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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古王国的王朝世系及政治变迁

根据都灵王表(Turin Kinglist)和其他文物,第3王朝(约公元前2686—约公元前2613年)至少有5位国王。乔塞尔(Djsor,约公元前2668—约公元前2649年在位)是第3王朝的开创者,他统治埃及19年。在他统治期间,埃及农业发展起来,贸易繁荣,新的城市兴起。乔塞尔还阻击了埃及东部边缘的游牧民和西部的利比亚人的骚扰,使埃及国内出现安定的局面。据记载,在乔塞尔统治期间,曾出现过尼罗河泛滥不足的现象,致使农业歉收,并最终导致了饥馑的发生。刻写在埃及南部靠近尼罗河第一瀑布附近的塞黑勒岛(Sehel)上的石碑上这样写道:“我十分悲伤地告诉世人,埃及正陷入极度的苦难之中。尼罗河已经7年没有泛滥了。我们的粮仓已空空如也,人们没有足够的食物来填饱肚皮,国库困顿,人民被饥饿所困……人们都气息奄奄,朝不虑夕。”

位于塞黑勒岛上的饥荒碑

面临这种严峻考验,乔塞尔心急如焚。他的宰相伊蒙霍特普(Imhotep,又译印何阗)贤明而智慧,他下令修建了胡奴姆(Khnum)神庙,结果饥馑竟奇迹般地结束了。这个传说反映了在乔塞尔统治时期,埃及国土范围已经扩大到了尼罗河第一瀑布附近。乔塞尔因修建阶梯金字塔而闻名遐迩,它在世界建筑史上有很大的影响。

第3王朝的最后一个国王是胡尼(Huni,约公元前2637—约公元前2613年在位),在位时间是第3王朝中最长的,王表记录为24年,但实际上可能更长一些。为了加强对南方的统治,胡尼在埃雷风坦尼(Elephantine,即象岛)地区修建了一座堡垒。

胡尼的儿子斯奈夫鲁(Sneferu,又译斯尼夫鲁,约公元前2613—约公元前2589年在位)开创了第4王朝(约公元前2613—约公元前2498年)。斯奈夫鲁是一位古埃及历史上有作为的国王。他在位期间开辟了军事和建筑艺术进步的新时代,而且开始了埃及与地中海民族特别是小亚细亚地区的贸易。斯奈夫鲁远征努比亚,很可能是埃及历史上真正征服努比亚的第一次。此外,他还进军西奈半岛,开采矿产。

斯奈夫鲁在位期间修建了巨大的建筑,他在萨卡拉以南10公里处的达淑尔修建了金字塔。该金字塔因中途改变了塔身的角度而被称为弯曲的金字塔(Bent Pyramid)。后来,他又在弯曲的金字塔的北部建筑了一座真正的金字塔,因外表覆盖有红色的石灰石板,故被称为“红色金字塔”。

斯奈夫鲁统治埃及24年,他在位期间强有力地推行了委任王室成员为高官,尤其是任命王子为最高行政长官——宰相的政策,从而促进了中央集权的加强。他与异母姐妹海泰普赫瑞斯(Hetepheres)结婚生下了胡夫。

胡夫(Khufu,约公元前2589—约公元前2566年在位)在历史上以其大金字塔而闻名于世。他是第4王朝的第二个国王。关于胡夫个人的事迹我们所知甚少。最著名的是他为后人留下了一座世界上最大的金字塔。根据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的记载,胡夫“当政的时候,人民大倒其霉……他封闭了所有的神庙,强迫所有的埃及人为他做工”。胡夫在位期间曾远征西奈半岛,那里留下了他的铭文“胡奴姆·胡夫,伟大的神,穴居人的摧毁者”。

弯曲金字塔

胡夫统治埃及23年,他死后,他的两个儿子杰德夫拉(Djedefre,约公元前2566—约公元前2558年在位)和哈夫拉(Khafre,约公元前2558—约公元前2532年在位)先后继承了埃及王位。杰德夫拉系胡夫与王妃所生,他可能谋杀了他的长兄篡取了王位,他是古代埃及国王中第一个自称“拉之子”的国王。

哈夫拉继承了杰德夫拉的王位。他模仿兄长的做法,也自称拉之子,并在尼罗河三角洲地区建筑了太阳神庙。他最著名的建筑物是位于吉萨的第二大金字塔以及狮身人面像。

哈夫拉的儿子孟考拉(Menkaure,又译孟卡拉,约公元前2532—约公元前2504年在位)继承埃及王位后,统治比较开明,他“以仁政来治理他的人民”,“是国王中最公正的审判者”。孟考拉也修建了一座金字塔,该金字塔与胡夫大金字塔、哈夫拉金字塔组成了位于吉萨(Giza)3座最著名的金字塔群。

第4王朝末期,埃及王权与日益显赫的祭司集团发生了矛盾,同时地方贵族势力也不断壮大,国家面临危机。尽管国王舍普赛斯卡夫(Shepseskaf,又译谢普塞斯卡弗,约公元前2504—约公元前2500年在位)绝非平庸之辈,但是他最终未能力挽狂澜。他在吉萨为父亲孟考拉完成了金字塔综合建筑,但他本人却不愿意为自己修建金字塔,而是在远离吉萨的萨卡拉地区建造了一座马斯塔巴墓。舍普赛斯卡夫的名字中没有“拉”的字样,他可能以此方式来表示对当时日益强大的宗教势力的抵制。但是,祭司贵族集团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第4王朝不久寿终正寝。

大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英国画家大卫·罗伯兹绘)

保存在德国柏林博物馆的一篇古埃及文献《韦斯特卡尔纸草》(Westcar Papyrus)上,记载了关于第5王朝起源的传说。魔法师杰迪预言说,太阳神庙一个僧侣的妻子鲁德德特怀有3胎在身,这3个孩子将成为第5王朝(约公元前2498—约公元前2345年)的前3任国王。他们分别是乌塞尔卡夫(Userkaf,又译乌瑟卡夫,约公元前2498—约公元前2491年在位)、萨胡拉(Sahure,约公元前2491—约公元前2477年在位)和尼斐利尔卡拉(Neferirkare,又译内弗尔卡拉,约公元前2477—约公元前2467年在位)。该传说把这3位国王描写成太阳神拉的儿子,反映了第5王朝的统治者是太阳神的皈依者。他们继位后不断向祭司集团捐赠大量的土地,兴建太阳神庙,竖立方尖碑。

萨胡拉是第5王朝中最有作为的国王,他创建了埃及的海军,曾派遣舰队到达篷特(Punt,今索马里一带)和巴勒斯坦附近地区进行贸易。《巴勒莫石碑》(Palermo Stone)上记载了他从篷特带来的“芳香树脂、琥珀、长方木”等。他还从西奈半岛开采绿松石,从图拉(Tura)采石场开采优质石灰石,以及开采阿布·辛拜勒(Abu Simbel)的闪绿岩。他大力发展建筑艺术,在阿布西尔(Abusir)修建了金字塔。

尼斐利尔卡拉在位时积极从事军事远征,并在阿布西尔建筑了金字塔。他的两个直接继承者舍普塞斯卡拉和尼斐勒弗拉,在历史上给人留下的印象比较淡薄,没有什么惊人之举。第5王朝最后的两位国王杰德卡拉(Djedkare,约公元前2414—约公元前2375年在位)和乌那斯(Unas,约公元前2375—约公元前2345年在位)颇有作为。杰德卡拉以开采哈马马特干河(Wadi Hammamat)和西奈(Sinai)半岛的采石场和矿山而著名,他的名字被刻在马格哈拉干河和位于尼罗河第二瀑布的哈拉发干河的岩石上。显然他的势力已扩展到努比亚。乌那斯统治时期进行了商业远征。在埃雷风坦尼的纪念物上,描写了他巡视南方的情景,他接见努比亚首领,并带回了一头稀有的长颈鹿。在地中海东岸的毕布罗斯港(Byblos),还发现了刻写有他名字的陶瓮,陶瓮壁上描绘有战争的场面。另外,乌那斯金字塔的墙壁上还刻有铭文,这是迄今我们所知的埃及最早的金字塔文。文中祝福乌那斯像奥西里斯神一样,“复活又生存”。

特悌(Teti,又译特提,约公元前2345—约公元前2333年在位)建立了一个新的王朝,即第6王朝(约公元前2345—约公元前2181年)。据马涅托记载,第6王朝由孟斐斯(Memphis)的6位国王组成。特悌娶了乌那斯国王的女儿伊普特(Iput),很可能通过这种方式,取得了埃及合法的王位。为了缓和国王与贵族的联系,特悌又娶了宰相美列卢卡(Mereruka)的长女为妃。

新的王朝建立以后,祭司集团和地主贵族势力强大,王权则相对脆弱,于是出现了一种比较特殊的现象:国王往往因其大臣而为后人所知。美列卢卡是特悌统治时期最有影响的权贵,他曾任宰相。他的马斯塔巴墓规模宏大、结构复杂,装饰有狩猎、捕鱼以及各种动植物形象的浮雕。

珀辟一世(Pepy I,又译佩皮一世,约公元前2332—约公元前2283年在位)是特悌的继承者,他年纪轻轻就登上了埃及王位,统治埃及达49年。珀辟一世积极推行对努比亚人、利比亚人的军事远征,并在努比亚建立要塞和商业据点。珀辟一世在萨卡拉建筑了金字塔,在塔尼斯(Tanis)、阿拜多斯(Abydos)等地建立了神庙。珀辟一世娶了地方州长的两位女儿为妃,分别生下了麦然拉(Merenre,又译奈姆蒂姆萨夫一世,Merenre Nemtyemsaf I,约公元前2283—约公元前2278年在位)和珀辟二世(Pepy II,又译佩皮二世,约公元前2278—约公元前2184年在位)。

大臣乌尼是珀辟一世及其儿子麦然拉、珀辟二世当政时期的重要人物,可谓三代宠臣。珀辟一世曾经先后5次远征西奈半岛和巴勒斯坦。麦然拉统治时期又派乌尼两次远征南部地区,从第一瀑布附近带回花岗岩和石棺。

珀辟一世时期发生了一次宫廷政变,我们对这起事件的了解,归功于大臣乌尼的自传。他在讲到受珀辟一世的信任时,提到一个王妃为了把她的儿子推上王位,而企图对国王下毒手。遗憾的是,乌尼并没有记载这场阴谋的具体经过,也没有提及参与阴谋的人数,他只是说国王指派他审理这起“宫廷里的秘密”。

珀辟二世是古王国时期统治时间最长的国王,据记载他在位时间长达94年,也是世界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君主。他年幼时就登上了埃及王位,在母亲及叔父的辅佐下管理国家。大臣哈尔胡夫(Harkhuf)深得珀辟二世的宠爱。哈尔胡夫身兼中央和地方的多种要职。有趣的是,哈尔胡夫在努比亚发现了一个能歌善舞的小矮人,于是他写信报告给了珀辟二世。珀辟二世对此甚感兴趣,竟迫不及待地回信要求哈尔胡夫把这个“礼物”完好地运回都城。国王叮嘱哈尔胡夫说:“当他同你上船时,找到可靠的人围绕在他的周围,免得他落入水中。”哈尔胡夫非常自豪地把有关该故事的内容刻写在墓碑上以示后人。

在珀辟二世统治后期,埃及内忧外患日趋严重,国家最终陷入了无政府状态。地方贵族逐渐脱离中央,建立了世袭政权。同时,利比亚人、叙利亚人和东方的游牧民族不断侵入埃及,南方努比亚也发生了叛乱。珀辟二世之后,埃及形势急转直下,王位更替频繁。最终,尼托克丽丝(Nitocris,又译尼托克里斯)登上了王位。她是古埃及历史上最早的一位女王,生活在大约公元前2180年。我们对她的情况知之甚少,只知道她生活在第6王朝,当国家陷入混乱时登上了埃及王位。马涅托把尼托克丽丝称为她那个时代“最高贵、最可爱的女人”。

根据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的记载,尼托克丽丝的哥哥曾是埃及的国王,被他的臣民杀死。尼托克丽丝继承了哥哥的王位。为了给哥哥报仇,她想出了一个狡诈的办法。她修建了一个宏大的地下室,以庆祝这个地下室落成为借口,邀请曾参加谋杀她哥哥的那些埃及人赴宴。正当他们饮宴时,她忽然把河水放了进来……尼托克丽丝以这种方式为她的哥哥报了仇。然后,她就自杀了。至此,埃及历史上的古王国也就走到了终点。此后的埃及历史进入了一个混乱的时期,历史上称为“第一中间期”。 yX8pXe30+RNKrKLRi0gBh81cQ2Kxn7yY2RevKoF4wFriUArs2j4yxqV/bGv8ah1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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