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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错落

一味的依靠你

却没想过你也会受伤

我与你

从来不是一道选择题

命运将你交给我

却又不给我机会

爱的深浅 也许只是错落了时间

宇枫的求婚并没有让恩雅有太大的意外。

他们为结婚而吵架,然后又和好,就像所有情侣一样。

是他软化了,后来他跟她说:“那天,你走后我就后悔了。你是不是和我哥去了海边?恩雅,我好嫉妒,心里忍不住猜疑,你和大哥好像一直很谈得来。在你家等你的时候,我才发觉如果没有你,会是多可怕的事情,真的,那天晚上和你说着我的事业和抱负,但如果没有你,这一切好像也都没意义了。所以,我们结婚!我无法承受任何失去你的可能,我们结婚!”

恩雅很难分辨自己的情绪,他的诚恳和深情都打动着她。但那一刻,她却没告诉他孩子的事。

他还不知道,她这么急着结婚,只是因为她怀孕了。

为什么不说,恩雅自己也不清楚,总之,在那一瞬间看着宇枫脸上幸福激动的表情,她忽然不那么急着告诉他孩子的事了。

他们决定将结婚的消息,很快告知了双方的父母。

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中,然后宇枫因为一宗生意,启程去了国外。预定等他回来,他们就举行婚礼。

在音乐学院,她又偶然遇到昀哲。

“祝福你,你和宇枫一定会幸福的。”昀哲注视着恩雅。

看着她现在幸福的模样,他不由地想到那个大雨的晚上她失魂落魄走在大街上淋雨。那时的她为了宇枫不愿和她结婚是多么伤心,现在终于雨过天晴了,他只想看到她开心的样子。

“谢谢你,真的。”恩雅凝视着他,对于昀哲,她把他当成一个特殊的朋友。他仿佛很了解她,有些事可以和他分享。

“还有,那天的风筝,真的很棒!”恩雅俏皮地眨了眨眼。

昀哲笑了笑,闪着某种恩雅不懂的落寞,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是什么。

一切真的很完美了,恩雅期待着和宇枫的婚礼,那时她以为自己就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但是突如其来的厄运让她不知所措……

“新闻报道:昨夜遇到风暴袭击,意外沉船的K912商船已经在进行打捞。现发现已证实死亡的乘客78人,打捞工作仍在进行中……”

“恩雅,你醒了。”恩雅母亲看到自己的女儿清醒过来松了口气。“要不要喝水?”

恩雅清醒过来,想起那个可怕的消息,她一下坐了起来,“妈,宇枫,有没有宇枫的消息?”

母亲叹了口气,看着女儿憔悴的样子她很心痛。

“恩雅啊,沉船已经捞起,没有发现宇枫的……尸体,不过还是没有消息,也说可能沉在了海底。”

恩雅脸色惨白,怎么可以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和宇枫就要结婚了呀,还有孩子啊……

一周后。

“恩雅,我要你把孩子拿掉。现在宇枫已经不可能和你结婚了,你一个女孩子难道想当未婚妈妈?”恩雅的父亲出现在病房,因为工作的关系,他和妻子一直定居在新加坡,此刻他铁青着脸,女儿做出这种事让他难以接受。

“不,不要。爸,求你,别拿掉我的孩子,这是宇枫唯一留给我的……”恩雅哭着哀求父亲。

“不行,听到没有,绝对不行!你要怎么养他?你以为养孩子这么容易?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告诉你,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这个家里就必须拿掉孩子,否则你就不是我们的女儿了。”

“爸……”恩雅觉得好无助,她该怎么办?

昀哲走进病房就看到恩雅流泪的样子,她看起来憔悴而又无助,他觉得很心痛。

“恩雅。”他唤她。

她茫然地抬眼看他,在看清是昀哲后眼泪掉得更凶了。

昀哲走过去抱住她,他无法控制自己,她这个样子让他的心都碎了。

“别哭了……”他温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昀哲,我该怎么办,爸爸……他要我拿掉孩子,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不能啊,昀哲,我该怎么办?”恩雅在他怀里哭诉着,现在她只能对他说了。

“恩雅。”昀哲温柔地唤她。

恩雅泪眼蒙眬地看他,昀哲深深地看着她,像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恩雅,嫁给我,让我来照顾你和孩子。”

恩雅震惊地看着他……

他的眼中却有一种不容质疑的坚定。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还当宇枫是你弟弟,当我是你父亲吗?现在宇枫还生死不明,你就要和他的女人结婚?”季寒山怒骂道。

昀哲静静看着他,“不管你说什么,我一定会娶恩雅。”

“滚,给我滚出去!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儿子了,这个家也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父亲的话还回荡在他耳边,依然可见他绝情的样子。

昀哲微微苦笑,下意识地伸手轻抚藏于额际的那道疤痕。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它渐渐隐去却消失不掉,和记忆一样深烙在那里。

他和宇枫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昀哲没见过自己的生母,他的母亲死于难产。

他听管家方姨说过,母亲生前,父亲对她用情很深,所以痛失爱妻,对他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也因为这样,他把妻子的死都归咎在昀哲身上。对这个儿子,他一直不曾亲近,他的存在就好像是在提醒他妻子的惨死。

昀哲三岁的时候,季寒山又再娶了。这次的妻子,原是他的特别助理,袁惠萍,宇枫的生母,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

小时候昀哲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没有笑脸。

他也很想像弟弟那样,依偎在父亲怀里撒娇,问他要自己想要的东西,要他抱抱自己。可是,父亲看着他时那种严厉而厌恶的眼神总是让他怯步。

当宇枫坐在父亲膝上玩着他的玩具时,他总是偷偷地站在角落里,羡慕地看着他们。很多时候,都是方姨把他抱走。

“大少爷,以后不要躲在那里,知道吗?老爷看见会骂你的。”善良的方姨总是会温柔地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叮嘱他。

那个时候,他总是很依赖她眼里的那种柔情,很少有人会这么看他的,所以他就喜欢跟着方姨,看她做事,这会让他觉得很温暖,也很开心。

在他十岁生日那天,方姨送了他一架模型战机。他好喜欢呀!闪亮的机身,神气的标杆和螺旋桨。昀哲小心翼翼地捧着,爱不释手。然后,宇枫看到了,闹着要玩。

昀哲不肯,那是方姨买给他的东西,是他第一次收到的礼物,给了宇枫的话他又会弄坏,也不会还给他,他才不要!

于是,两个小男孩你推我抢起来,推搡间,宇枫一个站立不稳,跌了一跤,随即“哇”地哭起来。

刚走进来的季寒山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怒火陡生,一巴掌就掴到昀哲身上。小小的身子被打得趔趄,磕绊在楼梯上,顿时额头被撞开,鲜血流溢出来。

他哭起来,好痛好痛啊,爸爸为什么这么大力地打他?他不是有心要推倒宇枫的,泪眼模糊中看到的只是父亲抱着宇枫远走的身影……

尘封的记忆被揭开,昀哲摸了摸额角上那道伤口。虽然过了很久,触起来还是会有轻微的痛楚蔓延到他心上。

酒吧。

学生时代的三剑客又会聚到一起。

昀哲决定结婚的消息也震惊了两位好友。浩然愤愤然对昀哲挥了一拳,结实地打在他身上。

“你这个疯子!我不同意,决不同意你娶那个女人!”

“你白痴啊!从前那么多女生爱慕你,眉也不挑一下,现在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竟然要委屈到此!你告诉我,你那是什么想法?!”

他们都知道恩雅并不是真的喜欢昀哲,也知道恩雅与昀哲弟弟的事情。

“浩然,你住手,冷静点,你真要和昀哲干架吗?”谊冰抓着他的身子。

“放开我,我是在阻止这个疯子!谊冰,你不帮忙吗?难道想看着朋友做错误的决定?”浩然气得要命。

“如果是你?你爱着一个人,现在她很需要你,需要被守护、被照顾,要你放弃她,你做得到吗?”挨了一拳的昀哲并未动手,只是问浩然。

浩然怔了一下,喃喃道:“那不一样,昀哲,她不爱你啊……而且她爱的还是你弟弟……”

“爱一个人的心意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对与错,该与不该,爱就是爱了。”

浩然怔怔,颓然地松了手。

谊冰看着沉默的两人,拉过两个兄弟的手,让他们握到一起。

浩然还是不平地捶了昀哲一拳,“活该被打!我无话可说了,虽然还是不赞同,但昀哲,我祝福你。”

又转头看谊冰,“你咧?”

“我什么?”谊冰好气地笑笑,也转头看昀哲,“就像你说的,没什么对不对、该不该,作为朋友,只能祝福你。”

三只手握到一起。

不被祝福的婚礼,一袭纯白婚纱的她,美得像一个梦。

“恩雅,如果你不愿意,还可以反悔。”昀哲凝视镜中的恩雅。

恩雅摇了摇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她想要这个孩子,她要留住他。

“昀哲,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

昀哲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也许有一天,你能对我说出答案。”

她无法直视他的眼睛,慌忙地别开眼睛,那三个字已无需再说。他的眼睛已赤裸裸地告诉她答案,她并不是傻子。

他望着她,幽深的眸子里隐去的是一抹淡淡的痛楚。

主婚人在问他愿不愿意?

“我想要一个家,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体味过家的温暖。我也想被人关怀,也想被人爱着,有人可以让我疼爱,让我照顾,他们是我的家人,由我来守护,我想要有家的感觉。”昀哲心里的声音对自己说着。

“我愿意。”坚定地说出他的誓言。

问她愿不愿意?

恩雅看看身边的昀哲,他修长挺拔地站在那里。

俊朗的眉宇,挺秀的鼻,微薄的嘴唇都透露着坚定与坦然,他身上总有这股沉稳坚毅的气息。

而自己就像一只飘忽的小船,她觉得无处可去,无所依托,能觅到的,只有这个怀抱,让她觉得可以安心依靠。

她不想再漂泊,她想有人照顾、有人依靠,于是,她恍惚地点了点头。在他深挚的凝视里,她竟有些心虚。

“我愿意。”恍惚地说出她的誓言。

新婚夜,忐忑的心情。

恩雅坐在梳妆镜前,眼神里透露着焦虑与不安,更像只迷途的小鹿。他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她,昀哲轻轻一叹,走到她身边。

“你不用紧张。在你不愿意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恩雅,我想告诉你,我们是夫妻了,今后会共同经营一个家。而孩子,他既是宇枫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会用自己的全部来守护你和孩子。”

“昀哲……”恩雅湿了眼眶,只是怔怔看着他。

他温柔地一笑,将她拥进自己怀里。

她又一次感受到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安定,那是她需要的……

结婚并没有带给恩雅想象中的安定。很多时候,她的心依旧是飘忽不定的。她常常会望着窗外发呆,没了思想,也不知道自己在渴望或祈求什么。

对昀哲,她真的无法挑剔。他对她关怀入微,细心体贴地为她将一切做到最好。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她知道他有两个很要好的朋友,江浩然和耿谊冰。

谊冰的妻子即将生产,所以这一阵子不大见到他们,而江浩然,恩雅知道他不喜欢自己。

在江浩然看她若有所思的目光面前,她总会心虚地感觉到自己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妻子,所以她也不大喜欢浩然,不喜欢有人总提醒她自己在犯错。

最近恩雅感冒了,在床上躺了两天,并没感觉好多少。她浑身无力,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没想到一个感冒会将她折腾至此。

她只觉得神气懒散,无所适从,怀孕才三个月,竟已是一件如此辛苦的事情。

而身体里那个小生命的父亲,却又是……恩雅想着,就有一份无从说起的绝望。

昀哲从公司回来,见到的就是这般无助的恩雅,看她这样不舒服,苍白恍惚的神情,他的心也在痛。

昀哲将恩雅抱到浴室,里面预先放好的热水与调好的暖灯将浴室温度控制得刚刚好。

“昀哲,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洗。”恩雅有些不好意思蜷在他怀里。

“你现在浑身无力,自己动手会着凉,已经在感冒更要小心啊,如果发烧就更麻烦了。”他温柔的眼眸凝视着她,说:“恩雅,我们是夫妻,是最亲近的人,不必不好意思。”

“可是……”恩雅微红了脸,虽然他们是夫妻,却并未有过那样亲密的关系。而且她爱的是另一个人,她真要在宇枫之外的男人面前……

在她犹疑不决的时候,昀哲已低头轻吻住她。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

这个吻轻柔得令她放松,闭上眼,寻求慰藉,就仿佛忽然置身在温暖的花田,唇舌间的纠缠令她轻轻叹息,无法再对他防备。

当他褪去她的衣衫,将她抱到浴缸里,她的神思还游移在那片温煦之中。

他的手指触上她光滑的肌肤时,那种她难以言喻的感觉非但没让她清醒过来,反而进入一种更胶着迷乱的状态,只有心跳怦然。

昀哲的手好像带着魔力,轻轻擦拭着她的身子。

指尖触过温腻的肌肤,有如某种古老的乐章,撩人难解,恩雅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藏于羞怯和颤栗之下的竟仿佛是期待的心情……

昀哲也在心动,陌生却又美好的亲昵。

沐浴在水中的恩雅美得让他窒息,莹润细腻的肌肤让他忍不住想要好好地爱抚一番。但不是现在,她在生病,他必须照顾好她和孩子。

恩雅的感冒渐好,白天的时候不用再躺在床上。在家里,没心情弹琴,她觉得有些闷,又不知该干什么。于是,忽来闲情逸致想去逛街。

逛街很随兴,她不知道自己要买些什么,也没去想过。几家店逛下来之后,竟有些腻烦了。

经过的店家门口音响里放着婴儿可爱的笑声,这是一家母婴用品专卖店。恩雅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走了进去。

看着那一件件五颜六色的婴儿服装,恩雅不禁伸手轻抚自己还看不出的小腹,这里也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呢,它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她想着,目光落到那些衣服上,微微一笑。

回到家的时候,她手里拎满了大大小小的袋子,都是些婴儿服和育婴用品。

在买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很快乐,心才有了一些实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在经过商场的时候,促销新品的小姐忽然叫住她,“这位年轻的太太!”

“什么?”恩雅被她吓了一跳,她正神思恍惚地想着心事。

促销小姐看着她左手戴的婚戒,便一个劲拉住她:“我们这一季有新品上市呢!专为年轻夫妻设计,我看你刚结婚吧!来,也为先生选件衣服吧,这种情侣套装很好卖!就当是礼物送给先生好了。”促销员卖力地游说她。

恩雅怔怔,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没进去。

她不知道要替昀哲买什么,心也忽然有点乱。他们之间并不是其他夫妻那样亲密的关系。如果要她来做这些事,她会觉得很别扭,也很不自在。

思索间,她推开促销小姐的手,轻轻一叹,离开了那里。

最近在想到昀哲、面对他的时候,恩雅的心都很乱。她无法弄清自己的心意,一如前几天在浴室的那一吻为何会令她那般迷乱。

她的生活一下历经了太多变化,让她的心变得混沌麻木起来,或许是她刻意封闭起自己的感官,总之她现在需要安静,不想为任何事情心烦。

时钟指向六点半。今天昀哲回来得比平时都晚,她的视线又转回电视屏幕,丝毫未觉自己已是第三次看时间。她该去准备晚饭吗?

婚后,在三餐方面一直是昀哲在料理。原因很简单,他说孕妇不宜操劳。恩雅很乐意接受,本来她就不擅长烹饪,也没兴趣。

恩雅扔下遥控器,觉得百无聊赖,忽然想翻翻书。于是,她推门走进昀哲的书房,想去找找有没有可看的书。

她平常不大来这里,这时推门进来就像一个外来者在探密。

桌上凌乱地堆着一叠图纸,恩雅不在意地瞥一眼,都是那些她看不懂的工程图。她将视线转向书柜,这时,门外传来声响,她心一动,急忙走出去。

果然是他回来了。看到他有些微湿的衣服,她皱了皱眉,“外面下雨了吗?”

“嗯,”昀哲微微一笑,“我买了一些东西,你等一下。”

他放下手里的好几个袋子,先将买来煮晚餐的食材放进厨房。很快又转身出来,开始往出取袋子里的东西,她被他的举动挑起些好奇心。

“你看看,这什么?”

恩雅睁大眼睛看他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件件婴儿的衣服来。

“可不可爱?”昀哲没有心机地笑着,“今天在巡视工程时偶然看到的。虽然早了点,可还是忍不住。对了,还有这个!”

他说着,又将一条素雅的纯棉衣裙展在她面前。她定睛一看,才发现竟是件孕妇装。

“昀哲……”她有些讷讷地唤他。

“好不好看?这是给准妈妈的!”他笑得很开心。

恩雅忽然眼眶一阵潮热,她用力吸吸鼻子,仰起头不去看他,否则她真要流出眼泪了,但心上还是挥不去那份酸涩的感觉。

“饿了吧?对不起,今天回来晚了,我马上就去弄晚餐。”他搁下衣服,起身就要走去厨房。

“不用,”恩雅急忙拦住他,“昀哲,你坐着休息,工作一天也该累了,今天我来做晚饭。”

“恩雅……”这下轮到他发怔地看她,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出这么体贴的话。

恩雅沮丧地看着冒热气的油锅,她发现自己竟搞不定一条小鱼。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双温暖的大手接过她手里的锅铲,“我来。”昀哲回头对她一笑,“你退开些,小心被油溅到。”

然后,她呆呆地看他熟练的动作,翻煎着那条鱼,同时溢出阵阵香气。

“昀哲。”她忽然叫他。

“嗯?”他应了声。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你怎么这样会做饭?”她怔怔地问他,真的非常佩服他娴熟稳定的技巧,原来男人也可以这样做菜的。

他笑笑,“慢慢就会的,一开始我也很笨的。”他总是说得轻描淡写,从不觉得自己是多了不起的人,但在恩雅眼里,他好像真的没什么不会的。

“好香!”她吸了口气,孩子气地说了句。

“饿了?”他问她。

“嗯。”恩雅用力点点头,发现自己真的很饿了。

“再等一下就能开饭了。去看会儿电视吧,一直站在这里会累的。”他很体贴地说。

“不累,我又不干什么。”她微噘起嘴,不依他。

昀哲正要伸手去抹脸上趟下的汗珠,那只纤柔的手已先他一步,替他轻轻抹去。

他怔了一下,凝眸看她。她也看着他,眼里闪动着蕴籍的光芒,没有说话。

这时候,门铃忽然响起,“我去开门。”恩雅说着,走出厨房。

来的人是纪云,恩雅认得,她见过纪云两次,知道他是昀哲的大学学长和工作伙伴。

从学长着急的神色看来,显然有事要和昀哲谈。于是,两个人去了书房,昀哲不忘吩咐恩雅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将鱼装盘。

色泽诱人的糖醋鱼被摆在了碟子里,想了想,恩雅倒了杯茶送去书房。

刚走到门口,被里面纪云的大嗓门怔了一下。她停在门口,学长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生气,怎么回事?

“昀哲,你并不欠他什么!没必要答应他接下这个工程!更何况你现在手上的工作怎么办?”纪云又气又急地说。

“学长,你的话我会考虑,让我再想想。”

“没什么可想的!他上次都那么大声地在公司说没你这个儿子,这样的父亲你不要也罢!他什么时候顾及过你的感受,你又何必为他担心?”

“昀哲,我认识你这么久,你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感情!你想想,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他有替你缴过学费吗?你那些学费不都是自己辛苦打工赚来的,有一学期差点因缴不出学费而休学,那时候他可曾给过你半点援助?他是你父亲吗?有这么偏心的父亲吗?换做是我,早就和他断绝关系了!”

“他……只是不大喜欢我。”是昀哲略微苦涩的声音。

“不大喜欢你?没有血缘的父亲都比他强!这你自己心里清楚,别怪我说话太直!为了他,真的不值得让自己这么辛苦!”纪云很恳切地说着。

“学长,我知道了,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影响自己手上的工作。这点请你放心。”

“放心?我怎么能放心,”纪云轻轻一叹,“你要是懂得多为自己想想就好了。”

晚餐的时候,他们对坐在一起。他依旧像往常那样替她殷勤布菜,神情看起来也很愉悦。

要不是恩雅刚才偶然听到那些话,她一定不会看出他有什么不妥。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轻轻颤栗着。他总是这样,即使有什么难过与伤心也从不在她面前表露,而要一个人承担。

她想着,出神地看着他,坐在对面的男人,她的丈夫,坚韧而温柔的丈夫,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他已是自己的丈夫。

丈夫,这个词有种很微妙的感觉。那种特别的亲昵,只属于夫妻之间,是语言所无法描述的,恩雅第一次感到婚姻中那份真实感和温润在心里蕴化开来。 4+IAjRkibXAv1U8zv9eP7i54pqJP0EnOSiwg2CIHxLqEb4jX8+Kw8VALoHbVtD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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