小国,以壮大自己的力量。《左传》说周文王“帅殷之叛国以事纣”,出现了三分天下周人有其二的局面。商要被周灭掉已成定局。
天文和历法 商人对天象变化颇注意,在卜辞中已有日蚀、月蚀的记 录,卜辞中还有关于鸟星、商星、大星、火星的记载,当时的人已具备了一定的天文知识。
由于农业生产的需要,商代已有较完善的历法。商人将一年分为12个月,大月为30日,小月为29日,每逢闰年则加一个月,武丁卜辞中有“13月”这样的名称,可知闰月是放在岁末的。从祖甲时起,历法有了改进,置闰岁终为置闰岁中所代替。
文字 现在所见到的商代文字记录材料主要是保存在甲骨、铜器及其他器物上,其中以甲骨上的为最多,甲骨文即指这种文字而言,其时代是从武丁到帝辛。甲骨文的单字约在4000以上,说明商代晚期文字已相当繁多。后人所谓的“六书”,即象形、指事、会意、假借、形声、转注这六种构成与使用文字的原则,在甲骨文中基本已具备,则商代晚期已经形成了具有严密规律的成熟的文字系统。无疑,这是经过长期发展而来的。不少刻在甲骨上或是书写在器物上的文字,书体是非常美观的,都是一些宝贵的书法艺术作品。
甲骨卜辞及铜器铭文长的一般约为四五十字,当时写在简牍上的或许更长,周人说“惟殷先人,有册有典”,应该是可信的。
宗教迷信 上帝这种宗教观念在商代已经产生,商人认为“帝”或“上帝”是天上的最高统治者,帝下面也有“臣正”,上帝既是自然界的主宰,又可降福降灾于人间。日月、星辰、河流、土地也是商人的崇拜对象。此外商人还崇拜祖先,统治者认为商的先公、先王可以宾于帝或是配于天,即他们升到上帝左右,获得和上帝相仿佛的某些权力,商人对先公先王的祭祀名目繁多,仪式十分隆重。
占卜在商代很盛行,各地的商遗址中都发现有卜骨。占卜的方法是用火在牛胛骨或龟腹甲上烧炙,甲骨的背面便出现裂纹,古人称它为“兆”,再根据“兆”的形状来断吉凶。从安阳殷墟出土的王室占卜用的甲骨来看,当时卜人将所占问的事和吉凶情况以及日后应验与否刻在兆纹旁,这些刻辞能看出商王占卜的范围很广,从天时、年成、祭祀、征伐到商王个人田猎、疾病等琐事无所不包。安阳历年出土的甲骨刻辞有十万余片,是研究商代历史的重要史料。
艺术 青铜铸造和装饰艺术在商代已发展到较高的水平,在许多青铜器上面,装饰有绚丽的花纹,最常见的和具有特色的是饕餮纹,此外还有夔纹、虎纹、鸟纹、鸮纹、鹿头纹、牛头纹、云雷纹等。有的铜器还做成动物形,造型非常美观。青铜器成为了商代艺术中的代表者。此外,商代有些玉、 石、陶、骨、角、牙的制品上也雕刻有精美的花纹。出土文物中发现较多的玉石佩戴物和饰物,多作鸟形或鱼形,用简练的刀法刻琢成很优美的形象。
在殷墟发现的商代乐器有埙、磬和革鼓、铜铙。在甲骨文中有乐字,作 形,象丝弦架于木上,商代可能已有琴瑟之类的乐器。甲骨文中有舞字,象人身上挂上饰物婆娑起舞之状。
[1] 《国语•周语》。
[2] 《世本•居篇》。
[3] 《逸周书•度邑》。
[4] 《世本•居篇》。
[5] 《左传》僖公三十一年。
[6] 《竹书纪年》:“益干启位而启杀之。”又见《韩非子•外储说》。
[7] 《尚书•甘誓》。
[8] 见《国语•楚语》、《逸周书•尝麦》等。
[9] 《左传》襄公四年、哀公元年。
[10] 见《吕氏春秋•音初》、《帝王世纪》等书。
[11] 《世本》:“契居蕃”、“昭明居砥石”。《左传》襄公九年:“陶唐氏之火正阏伯居商丘……相土因之。”
[12] 见《竹书纪年》、《楚辞•天问》。
[13] 《后汉书•杜笃传》:“盘庚去奢行俭于亳”,郑玄《尚书注》说与此相似。
[14] 《大盂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