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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恐怖的绳子

专案组确定了下步侦查方向,围绕小秃生前关系人走访、排查,寻找线索。刑警支队长戴涛做了分工,数个小组同时行动,他分派道:

“第一组,罗红泥负责,你和丁小益到河边……”

命案现场在河边,那段河比较荒凉,很少有人到那里。当然也有人到那里,情侣、钓鱼的、还有什么人,都可能到那里,也许就有警方要寻找的目击证人。

“是!”罗红泥和女刑警丁小益几乎是异口同声。

“第二组,朱大兵负责,你和小韩去蔘花休闲酒店……”刑警支队长继续分派,小秃生前在蔘花休闲酒店做服务生,走访同他一起工作的人,他说,“小秃遇害前几天他的活动问仔细,下工夫找到最后见到他的人。”

朱大兵是个胖子,回应的声音有些粗。

“第三组,高峻负责,去小秃家……”戴涛讲了第三组,第四组,第五组……具体任务,最后问,“各组任务是否清楚啦?”

“清楚啦!”大家回答道。

“小秃生前为我们做线人,是缉毒使用的线人,各组在走访时,绷紧毒品这根弦,任何与毒品有关的细节都不要放过。”戴涛强调说,小秃在酒店做服务生兼卖毒品,这一线索很重要,至少破案时不能忽略,他的死因尚未查明,目前遭毒贩报复不能排除。他征询道,“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

“没有!”

“同志们,行动!”戴涛下达最后的命令。

会议室里剩下两个人,刑警刘大唯,他说:“戴队,我呢?”

“你跟我一组。”戴涛说,刘大唯是技术人员,刑警支队长留下他另有任务,“你勘查的小秃命案现场,几年前杨树林也是你勘查的吧?”

毒贩、线人杨树林被暗杀,案子至今未破,刘大唯清楚记得,他说:“是我。”

“绳子勒死,挑了脚筋?”

“杀杨树林和小秃应是一个杀手所为,作案手法完全一样。”刘大唯从技术角度判断道,“我查一下档案,勒死杨树林使用的绳子,同是一种尼龙绳,长短都相同。”

噢!戴涛惊讶,他惊讶不是结论本身,而是刘大唯如此细心和同自己一样的判断,留下他正是为证明这个判断。

“和挑杨树林脚筋一样,挑小秃也是警匕。”刘大唯说。

当时挑杨树林脚筋的凶器是把警匕的结论,就是刘大唯做出的,他通过创口分析……警匕,这个词汇有点扎刑警支队长的心,原因也很复杂,三年前听到时就疼痛,如今伤口已经变成疤,时时隐隐作痛,今天又给重新戳了,还疼还流血!

“旧式的警匕。”刘大唯说明道。

警械换了新式的,老式警匕被淘汰。民间有仿制的,几次收缴管制刀具,已经很少见啦。用它做凶器,习惯使用或特别偏好是绝对的理由,不然,锋利的新型刀具多得很。

“我们分析绳子。”刑警支队长说。

“我去取来。”刘大唯去技术室取封存的凶器,一根绳子,它被凶手遗留在现场,准确说是抛弃,绳子搭在一棵柳树上,离尸体有些距离,他拿过来,递给刑警支队长。

装在透明塑料袋子中的一根尼龙绳,看出是机制的绳子,绳子花拧结得很匀称,浅绿色,如果不把它跟一起凶杀联系在一起,而是想它是件工艺品或蝴蝶标本什么的,就没那么恐怖了。事实上它作为重要犯罪物证——杀人凶器被警方保存,也许凶手强迫它行凶,世上被强迫做出自己本不愿意做的事不少,这段绳子亦如此。

“它很细。”戴涛说。

“因此勒痕很深。”刘大唯说。

勒死小秃由于绳子很细,勒沟特深,并勒破皮肤有血流出,死者死前一定很痛苦。

“这种绳子并不常见。”刑警支队长说。

“我一直没琢磨明白它做什么用。”刘大唯想从什么人使用它上,找到凶手线索。绳子干什么用,捆绑物品,如此细的绳子捆绑什么呢?“过去有人可能使用它捆行李。”

胶带的出现,绳子的使用率下降。出售绳子的商店也少了,老式日杂商店还有卖。旧时代,亮子里镇麻线(绳)铺多家,它离现代社会生活越来越远,化纤类代替苘麻、线麻,绳子发生了质的变化……刑警支队长猜测道:

“打鱼的人可能使用它,结网什么的。”

三江地区有河、泡、坑、塘,养鱼是传统,网类的工具需要这类绳子。刑警的判断绳子使用者大方向基本正确,问题是这与小秃被杀有无联系呢?难道某位打鱼人杀了他吗?

“戴队,我建议以绳子找人。”刘大唯说。

常规是这样,以凶器找人在侦破实践中经常应用,也有效。当然不是都有效,特别商品,容易给售卖者记住,极普通的商品就难记住谁谁购买。走访商店,查勒死小秃的绳子能否找到线索呢?

“也许就能找到。”刘大唯说。

绳子线索不能放过,戴涛决定下午带刘大唯上街走访商店,上午还有些时间,他问:

“现场还有什么痕迹值得注意?”

刘大唯回想勘查细节,说:“凶手是平足。”

命案现场只提取到一枚鞋印,案发后落了雨,足迹都清涮掉了,勉强找到的这枚鞋印,价值是技术人员的发现:凶手平足。当然,还有痕迹专家通过鞋印,推断的犯罪嫌疑人的身高、年龄等等。

“别的呢?”

刘大唯摇摇头。

夏季河边故事很多,那对情侣往荒芜处走,便碰上尸体,这个故事出现在幽会的男女面前有些不太近人情,他们觉得城市空间狭小,才跑到郊外宽广处纵情,偏偏碰上的不是蝴蝶,而是一具骇人的尸体。美好的东西顿然变脸,恐怖把欲望赶到九霄云外。

“快报案!”男人喊道。

报案?女人患癌先兆似的脸色苍白,惶恐中想到一个实际的问题:他们是有夫之妇,到野外偷情,报案要等警察到来,躲不过去警察的盘问,姓名、身份是必问的内容,那样私情不就暴露了吗?

“我手机没电了,你快拨110呀!”男子觉得最打紧的是报警,人命关天,什么事比出人命大啊!

“那我俩……”

“哎呀,什么时候啦,还管那些!”

男子夺过女人的电话,向警方报案。

今天走向河边的两名警察,当时都来到命案现场。死者仰面躺着,如果他呼吸定然令人羡慕,青草簇拥,有几朵野花在脸颊旁盛开,如此亲密在大自然怀抱,谁不嫉妒。

“罗队,凶器(绳子)就挂在这棵树上。”丁小益指着一棵柳树说。

罗红泥瞥眼那棵孤树,它长在河边有些奇怪,近处没有第二棵树,人栽它几乎不可能。树干很粗,说明年龄不小。不缺少知识的刑警推测是一只掠鸟将柳树种子带到这里,也不排除风吹过来,河对岸是白狼山,山里长满百年柳树,经常刮西南风,河边有一棵柳树鲁生(非人工的、自然繁殖的动植物)合情合理。

民间对这棵树有很多想像,它的下面应该发生偷情故事而不是凶杀故事。小秃的故事属于突发。

“你们看到什么?”勘查现场的警察询问。

报案的男人说:“尸体。”

“谁先看到的?”警察问。

“我看到的。”女子尽量拉低绢丝头巾,盛夏里戴围巾显然不是遮风挡尘什么的,装饰或遮掩,刑警看出是遮掩。

“哦,除了尸体还看到什么?”警察问。

戴丝巾的女人指下树,说:“一根绳子!”

树被圈在警戒线以内,此刻解除了他们俩,两名刑警站在它的下面,罗红泥说:

“它可能是标志。”

“什么意思?”丁小益懵然道。

罗红泥没有直接回答问话,而是说:“小秃一个人傍晚来河边干什么?要是有人约他来就不同啦。”

“你说是约会?”

“这里是幽会的好地方!”罗红泥感慨道。

丁小益笑笑,幽默道:“黄!”

罗红泥喜欢搭档这样批评,他们是战友,也是兄妹,还有另一层特殊的关系,丁小益正和刘宛泽恋爱。一次刘宛泽说:“罗红泥,你给我保护好她,出问题找你算账!”

“是!刘排!”罗红泥嘴这么说,心里嘀咕:军阀,又来这一套!

明眼人一听他们的对话,便知他们的渊源了。他们一起当兵,刘宛泽是罗红泥的排长,转业时刘宛泽已是营长,罗红泥副连级,他们先后到公安部门,一个做缉毒警,一个做刑警。丁小益说他黄,思维便跑偏,他开玩笑道:

“你该跟军阀到这里来,河边多好……”

“你为什么称他军阀?”她问,过去问过。

罗红泥很容易想起委屈,记忆最深的是某年夏天,罗红泥上街,天太热摘下大檐帽,做扇子扇起风来,倒霉给排长刘宛泽撞见。

“罗红泥!”

“到!”战士罗红泥听到严厉的一声喝,后来他夸张地说,差点儿吓断脉。见排长脸色秋天早晨了,冰凉一层霜。

“立正!”

罗红泥聪明,风纪的问题给首长撞见,他刚要把帽子戴上,排长制止道:

“扔到地上!”

“地、地上?”罗红泥惊大眼睛,把他的胆换成倭瓜,战士也不敢把帽子扔到地上。

“扔啊!”刘宛泽还在逼。

罗红泥干脆心一横,抗命,死活不扔帽子。

丁小益听过这个故事,注意上刘宛泽还真是因为这个故事。起初,丁小益替搭档鸣不平,也跟着喊军阀,后来她就不喊了,罗红泥找到原因,她爱上了刘宛泽。

“你们恋爱马拉松似的,三四年了。”罗红泥说,有撮合及早走上红地毯的意思。

“没你说的那么长,才两年时间。”

“怎么说也到了谈婚论嫁……”罗红泥问,“为什么还不结婚呢?你们不差啥吧?”

“有点儿情况。”

“什么情况?”

丁小益在罗红泥面前是小妹,道出实情:“我爸妈别着。”

罗红泥想了想,刘宛泽年纪要比丁小益大十几岁,有过一段婚姻生活,两人性格不合分道扬镳,大概是这个原因吧。

“因为湾湾。”她说。

刘宛泽收养一个男孩叫湾湾,这个孩子的来历是一个故事。丁小益喜欢这个六岁的男孩,她试图说服父母,同意刘宛泽带湾湾跟她结婚,父母中邪一样坚决不同意。

“说服不了?”

丁小益叹口气,说:“我不能伤父母的心,因为我是他们的养女。”

刑警罗红泥觉得自己太缺乏想像力,无法编出刘宛泽和丁小益圆满的故事。

“别说这些烦恼的事啦,我们还是工作吧!”丁小益将搭档拉回调查走访上,她说,“遇上经常在这一带活动的人就好啦。”

罗红泥也这么想。什么样的人经常在荒凉的河段上出现呢?他寻思,荒河,青草茂盛水肥,水肥鱼虾就多,这一带应该有人打鱼。他说:“我们沿河找找。”

“找什么?”

“当然找人啦!”罗红泥说。

夏天里跟着朱大兵走小韩觉得热,他开玩笑说:“我跟着锅炉走。”

“太夸张了!我有那么热?”朱大兵本人倒没觉出那么热,身体越来越沉重,令自己和同事们惊讶的,他仍然行动敏捷。

“多亏我俩去酒店,那儿有冷气空调,不然我成了锅巴。”小韩诙谐道,“李头,我们的调查从那儿开始?”

这一组的负责人是朱大兵,所以小韩称他头。到蔘花休闲酒店,需要有些方案,大的东西专案组已经定了调儿,找小秃的关系人,了解小秃,具体怎么做,各组自己安排,朱大兵身体粗壮,头脑聪慧,他想出道道儿(办法),说:

“先找酒店经理谈。”

蔘花休闲酒店一百多员工,服务生是最普通的一员,一把老总都未必认得他。小韩说:

“太大了吧?”

“啥意思?”

“小秃只是个服务生……”

“理论上对,可是理论有时可不是绝对真理。”朱大兵比别人高明了,说,“蔘花休闲酒店经理是谁呀?”

“原来是徐迪,现在是王国治。”

“王国治是干什么的呀?”

小韩刚当警察两年,自然不知道王国治,而朱大兵当刑警七八年了,跟王国治同在刑警支队上班,王国治在一大队(主侦杀人、投毒、涉枪涉爆等案件),他在基层基础大队(负责刑侦基础、协外、阵地控制等工作)。朱大兵说:

“王总是退休刑警。”

“哦,看上去他也没有六十多岁。”小韩说。

“没有。”

“怎么退休了?”

“那年市里有政策,年满五十周岁,工龄满三十年就可申请退休,正确说法是内部退养,王国治就申请退啦。”朱大兵清楚那件事,也是真心劝留王国治别提前退休的人之一,“他还是毅然决然退了。”

五十多岁退休,这样的政策设计小韩不能理解,一个年富力强的刑警差不多提前十年退休,他说:

“资源浪费嘛!”

朱大兵掂量下肩膀,压在上面的是寻找小秃命案的破案线索,脚已踏入玻璃旋转门,直接走到总台前,服务员客气道:

“欢迎光临!”

“王总在吗?”

“您找王总,有预约吗?”

“请你对王总说,警察朱大兵找他。”朱大兵说。

服务员拨了一个电话,而后说:“王总在六楼,他请你们上去。”

“谢!”朱大兵感谢的词用得节约,转身和小韩走向电梯口,“我们上楼。”

刑警进来,王国治站起身来来,脸带笑道:“一听就知是瘦子来啦!坐,坐!”

“小韩。”朱大兵介绍说。

“您好!王总。”小韩问候道。

“哎,还是叫我小同志!”王国治眼瞧着朱大兵说,其中有典故,在刑警队王国治带头管朱大兵叫瘦子,作为以眼还眼报复朱大兵管年纪最大的王国治叫小同志,大家调节气氛地叫开了。

有了诙谐的典故开头,调查的气氛随便而自然。朱大兵说:“我们为小秃案来……”

“小秃来当服务生时间不长,也就三四个月时间吧。”王国治说,他这个老总还真没高高在上的脱离,认得基层员工,“小伙子很有工作能力……”对小秃的评价挺高,惋惜道,“如果不出事,我准备让他做带班。”

“他生前和谁有什么过节吗?”

“人缘挺好的,没跟什么人结仇结怨。”王国治说。

小秃被杀是事实,警方尚未做出暗杀原因的结论。朱大兵说:“杀他的人使用一根尼龙绳,脚筋被挑断,作案手法跟杨树林一模一样。”

杨树林的案子王国治并不陌生,是他退休前参加侦破的最后一个命案,他不无遗憾地说:“我做刑警一生,退休就差这一笔没画圆,唉,那个案子没破掉。”

“您咋看这两个案子?”朱大兵虚心地请教,公认王国治是刑侦专家,他破获的几个大案,始终作为教材给他们后辈刑警学习。

“作案手法两片树叶一样绝对相同是没有的,杨树林和小秃两人遇害时间相隔三年,职业不相同……成为同一个杀手的目标,有些蹊跷。”王国治说,他的话很有启发性,或许老刑警故意这样说,想像空间留给年轻刑警们。

“成为同一个杀手的暗杀目标,也有原因。”小韩说,“他俩都是做线人,得罪的同一个犯罪团伙。”

可以说一语中的,杨树林是线人王国治知道,小秃是线人他不知道,同是线人就成为同一个暗杀目标,显然缺乏说服力。

“小秃卖毒品。”朱大兵说。

“噢,是吗?”王国治惊讶道。

小韩疾速扫王国治一眼,老刑警从他眼神中察觉到内容,小秃是蔘花休闲酒店的员工,毒品在这里贩卖,你这个总经理知道不知道呢?是否知道性质大不同,往更复杂的方向上想,刑警面对就不单是酒店老总,而是毒枭也说不定。

“小秃将毒品卖给他负责的包房客人。”朱大兵说。

王国治说他不清楚蔘花休闲酒店有毒品这件事,小秃贩毒他一点儿都不清楚。自己这样说,未必让两位刑警相信,换位自己是刑警也不会相信,但是也必须这样说。

“在酒店谁跟小秃最密切?谁最了解他,我们找他(她)谈谈。”朱大兵说,话题转得机智,毒品话题障碍了他们的走访。

“小秃跟他们的带班宫海杰最好,可以跟他谈谈。”王国治说。

高峻这一组就没那么顺利了,仅找小秃家就占用了半天时间,小秃在出事前刚搬到新的地方,按照这个地址去找,邻居说:

“昨天刚搬走。”

“搬走?”

“女人带着一对双(双胞胎)夜里搬走的。”邻居说。

夜里搬家有悖风俗,当地人夜里不搬家。刑警惊讶小秃妻子带孩子突然搬走,肯定有原因,不然怎么会夜里搬家?高峻问:

“他们搬到哪里?”

“谁知道啊?他家刚来不到十天就搬走,连床还没睡热乎。”邻居说。

线索也是有的,刑警询问房东,问他的房客去向,也许有线索,高峻问:

“你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搬家吗?”

房东说他也觉得是个谜,说长期居住,只住了九天就搬走,预交的房费也不要了。

刑警只好离开,重新寻找小秃妻子。

“怎么办?”刑警连林飞问。

“找小秃的亲戚、熟人……”高峻忽然想到,到小秃生前上班的蔘花休闲酒店,“去那儿问问。”

酒店没人知道小秃家的情况,甚至都不知道他有妻室儿女,找到小秃妻子还真难。

“酒店的人说他从没听他说过家人,为啥呀?”连林飞疑惑道。

高峻断定小秃为什么这样,他说:“小秃是干啥的,线人!”

“线人怎么啦?”

“做线人整日提心吊胆,不停地换住处,怕遭报复。”高峻说,现在就有一个线人跟他联系,那人和假钞团伙的人熟悉,“一旦身份暴露,不是被打残废就是被杀。”

用去半天时间,刑警终于找到了小秃妻子。

“我们是警察,”高峻见她神色恐惧,才这样说,“你不要怕,找你了解点儿情况。”

小秃妻子顺口说出:“你们又是警察?”

口气让刑警听出弦外之音,又是警察什么意思?在他们之前有警察找过她,不然又从何说起。高峻问:

“有警察找过你?”

“昨天警察找过我。”小秃妻子说。

警察找她完全有可能,专案组之外,还有禁毒支队,他们也渉及到小秃,找他妻子调查完全正常。她的神色表明怕警察,可是警察有什么叫她怕的呢?

“什么样的人找你?说姓什么没有?”连林飞问。

小秃妻子说她没见到人,接到的电话,对方说他们是警察。

“他们说什么?”刑警问。

小秃妻子沉默一会儿,却说:“我看你们倒是真警察。”

两个刑警互望着,小秃妻子肯定遇上假警察,她恐惧警察找到答案了,假警察是什么人?他们对小秃妻子说些什么很重要了。她肯不肯讲呢?想方设法让她讲出来。

“我们找你了解情况,为早日破案……”高峻讲得策略,找到暗杀她丈夫的凶手。

“这?怎么可能?”小秃妻子惊奇道。

刑警疑惑她的惊奇。连林飞说:“我们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你怀疑?”

小秃妻子再次沉默。

“你不相信我们说的话?”刑警问。

“为一个贩毒的人?”小秃妻子反问道。

刑警揣测她的话,小秃生前贩毒她知道,还是电话……自称警察人的电话,她可能遭到恐吓。

“你丈夫不是毒贩,不是。”高峻说。

“不是?”她将信将疑。

“不是!”刑警肯定道。

不是?小秃妻子鼻子一酸,突然抽泣起来。

“怎么啦,大嫂?”高峻问。

一声大嫂热乎了小秃妻子的心,她嘟哝道:“你们才是真正警察。”

事实正如刑警所料,小秃妻子遭到假警察恫吓,电话在昨天中午打来,对放方先报家门道:

“我们是警察。”

“警察,找我?”

“你知道你丈夫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

“贩毒。”

贩毒?小秃妻子脸色顿然变白,丈夫贩毒,警察说他贩毒,她吓坏啦。这时对方又说话了,说:“他的罪很大,够枪毙,你可要受到牵连。”

“我又不知道他贩毒。”

“怎么可能?你一定协助他贩毒,比如藏毒什么。”

“我没有……”

“藏毒同贩毒一样论处……你这几天别动,我们去你家。”

小秃妻子连夜搬了家。

“我们才是真正的警察。”连林飞说。

“现在我信了,”小秃妻子说,“假警察怎么说我丈夫贩毒呢?只为吓唬我?你们又说他不是毒贩,到底是不是啊?”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小秃为警方破毒品案做线人,他的妻子不一定知道,案子未破前不能说明真相,即使他的妻子也不能说。但是要给这个女人一个可信的答复,高峻思忖后说:

“请相信我们的话,他不是毒贩。”

小秃妻子心里踏实了许多。 hhg3y8PYu3FmjSokXCg8UPVX8zr6wUZusirSfGQzx0nIGaxqx0/ZvtwyK7D3Kp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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