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梨俱吠陀》提到的河流名称,我们能确定雅利安人当时占据了印度河上游的五河地区。《梨俱吠陀》后期的颂诗,首次提到了恒河,表明雅利安人的重心开始东移。后期吠陀,尤其是《梵书》,较为详尽地描绘了雅利安人东进的概况。
公元前12—11世纪,雅利安人逐渐向东扩展。《梵书》中出现了许多恒河流域的地名,从其叙述的线索中可看出,东进的主要路线是顺着喜马拉雅山脉以南的丘陵地带前进的。《梵书》有许多开辟森林的记载。由于森林茂密,沼泽丛生,最初的几百年里,雅利安人的扩展是缓慢的,他们靠“火神”引路,用火来焚烧森林,用石斧和铜斧来开辟山林。约公元前800年,铁器引进了。一百年后,雅利安人熟悉了各种铁器的使用,改良的铁器加速了拓展进程。与之相印证,1950年德里附近好几处遗迹都挖掘出铁器(这是印度出土的最早的大批铁器)并伴有绘画灰陶,这显然是雅利安人的。可见雅利安人已大规模使用铁器来清除密布的森林,建立农业拓居地。《梵书》还提到恒河流域原居住者,如提到那伽人(那伽,梵文意为“蛇”),提到专用来称呼原始森林居民的“尼娑德”人等,他们都被雅利安人征服了。史诗和《往世书》大致给出了雅利安人的活动疆界:北抵喜马拉雅山,南达文底耶山,东到今比哈尔地区。比哈尔南部有特大露天铁矿,开采了几千年,至今仍是印度的钢铁中心。雅利安人占据矿山后,铁器有了更大发展。
雅利安人进入恒河流域,已从半游牧状态演变为定居的农耕生活。铁器的使用,牛耕的推广,水利设施的兴建,以及除了种植大麦、小麦、豆类、棉花、芝麻等外,更学会了因地制宜的水稻种植,生产力大大提高了。安定的农耕生活导致了范围更广、种类更多的职业。铁匠、木匠十分吃香,他们不仅要制造马车、牛车,而且也是耕犁的制造者。铜匠、制陶工、制革工、建筑工、纺织工等的不断细化,也标示了手工业的进一步发展。定居的农业和细化的分工引向交换,促进了商业。既有地区间的交易,也有通过商路与西亚的贸易,《梨俱吠陀》甚至提到了船和航海,提到了沿波斯湾的西亚各海运中心,影射了海路贸易的开展。商人团体、集市和交易中心促使城镇出现,尽管当时的规模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