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莎士比亚之后,吾国鸿儒也曾以安东尼和克莱奥帕特拉之死为蓝本创作。其创作各式各样,这些作品给了我信心。在众多求婚人中,我也试试尤利西斯 [1] 的弓,也以我自己的方式,希望能射中目标。我毫不怀疑我们这么做都主要受同一动机驱使,我指的是道德之美:主角间非法爱情的著名模式,及他们相应的不幸结局。长期以来,理性之人给出的结论是,诗歌中的英雄不应该是完美无瑕之人,若是这样,若无不公,他不能被写的不幸;也不该是彻底邪恶的,因为这样的他无法让人同情。因此我取折中之道;善意如普鲁塔克 [2] 、阿比安 [3] 、狄翁卡修斯 [4] 会允许我我如此刻画安东尼的;对其刻画类似我在克莱奥帕特拉这个人物身上所观察到的。在这个故事里,我不想把怜悯进一步拔高;因为他们二人均犯了这情爱之罪,非是必然,也非致命的无知,而是完全出于自愿;因为我们的激情是,也应该是,我们所能掌控的。这出戏剧的结构相当规整,这也是其较差的地方;而在时间地点和情节上的统一性可能比英国剧院所要求的更完备些。尤其是,整个剧本情节十分一体化,无插曲、无次要情节,在这方面可以说是独一无二。这场悲剧里的每个场景都围绕着主旨,每一场结束时都有一个转折点。故事情节上的最大失误似乎是对奥克塔维娅这个人物的刻画;尽管我可以用诗人的特权,把她引入亚历山大城,然而我还是没有充分考虑这点。奥克塔维亚对于自己和孩子的同情破坏了我为安东尼和克莱奥帕特拉所保留的同情;他们俩的爱建立在败坏的道德之上,当美德和天真被这种爱压迫时,导致观众对他们的喜欢降低了,这是肯定的。尽管,我通过让奥克塔维亚自行决定离开,来为安东尼说几句公平话;但前者的力量仍然存在;而怜悯心的分割,就像一条河流分成许多支流,会削弱原河流的强度。但目前批评家们还没对此瑕疵提出异议。因此,我当时决心以自己偏爱的方式设计了这个情节。我的对手们找到的那些错误不如说是在无足轻重的礼仪上吹毛求疵;这些问题一个礼仪大师或许能为我们定酌。我承认,法国诗人在这些细节上十分严格:比如,他们不会折磨克莱奥帕特拉和奥克塔维亚彼此见面;或者,即使她们见面了,她们之间可能也只有一些冰冷的客套,不会有热切的妙语连珠,怕会因此冒犯了她们尊荣的形象和她们谦和的女性特征。
这种反对,我已预见到,预见之时就对此不屑一顾;因为我认为下述情节是自然的也是可能的,那就是奥克塔维亚骄傲于她新获得的战利品,会找到克莉奥佩特拉,想要战胜她;而克莉奥佩特拉因此攻击了奥克塔维亚,她可不是那种会远离纠纷的人:这两个恼怒的对手不是不可能会使用到我赋予她们的那些讥讽的话语。虽然一个是罗马人,另一个是女王,但她们都是女人。确实,有些举止,尽管自然,但不适合表现出来;粗俗污秽的话语,鉴于文明,应该回避:言行举止因此是我们思想的端庄服饰,正如马裤和衬裙是我们身体的端庄服饰。如果我让自己不越端庄之矩,那这一切都只是拘泥小节和矫揉造作,这也不再是端庄,而是从端庄堕入邪恶。她们会暴露自己在这类情形下太快感到恐惧,这让那些理性之人觉得她们比诗人更糟。
坦诚的蒙田 [5] 走的更远点:我们只剩下体面。我们受它摆布,进而忽略了事物的本质。我们留下了树枝,却将树干丢弃。我们教导女士们要学会脸红,但她们在做某些勾当时却毫无羞耻:我们不敢直呼我们的身体器官,却懂得千方百计地使用它们,毫不畏惧。体面不允许我们说出自然和合法的事物,我们对此深信不疑;而理智阻止不法和邪恶的勾当时,却无人应允。让人安慰的是,就此观点看来,我的敌人还是些没断奶的评论家,还没牙就想咬。
然而,这种拘泥小节的行为却成了法国诗人的优点。他们的英雄是最文明最逼真的人;但他们的良好教养极少能让他们说出感性的话;他们所有的才智都在他们的礼仪上;他们想要我们这种能活跃舞台的天赋;因此,当他们不能讨观众喜欢时,他们必须小心,别冒犯他们,就显得很有必要了。但正如在同伴中最文明的人通常也是最乏味的人,这些作家们也是如此,他们害怕使你大笑或痛哭,纯粹出于礼貌,才使你昏昏入睡。他们如此小心翼翼,不激怒批评家,以至于不留给他们任何批评的余地;他们忙碌着清扫,而且打扫得如此干净,以至于没有留下一点可以责难或是表扬的:当整部诗歌都平淡乏味时,它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去反对的;这就好比一旦我们尝到了索然无味的酒,我们不会再去一杯杯的品鉴它。但是当他们倾心在小事上雕琢时,他们常常忽略了实质。因此,他们的希波吕托斯 [6] 在礼仪上是如此的一丝不苟,他宁可面对死亡,也不愿在父亲面前控告他的继母;而我肯定我的那些批评家会为此称赞他。但我们这些没那么多顾虑的人会认为如此宽宏大量是行不通的,只有傻瓜和疯子才会这样。这是面对报复,还彬彬有礼;而且观众也会非常关心这位令人钦佩的英雄的不幸遭遇。如果不将希波吕托斯束缚在他的诗歌形象里,我猜想他会认为明智的做法是好马配好鞍,让他选择做个坦率诚实的人活着,而不是做个恶名昭著的乱伦的恶棍死去。同时,我们可能注意到,古人传下来的人物,诗人应该保持原样,他的形象应该是一个有着亚马逊族 [7] 血统的粗野年轻人;一个快乐的猎人;一个被其职业和早期教养陶造成的爱情死敌。诗人却将他变成一个有风度的人,让他从雅典旅行到巴黎,教他情爱,把欧里庇得斯 [8] 的希波吕特斯变成了希波吕忒绅士。到目前为止,我不该在法国诗人上自寻烦恼,但我发现我们的虚荣批评家们完全依据他们形成自己的判断。
就我而言,我情愿被自己国家的律法审问,因为让法国人在此定规矩,对我来说似乎是不公平的,等他们战胜了英国再说。我们那些追随着法国诗人的写十四行诗的小诗人,灵魂太狭隘,不能评断诗歌。诗人们自己才是最合适的批评家,可我没说他们是唯一的批评家。但是在一个像亚里士多德那样举世闻名、不加训练就能洞悉领悟所有艺术和科学的天才出现前,我想这么想是理智的,那就是一个艺术家对于自己艺术的判断应该会比另一人的更好;至少在他没有被利益收买或因怨恨而怀有偏见时是如此。我猜想这篇简单的序言已经阐明了这点:因为首先,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能假定大众品位能超越自我——每个人都会同意我这点;但是接着出于为自己着想,每个人都会以自身利益为先,并崭露头角,他人也可能因此视其为大人物。但是,如果我对那些才华横溢或是享有盛名的智者更了解些,并肯定他们在诗歌上都没资格拥有无上权威,那么我还是会有不少有力支持者;因为这两类人大多互相排斥,支持我的人要么是智者,要么至少是有能力的评判者。但是他们都溺爱自己;而且每个相信自己是智者的人,我说的是每个,同时都自认为有权做出判断。更进一步说,智者很多,诗人无几;而且不是所有的诗人都能品味悲剧。而这正是他们每日产生分歧的基石。诗歌,是自然的图画,必须大体上是让人愉悦的;但不必每部分都让所有人愉悦,这一点还不被理解;因此悲剧不该被智者评判,他们的品位只局限在喜剧里。也不是每个喜欢悲剧的人都足以评判;他也必须懂得它的优越之处,不然他只会证明自己是个盲目的崇拜者,而不是一个批评者。由此许多对诗人的讽刺和对他们写作的责备都烟消云散了。那些谈吐令人愉悦的(至少被尊为此)、略带幻想色彩的、或许还需要些零星拉丁语帮助的人,雄心壮志地想要用自己的诗歌使自己脱颖而出——
Rarus enim ferme sensus communis in illa Fortuna. [9]
他们并不满足命运的恩赐,安享荣华富贵,却非得绞尽脑汁,将自身的无知公诸于众,难道这不是让人厌恶的矫揉做作?他们并不指望从清醒的人那儿获得认可,而那些溜须拍马的人在酒过三巡后才会交口称赞。若因着谈话中的一点点灼见,我们就认为其是智者,那还有什么让世人醒悟的必要呢?如果某人对某地产无合法权利,却仍占有之,那么他会把财产协议带到西敏寺议会去审理吗?我们这些写作的人,想要天赋,却还以生存艰难为创作的借口;那么那些人又该怎样来辩护自己呢?他们胡编乱造不是为了脱贫,只是出于放纵才这么做,让自己显得很可笑?贺拉斯 [10] 显然是对的,他说,“没人对自己的现状满足。”诗人是不开心,因为他不富有;富人是不舒心,因为诗人不会视他们为同类。因此诗人的处境是艰难的:若不成功,就得挨饿;若成功,又有些不请自来的恶意讽刺准备好来打击他们。但当这些人热衷于破坏别人的名声时,他们关注点又让他们的野心昭然若揭;他们自己的诗歌有待创作,奴仆们要面伏于地,因为这位君王要粉墨登场了。
狄俄尼索斯 [11] 和尼禄 [12] 有着同样的渴望,但他们即使尽其全力,也无法创作好诗歌。确实如此,他们用大声宣告自己是诗人;若有人妄称他们别的名号,他们就让其遭受死亡之苦,他们是这样被冠以诗人之名的。你可能想,观众度过了一段不错的时光;其实他们满怀恐惧地坐着,尽量一本正经:笑得不合时宜,会被处以绞刑;暴君们则疑心重重,因为他们对其作品心中无数;所以,每个人,为自保,在此事上都尽量给足面子。尽管早已内定君王们为桂冠诗人,但演出结束后,那诚实的人会先苦苦忍耐,悄然离开,然后痛快地放声大笑,并决心再也不看皇帝的戏剧了,尽管这是皇帝费时十年的作品。与此同时,真正的诗人是那些赢得最多观众的人:他们的才华配得上这称号,他们也不会争论谁拥有三十个军团。他们当然配得这称号,就算他们自认是差劲的作家,那也是因为这样总好过为一名声而牺牲。卢坎 [13] 的例子足以教会他们什么是规矩;他因为超过尼禄而被处死,之后,这皇帝在其领土上毫无异议地成了最杰出的诗人。没人觊觎那可笑的荣誉;因为若听到有人恶毒地吹鼓你的诗作强于皇帝,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梅塞纳斯 [14] 走了另一条路,我们知道他不仅伟大,还很有智慧:当发现自己没有诗歌天赋时,塞内加 [15] 让其确信不是他那样的天才,他认为自己最好的出路是与维吉尔 [16] 和贺拉斯 [17] 携手;这样至少他可能间接地成为一名诗人;而我们可以看到,他这么做是多么卓有成效啊!他自己的那些不好诗歌已被遗忘,而关于他的颂词依然留存。但那些我们的资助者们不应付出如此高昂的代价来获取名望;他们创作出许多米西纳斯的诗,但却少有其开阔的心胸。他们应做贺拉斯和维吉尔的后继者,继续创作;他们带有这俩人的部分灵魂和热情,可是层次更低。其中一些小丑走的更进一步;通过他们的无知及对贺拉斯拙劣的模仿,通过对贺拉斯权力的滥用和把炮口转向贺拉斯的朋友,尽其所能地对贺拉斯诗作甚至是本人进行伤害。但是贺拉斯容忍自己的作品被这样的人来抄袭呢!我斗胆来为他作答,与他们的先辈克里斯皮鲁斯比起来,他会觉得跟他们在一起更不自在;而且他不会像他对模仿者德米特里厄斯和小丑提几里厄斯那样,再允许他们在评论家中占有一席之地:
——德米特里乌斯,还有你,提几里乌斯,
到你们那些椅中的同学们那里哭去。 [18]
对于把他的拉丁文弄成打油诗,误解他的意思,滥用他的批评,且常自相矛盾的卑劣译者,他会带着怎样不屑的轻视呢?他被认定是划定了诗歌界限的里程碑式的人物——
——古老而高大的石头——
作为区域的界标,以便区分土地。 [19]
然而当他们想要举起这位作家向敌人投掷时,不是他们的胳膊,而是别人的胳膊、别人的肌肉被要求着举起了他——
他双膝不支,血液因恐惧而冰冷
这时石头被举起
径自划过空中
整个过程既没有击中主人公,也没有打中原先的目标。 [20]
于我而言,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其他诗人,我希望斯特侯德的合法儿子这位十二便士画廊的押韵评判官给我的报复不会过于在他写的谴责词上签名或打分(不征收不在他学问之内的税):他应该公开承认自己不再狐假虎威。那些受他谴责的人会感谢他,那些被他夸奖的人会选出被谴责;而他选出的裁判官会谦卑的从自己的职位上退下,来避免他的提名所带来的丑闻。他尖酸刻薄的讽刺和他本人一起,大都重重地压在了他朋友的身上,而他们应永不原谅他无休止地以错误的,有时是完全相反的方式夸奖他们。如果贺拉斯有这样的一位朋友,他的最大缺点是写作草率,那么贺拉斯会教他把事情一一细化,做到胸有成竹,水到渠成。因为友谊会让人通过互助互爱把不完美变得完美——
我多么希望
在这段我们犯错的友谊还有给予那个错误的名称里
美德能够包含
尊敬。 [21]
但他绝不允许自己称一个慢性子的人为急性子,或者是称一个草率的作家为慢劳力,就像尤维纳利斯解释的——
——Canibus pigris, scabieque vestusta
Laevibus, et siccae lambentibus ora lucernae,
Nomen erit, Pardus, Tigris, Leo; si quid adhuc est
Quod fremit in terris violentius.
卢克莱修 [22] 即使是为了谅解他的情人的不完美,依然以嘲笑的口吻写一个愚笨的情人——
Nigra est, immunda et foetida
Balba loqui non quit, ; muta pudens est, etc. [23]
But to drive it ad Aethiopem cygnum is not to be endured.
另一方面也让他用他的法语版本的长处来为自己解释,不再把他看看出像其他那些一窍不通监察官。他们的问题,我不屑于回答,因为他们没资格做评判。我仍会告诉读者我在这部戏里尽力遵照先辈的实践;这些先辈为瑞麦先生所洞悉,他们也应是我们的大师。贺拉斯同样在他的诗歌作品里给出了规则——
——你们要用手翻阅希腊的表率
每日每夜。 [24]
尽管他们的模式很规范,但对英文悲剧来说还有不足;而英文悲剧需要建立在更大的范围之中。索福克勒斯 [25] 的杰作《俄狄浦斯王》就是一个实例;但我把它留至更合适的机会再谈,我希望来世再谈。在我的风格中,已经表明了我在模仿天赐的莎士比亚;我已经让自己从韵文中解脱出来,这样我可能会发挥的更自由些。这不是否定我以前的方式,而是这样更适合我当前的目的。我希望我不必为自己辩解,说我没有盲目地拷贝莎士比亚:词组和短语随着时间必然发生了改变;但他的语言多保留的很纯正,这几近奇迹;他在开始像我们一样写戏剧诗歌时,没有人教他,如本·琼森 [26] 所说,没有学过,一定是他自身天赋令他著作颇丰,以至没有给他的后继者留下任何可供赞美的机会。这时机和题材正适合用于处理他和弗莱彻 [27] 之间风格的差异,还可表明对两这者在哪点上模仿及模仿的程度。但是我不能对自己模仿莎士比亚表现过于自信,为谨慎起见,我最好保持沉默。然而,我希望我可以不自大地宣称,通过模仿莎士比亚,在这部戏剧里,我超越了自己;尤其是,我写过的这类场景中,我最喜欢的第一幕中安东尼和文提狄斯间的场景。
注 释
[1] 希腊神话中的人物,也称为奥德修斯。奥德修斯在特洛伊之战后回国途中,在海上漂泊了十年,许多人向她的妻子求婚。为拒绝求婚人的纠缠,他的妻子拿出他的弓,提出要求,可没人能做到。此时已回国化成乞丐的奥德修斯拿起弓,做到了,并将求婚者都杀死。(译注)
[2] 普鲁塔克(希腊文:Πλούταρχος;拉丁文:Plutarchus)(约46年─125年),生活于罗马时代的希腊作家,其著作《传记集》对后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译注)
[3] 阿庇安,罗马帝国早期杰出的历史学家,他结合历史形成了自己的命运观。(译注)
[4] 狄翁卡修斯,罗马史学家。(译注)
[5] 蒙田(Michel de Montaigne,1533年2月28日-1592年9月13日),文艺复兴时期法国作家,以《尝试集》(Essais)三卷留名后世。(译注)
[6] 在希腊神话中,希波吕托斯是忒修斯与亚马逊族女王希波吕特后生的儿子。欧里庇得斯的《希波吕托斯》描写的是智慧的希波吕托斯,他是雅典王忒修斯与亚马逊族女王的儿子,他崇拜贞洁的狩猎神阿耳忒弥斯,厌恶女人和爱情。这样一来,他便招徕了爱神阿佛洛狄忒的愤怒。爱神使希波吕托斯的后母淮德拉对他产生了强烈的爱情。淮德拉向希波吕托斯求爱,被愤怒的希波吕托斯坚决拒绝后,便羞愧自杀,她临死前对丈夫诬告希波吕托斯企图玷污她。忒修斯王听了大为震怒,便请求海神波塞冬派一头大公牛撞倒希波吕托斯的马车。受惊了的马狂奔起来,希波吕托斯在岩石上撞死。最后,阿耳忒弥斯出现了,她把全部真情告诉了忒修斯,并且安慰了垂死的希波吕托斯。(译注)
[7] 亚马逊(Amazon)族是一个谜一样的女战士族,她们与无数希腊英雄的战斗流传在不同的传说之中。她们在女王的统治下,崇信战神阿瑞斯(Ares),因为她们相信自己是战神的后代。(译注)
[8] 欧里庇得斯(前480年—前406年)与埃斯库罗斯和索福克勒斯并称为希腊三大悲剧大师。他在公元前428年创作了《希波吕托斯》。(译注)
[9] 拉丁文。大意为:在那样的情形中,分享想法确实稀有。(译注)
[10] 昆图斯·贺拉斯·弗拉库斯(前65年-前8年),罗马帝国奥古斯都统治时期著名的诗人、批评家、翻译家,代表作有《诗艺》等。他是古罗马文学“黄金时代”的代表人之一。(译注)
[11] 狄俄尼索斯是叙拉古的暴君。(译注)
[12] 尼禄·克劳狄乌斯·德鲁苏斯·日耳曼尼库斯(Nero Claudius Drusus Germanicus,37年-68年),古罗马帝国的皇帝,54年-68年在位。后世对他的史料与创作相当多,但普遍对他的形象描述不佳。世人称之为“嗜血的尼禄”。他是古罗马帝国朱里亚·克劳狄王朝的最后一任皇帝,是古罗马乃至欧洲历史上有名的残酷暴君。尼禄热爱艺术,他本人就是一个诗人、剧作者、演唱者与竖琴演奏者。(译注)
[13] 卢坎(Marcus Annaeus Lucanus,英文称Lucan,39年-65年)是罗马诗人。他最著名的著作是史诗《法沙利亚》(Pharsalia),描述凯撒与庞培之间的内战。这部史诗虽是未完成作品,却被誉为是维吉尔《埃涅阿斯》之外最伟大的拉丁文史诗。(译注)
[14] 梅塞纳斯:古罗马政治家,贺拉斯和维吉尔的文学赞助人,后引申为文学(艺术)赞助人。(译注)
[15] 塞内加(Seneca,Lucius Annaeus;约公元前4~公元65年)古罗马悲剧家。生于罗马帝国行省西班牙,早年到罗马,受过很好的修词学训练,擅长演说,对哲学、宗教、伦理道德和自然科学都有研究和著作,是古罗马斯多葛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译注)
[16] 维吉尔(Vergilius,Publius V.Maro,前70年—前19年)罗马最伟大的诗人。(译注)
[17] 贺拉斯(Quintus Horatius Flaccus,前65—前8)古罗马诗人、批评家。早期创作是讽刺诗和性质与讽刺诗相近的长短句,后来从事抒情诗创作,自称“歌”,后人根据他的庄重的风格,称为“颂歌”。他以古希腊诗歌为典范,广泛地吸收了希腊抒情诗的各种格律,成功地运用了拉丁语诗歌创作,达到了相当完美的程度,把罗马抒情诗创作推向了高峰。贺瑞斯在古时和后代西欧一直享有盛名。(译注)
[18] 原文为拉丁文:Demetri, teque, Tigelli, Discipulorum inter jubeo plorare cathedras. (译注)
[19] 原文为拉丁文:——Saxum antiquum, ingens,——Limes agro positus, litem ut discerneret arvis. (译注)
[20] 原文为拉丁文:Genua labant, gelidus concrevit frigore sanguis. Tum lapis ipse viri, vacuum per inane volatus, Nec spatium evasit totum, nec pertulit ictum. (译注)
[21] 原文为拉丁文:Vellem in amicitia sic erraremus; et isti Errori nomen virtus posuisset honestum. (译注)
[22] 卢克莱修(约前99~前55):古罗马哲学家。具有唯物主义观点,反对神创论,著有哲学长诗《物性论》。
[23] 原文为拉丁文。大意为:她又黑,又脏,又难闻。说个不停,不愿意停下来。(译注)
[24] 原文为拉丁文:——Vos exemplaria Graeca Nocturna versate manu, versate diurna. (译注)
[25] 索福克勒斯(公元前495~406?):古希腊三大悲剧诗人之一。索福克勒斯一生创作了120多部剧本,但现在完整保留下来的悲剧只有《埃阿斯》《安提戈涅》《俄底浦斯王》《埃勒克特拉》《特拉基斯少女》《菲罗克忒忒斯》《俄底浦斯在科洛诺斯》等七部。悲剧《俄底浦斯王》是他最著名的作品。(译注)
[26] 本·琼森(1572-)英国诗人,剧作家,评论家。主要诗集有《格言诗》、《森林集》、《灌木集》等。其剧作遵循古典主义原则,并有强烈的道德倾向。剧中对当时社会恶劣风习的尖锐批评曾使他两次被捕入狱。(译注)
[27] 约翰·弗莱彻(John Fletcher,1579-1625年),英国剧作家,与弗朗西斯·鲍蒙特合作写了许多剧本。当时他们的作品在宫廷内要比莎士比亚和本·琼森的作品受欢迎。(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