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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幅画出了什么问题

穴居野人在他们的穴壁和洞顶作画,但古埃及人并不在洞穴中生活,他们住在房子里。此外,他们也不在墙壁和房顶上画画。古埃及人住的房子通常都是小土屋,比起野人的洞穴也强不了多少。但埃及人感兴趣的不是他们活着时居住的房子,而是他们死之后的居所(我们称之为坟墓)或者他们为神灵建造的房子(我们称之为庙宇)。

现在,很多人死后都被埋在了地下,但埃及人认为地下是不适合死者居住的。并且,埃及的很多土地一年中有几乎一半的时间都浸在水下,因为尼罗河每年夏季都要在这个国家闹一场洪水,这对于地下坟墓来说实在不妙。

埃及人认为,他们的肉身在千万年之后会重新复活。于是,国王以及财力充裕的富人便为自己建造陵墓,供死后居住。他们建造坟墓是为了让它永远存在,因此,建筑材料绝不会是木头或者其他类似的东西,必须是坚硬的石头或砖块。他们想要把自己的肉身安放在安全的地方,就像放在保险箱中一样。他们死后,肉身用一种我们说的涂香料的方式保存起来,以防止腐朽。

这些涂上香料的尸体被称为木乃伊,木乃伊被放在与身体形状相似的棺材之中。在木乃伊的盒子,或者说人形棺材上,以及陵墓和庙宇的石灰墙上,到处都有埃及人涂画的各种各样的图案——成千上万的,几乎一点儿多余的空间都没有。所有这些图画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就已经绘制好了。

这些埃及人在木乃伊盒子和庙宇四壁上绘制的图画,并不是穴居野人画的野兽。有些图画确实是野兽,但不是穴居人画的那种。他们的大部分画都是人物画——男人和女人、国王和王后,以及男神和女神。

有一种无须直接问就能识别出小孩子年龄的方法。我们给他们展示三张面部肖像画,每张都漏掉了某些部位:第一张画没有眼睛,第二张画没有嘴巴,第三张画没有鼻子。然后我们问谁能说出漏掉的部分是什么。或许,你认为任何人都能说出图画的毛病在哪里,但小孩子至少要到六岁才能看出遗漏的部分是什么。因此,如果他们找不出图画的毛病,我们就知道他们还不到六岁。

这里有一幅埃及图画,画里出了些问题。这幅画画的是一个坐立着制造长矛的人,即一个长矛匠。我不知道你年龄多大,是否能够分辨出图画的毛病所在。

在我说出结果之前,你试试看能否找出毛病。如果你找不出来,那么,你有可能是70岁了,因为不少那样老迈的人也看不出来。这有点像谜,看你能不能猜对。

问题在于:画中人物的眼睛是从正面看时的形状,而脸庞却是一个侧脸。也就是说,侧脸上被画上了一个正面的眼睛。

另外一个特别之处是画中人物被扭曲的身体。肩膀是完全正面的,而臀部、双腿和两脚却是侧面的。

在古埃及,所有的艺术家都按照特定的画法去画特定的事物。这些艺术家在学艺时就被教导要那样去画,所以他们必须按照我们前边提到的方式去作画——侧面正眼、侧身正肩。

你注意过杂志封面上的图画吗?有些图画仅仅是美女和鲜花,而有些叙事性的图画却讲述了一个故事,或者故事中的一个片段。其中有些故事的图画还有文字出现在下方,以说明画的意义。但有些画根本无须说明,这种没有说明的故事画我们称之为插图。

埃及的绘画大都是插图。要么有文字,要么没有文字,但都是在讲述故事——先王或王后的生平事迹、他们的战争、狩猎或游行。有文字的情况更为常见,上方、下方和侧面常常都有描述图片的埃及文字。这些文字本身看起来就像是图画一样,因为埃及人的书写是一种图画书写。我们称之为象形文字。

当埃及艺术家描绘一个被平民簇拥的国王时,他们会把国王画得非常之高大而把其他人画得极其矮小。国王被画成了巨人——通常是普通人的二到三倍——目的是为了显示国王的确是伟人。

当埃及艺术家画人群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如何展现图画深远处的人物,不像我们那样,知道把他们画得略小一点,然后位置稍微放高一些。他们画的远处的人物跟前排的人物一样大小,但是,为了显示他们确实在远处,这些艺术家就把处于后排的人物放到了前排人物的头顶上。

我们现在拥有千百种颜色和阴影,而埃及人却只有四种亮色:红、黄、绿、蓝。此外他们还有黑色、白色和褐色,并且他们的颜料不会退色。恐怕你还不知道我们今天要找一种永不退色的颜料有多么困难。窗帘、沙发罩,甚至衣服都会退色,除非是抗日晒的。但埃及人的图画却几乎跟它们在几千年前刚被绘制出来时一样鲜亮。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用的颜料耐性好,另一方面,他们绘制的画都在阴暗处,阳光晒不到。这些画被涂在石灰墙上,由于颜色过于鲜亮,显得有点儿不自然。但是,一个物体是否就是那种颜色,一种颜色是否就是那样的,在埃及人那儿,都无关紧要。他们只是按照他们认为不错的方式去绘画,甚至会把人脸画成鲜红色或者绿色。

当你了解到所有这些古老的图片都不是给活人看的时候,你或许会想:埃及人绘制这些画到底是为了什么?用意何在呢?然而,直到今天,当营建教堂、神殿,或者基督教寺庙之类大型建筑的时候,我们都要在地基里放一块空心石,我们称之为奠基石。空心石中塞着我们的日报和一些当代人的照片。这种做法,其用意又是什么呢?其意义在于,我们期望建筑能够经久长存,如果不是倒塌了,奠基石就不会被打开。说到底,古埃及人的想法大概和我们的差不多吧! 3+qZuWKH3B9Ie38VFYy5LBj7/FpK8MhEuBZV/t7ECSP/DDXpeLNOfG4C7jknnMP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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