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2000年的全国人口普查结果,印尼人口总数为206264595人,1990~2000年人口平均年增长率为1.35%,低于1980~1990年的1.49%;59.19%的居民集中在爪哇岛,20.97%在苏门答腊岛,5.28%在加里曼丹岛,7.1%在苏拉威西岛,其他省份和岛屿占7.36%。在全国人口中,44%的居民年龄在25岁以下。12~24岁青少年为8000余万人。近20年来,印尼人均寿命从1970年的40岁提高至1990年的60岁,男女比例基本相等,女性略高于男性,1980年每平方公里人口密度为77人,1990年约90余入;印尼人口分布不均,密度不同。1985年爪哇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为753人,西加里曼丹为14人;1990年雅加达特区每平方公里为1.3万人,最密的地区为7万人。1980年人均耕地2亩。现有残疾人200余万。
为了缓解人口剧增的压力,印尼政府自1957年就开展了计划生育运动,1968年成立了国家计划生育协调委员会,先后采取了普遍宣传与具体指导相结合、调动全社会积极因素、以农村为重点、实行奖惩制等措施。计划生育的宣传口号已从70年代的“每户只生三个孩子”变成目前的“不管男女,只生两个”。计划生育工作取得显著成绩,为此,前总统苏哈托获1989年联合国人口奖。
印尼是多民族国家,“印尼民族”(Bangsa Indonesia)是对外名称,类似我国的中华民族,但对内名称则有区别,我国称“民族”,如“汉(民)族”或“多数民族”;而印尼则称为“部族”(Suku Bangsa),如“爪哇(部)族”,印尼共有300余个部族和分支,仅伊里安查亚就有250个部族及其分支。人数最多的是爪哇族,其人口占印尼人口总数的47%左右,未超过半数,因而印尼部族人数的多少仅是相对而言。
印尼部族的构成因素较多,公元前300年,继马来人在印尼定居后,与先前移居在此的原始马来人发生矛盾。后来,原始马来人被赶到偏僻的内地,被称为“达雅克”、“托拉查”、“巴达克”等名称。这些名称均含有“土人”、“乡下人”等贬义。而现在的爪哇、巽他、马都拉、望加锡、布吉斯、巴厘、米南加保、班加尔等部族均属续至马来人的后代。上述两种人,即原始马来人及续至马来人,由于迁至的时间不同,定居的岛屿和地区彼此山水相隔,分别生活在不同的岛屿。久而久之,各岛和各地区便形成了各自独特的语言和习俗,多数因所居的岛屿和地区的名字而得名,成为现在印尼马来人的各部族,构成了印尼民族的主体。
印尼各部族之间有着通婚的现象,不同部族通婚所生的后代是混血种人,他们往往兼具两个部族的体形特征,很难将他们归属于那个部族,但一般都按父系来确定他们的部族归属。
在印尼,如果把部族称作民族,则有反叛的嫌疑。2000年11月20日“亚齐公决信息中心”负责人纳扎尔(M.Nazar)被控扰乱社会治安遭当局逮捕,罪名之一是纳扎尔于2000年8月17日,在横幅上书写了“亚齐民族”字样,并将横幅悬挂在亚齐特区府一纪念碑上。2001年3月27日班达亚齐国家法院对其进行审判,据法官称,纳扎尔犯了“仇视、敌视和背叛国家”罪,理由是“亚齐是部族,不是民族。”最后,纳扎尔被判有期徒刑10个月。
绝大多数居住在中爪哇和东爪哇。居住在农村和沿海的爪哇人主要从事农业、种植业和捕鱼业。居住在城镇的爪哇人,主要在政府机关和企、事业部门工作,其余为商人和手工业者。爪哇人对王族、身居高位的官绅及长辈非常敬重,在上司面前毕恭毕敬,在父母生日或结婚纪念日,儿女要向父母跪拜。爪哇人的王公后裔至今在其名前保留着贵族称号,并受到人们的尊敬。爪哇人在梵文的基础上于公元9世纪创造了自己的文字,爪哇语词汇丰富,有雅语、中等语和平民语之分,雅语又分为宫廷用语和长者用语,就连男性和女性使用的语言亦有区别。老人以逢八的倍数年龄为祝寿日,如七十二、八十大寿等。爪哇文学融合了外来文学的精髓,对印尼文学产生了重大影响。公元8世纪,印度两大史诗《摩诃婆罗多》和《罗摩衍那》传入爪哇,丰富了爪哇文学。随印度文化一起传入的皮影戏,多以两大史诗中的故事为体裁,至今深受爪哇人的喜好。
爪哇人的宗教信仰是多元的,他们最早信仰拜物教,认为自然界的万物都有灵魂。他们还崇拜祖先灵魂及祖传圣物,王宫的器物、格利斯短剑、皮影戏傀儡和木偶等也成为顶礼膜拜的对象。爪哇人把最初信仰的万物有灵论等原始宗教与后来传入的印度教、佛教糅合在一起,成为爪哇印度教,至今在爪哇各地人们还能看到许多遗留的湿婆雕像。
目前,绝大多数爪哇人信奉伊斯兰教。但在部分仪式上尚能见到原始宗教的影子,而巫术在爪哇农村还相当流行,存在着神汉和巫师。爪哇人崇尚协商和互助精神,他们性情温存,举止谈吐文雅,讲究礼貌、待人热情。他们自我控制的能力和忍耐力较强,有很强的自尊心,做事一般不喜欢被催促。到爪哇人家中作客应注意礼节,客人入门后,按主人相让的地方坐下,在主人让座前不能先自行坐下。一般情况下,主人面对门坐,客人背对门坐。主人一般用咖啡和糕点招待客人,如用茶水待客,只倒一杯,客人喝光后不再续茶。
历史上巽他人曾建立过巴查查兰、万丹等著名王国,其中巴查查兰王国在爪哇人建立的麻若巴歇王朝中是唯一独立的国家。巽他人务农、经商、从政者居多。巽他人感情丰富细腻,性格豁达,比较务实。巽他人信仰伊斯兰教很虔诚,恪守伊斯兰教教义。巽他语有雅俗之别,但不像爪哇语那样复杂,西爪哇还定期举办巽他语国际研讨会,以发展和丰富自己的语言。巽他人的印尼语语调优美动听,情感丰富。巽他族流行着类似我国新疆的阿凡提故事,称作“卡巴延”(Kabayan),该故事在印尼家喻户晓。巽他人喜好斗羊。生活在高原地带的巽他族女性有着白皙的皮肤,其美丽动人在印尼享有较高的知名度,以致印尼流行着巽他出美女的说法。
马都拉人以务农、经商为主,他们以勤劳勇敢著称。马都拉人有男人不进厨房的习俗。
“米南加保”的词义是“牛的胜利”。该族人多从事农业和经商,有许多人到外地、外岛谋生,印尼各地都有他们的足迹。该族至今保留着母系社会的传统,母亲是一家之主,财产归女方所有。女儿的终身大事一般由母亲或舅父决定,舅父具有突出的社会地位和决策作用,有权参与处理姐妹家庭中的问题。当地流行女婿入赘的婚俗。该族原为马来族的一个分支,多信奉伊斯兰教。米南加保人历来重视教育,为印尼文化素养最高的部族之一。米南加保语是马来语的一种方言,不少词语与马来语近似。该族人经常引用谚语、成语和俚语,讲起话来妙语连珠,既精炼又诙谐,加之印尼普通话讲得纯正,素以“能言善辩”著称。
北部多巴湖周围地区,主要以农耕、捕鱼为生。该族1500年前就开始了本族的文明史,有自己的语言文字、历法和习俗。实行典型的父系制社会,有完整的父系家谱和族谱,延续至今。
巴达克人十分好客,如果到巴达克人家里作客,主人一定会把客人留下就餐。用餐时,主人会把鸡头让给客人吃。这时,客人不可推辞或谦让,即便不爱吃鸡头,也要象征性把它吃完,以示礼貌。鸡臀一般留给女主人,这表示客人至上和主人自谦。
在巴达克人居住的部分乡村,儿媳与公公不能直接对话。有事要说时,须经过中间人。如儿媳要问公公中午吃什么饭,须对在场的第三者发问:“某某,请问一下公公,中午吃什么饭?”公公答:“某某,请告诉她,中午吃炒米饭。”而充当中间人的第三者不必讲话,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因讲话的双方都在场,都能听见,等于直接对话。如没有第三者在场,房屋、家具、石头、树木等一切物品均可充当“中间人”。如儿媳在路上遇到公公,而且没有别人在场,她便朝路旁的大树说:“大树,请问公公到哪儿去?”公公应答:“大树,请告诉她,我去拜访老朋友。”
在巴达克人的生活中,榕木拐杖与爪哇格利斯短剑一样具有特殊的意义,它是权威和荣誉的象征,被认为是具有超凡神力的魔物。在交往中,如果得到对方馈赠的榕木手杖,则是一件荣幸的事。
巴达克人能歌善舞,多巴湖地区是印尼民歌发源地之一,当地民歌的曲调深沉委婉,深受人们的喜爱。20世纪50年代传入我国的《宝贝》、《星星索》就是巴达克民歌。巴达克族妇女喜欢穿黑色长衫,用黑布裹头,平时喜欢佩戴金银首饰;男人喜欢边听音乐边下棋。巴达克人以性格豪爽、勇敢著称。
马来人脸盘大都呈圆形,眼睛大,身材较高,皮肤呈浅褐色,头发卷曲或平直。到马来人家里作客应注意礼节,如客人谦和、彬彬有礼,会被视作上宾加以款待。如客人傲慢、不尊重主人或言行有失检点,会被慢待,甚至被逐出门。
亚齐是伊斯兰教传入印尼的门户,绝大多数亚齐人信奉伊斯兰教。他们的一切活动都以古兰经和穆罕默德言行录为准则,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无不充满了浓厚的伊斯兰教色彩,就连大饭店房间里的装饰物都是古兰经的节录,并提示麦加方向。他们严格地履行伊斯兰教五功,按时做礼拜。
亚齐族的婚、丧仪式及财产继承等,均按伊斯兰教规举行和分配。违法行为亦按伊斯兰教规裁决和处罚,民事纠纷由伊斯兰教法庭审理。村村都有斯兰教小学,城镇有伊斯兰教中学,省会有一所伊斯兰教学院。
2001年8月经国会讨论决定,成立了亚齐达鲁萨兰囊戈鲁省。中央政府同意在该省实行伊斯兰教法,伊斯兰教法在亚齐具有了国家法律地位。
亚齐族男人平时很少呆在家里,要么在工作,要么聚集在清真寺里。子女的家庭教育主要由母亲承担。由于与子女接触少,父亲与子女的关系较疏远。亚齐族讲究男女平等,妇女与男人享有同等的权利和地位。
亚齐人善于交际,但不讲究排场,平时喜欢穿黑色衣服,男子外出佩戴格利斯短剑。在亚齐,来访者要在台阶下用伊斯兰教用语问候,待主人回答后方可入屋。进屋前要洗脚。主人面对门而坐,客人则背朝门坐,一般是盘腿席地而坐。赶上吃饭时,如主人发出邀请,客人不能回绝,否则主人会猜疑客人担心饭里有毒而产生误解。他们习惯存金条,不习惯存现款。勤劳、勇敢、聪慧、懂礼节、好学习和善经商是亚齐人的特点。
巴厘人分两种,“巴厘阿嘎”(Bali Aga)是纯巴厘人,即土著巴厘人。一般称谓的巴厘人是指后期外来移民。土著巴厘人为数较少,主要居住在巴厘北部山区,但他们喜欢被称作巴厘后裔。他们是巴厘岛上最古老的民族,一些史学家和人类学家认为,他们与巴达克、达雅克、托拉查族一样,属原始马来人的后代。而他们认为自己的部族是仙女与太阳神的后代。
13世纪后,印尼不少部族相继皈依伊斯兰教,唯有巴厘族及龙目岛上一些部族仍然信奉印度教。但是他们信仰的印度教与正统印度教不完全相同,里面融合了不少本地的原始宗教成分,故人们称之为“巴厘印度教”。
该宗教渗透到巴厘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形成了巴厘岛神多、庙多、宗教仪式多和节日多的特点。根据巴厘印度教的历法,一年为210天,而节日竟多达198个。因而,巴厘人几乎天天在过节。节日里,人们祭拜神灵和祖先,慰藉据传能够兴风作浪的恶魔。按宗教习俗,巴厘族分成四个种姓,即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目前,这四个种姓仍然存在,而婆罗门种姓的人由于教育程度高,多在外地发展。
巴厘人比较开放,异性间交往也很自由,他们经常在同一条河里裸体洗浴。婚前同居也为人们所接受。
巴厘人擅长舞蹈和雕刻,雕刻品起初只是用于祭神,带有宗教性质,后来逐渐成为手工艺品在市场出售。
由于自然环境较差,达雅克族居住地区开发较晚,经济发展缓慢,文化比较落后。居住在城市里的达雅克人生活较富裕,教育程度较高;居住在市郊和农村的达雅克人多务农,并掌握了较先进的耕种技术,生活水平一般;居住在偏远山区的达雅克人仍过着刀耕火种、狩猎和采集的生活。妇女则因地制宜,利用当地的丰富资源编织树皮布、藤制品,如席子、帽子、座椅、扇子和箩筐等。
达雅克族妇女的耳饰非常特别,她们戴着大而重的耳环,有的戴五六个之多。随着时间的推移,耳垂被拉长,甚至垂至肩部。目前,这种现象只能在老年妇女的身上看到,而年轻妇女已不再悬挂这种耳饰。达雅克人相信万物有灵论,崇拜祖先的灵魂,经常举行各种仪式凭吊祖先以求保佑。他们认为月亮是自己的祖先,每当月食之时,父母便为女儿虔诚地祭拜月亮,祈望自己的女儿在祖先的保佑下找到如意郎君。更多的人则用竹竿或木棍敲打树干或庄稼,企盼月亮给他们带来大丰收。
达雅克人居住房屋较长,有的长达300余米,宽10~20米,可容纳数百人。长屋里的住户是一小集体,一家有难众人相助,邻里关系密切。达雅克人至今保持着古朴的民风,他们有许多不成文的习规,违者必究,并根据所犯规则的程度进行罚款罚物。在落后地区,至今流行易货贸易,多为兽皮、食盐和烟草。达雅克人非常守约,一旦违约,违约者从此不再被人信任。
达雅克人过去有猎人头风俗,即在部落战争中如果猎得对方人头,将被视为英雄。进入20世纪30年代后,此风俗已经绝迹。遗憾的是,2001年2月在中加里曼丹桑皮特镇发生的种族冲突中,这种风俗再次死灰复燃。一些达雅克人身穿“猎人头”服装,拿着“专取人头”的“曼道”利剑砍杀马都拉移民。有的达雅克年轻人一手拎着猎得的人头,一手夹着香烟,在路上行走,炫耀自己的“勇敢。”令人不解的是,他们并没有猎人头的经历,只是从祖辈那里得知这种风俗,在社会进入现代文明的今天还敢于实践。可见,在印尼彻底铲除陋习,进行人道主义教育任重道远。
同米南加保族一样,母系制社会至今影响着托拉查人的生活,婚后男方入赘的习俗仍在一些地区流行,女方有决策权。过去,托拉查人去世后,被葬在山坡上的洞穴中。该族妇女在耕种时要故意披头散发,按习俗,此举会获得大丰收。托拉查人重视红白喜事,办婚丧事时,要宰杀十几头甚至几十头牲畜。
自公元1世纪前后起就有华人陆续到印尼定居,到15世纪初,定居印尼的华人不断增加,初步形成了华人社区。明清时期广东和福建沿海又有大批居民陆续流向印尼,据马欢记载,他们曾到过拥有1000余人的“唐人村”。华人定居印尼后与原住民通婚,出现了一代又一代的华—印尼混血种人。从地区分布上看,华人集中居住在爪哇、苏门答腊、加里曼丹、苏拉威西、巴厘等岛。华人数量较多的城市有雅加达、万隆、泗水、茂物、棉兰、巴东、巨港、坤甸、马辰、巴里巴板,万鸦老、登巴萨及安汶等。印尼华人社会成分复杂,他们的祖籍、方言、职业、经济地位不同,形成了不同的群体。
印尼华人主要来自我国福建、广东和海南三省,而来自上海、浙江、江苏、山东等省的华人为数不多。1946年,印尼政府颁布《印尼共和国公民法和居民法》。该法采取出生地主义原则,规定在印尼出生,连续在印尼居住5年、年满21岁的非原住民如在规定期限内不表示自己的态度,即自动取得印尼国籍。1949年,印尼政府规定,非印尼出生的华侨,如侨居印尼5年以上者,亦可申请加入印尼籍。1958年,印尼政府又颁布了关于国籍法的62号法令,该法令规定华侨必须选择国籍,并制定了严格的入籍手续和条件。以上几个法令的颁布和实施使236万华侨先后在1965年“9·30运动”事件之前加入了印尼国籍。
苏哈托执政期间,印尼政府一直视华侨问题为敏感问题。印尼政府为恢复与中国的邦交,消除其认为两国关系实现正常化的障碍,1980年2月,颁布新法令,即年满18岁,在印尼出生,连续居住5年以上,有固定职业者,经审核没有疑问,交纳3000盾,即可取得印尼国籍。这使“9·30运动”事件后约80万印尼华侨和无国籍者(无身份证者)陆续入籍成为印尼公民。1990年两国复交时华侨人数约30万。1995年底以来,印尼政府加大解决华侨入籍问题的力度,进展较顺利。1996年,最后一批无国籍者经总统批准归化申请加入印尼籍。目前华侨人数估计还有几万人。
居住在城镇的华人从事工商、金融业活动者较多,除规定只准国家经营的钢铁、石油、军工、航空等工业外,其他工业领域中私营大企业多为华人开设。一些华人大企业家由于成绩突出而获得了纺织大王、橡胶大王、木材大王、卷烟大王、棉花大王等称号。华人在商业批发和零售领域的作用非常突出,他们经营的商业网点遍及印尼城乡。印尼有三大连锁商店集团,其中两个是华人创办的,即“太阳”和“英雄”集团。在旅游和餐饮业,华人也占有重要地位。雅加达著名夜总会海莱、沁园、王朝的老板都是华人;另有部分人从事教育、科研、医务等工作。农村地区的华人主要经营蔬菜和养殖业。华人中贫富差距较大,巨富仅占极少数,大多数则是中产阶级和小商贩。而从事农业生产的华人,生活水平基本上与当地原住民相同。
印尼华人的政治地位较低,在民族感情上,华人不能被当地社会充分接纳,他们被称作“非原住民”(non pribumi)。印尼政府先后公布过上百个限制华人的法令,华语学校被关闭,华文书刊被取缔,禁止携带华文资料入境,华人不能从政、从军,甚至宗教信仰及风俗习惯等也被禁止。上述政策助长了社会上反华、排华的气焰,华人成为当地人发泄不满的对象,最终导致了1998年5月雅加达排华大骚乱。瓦希德和梅加瓦蒂上台后,先后废除了过去多项限制华人的法令,开始平等地对待华人,华人被允许按自己的传统过春节、学中文、办中文报、信仰孔教等。2000年瓦希德总统宣布撤销1967年颁布的限制华人公开庆祝自己节日的第14号总统决定。2001年8月,政府宣布华人春节为印尼法定放假节日,即华人可以在春节这一天放假,欢度自己的节日。
现任总统苏西洛出席了由印尼孔教最高理事会举办的春节联欢会,他在致辞时说:“印尼华族和爪哇族一样拥有自己独特的传统习俗,是印尼多元化文化的一部分,应对此予以尊重。我们应遵循1945年宪法的精神,实现民族融合,彻底消除殖民者遗留下来的不利于印尼各族团结的影响。”
华人长期与当地人民生活在一起,其文化和生活习俗已受到印尼文化的影响,但大多数人仍保持着中国的传统文化,依然信奉佛教、道教和孔教,依旧过中国的传统节日,并按传统方式加以庆祝。中、印尼两国复交后,随着印尼对华人社会的政策出现松动,出现不少以社会福利基金会形式而结成的华人社团。基金会开展的慈善等社会福利活动受到地方政府的赞赏。
1998年5月矛头针对华人的骚乱发生后,印尼华社发生了重大变化。广大华人认识到,只有团结起来,维护自身的权利,才能保障人身安全和长期生存,他们借民主改革良机,成立了政党(大同党、中华改革党)和各类社团。
印尼主要城市的华人社团有:雅加达的百家姓协会、华裔总会、客属总公会、客属联谊总会、吉祥山基金会、福清同乡会、安溪福利基金会等;西爪哇省的万隆广肇珍珠福利基金会、万隆渤良安福利基金会、万隆福华基金会、井里汶光裕会馆、东爪哇省的福清同乡会、泗水的中华医院基金会、泉属会馆、惠潮嘉会馆;中爪哇省的三宝垄中华总会、梭罗幸福基金会;东加里曼丹省的巴厘巴板中华慈善基金会、三马林忠诚基金会;西加里曼丹省的华裔队联合会、坤甸孔教会;南苏拉威西省的锡江恩德慈善基金会;南苏门答腊省的巨港福利基金会、巨港佛教福利基金会和北苏门答腊省的华裔总会、棉兰和鹅城慈善基金会等。
印尼华社十分活跃,除重视推广华文教育外,还积极争取推动政府尽快取消歧视华人的法规。同时积极开展国民外交,改善与印尼其他部族的关系。华人是印尼民族的组成部分,同其他部族一样应负有同等的义务,享有同等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