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世,菩萨 【1】 在喜马拉雅山区 【2】 转生为一只白鹤,那时梵授王 【3】 统治波罗奈斯 【4】 。
一次,一头狮子吃肉时,骨头卡在了喉咙里。它喉咙肿了,无法进食,痛苦万分。白鹤站在树上找吃的,看见了它,就问:“朋友,你怎么了?”它就说了怎么回事。白鹤说:“我可以帮你把骨头弄出来,朋友,但我不敢进到你嘴里,怕你吃了我。”狮子说:“别害怕,朋友,我不会吃你的,你救救我吧。”“那好吧。”白鹤答应了,让狮子朝左侧躺下。但一想到“谁知道这家伙会做什么事”,他就在狮子上下颌之间竖了个小棍子,让它合不拢嘴,然后才把头探进狮子嘴里,用喙去啄那骨头,于是骨头掉了出来。一见骨头掉出来,他就赶紧从狮子嘴里退出来,同时用喙啄木棍,使木棍也随之掉出来,然后飞到树枝上去了。
就这样,狮子很快恢复了健康。有一天,它抓了一头水牛吃。白鹤看到了,心想:“我要试探它一下。”于是就跳到它头顶的树枝上,说了第一首诗:
“我曾为您效过力,
肝脑涂地浑不惜,
万兽之王陛下呀!
您会赏我什么呢?”
狮子用第二首诗回答他:
“我以血肉为食,
猎物闻风丧胆,
从我齿间逃生,
已是恩惠无限。”
白鹤以另外两首诗作答:
“不懂感恩不为善,
别人帮忙无回馈,
不知感激为何物,
帮助此人没用处。
他的友谊得不到,
帮忙再多也白搭。
最好悄悄离开他,
也别嫉恨也别骂。”
说完白鹤就飞走了。
当佛陀世尊乔达摩 【5】 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他常常补充说:“那一世的狮子就是今日的叛徒提婆达多 【6】 ,而白鹤就是我自己。”
注释
【1】 菩萨:巴利文bodhisatta,梵文bodhisattva。本故事属于本生(Jātaka)故事,发生在佛陀成佛以前的各次转世,因为此时尚未成佛,所以称为菩萨。(译注)
【2】 喜马拉雅:梵文Himālaya,hima为雪,ālaya为居所,合起来意思是“雪居住的地方”。此处用词为Himavat,vat是表示有的词缀,Himavat意思是“有雪的地方”。(译注)
【3】 梵授王:Brahmadatta,在本生故事里出现超过四百次。身份比较复杂,可参看http://www.tt034.org.tw/Download/pdf/24_01.pdf的§4.5.6.1.2.节。(译注)
【4】 波罗奈斯:Benares,瓦拉纳西(Varanasi)的古名。(译注)
【5】 佛陀:原名乔达摩·悉达多(Gautama Siddhārtha),有十大称号,包括佛和世尊。(译注)
【6】 提婆达多(Devadatta):佛陀的堂兄弟,与佛陀政见不合,因此在佛经之中通常作为反派出现。(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