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尔说:“检验一切学科,即使检验那些充满迷信和虚伪的学科也是有益的,这样能真正认识它们的价值,并防范自己误入歧途。”于是,笛卡尔在对传统的学校教育进行了严厉的批判之后,又对语言、古籍、历史、寓言、雄辩学、诗歌、数学、神学、哲学等各个学科进行了严厉的批判。最后,笛卡尔得出结论,任何把自己建立在不确定的哲学的基础之上的学科,从根源上讲就已经失去了令人信服“科学性”,不足以让人们为学习它们花费大好青春。
笛卡尔说:“检验一切学科,即使检验那些充满迷信和虚伪的学科也是有益的,这样能真正认识它们的价值,并防范自己误入歧途。”可见,笛卡尔是要对所有的学科进行一个大检验(当然,这里的检验是带有批判性质的)。接着,笛卡尔开始了对各学科的批判。
语言、古籍、历史和寓言
笛卡尔曾经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来阅读关于语言、古籍、历史和寓言方面的书。笛卡尔说,在阅读这些书的时候,就好像是在和生活在其他世纪的人对话,又好像是出外旅行。读这些书可以让我们懂得很多,例如,读书可以让我们了解“世界各地不同民族的风俗习惯”,这样我们就能依据我们独到的见解(只是对我们以前所不了解的东西)作出正确的判断,而不至于让我们认为,凡是违背我们生活习惯的都是坏的,或者是荒唐的。总而言之,通过读这些书,通过学习这些课程,我们能读到我们想知道的人和知识。
但是,书读得太多了,学习某一门课程过于痴狂,就好像是在外旅行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我们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外部的事物之上,而忽视了我们身边的事情。过于沉湎于书本知识,过于依赖课堂,很可能让我们脱离我们生活的现实世界。例如,一个过于沉湎于历史中的人,就很容易忽视每天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读寓言故事也是如此,过于沉湎于寓言故事之中,就会让我们把许多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当成事实。除此之外,还有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有些人把本来与历史事实有出入的“历史”,当作真正的历史来看待。他们为了更值得一读,而不惜略去一些最卑陋和最不荣誉的地方,却对一些原本不重要的地方大肆喧哗。而那些自以为是的以历史为借鉴来调度自己生活的所谓的“有识之士”,更会陷入如武侠小说中人物的幻境,继而构想出一些他们自以为是的虚构情结。其实,这样的历史,不读也罢。
雄辩学和诗歌
笛卡尔很重视雄辩学和诗歌,但同时他又认为,雄辩学和诗歌两者最大的特点就是源于天赋的能力。笛卡尔说:“我很重视雄辩学,也很爱好诗歌,但我想这两门学科与其说是借学习才能有所收获,不如说是源于天赋的能力。”笛卡尔认为,那些善于雄辩的人,天生就善于推理,并且思想天生就很成熟,他们思想的清晰是为人所知的。他们天生就有一种能说服人并使人信服他们的能力,尽管他们用的是最低级的语言,他们或许并不会用很多渲染性的词语,甚至他们都不知道修辞学是什么,但是他们依旧是最好的雄辩家,因为他们天生拥有雄辩的才华。
而有些根本不懂诗学的人,也从来没有接受过所谓的“正统的诗学教育”的人,却往往具有诗的敏感度,并且知道如何运用最甜蜜的词藻去表达自己的感情。他们也不失为优秀的诗人。
数学
笛卡尔对数学相当重视,他认为数学的推理正确而明显,最接近真理。但令他感到无比遗憾的是,本来应该是非常有用处的数学,却并没有被人们用到它更能发挥作用的地方。例如,笛卡尔说:“想到它只是用在机械技术上,我不禁奇怪,它的基础如此稳固坚实,竟没有人想到在其上建造起更高的建筑。”而那些本来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学问”却被人们妄加推崇。例如,“古代异教徒讨论习尚的书,我欲将它比拟为建立在沙上、泥沼上的高昂雄伟的宫殿。”笛卡尔认为,那些异教徒把其中的“德行”举得很高,并把它当作是宇宙中最高贵之物。但是这些异教徒却不能对这些东西解释得足够清楚。他们在他们称之为“圣书”内容里表述的往往是一些无情、傲慢、失望或者弑父灭亲之类的罪行而已。
神学
笛卡尔是一个信教的人,他尊敬神学。他甚至承认,自己也像任何渴望进入天堂的人一样,想要获得进入天堂的道路。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进入天堂的道路对每一个人敞开的机会都是均等的。也就是说,一个无知的人和一个博学多才的人同样都有进入天堂的机会。但是,真正能“进到那里的人的真理超过我们的智能”。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了解这一事实,那么,我们就最好不要把“这些真理置于我们薄弱的理智之下妄加推论”。一个真正的神学的研究人士,要想真正取得成果,肯定需要上帝的偏爱,并且他本身必须是一个超人。否则,一切都将没有任何意义。
哲学
笛卡尔认为,哲学更应该是引起人们深思的学科。当然,我们并不能否认历来研究哲学的人是最多的。即使是一个研究历史、数学、文学或者其他任何学科的人,也逃脱不开哲学的羁绊。但是即使这样,笛卡尔发现仍然没有一个“事理”是绝对不为人们所争执,甚至不为大家产生丝毫疑惑的。总而言之,即使那么多的优秀哲人为研究哲学付出如此多的努力,但从结果看好像并不尽如人意。笛卡尔说:“当我看到那么多人在为同一个问题争执不休,并且都是一些所谓的‘博学之士’,真是汗颜!”笛卡尔认为,他所能做的就是把一切似是而非之事都当作伪的或者几乎伪的事情来看待。
从哲学的不确定性,我们实际上就可以看出其他学科的情况。因为其他的具体学科都要从哲学这里提取原则。所以,既然哲学本身还存在不稳定性,那么它就不能成为其他学科的基础。其他学科把自己建立在一个本身就没有稳固的根基的学科之上,不能不让人为它们的稳固性担忧。因此,笛卡尔得出结论,这些把自己建立在哲学基础之上的学科实际上也失去了令人信服的“科学性”,不足以让人们为学习它们花费大好青春。至于邪说,例如炼金术士的许诺、星象家的预言等,笛卡尔认为都不足以让人们相信,当然前提是我们要对它们的实际价值做一个合理的、科学的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