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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诗经》中的弃妇

爱情诗是《诗经》中的重要篇章。《诗经》中的爱情分为三类:相恋诗、新婚诗、弃妇诗。三类中,弃妇的经历最多。弃妇是指结了婚(或定了婚约),又被丈夫(或丈夫家庭)遗弃的妇女,这是以男权为中心的社会文化,一夫多妻制婚姻制度,所必然产生的现象。

(一)三种弃妇形象

弃妇诗大多存在于“国风”之中,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有三首:《卫风•氓》、《北风•谷风》、《召南•江有汜》。这三首诗,句句含泪,字字泣血。它们分别代表决绝醒悟型、谴责控诉型、痴情如故型三类不同的弃妇形象。

1. 幡然悔悟型

《卫风•氓》中的女子对氓一往情深,不因其家庭贫穷而嫁给他,婚后,氓妻辛勤劳动,“三岁为妇,糜室劳矣。夙兴夜,靡有朝矣”。但后来氓却嫌弃她美貌不再,对她打骂,“言既遂矣,至于暴矣”,最后“士也罔极,二三其德”,抛弃了她。被抛弃后的氓妻无可奈何,只能“静言思之”,并告诫天下女子,“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最后以“亦已焉哉”收尾,体现了女主人公的幡然悔悟。

2. 道德谴责型

《邶风•谷风》中的女子,期待“黾勉同心”、“及尔同死”,但丈夫忘恩负义,嫌弃她,“不能我畜,反以为我雠”,不顾念旧情,虐待打骂。最后另结新欢,抛弃了她。女主人公甘于忍受压迫侮辱,只是谴责,却没有去寻得属于自己的生活的勇气。

3. 痴情如故型

《江有汜》的女主人公是一个痴情女子。“不我以”、“不我与”、“不我过”,丈夫另有新欢,只能“其啸也歌”,来消愁解忧,但她还是用“江有汜”,来自我安慰。并幻想有朝一日丈夫能够回心转意,扔死死地守着自己对丈夫的痴情,只要丈夫回头看一眼,便会使她“思君朝与暮”。

(二)弃妇产生的原因

弃妇的产生,从根本上说是因为古代男女之间不平等,女性的社会地位低下所致。在男权社会中,女性的许多权利都被剥夺,使她们成为男人的附庸,任其役使。

《诗经》时代是奴隶社会过渡到封建社会时期,男性的权力更为集中,地位更为突出,男权主义思想渗透到社会、家庭各个方面,男尊女卑的社会观念已经确立。《小雅•谷风》中说:“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其位煌煌,朱芾斯皇,室家之王,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无非无仪,唯酒食是议,无父母诒。”生男,放在床上,给他弄璋;生女,放在地上,给她弄瓦,这是男尊女卑的露骨表现。

早在春秋时期就有三从之说,后来更是发展成“三从四德”和“三纲五常”,对妇女的一生都进行了严格的控制。更有专为妇女制定的,以控制妇女在婚后的行为的“七法”大法。女子婚后必须严谨慎行,听顺服从,否则便有被休的危险。婚姻关系的维系和解除完全掌握在男人手中。只要女人犯了“七出”中的任何一条,都要被休弃。即使自己一身清白,但仅凭男子一面之词,同样可能被休掉。封建时代下女子并没有与男子平等的权利,处处到礼法制度的约束,这是弃妇悲剧产生的直接原因。

除了上述男尊女卑、礼制、风俗、宗法观念,男性的贪色恋新的欲望和女性年老色衰的事实也是弃妇悲剧产生的一个原因。这种情况在《诗经》中多有反映。由于男子喜新厌旧不受舆论指责,而妇女们又无法抗拒年老色衰的自然规律,妇女被弃的悲剧就不可避免了。 FwTYBIU18k3x+u03iy2vmS3AqZOd99zA/jXp5kLXvK0RvIgQweij6FfHHDhjkz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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