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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辑 爱情的味道1

走向那个日子/张爱玲

像是第一次赶火车的感觉。静等时,觉得那车开得很慢,也很远。临过时,却被它的轰鸣、它的速度震惊了,期待中充满欣喜与惶惑。

那个日子近了,我就要做妻子。

有时望着他的侧影发呆,用劲地看,想看到更深更远的地方。这个人——这个并不高大的男孩,我居然想做他的妻子了。惊讶之余,心又很安恬:

我在赶路吗?一路匆匆,一路寂寞,很干渴。猛然,我发现了一涓溪流,喝了一点儿,继续走。慢慢地,我知道了,山那边有个瀑布。想像毕竟是想像,我要去山那面看个究竟。无意中,便同那瀑布有了默契和约期。

近了,那个日子。

也有不安。

女孩儿是花儿,飘飘摇摇的一身骄傲,实在愿意延长这骄傲,尽管这骄傲很鲜艳,也很肤浅。

可还是想往前走了,人活着不能停留在某一瞬间。我会长成一株树,根深,枝繁,叶茂。

那个日子充满诱惑——也许不是个完美的金秋,此后许许多多的秋季中,我会有所撷取。

深深吸上一口气。

走,走向那个日子。

这么说红袖添香的传说,在柴米油盐的世俗生活中己近似于神话了。

红袖添香/洪烛

红袖添香自古即是书生们的梦想。葡萄美酒夜光杯,在温香软玉的陪伴下坐拥书城时,纵然窗外的清风不识字,但眼前以银簪剔除烛花的旷古佳人却玉鬓高挽、粉臂横陈,酷似枕畔屏风的一帧工笔仕女画;良宵美景,刚强时读半部《论语》、温柔时听一阕《西厢》,直待雄鸡报晓双目仍炯炯有神。日照香炉紫烟,双手之间的经卷如神明的瀑布自天而降,琅琅上口,大珠小珠落玉盘。难怪写艳词的晏几道拂去衣上酒痕诗里字,笑看彩袖殷勤捧玉钟:“今宵剩把银烛照,犹恐相逢是梦中”,而以豪放派自诩的苏东坡也难免心软,“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读书读到这种境界,还有什么话说?稳操胜券又笑傲平生,清风过耳却坐情不乱,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帘外雨潺潺——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看我亦如是。甚于手持一卷旧书衣袂飘然地迎着斜风细雨漫步闲庭,忽觉头顶撑开一方晴朗,蓦然回首——原来是雨巷里的姑娘送油纸伞来了。哦,那丁香一样结着淡淡愁怨的姑娘!

我估计当年那位叫蒲松龄的落榜秀才,就是这样抱红泥小火炉枯守在冷雨敲窗的聊斋里,以残砚断墨勾勒出一群荆钗布裙、举案齐眉的美丽狐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理想主义的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这恰恰是那些荒郊野庙身份不明的无名女郎的行踪,她们惊鸿一瞥般地显影似乎仅仅为了给挑灯苦读圣贤书的落难公子无偿地馈赠一点温情、一点世态炎凉中的慰藉。当信心倍增的书生们合拢宝剑兵书、闻鸡起舞的时候,她们又消失了。要不是室内弥漫着衣香、书页残留有指痕,几乎没有什么能证明子夜的聊斋来过美丽的客人……

这么说红袖添香的传说,在柴米油盐的世俗生活中己近似于神话了?这么说读书的至高境界,似乎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海市蜃楼?这么说象牙塔里除了一桌一椅、一本翻开的书之外,似乎还需要一双搀扶你灵魂横度书里书外的手、一双代表整个世界来关怀你的手?是的,还需要温柔——因为心灵毕竟不是石头。

我是这个世界上书生中默默无闻的一位。我住在离聊斋很远的地方。十年寒窗,一灯如豆,没有伯牙摔琴,没有红袖添香,书是我最忠实的朋友。我醉里挑灯看剑、把酒问青天,我两袖清风地把栏杆拍遍。今夜花好月圆,我早早地拾掇好纤尘不染的书案,左手一杯以陌上桑命名的香茶,右手一杆普希金式的羽毛笔——等待姗姗来迟的红袖出现。我的猜测,她会是手持桃花扇的李香君呢,还是从断桥的故事里走出来的白娘子?她是穿一件李清照绿肥红瘦的石榴裙呢,还是肩扛林黛玉葬花的小锄头?如果我是布衣出身的司马相如,她便是放弃富贵随我私奔的卓文君?如果我是写《爱眉小札》的徐志摩,她便是长袖善舞的陆小曼?张生与月满西楼的崔莺莺?蔡锷与高山流水的小凤仙?

我虚掩绚烂如东篱菊花的心扉。我屏住呼吸聆听自远而近步步莲花的足音,我书声琅琅的青春便凝炼为一对呼风唤雨的铜铸门环。等待是美丽的,我看见她了——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却在楼上看你。我看见那位青裳红袖的古典女郎破门而入,以优雅的姿态在青玉案上祭起第一炷香,便借助青烟缭绕和我谈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谈论牡丹亭与鹊桥仙……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我这篇文章就是献给一个人的,献给那个在桥上看风景的人,那个为我红袖添香的梦中情人。她在我的方格稿纸上走动,用白居易的乐器为衣带渐宽的我弹一阕《霓裳羽衣曲》。她知道我会满世界寻找她的——我们之间有一条载歌载舞的丝绸之路。她曾经是一位卖火柴的女孩,她硕果仅存的火柴将点燃我夜读的香炉和生日蛋糕上的蜡烛。她长大后依然保持海的女儿的身份,远嫁而来,把我为秋风所破的茅屋视若黄金的宫殿。她摇曳的红袖将成为我书房一隅万古常青的风景,她是我一生的女主人公。世界是我们鸟语花香的露天课堂。而我与她面壁而坐的小小书房——本身就构成一个独立的世界,一片男耕女织、炊烟袅袅的伊甸园。我是写诗的亚当,她是跳舞的夏娃。我们是上帝的邻居。

记得当时年纪小……梦生花落知多少。

第一次爱/王天翔

大一的冬天,我穿着惟一可御寒的军大衣,远看身材像一只热水袋。我多么苦恼,因为有人在喜欢我,暗暗地喜欢,可我知道。那是个和我一样穿着忽达忽达的军大衣,个矮但眼神朴实的男生。我不爱这个男生,可当他出现在我的花团锦簇的宿舍里,我不希望让他在比较中得出结论:我的着装是倒数第一。所以,我宁可瑟瑟地穿着自己织的一件小白毛衣,在大教室、在宿舍、在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像只小兔一样用近似乞求的目光请他快些离开我,好让我安安心心缩到我的丑陋的热水袋中去。

上大学第一件要学的是:跳舞。会跳舞是很了不起的事。楼上宿舍女生们每晚嚓嚓嚓的舞步擦地声擦得楼下的我们心痒难忍,姐妹们刚刚打听明白女孩的手是放在男生的右肩并在宿舍里两两练习后便倾尽化妆品打扮了去舞厅。据老生讲:穿得越美舞学得越快,有的是男生主动教!

喜欢我的那个男生,雄赳赳地带着我们八个女生,手里攥着一沓舞票。

在大大的还残留着花卷香味的学校餐厅里,我褪下了热水袋。在镜子里,我看到戴着一环白发带的自己:清纯的眼神、清纯的坐姿。第一个曲子流过来了:你问我爱你有多深……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我的手放在喜欢我的男孩的右肩上,和一个男孩跳舞竟感觉和女孩对练一个样,那一首光滑的曲子在我们俩的运动鞋下磕磕绊绊,跳到一半,我的手离开了他的肩。

“不跳了?”

“对!怪冷的。”

“运动运动就生热。”

“对!运动!是运、动,还是跳舞呢?”

想起他的一沓舞票,我心里生气,脸上还在笑。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曲子又暖又光滑,就在我缩进“热水袋”的一霎那,我的热水袋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那只是袖子。”我把白毛衣的手臂伸出来给他看:“胳膊在这儿呢。”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又来了。站在我面前的人的眼睛好像就在这样问。他的眼睛含着一种温和的声音,缓缓地看我,眼神温暖、光滑,充满神秘的,总像在提问,又不回答。

我的手在他的肩上,像一块点心似地慢慢被焙热。所有的曲子都和他跳,他怎么带我怎么走,每一首歌,都是从他的灰毛衣里流出来,再流进我的白毛衣里去。而后从白毛衣里带出我的心,回到灰毛衣里。餐厅里闪着的小灯像一座座小小的星体,我告诉他:“我觉得自己在宇宙里行走。”

上天注定,当他的眼睛带着一种缓缓的力量看着我时,音乐又回到那一句: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就这样,喜欢我的男孩带着我找到了我喜欢的男孩。

自然,我加入了新生的“舞派”。我们常常地共舞。那所有熟悉的曲子都卷着他的皮夹克的气味。我的手喜欢他的肩。如果他的右肩上装着一个窃听器,应该听到我的心跳的步法是怎样疾如马蹄。有时我仰起脸,就看到他的嘴唇像红蜻蜒一样静静地收拢着饱满的翅膀。穿上多高的高跟鞋,才能正好让那红蜻蜒在我的前额上栖息?

等我知道了他的学校,我开始把所有的脚步都散到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图书馆、餐厅、落雪的长椅,他的校园里总有他留下的脚印吧,我踩着冥冥中的脚印,就好像他的脚印会在他再路过的时候叫住他,告诉他,风雪中有个竖起大衣领的小姑娘总是在它们身上踩来踩去地等他!

看到过他几次,远远地一瞥,心就不知哪里去了,只剩下一件军大衣往自己的学校飞逃。

那一个飘雪的夜,在他们学校走来走去,走得太冷了,就转进了他的宿舍楼。二楼尽头靠右一间是他的房间,房间门口在炒菜,浓香的葱味家一样温暖。我扑打着身上的雪片,在楼梯转角处的大镜子里看着自己:脸蛋像冻苹果,红得朴实无华。冻苹果加热水袋。一阵委屈使我要对镜大哭。

凭什么我冻成这个样子,他却不知道呢?

凭什么我不去参加那房间里的晚餐,而让自己思念得这么惨呢?

但是,热水袋、冻苹果,这能够让他骄傲地向同学介绍他的小舞友么?

不。我脱下军大衣。清巧巧的身材马上美丽起来。把它塞到镜子后面去好吧!

不!又穿上这该死的大衣。何以穿着一件毛衫走这几千米的大路,难道说让小偷在路上抢了去么?

脱下,穿上,又脱下。我抱着大衣,听到楼道那头的脚步声!

偏偏就是我为他穿上又脱下的那双眼睛。

他什么也不知:“你怎么在这?”只是惊奇。

“我,来看,看一位老乡的。”

“哦。他们等我买味精。你今晚来参加我们的会餐好不好?你先到我宿舍等一会儿,雪这么大,把你的大衣借我穿一下。”

他披着我的大衣下楼了。

我听着他关门,又趴在窗上看到他的身影弥漫在风雪之中,隐没到小卖店里。

而后,我忽然不敢了,什么都不敢了。那充满菜香的屋子对我而言是一个美妙的天堂,也许我只有死上一会儿,才敢让灵魂飘进那样的好地方。

我飞奔下楼,一路狂跑着回到我的学校。

大病之中,我做着胡乱的梦。梦到我买了高高的水晶鞋,穿着水晶鞋与他深情相拥。

我的军大衣已盖在我的身上……

身边坐的男孩却不是梦中的王子。他是一直真真实实地喜欢着我的,坐在一旁真真实实地削苹果。熄灯后,姐妹们喀嚓喀嚓地吃着大苹果,一边吃一边脆生生地说着:“女孩子,只可以被爱,不能去爱,也不可能去爱!”

我缩在被子里,一遍又一遍,用泪水鼓励自己:没有开始,便没有结束;没有开始,怎能有结束。

成长,就在那没有开始的爱之中开始的吗?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人与人相处是没有绝对诚实的。有时候,假话和假象更能促进友情和爱情。

美丽的假话/王安云

英国男士劳比一生耿直,憎恶在人际交往中有任何作假。为此,他在50年生命旅途中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并终于有所醒悟。他痛苦地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倾心交谈的人,连妻子和儿女也已离他远去。劳比只能把自己的新想法写在日记上,讲给自己听。劳比这样说:“我到现在才相信,人与人相处是没有绝对诚实的。有时候,假话和假象更能促进友情和爱情。”

劳比的经历是人类多少年来困惑的缩影。我们倡导人与人之间应该坦诚相待,但又发现坦诚在许多时候会被碰得头破血流。只是为了维护我们心目中一种虚幻的纯洁和躲避政治上的禁忌,我们才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劳比不是政治家,也不再需要自幻,所以他把人类长期来羞于启齿的隐秘说了出来:很多时候,交际并不需要真实。

假话的意义一位涉世未深的青年给我来信,倾诉和劳比一样苦衷。他从小受到诚实的熏陶,可是走上社会不久,已经因为几句真话屡遭白眼了。他希望我能替他找出原因。因为这样的问题决不是一封信所能说清楚的,劳比为之付出了几十年的代价。我考虚再三,干脆只给了他两句话。话是这样写的:“当我的父亲与我探讨家庭大计时,我决不说假话,而当我的母亲因病重将不久于人世时,我会对她说:‘没关系,医生说你马上就会好的。’”这就是说真话和说假话的区别。

假话,在人际交往中几乎是不可缺少的。有些人宣布自己从来不说假话,这句话本身就一定是假话。当我们得知亲戚病重,当我们获悉朋友遭难,我们就时常会说一些与实际情况完全不符的假话。在这个意义上,世界上没有不说假话的人。许多假话在形式上与人际间真诚相处不相一致,但在本质上却吻合于人的心理特征和社会特征。人都不希望被否定,人都希望猜测中的坏消息最终是假的。为了人们许多合理的心愿暂时不被毁灭,假话就开始发挥作用。

说假话的规则真正能说好假话并不比说真话容易。首先我们应消除对假话的偏见和犯罪感。这样,我们才能把假话说好。说假话有三条规则。

真实。假话是无法真实时的一种真实。当我们无法表露自己真实意图时,我们就选择一种模糊不清的语言来表达真实。当一位女友穿着新买的时装,问我们是否漂亮,而我们觉得实在难看时,我们便开始模糊作假。回答说:“还好。”“还好”是一个什么概念,是不太好或是还可以?这就是假话中的真实。它区别于违心而发的奉承和谄媚。

合情合理,是假话得以存在的重要前提。许多假话明显是与事实不符的。但因为它合乎情理,因而也同样能体现我们的善良、爱心和美好。经常有这样的问题:妻子患了不治之症不久将要死去。丈夫为之极感颓丧。他应该让妻子知道病情吗?大多数专家认为:丈夫不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也不应该向他流露痛苦的表情,以增加她的负担,应该使妻子生命的最后时期尽可能快活。当一位丈夫忍受到即将到来的永别时,他那与实情不符的安慰反而会带给我们激动。因为在这假话里包含了无限艰难的克制。

必须,是指许多假话非说不可。这种必须有时候是出于礼仪。例如,当我们应邀去参加庆祝活动前遇到不愉快的事情时,我们必须把悲伤和恼怒掩盖起来,带着笑意投入欢乐的场合。这种掩盖是为了礼仪需要,怎能加以指责?有时候我们说假话是为了摆脱令人不快的困境。例如,美国曾经就一项新法案征求意见,有关人员质问罗斯福:“你赞成那条新法案吗?”罗斯福说:“我的朋友中,有的赞成,有的反对。”工作人员追问罗斯福:“我问的是你。”罗斯福说:“我赞成我的朋友们。”

当我们按照上述三条规则去说假话,我敢肯定它同样会给我们带来魅力。只要我们应该心存真实,把假话仅作为交际的一种策略。

读者也许注意到了,本文的题目是《美丽的假话》。它是在善意基础上交际的必要策略。这同丑恶的假话,同以不可告人的目的编造的假话相比,两者有着本质的不同。那种心术不正,诈骗、奸妄、诬陷的人迟早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阳光灿烂的日子不会每天都有,当你不知不觉陷入某种情感的阴影中时,别忘了学会保护自己……

绕过美丽的诱惑/伊梦

总以为自己有能力可行可止,但面对那束灼热的目光你又一次慌乱了。你的心情像那缠绵不去的雨季一样阴郁,因为你和许多女孩一样,还无法漠视来自异性的诱惑之火,你渴望摒除燃烧的危险,同时又渴望留下光热温暖自己……

转移话题掌握主动

和所有的女孩一样,走向社会的你总要充分地向外展示你的容貌、个性和才能,不知不觉中,你身上的某个优秀之处成了他倾慕的诱因,这真的是你始料不及的,在他开始频频向你发出那种特别的危险信号时,千万别忘了把握住自己的理智和情感才是赢得主动的关键。晓珍到这家广告公司后,很快以她的聪明和善解人意获得了同事们的好感。林是晓珍所在部门的经理,对晓珍更是格外关照。林已近而立,事业有成,颇得很多女孩的青睐,但晓珍却从未在林身上产生那种特殊的感觉,所以一直视其为最好的异性朋友。很快,林的关照变成了某种暗示。有一次,单位加班到深夜,林送晓珍回家,路边柔和的广告灯箱给夜晚洒上了一层温馨。林说:“晓珍,我真想和你这样走一生……”晓珍知道,这个话题再说下去,结果肯定是彼此尴尬,她突然指着广告牌说:“呀,什么时候立了这么多灯箱,嘿,这不是周润发吗?上大学时我们班有好多女生都喜欢呢,那时……”晓珍开始“兴趣盎然”地讲她大学时的往事,然后问林他们那时是不是这样?第二天上班后,晓珍和以往一样,只是不再单独和林在一起,也不再和他谈过多个人的话题,并且婉转地谢绝了他很多关照。一切皆在不言中,林从晓珍的客气中明白了她的心思,而晓珍在这件事上的坦荡和大气也颇令林对她敬重。

其实转移话题和拉开距离只是一时之策,友谊和爱情,在异性之间只有一步之遥,用理智和智慧把握这段距离,才是你走向成熟的标志。

角色错位赢得友情

一个聪慧的女孩,自然会担负起生活和事业所赋予的多重角色。而你在社会交往中,也应有能力为自己设计几种不同的角色,以应付周围的各种关系。倩在一家私营企业做老板的秘书,老板民是七七级的大学生,经过一番艰苦奋斗,创建了这家很有实力的饮料公司。民的妻子是个文化程度不高但很贤淑的女人。生活虽然优越,但民心里有一份深深的隐痛。民的父母早亡,民和妹妹相依为命,民考上大学后,妹妹拼命地做工赚钱供哥哥读书。后来民有了钱,妹妹却在一次车祸中丧生。这是倩后来才知道的。倩是那种灵秀聪明的女孩,在工作中助了民一臂之力,民也很快喜欢上了她。但倩清醒地知道自己不能和民走得太近,一则民不可能舍弃甘苦与共的妻儿;二则倩也不想嫁一个比自己大20岁的男人,最重要的是倩在民身上感受最多的是亲情而不是爱情。那一天,面对民异样的目光,倩拿起放在民桌案上的民妹妹的照片:“你看,我们俩是不是长得很像?”民的目光在照片和倩的脸上移来移去,“真的,我过去还真没发现。”倩又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你瞧,上帝把你妹妹还给了你。”民的目光里少了灼热多了柔和。他潜意识里接受了倩的角色转换,因为这正合了民心中的情结,而且重要的是民也不想失去倩这个事业上的得力助手。

或许有人会说倩是自己运气好,碰到了民这样能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但无可否认的是,倩确是成功地把握了与异性朋友交往的主动权。很多时候,男人对女人的兴趣,固然是由性别而引起,但一个有层次、有心胸的男人,他若真爱,那么注意力就不会仅停留在女人外表和性上,充分展示你的才识和人格、思维和情绪跳出原始的“色”欲,这样的交往必会使你收获一份成熟的友谊,并会使你受益终身。

生命中原本就有不朽的东西,静静地流淌着,滋润着自己也滋润着别人,而友谊和爱情就是值得我们追寻的。身处在滚滚红尘中,我们都珍爱这样一种境界:“静心听心曲而不谈风情,涵容悲喜而不越雷池。”那么就让理性和智慧做我们情感之舟的桨吧,引导我们驶向美好而无烦扰的彼岸。

冲动也许是幼稚,是不成熟,是愚蠢可笑;但冲动同时是热血沸腾,是生命活泼,是毫无拘束,是不顾一切,是青春奔涌!

冲动/邓刚

感情丰富的人愿意冲动,严格地说,冲动应该是在感动、激动之后的第三阶段也就是最高阶段的表现。但愿冲动的人大都是一步到位,似乎没来得及感动和激动就一下子冲动起来。

中年人和老年人很少冲动。年轻人却乐此不疲,此起彼伏地冲动个没完,甚至为了鸡毛蒜皮点的无聊小事,也能火冒三丈地冲动起来,掏出一个月工资来同人家争输赢。我小时愿冲动,人家要是说错我什么,我立即脸红脖子粗地忿忿然起来。有一次我冲动得徒手爬上我家旁边锅炉房的大烟囱顶端,向大家显示我的勇敢。那烟囱比十层楼还高一大截子。现在你就是打死我,我也决不会冲动地爬上去。有一次我们在路上看见一辆自行车飞驰而过,大家说是飞鸽牌的,我却认定是凤凰牌的。争执几句我就冲动起来,自己一气追了几里地,非要弄清什么牌子,结果累得口吐白沫也没追上。更可笑的是有一次我在街上见到一个凶男人毒打一个弱女人,便一下子冲动得扑过去同那凶男人拼命。正当我英勇奋战时,冷不防背后却被人狠命地撕抓。回头一看竟是那被我救出的弱女人。原来她和凶男人是夫妻,现在却心疼起丈夫,用力地打起我来。弄得我倒像个不光彩的罪犯,狼狈地招架并满肚子冤屈地逃走。倒霉的是我走上工作岗位以后继续冲动,犹似长着尖角的山羊,不知深浅地乱撞,干了许多蠢事,惹得有修养的领导斜目而视,笑我幼稚。

不难看出,冲动是不成熟的表现,它会使你愚蠢可笑,大吃其亏。如果大人物愿冲动,那就更可怕了,那将是千百万生命和千百万钱财的损失。认真地分析,冲动的实质是失去理智。我们说过,人的头脑是一座天平,一头装着情感,一头装着理智。二者必须同等重量才能保持头脑的平衡。过于理智会使人木然和老化,过于情感又会使人轻浮和简单。当你被感动时,头脑的天平只是稍稍颤动一下;上升到激动时,天平已朝情感方面倾斜了;可到了冲动阶段,理智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大脑毫无思考能力,全部器官在情感热浪的冲击下行动。情感细胞简直就注满可燃气体,只要一点火就激烈燃烧。这些年来,也许我冲动太多,冲动的神经磨损了,情感细胞燃烧光了,吃得太多了。所以我从不敢冲动到不能冲动进而到不会冲动了。即使是惊天动地,即使是奇耻大辱,我也毫不冲动,也不激动,甚至不感动。我因少了许多指责而沾沾自喜,感到自己有了修养。沾沾自喜时我陡然地觉得自己老了,没什么热乎气了。我渐渐觉出不会冲动的悲哀。

冲动也许是幼稚,是不成熟,是愚蠢可笑;但冲动同时是热血沸腾,是生命活泼,是毫无拘束,是不顾一切,是青春奔涌!60年代有一位理论家说英雄的壮举是正义冲动,后来被批得死去活来。批者的论据是英雄都是思想正确光彩无比的人。不客气地说。我们确有一些英雄在成为英雄之前表现平平,还有的干脆就是愿发牢骚的调皮鬼。但在关键时刻,他们敢面对刺刀枪口挺身而出。相反,倒有一些思想正确得不能再正确的光彩样板,在危险面前吓得战战抖抖。我们应该承认和尊重生命本身的活泼的特点,比如说冲动,它可以使一个人的力量胆量和热血一下子升到沸点。遗憾的是我们从不注意生命本身的东西,不挖掘不分析不鼓励,一味地强调外来东西。其结果是我们越来越成熟得不会冲动了。报载某地公共汽车上,罪犯当着全车旅客面前杀害售票员,整整一车旅客竟无一人冲动一下,挺身而出。我不相信这整整一车旅客都是思想落后的坏人,数十人中至少得有几个思想正确的进步者,他们为什么站不出来呢?他们缺少正义冲动。我不相信这一车乘客全是老人,其中绝对有热血青年,也许他们成熟得太冷静而热血热不起来了。我感到没有冲动的危机。

冲动是人的一大弱点,冲动却能创造奇迹,看来我说不清楚冲动的意义。不过要是交朋友,我很愿交有冲动习惯的朋友。因为他们不狡猾不老练不藏心眼儿不会阴谋诡计,同他们交往你不会有什么危险,有的只是轻松愉快省力气。

生活中的每一个人都渴望得到美好的情感,只是因为事业的艰难和工作的繁忙,才不得不把这种美好的向往掩埋在心灵深处。

写不尽的爱恋读不完的情/韩建友

A

军人的职业和家庭是特殊的,特殊的职业和特殊的家庭只能用特殊的方式架起夫妻之间恩爱和谐、同舟共济的桥梁。写信、读信是我和妻子的共同爱好,也是我们业余生活的一部分。结婚7年来,这种共同的爱好增进了我们之间的理解,培养了良好的感情。妻子在省城某研究所工作,我在离省城15公里的某军营从事军事工作,夫妻之间虽然短不了小聚,但军人职业的特殊性,决定了我们随时要妥善处理工作、生活中遇到的一些“特殊情况”。双休日,时常因工作忙碌而不能回到妻子身边;野外驻训,一去就是三四个月;再加上数不清的内勤事务等,所以很难有规律地回到家里,部队的规章制度也不允许我随随便便地回家。我在信中如实地对妻子说明了情况。本以为能够“心安理得”,但妻子在来信中说,部队的事情多,工作也特殊,我是知道的,但是工作再忙,难道连写封信的时间也没有吗?我真的认为你“失踪了”,我只求你平平安安。仔细回味妻子的话,心里在想,夫妻双方多么需要心灵上的沟通啊,写信虽说是一件小事,可是这样的小事如果忽略了,真的就不是小事了。于是我决计在工作之余,经常给妻子写信。

B

有一次,我回到家里,妻子高兴地对我说,结婚以后,我给她写了140封信,还打开抽屉让我看这些信。我惊奇地发现,这些信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抽屉里,每一封信的开口都是用剪刀认真剪开的,猛一看,像是没有打开过一样,我感到妻子的细心和对书信的珍重、对幸福生活的渴望。在我们结婚五周年前夕,我在工作之余铺开了信笺,把内心的情感倾注笔端。几天后,妻子收到了我的信。当我回到家里时,惊奇地发现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在窗台的显眼处有一盆鲜活的月季花,增添了祥和的家庭氛围。妻子天真地对我说,读我的信,像是在不紧不慢地听故事,心里甜甜的。

有一年的夏天,妻子中暑晕倒在上班的路上,是她的同事们扶着她回了家。这件事,我好长时间才从妻子的来信中得知。我内疚地问她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她在信中说,这些事情跟你说了也没有用,说多了,反而分你的心,看到你整天的忙,我就没有对你说这些事。在日后的信中和妻子说起这件事时,她通情达理地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能在工作上做出好的成绩比什么都好。我在家里有老人们在身边,不用多挂念;你在外面工作,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妻子越是这样说,我就越觉得不好意思,每次回到家时,尽可能地多给妻子以温存和关怀,主动做家务。我觉得,夫妻之间没有比心灵上的沟通更重要了,只要两颗心伴随着工作、生活的主旋律共同地跳动,就一定能处理好工作、生活和家庭矛盾。

C

在与妻子的书信往来中,我们不仅谈感情,说生活,还谈学习和工作。为了提高我的军事素质,妻子时常把电视中的军事节目录下来让我回家观看,也经常去书店买些军事方面的书籍。每次录制了好节目或购买了新书时,都在信中“表叙”一番,及时“通报情况”,让我抽时间回家饱餐这些不可多得的精神食粮。如今,我们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都能心情舒畅地干工作,在家里都能最大限度地尽一个丈夫或妻子的责任。在今年“三八”妇女节前夕,我在信中写了一首题为《风筝》的小诗表达了自己心情:在无云的天空里/放飞着一只风筝/长长的线儿/牵动着我的心情/微风吹来的时候/你远望它的身影/在乌云密布的天空里/放飞着一只风筝/长长的线儿/触动着我的心情/在大风吹来的时候/你恋收着长长的细绳/风筝喜爱晴朗的天空/风筝更愿电闪雷鸣/情愿接受你的牵动。

等待是一种罪过吗?当又一季的花香盈满枝头,当又一次的落红散满乡野,我仍在等待,等待你带给我的花季。

等待花季/吴哲

认识昕也许是一种缘分,与昕相处也许是一种勉强,但昕始终是我心中最完美的男孩。缘聚缘散,花开花落,我仍执著着那份等待,等待他能明白。

五年前,在一个明媚的花季,我去参加一个联谊活动。在一群天真烂漫的女孩子中,我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一员,而昕是高我两级的师兄、校学生会干部,也是此次活动的组织者,当夜幕降临,笙歌响起,望着玩得极疯的同龄人,我一个人悄然坐在角落里,旁观这份欢乐。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我面前,问我为什么不去玩。我抬眼看了看这个人,清秀帅气的面庞、高高的个子、满含关切的目光。我告诉自己:“这人你一定见过,这人你一定曾经寻找过。”这就是昕给我的第一感觉。在我被他吸引的同时,他走上台,拿起话筒:“各位同学,大家晚上好!在这里我想为一个孤独的小妹妹演唱一首《涛声依旧》,希望她能快乐起来!”说着向我招了招手,便很动情地唱起了我最喜欢的那首《涛声依旧》。我从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歌,那充满磁性的嗓音,那洒脱自然的表情,使一向孤傲的我彻底被击败了。从此以后,我心里便有了一丝牵念。在此之前,所有的男孩都走不进我的理想,所以我孤独,但却甘愿孤独;但从这以后,我常常因在操场、走廊中看他一眼而兴奋不已。

默默是牵挂的笙箫,但却不敢奢求这天边的幸运。

过了一年,昕被保送到B大学。我衷心地祝福他,也伤心地想过失去他。后来我们成了笔友,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给了我鼓励和帮助。我终于也考入了B大学。

经过两年书信交往,他成了我的大哥哥,我成了他的小妹妹。也许只有这种关系才能让我坦然与他交往。昕在大学中仍那么出色,排球打得棒,卡拉OK又得了第一名……难得的是他始终都是那么谦虚、亲切,我也因此成了他宿舍的常客。我知道了他爱吃话梅,知道了他喜欢咖啡色……

那年他生日那天,大家为他准备了小小的Party。当烛光摇曳,晚风轻拂,草地上充满浪漫和欢乐时,昕身着一身白休闲装被一群人大呼小叫地拖了出来。当他明白了一切后,让我们稍等一下,转身向校门跑去。望着他矫健的背影,正想像着他拆开礼物,看我亲手织的咖啡色手套时的那分惊喜、那分……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昕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一位身袭白裙,长发飘飘的女孩映入了我的眼帘。“她叫晴,是S大学的。”随着大家的一片嘘声,我明白了。看着他俩情侣般地站在一起,看着她送给昕一条白围巾……我拾起那双手套,拾起那颗无处置放的心,回到了宿舍。

从那以后,我沉寂了很久很久,在偌大的校园中四处游荡,想过那种最为平淡的生活,想过那种没有他的生活。我三年纯真美丽的感情啊!我三年无怨无悔的等待啊!岂是眼泪可以补偿?从此,我小心翼翼地收起我所有的情丝,把自己埋进书山学海中,想用麻木代替痛苦。可是直到有一天,昕还是找到了我,先是向我道歉这么久没来找我,后是给我讲他与晴的进展情况。我无语地听着,看着他那么幸福,那么快乐,我的心突然释然了,觉得想要忘掉这个将要耗费我一生的时间和感情。只要他幸福,我怎样都无悔。就这样我陪他进了花店,为晴买花。昕见了这么多漂亮的花,问我:“你喜欢什么花?”“黄玫瑰!”“好,就送她黄玫瑰!”说着,他捧着一束我最喜欢的黄玫瑰,向她走去,带着笑容,带着我满眼泪水。

也许是上苍在考验这份感情吧,晴出国了。那段日子,昕每天喝得大醉而归,终于病倒了。望着他憔悴的面容,听着他一遍遍喊她的名字,我默默地为他做着一切,心里的那份酸楚已不必言表,因为我早就学会了承受。

昕终于一天天好起来了,精神也充沛了许多。昕的确是个强者,学习工作捷报频传,我真为他感到自豪。只是他从不谈感情,两个不谈感情的人在一起,也许再安全不过了。日子平静如水地度过,那天昕突然送我一束黄玫瑰。我惊讶之余,他笑着说:“傻丫头,HappyBirthday!”我恍然大悟,随即又泪如雨下。不管你是祝福也好,别有心意也好,我都不在乎,只为这小小的温柔,我就很满足了。

什么才算拥有?什么才算爱过?我无怨无悔地付出,只为呵护他心灵的创伤,给他快乐,给他幸福,即使自己伤痕累累。

又一个飘雪的冬日,昕接到晴的电话,要他去机场接她。外面很冷,我很小心地送上当年那双咖啡色手套,昕愣了,随即笑着接过来,他突然看见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祝福,写着三年前那个日期。昕把它放在口袋中,走了出去,在楼梯拐角处,回过头来,目光深邃而模糊,好像在说:“再等我一季!”于是,那锁锁住了地老天荒,锁住了白头到老,任凭岁月如水,它都不会生锈,也不会迟钝。

给爱情安一把锁/王洁明

对,就给爱情安一把锁。用自己的真情锁住他(她)的心,并在新的一天开始的时候,郑重地说一声:“我爱你!”绝不能油腔滑调嬉皮笑脸,爱需要活泼,也需要严肃。在那人遇上烦心事的时候,讲一个使他咧开嘴的笑话;在那人累了的时候,沏上一杯清茶,静静坐在他身旁;在那人心不在焉的时候,你漫不经心地扯起当初的事,让从前的美好再次激起两个人感情的涟漪……这样的锁太多了,而密码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重要的是,同时也要锁住自己。锁住了别人,自己可不能“逍遥法外”。外边的世界有无尽的诱惑,灯红酒绿,俊男靓女令人目不暇接。而你不能心猿意马,不能去有意无意地摘那枚诱人的果子。一扇门只能有一把锁,一把锁只能有一把钥匙。跨进诱惑一步就丢失心中的那把钥匙。

给爱情安一把锁,因为爱得自私的,是有惟一性的。这不允许别人觊觎,也不允许自己心有旁骛。那扇门轻轻一合,他人休想进来。于是,那锁锁住了地老天荒,锁住了白头到老,任凭岁月如水,它都不会生锈,也不会迟钝。

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可怜的戏子,在爱情的舞台上寂寞地唱着独角戏,无人喝彩亦无人响应……

淡淡的爱情淡淡地来/冉然

我是一个枕着琼瑶的小说长大的女孩,渴望自己的爱情故事有着琼瑶笔下人物的浪漫,纵不能惊天地泣鬼神,至少也应该缠绵悱恻,荡气回肠。

爱情终于在l998年9月姗姗而至,他叫齐亮。我们相识于湖南卫视的“玫瑰之约”。我本无意“荧屏征婚”,一切都是我“信笔开河”惹的祸。当时“玫瑰之约”开播不久,我写了篇质疑“玫瑰之约”真伪的文章发表在《湖南广播电视报》上。导演看了,打电话给我,得知我正当芳龄,又未婚,于是激我:“玫瑰之约是真是假,你一见便知。”于是就去了,于是认识了齐亮。

坐在嘉宾席上的他高高瘦瘦的,是那种一眼望过去没什么感觉,却又忍不住看第二眼、第三眼的男孩。尤其那对眼睛,总潜着一抹凝重,和现场兴奋热闹的气氛极不相谐。我不禁浮想联翩,有着这样深邃的眼睛的男孩该有着怎样绮丽的过去,又将和我擦出怎样的火花呢?我的心旌荡漾起来。几个眼神递过去,按键派对,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节目结束后,我们进入了角色。经典的一见钟情激发了我对浪漫的向往和执著。相处中,齐亮特有的成熟稳重和军人气质以及他的博学多才更让我心动。我迫不及待地展开浪漫法则,我要让我和齐亮的每一天都张扬着新奇和精彩。可是,齐亮对我的浪漫攻势却采取不合作态度。面对我精心炮制的铺天盖地的情书,齐亮给我的文字却寥寥,信纸还是随手撕下的稿纸;对于甜言蜜语,他保持一贯的吝惜,最动听的一句是:“我比较欣赏你。”即便如此,我也已激动得夜不成眠。

相识200天的夜晚,我打算来个庆贺晚会。伴着摇曳的灯光,轻曼的旋律,我深情款款地问齐亮:“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齐亮眨巴着眼睛,满脸的迷惘。我一再提示,他终于醒悟过来,拍着脑门说:“瞧我,今天是电脑病毒日。”

我有一头如瀑的长发,齐亮常常抚着我的长发吟哦:“飞流直下三千尺,妩媚尽在不言中。”兴致高的时候,我便央求他送我一个向往已久的红发卡。等待,暗示,提醒,日复一日的失望。我想这次应该来个“大动作”了,我剪掉了长发,看着心爱的长发飘然落地,我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这一下,齐亮该翻然悔悟了吧!果然,齐亮看到我的短发,惊愕地叫嚷:“天哪,你把头发剪了?”接着他嘟嚷道:“幸亏没给你买红发卡。”——他居然没有看见我眼中那颗盈盈欲滴的泪。

有次逛街,我嗓子渴得喷火,看到红嫩新鲜的草莓,禁不住馋涎欲滴。一问价,摊主开口18元一斤。齐亮不由分说砍价:“10元一斤成不?”摊主摇头:“最少14元。”齐亮咬唇又加两元。摊主仍不肯让步,最后的结局是齐亮拉着我的手很坚决地离开了,稍带给我一个安慰:“咱喝矿泉水,那才解渴哩!”全然不顾我委屈的表情和频频回顾的眼神……

日子如丝般滑过,爱情寡淡得如同一杯凉白开。我无数旖旎的遐想都被齐亮的实际消磨得失去了鲜活的激情。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可怜的戏子,在爱情的舞台上寂寞地唱着独角戏,无人喝彩亦无人响应。浪漫不是爱情的全部,但,没有浪漫的点缀,爱情又何以让我见识它的明媚呢?面对梦想与现实,我左右为难。

5月下旬的一个周末,我弄到了两张音乐会的票。虽然历经骄阳胜火、人头攒动的场面后,我累得精疲力尽,但一想到齐亮看到票后两眼放光的神情,心里就充盈着欣喜。电话中的声音激动得像跳跃的音符,齐亮仍如往日一般波澜不兴,抛下一句:“我很忙,但我会尽力赶来。”就急急挂了电话。

站在中心广场,我从午后3点等到4点,从4点等到5点,从5点等到6点,我的脚步徘徊得越来越沉重。看着落日的余晖一点点褪尽,我感觉我的热情也在一点点褪去。周围的人渐渐散了,一阵微风拂过,我抱紧双肩,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寒意。当8点的钟声敲响时,我平静地撕碎了手中的音乐票。看着风中纷扬的碎片,我仿佛获得了一种解脱。既然我所有的努力都不能换回齐亮的些许改变,我又何苦在艰涩的维系中对完善爱情无谓地追求呢?

当齐亮的身影匆匆出现时,我悄悄闪出了他的视线,从此我将结束这一场伤心之旅。在这喧嚣的城市,谁还会对感情要求得这么纯粹呢?而齐亮也似乎蒸发了,或许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束藏在书中的干花,只有在他心闲的时候,才会翻开书本嗅一嗅我的芳香。

6月,我很快坠入另一场恋爱。航是个调制浪漫的高手。他是个乐团的萨克斯手,会跳“恰恰”;会剪下报纸的铅字凑成长长的情书;会将我的闺房布置成一个花园,在我的枕间留下“我真羡慕它”的玫瑰小卡;他会凌晨两点打来电话倾诉浓浓的相思……而我沉淀了许久的关于浪漫的构想也终于得以实现。我们享受着彼此的轰轰烈烈,至于爱情,已来不及去想它。日子似乎过得很开心。

只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在演戏。那些让我心醉的情话只是台词,那些浪漫的片断只是虚设的布景。想到齐亮,心是涩涩地痛。

终于有一天,我和航逛完商厦准备回家,碰巧遇上瓢泼大雨。航拽着我的手就冲进雨中,还激昂地高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这样才浪漫呢!”在如注的雨中狂奔,我亦泪如雨下。曾经的雨天,齐亮是早就为我备好雨伞的,就算是忘记了,也会将衣服披在我身上,总之是不舍得让我淋雨的。刹那间,我恍悟了,我所追寻的浪漫在真切的现实中其实不堪一击。爱情,并不在乎你以何种方式生活,而是看重你与何人生活。我也不得不承认,连日来“一波三折”的浪漫已将我弄得身心俱疲。

回家后我病了一场。迷糊中齐亮的影子走马灯似地晃。想起他虽然不舍得买草莓,却一直默默资助着“希望工程”的两个孩子;虽然从不陪我逛街蹦迪,却常常和我游览书市精选好书;虽然从不说海誓山盟,但许诺过的事却从未食言……这才发现,在我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忘记他。

病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航分手。我无法欺骗他更无法欺骗自己。

7月的第一个星期天是我的24岁生日。想起没有爱情的生日,我的心情不可遏制地灰败。我把自己关进房里,任泪水滂沱。中午时分,快递公司送来一个小包裹,揭开包装纸,一本精美的集子映入眼帘。封面是一位女孩凭栏远眺的背影,内容图文并茂,所有插图都是手绘的玫瑰!内文竟是我在各报刊上发表的文章。想想连自己也不曾收集这些零碎的文字,这位有心人该耗费了多大的心血呀!翻开扉页,上面写着:

冉然:

“玫瑰之约”后,我只想更真实地握住一份情感。我以为,爱情只依赖于相互忠诚和彼此理解,我忘了爱情是感性的产物。这些天来我一直忙于制作这本集子,希望你能快乐!我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齐亮

我把集子贴紧胸口,不争气的泪珠又跑出了眼眶……

一分自信,一分辛勤,一分真诚,一分热情,我们就能在纷扰的世界中走出一个伟岸的自我。

雾里看花/刘卫京

在很多时候我们看世界是在雾里看花,在远方是美丽的,走到近前却成了平凡普通甚至是丑陋的;在很多时候我们所追求的东西是水中之月,尽管呕心沥血尽心尽力也不会有我们所盼望的那样一个结果。

于是在风中我们梦想着轰轰烈烈的远方而没有顾及身边的风景;在雪中我们向往着火热而忽视了身后的晶莹洁白;在前行的路上我们只看着远方摇曳的希望却没有瞧一眼路边的奇花异草。

生命中属于我们的本就不多,何况我们还舍弃了那么多我们本不应舍弃的东西;时间对于我们本就是悭啬的了,何况我们还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追求我们根本就得不到的东西;成功本就不是那么简单,何况在走向成功的路上我们还一次又一次地走在相反的方向上……生命是不容易的啊!

可是,这世界是这样地变化莫测,我们怎样才能知道哪一条路是使我们走向目标的坦途呢?在这样的年龄,我们又怎样才能把每一份感情都整理得清清楚楚呢?

慢慢地在风雨中摸索,细细地从迷雾中分辨,走过一段长路我们就会发现原来这世界根本就不会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呈现在我们面前,原来要想前进只能一步一步向前摸,原来生命中永远不会有坦途任我们奋马扬鞭任意驰骋,我们只能用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地丈量生命之路。

朋友啊,千万莫待青春已逝时才记起自己曾经想在风中挺立在雨中挺立,才记起自己曾经信心百倍豪情万丈,就从现在开始做我们应做的事,走我们该走的路吧,不是为功名,也不是为利禄,只为了这份不甘沉寂的心性,只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懦弱并不畏缩。

平平淡淡的青春不是真,让我们多彩的青春飞扬才是真。我们都应该也必须相信:一分自信,一分辛勤,一分真诚,一分热情,我们就能在纷扰的世界中走出一个伟岸的自我。有没有燃烧的年龄,我和女友做过许多梦。

那年,你十七/余苏红

我踏着溶溶月色,徜徉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这是我远离大山考入大学度过的第一个中秋节。当我静静地看天空的月亮沉思时,我似乎听见大山的召唤,梦见你和我两双纯真无瑕的眼睛,梦见我俩在一起编织过的同一美丽的季节。还记得吗?那过去了的17岁,那苦涩而又充满热情的春天。

秋风拂过我的面庞,也把我的思绪送向那中学时代我们一起待过的梧桐树下。

记得吗?教室前的那几棵大梧桐还没有抽芽时,你走到我面前,眼里含着那么深的忧郁对我说:“妈妈又病了,父亲无言地送我到学校。我知道,他的沉默里有大山的期望。”然后,你把眼睛投向那枯枝,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似乎那经历过酷寒的梧桐会在你眼光的逼视中吐出绿色。是的,生活并不轻松,虽然那时我们还怀恋着童年,还想再做一次“过家家”的游戏;虽然我们把未来编织得天衣无缝的美好;虽然我们的年龄正洒满阳光,洒满歌声。我们朦胧地觉得:明天不应该是这样!带着父亲的期望,我们要去,走出这沉重的大山,带给妈妈,带给父亲真正的喜悦。

梧桐吐绿的节奏中,我们听到了春天的歌。记得你常坐在位子上双手托着腮看窗外,眼睛里有一丝惊奇,一丝笑意,尽管忧郁永远在眼睛深处藏着。天空永远是那样的广阔,永远属于每一个人,它在你孤独时给你淡蓝的幻想,在你痛苦时给你燃烧的太阳。即使是阴雨连绵的日子,天空也会给你苍茫无际的相思的种子。窗外是自由的天地,它永远属于你的眼睛。只有你将一切都融入知识里时,窗外的一切才消失。你的眼里凝聚着父亲的眼光,也是那么忧郁。那时你只知道攫取知识,只知道看着天空思索。星星多么想享受我们的青睐,多么不愿意孤独!是的,我们也有和星星在一起的时候。

记得梧桐正年轻时,我们常在树下寻找天空,寻找周末晚上的星星,在寻找中开始我们骑马奔驰的身影?大西北的沙漠里我们能不能听到驼铃?大兴安岭的松涛肯定会将我们淹没,蓝色的大海肯定能扬起我们青春的风帆……怎么能不幻想,我们正处在梦想、追求的年华!那时,星星记住了你我的许诺,梧桐树上的小鸟也无声息地在沉思,怕打扰了我们。我们默默地发誓,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我们的快乐,我们的充实。谁能说我们还天真,不懂世界有多大?谁能说我们无忧无虑,只知道在父母怀抱里的自由?大山束缚着我们,阻碍着我们的眼光,但我们心里有大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做过许多大海的梦。那天空一样深远广阔的大海里,有我们舞动大海的身躯;我们似乎也曾追赶过永远也追赶不上的地平线,幻想地平线的那端有太阳的住所。虽然到现在,梧桐树已绿过几次,虽然星星也不再属于17岁,虽然大海仍是那么神秘,但有一天,我们会去拥抱,去实现那美丽的梦,你相信吗?你肯定会闪动那双忧郁的眼睛,默默地回答我。

夏天是短暂的,如同幻想一样,不会长久。梧桐树的叶子飘落了,落下无数的凄凉。你思念大山里的外婆,因为她疼爱你,每当你上学时,总是送你一千遍的叮嘱,系上拉不断的目光。她担心你会由于生病的妈妈而忧伤,担心你会因为生活的困难而停止追求。外婆的爱是沉重的山,更是那深沉的海,好深!然而在那黄叶飘零的季节里。你外婆离开了你,走进了永恒的世界里。我至今仍记得你那哭红的双眼,眼里两潭深深的痛苦和迷茫。外婆带走了孤独的外孙女的爱,也带走了她的永恒的牵挂。17岁,你的翅膀还太嫩啊,可生活却丢给你那么多不公平,你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在你的诗行里隐藏起对外婆的思念,对父亲的爱,隐藏起幻想的沉思。

记得你当时是那样地酷爱着文学,是父亲的影响,还是外婆的力量?你说,你要用笔写出生活中的一切,写大山,写外婆,写大海,写父亲,写梧桐和星星,也写我;你说,你要写那永恒的大自然的美,与那社会上势利人的丑恶。17岁是穿红裙子的年龄,潇洒而又自由,我们曾想对着这个世界狂喊,曾想对整个宇宙唱出我们的心声,但17岁也是沉思的年龄,它赋予你的并不那么轻松,春天应如那旺盛的梧桐,但春天也给了你那么多的苦涩,使你在人生的征途中永远地回味。从那时起你明白了,你的笔是沉重的!你的生命将和笔一样。

梧桐在冬天的天空下等待着,等待它的来年,等待着再拥有一次童贞,再拥有一个绿色的幻想。但你却成熟了,成熟得那么纯洁,又那么天真。你把你的爱默默地给了他,尽管他全然不知。在洒满夕阳余辉的梨园里,他那深沉悠扬的笛声。深深地震撼了你;他的那双深深的眼睛也总是那么忧伤,你曾想那里也一定有许多忧愁,有许多带泪的故事;从他的作文里,你看到了一个和母亲一起采山菊花的小男孩,一切的一切都那么自然地进入你的梦里。你明知那是一片未知的沼泽地,你明知你的事业应胜过一切,但你仍执著地爱着。在你17岁的生日里,天空竟飘给大地无数的雪花,将一切打扮得那么美丽纯洁,那么晶莹。你多么想他送给你一支粗犷或幽幽的歌,送给你哪怕一丝的安慰,但那是梦啊!我俩在雪地上走着,跌倒了,又搀扶着爬起来,身后留下那两行歪歪扭扭的脚印……在冬天离去的日子里,你偷偷将一个女孩的初恋烧毁,默默地珍藏着那一枚苦涩的青果。似珍藏起一个美丽的童话……

梧桐树的叶子又该黄了,可是再也没有我俩在树下拾落叶的身影。只有日记本里那片已枯的黄叶告诉我,他金黄的17岁,我们在一起做过梦。如今我俩的身后消失了忧伤,消失了天真的笑,惟一留下的只是我们深深浅浅的脚印,那脚印从大山的山路上倔强地延伸,有一天它们会伸向山外,伸向大海。

今夜月亮陪伴我,但我知道它的圣洁的爱不是仅属于山外的我,在那夜的山路上急急行走的你也有它爱的一份!你说,你的向往是山外的广阔边远的世界,和我一样,因为你背负的是大山沉重的希望,因为你不囿于大山的现状;你说,有一天,你会走出山外,像我一样,然后重回大山的怀抱,在那里,我们各自献出海的精魂!

17岁的梦消逝了,然而人生中又有多少新的梦,在无数新的梦里,你我又将留下多少追求的回声!那年,刚刚步入社会的我,才18岁。18岁,就好像是人生坎坷崎岖的开始。

那年我十八岁/香子

放下书包那年我18岁。接过妈妈递过的背包时,我心中百感交集;这一生也许都将与书本无缘,与向往已久的大学无缘了。但为了安慰妈妈那本来就因为我的辍学而痛苦异常的心,我故作潇洒地将背包甩过头顶,搭在双肩,朝热泪盈眶的妈妈挥了挥手,踏上了南下的列车——颇有点少年不识愁滋味的豪迈。 yo3AQttulzQesHGHzrY3T2tTiJdt4xVtSlnBrb9w3EzI2rMeTx3PPtm8Q7pD9U8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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