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绝学无忧。唯之与阿 ^① ，相去几何？美之与恶，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乘乘兮若无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淡兮其若晦，漂兮若无所止。众人皆有以，我独顽且鄙。我独异于人，而贵求食于母 ^② 。

【注释】

①唯、阿：“唯”和“阿”都是应答的声音，区别在于“唯”恭敬，“阿”傲慢。

②食：用；母：道。

【今译】

圣人造诣极高，称为绝学，没有忧虑。“唯”和“阿”都是应答，相差有多少？善、恶最初的分别，只在人的一念之间，相差有多少？别人畏惧的，我也不得不畏惧。广漠无边啊！众人欢喜，如同享受盛宴，如同春天登上高台。唯独我恬淡安静，没有情欲的形兆；如同婴儿初胎，孩子未成的时候，浑然不知归宿。众人都有余地自容，而我竟然遗世独立。众人都以为我愚昧。俗人都精明，没什么不知道的，只有我这么愚昧，什么都不知道。俗人都清醒，只有我这么昏昏。像天地晦蒙，包含一切；像行云流水，永无止息。众人都有作为，只有我无为，好像很不行的样子。只有我与众不同，重视用“道”。

作品尺寸：138cm×34cm YvCPg+i0ktUmp/NVzArVfbFYr2nP0IHhI4o4ilQVp6TA5ljVxevdF/Z4PqvZY8M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