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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为什么要扳倒赫鲁晓夫

赫鲁晓夫精力异常充沛。他是个无从预料、难以驾驭和不可思议的滑头;又是个活泼好动、性情直爽之人。他常常搞出一些缺乏理智、不合情理的新花样。

在他10年执政生涯临近终结之前,经济状况即已恶化。他已失去反对官僚主义者和达官显宦的“人民庇护者”的光环。另一方面,他又得罪了党的机关、军队、克格勃,惹得他们反对自己。他将中央委员们像小孩子一般随意申斥、呼来喝去。

多年过后,我有机会详细询问该事件的一些参与者。最主要的几个问题是:为何他们要反对赫鲁晓夫?

赫鲁晓夫是一个精力异常充沛的人。他是个无从预料、难以驾驭和不可思议的滑头,与此同时,却又是个活泼好动、性情直爽之人。在人们的记忆里,赫鲁晓夫一直是一个恣意妄为的捣乱分子,有时显得荒诞不经,有时俨如十足的古董,因而并未得到历史应有的评价。他曾坦言:

“我当过工人,那时候没有社会主义,倒有土豆。如今社会主义已经建成,土豆却没有了。”赫鲁晓夫曾下令食堂免费供应面包。他一心想让国家摆脱贫困,但总是寄望于一些乌托邦式的想法,冀图一举解决各种问题。

1959年12月4日,赫鲁晓夫在中央主席团就苏共纲领草案发表讲话。他阐释了自己对共产主义社会即将到来的具体设想:

“这就意味着让所有的儿童都进入寄宿学校,让所有的孩子从出生到受完教育都由国家加以保证,让所有的老人从某一年龄开始在各方面都得到保障……我想,再干上一两个年计划,我们就能够做到所有的人都有饭吃,谁想吃多少都行。我们将会有面包和肉——再来两个五年计划(这是最大限度)就请随便吃吧。不过一个人只能吃那么一些,多了也吃不下。连资本主义国家都有一些食堂,在那里你可以随便交点钱,就想吃什么吃什么。为什么在我们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制度下却无法做到这点呢?……”

赫鲁晓夫常常搞出一些缺乏理智、不合情理的新花样,而且在他十年执政生涯临近终结之前,经济状况即已恶化。

由于严重干旱,1963年庄稼歉收。许多城市不得不实行购物卡制度。首次从国外采购粮食——940万吨谷物,约为当年收获量的10%。商店里已见不到面粉、饼干、甜饼、肉类的踪影,买牛奶排起了长队。

1961年的货币改革和物价上涨毁坏了赫鲁晓夫的声誉。他已失去反对官僚主义者和达官显宦的“人民庇护者”的光环。另一方面,他又居然得罪党的机关(打破习以为常的管理体系)、军队(裁减军官队伍)、克格勃(对肃反工作人员表现出十足的不敬,拒绝赋予他们特权),惹得他们反对自己。

最高权力集团之所以不喜欢赫鲁晓夫,有着一些个人方面的原因。高官显宦们渴望安宁与舒适,而赫鲁晓夫却持续不断地推行干部制度的彻底改革。他将中央委员们像小孩子一般随意申斥、呼来喝去。对待中央主席团的同事,遣词用语上也毫不客气:傻瓜、无赖、懒蛋、死苍蝇、可怜虫、臭狗屎……

比如,在1963年12月23日的主席团会议上,赫鲁晓夫便大肆斥责自己的助手们。赫鲁晓夫在谈到农业领域的劳动报酬时,猛力抨击他在政府中的副手波利扬斯基:

“波利扬斯基同志,我不同意您的意见。这一分歧会形成某种路线。您大胆地揽上了一个任务,为您并不懂得的问题进行辩解。这也正是您的斗胆之处。不过这既不能使我、也不能使其他人受到鼓舞。我很难指靠您解决这些问题。您只是随口说了一大堆不负责任的话。”

“是您问我,我才回答的:为国家提供的粮食,集体农庄的产品比国营农场的便宜。”波利扬斯基进行反驳。

被激怒的赫鲁晓夫扭头对党和国家监察委员会主席谢列平说:

“谢列平同志,您去开一张介绍信,顺手塞给这位主席团委员。我动身之前,就在中央统计局开了介绍信。”

然后重又对波利扬斯基说:“您歪曲事实。您说得不对。”

“请不要说塞给,”波利扬斯基气恼地顶撞道,“我也是有身份的人。究竟该怎样和您谈话呢?如果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气氛马上就会紧张起来。也许,您对我的态度就是这样?”

“显然就是这样,我不否认。我怀着极大的不信任,我不可能信任您。这也可能是主观看法,让主席团去判定吧。请坐到我的位置上来,我坐到您那里。”

“不必激动,”波利扬斯基坚定不移,他可不是胆小鬼,“财政部也好,国家计委也好,都用数字表明,集体农庄的产品更便宜。”

赫鲁晓夫面向全体主席团委员说道:“同志们,我尖锐地提出了这个问题。我认为波利扬斯基不够客观。我们俩曾经十分尖锐地谈论过养老金的问题。结果是您对还是我对?”

“为什么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带着准备完美的提议来开会呢?”波利扬斯基抗辩,“除中央委员会各位书记之外,还有五位主席团委员都签署认可了这一提议。为什么您总是认为那仅仅是波利扬斯基一个同志提出来的呢?”

“因为那是您起草的。”

“您仅仅根据这一事实便形成这种印象是不足为凭的。”波利扬斯基不客气地回答。

“岂止一个事实。”赫鲁晓夫语带威胁地说道,“也许,这是年龄的问题,我衰老了,爱激动,容易起反应。看来,在我没死之前,还会做出反应,我对自己无可奈何。似乎不关我什么事了,我已年届七旬,好吧,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过我还是共产党员,只要我还活着,还有一口气,我就要为党的事业斗争……”

稍后,赫鲁晓夫又补上一句:“看来,该是我退休的时候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性子急躁。”

随即他又突然猛烈抨击自己的另一名副手柯西金:

“柯西金不在这里,但这里散发着柯西金的气息。条条线索都通向柯西金,他有许多陈旧的观点……”

按赫鲁晓夫意图,1961年10月第二十二次党代表大会通过的新党章,要求不断更新党的领导机关。区委每次选举必须更新一半人员,州委更新1/3,苏共中央委员会则更新1/4。这就是官员们忌恨赫鲁晓夫、拥护勃列日涅夫的原因,后者允许他们稳居自身的职位15年之久。赫鲁晓夫身边的人都不赞成他的自由主义行动:批判斯大林,庇护索尔仁尼琴和特瓦尔多夫斯基,试图寻求与西方的共同语言,裁减军队和削减军工生产。

1964年4月17日赫鲁晓夫寿辰当天,中央主席团全体委员和候补委员都来到他位于列宁山上的府第,向他表示祝贺。斯大林在世时,政治局委员都住在克里姆林宫。赫鲁晓夫则建议大家迁入紧邻莫斯科大学巍峨大厦的崭新宅邸。

接受庆贺的寿星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心情舒畅。来宾饮用过一杯白兰地,短暂交谈一番,便匆匆离去,托词是不可让赫鲁晓夫“累着了”。虽然赫鲁晓夫明明乐意继续热闹热闹,勃列日涅夫却不断催促大家起身,波德戈尔内也随声附和。

让赫鲁晓夫退职的准备工作业已开始。谢列斯特后来撰文说,有些主席团委员表现得极度神经紧张,甚至惶恐得发抖:万一赫鲁晓夫猜到了什么可怎么办? Po6/cbZXIXKGqTHE1LdxiZDZ60eble4eF55XWSSXrxiUNME+MluiPg24DNWBiJ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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