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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内讧

一天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孟洋带着他的儿子在楼上的洞窟里待了一整天,吃饭这件事情也被大家基本遗忘,现在还有胃口吃饭的人,那胃口真不是一般的好了。

晚上所有人早早就上床睡觉了,没一会儿又传来了一阵阵蝈蝈叫,我真的很奇怪海上究竟为什么会有蝈蝈,难道是死蝈蝈的灵魂来到了这座岛上?

接着没过一会儿洞口外很清晰地传来了一阵嘎吱、嘎吱类似于咀嚼的声音。一开始我以为是有人肚子饿了在吃饭,也没有多想,继续睡觉。不过咀嚼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蝈蝈叫也越来越响亮,接着一股股的恶臭传进了洞里。赵边城大声道:“是不是小孩拉屎了,怎么这么臭啊?”

他说过话后蝈蝈叫和咀嚼声骤然停止,我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起身将身前的铁门关上,道:“你们最好把自己门给关紧了,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听我这么说,只听铁门声此起彼伏,之后除了洞外海浪的声音,其余一丝声音都没有。我静静地坐在门口,注意听着洞内细微的声响,不过没有丝毫异样,就在我觉得自己可能是紧张过头的时候,猛然间一声枪响。

本来很平静的夜晚被枪声突然点着,不过只响了这一声,然后就归于平静,我吓得抱着头蜷缩到床底下,一动不敢动。之后过了好久,却再也没有后续的响动,我这才从床下爬了出来,只听啪的一声响,洞里那盏昏暗的灯亮了起来,传来了发电机轰隆隆的响声,是西柏开的灯,只见洞内并没有什么异样,刚才那声枪响可能来自饭桌上摆放的那把AK。不过是谁开的枪呢?

只听孟洋道:“刚才怎么回事?谁开的枪?”

赵边城道:“我看见了,开枪的绝对不是人。”

孟洋道:“赵哥,这种非常时期我觉得你就不要再人为地制造恐慌了,这样不利于那些胆小的人。”

赵边城道:“我没吓唬人,刚才枪响时亮光让我看见了是谁开的枪,你们要是不相信就当我没说。”

王晨飞道:“你说说细节,我相信你说的话。”

赵边城想了想道:“信不信随你们,刚才开枪的那个绝对是头怪物。它有人的四肢,但是面部构造和身体构造和人有非常大的不同,它的头上没有五官,圆溜溜的就和冬瓜一样,大约1.7米的身高,非常强壮,整个身体是一种深蓝色,枪火的亮光只是一瞬间,我只能看见这么多。”

静了很久,马伟利开始有些撕心裂肺地道:“这是什么?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让一个搞科研的人变成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也不容易。不过我们都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属于马伟利一个人。如果之前的种种是让人心有余悸,那么刚才赵边城说的情况就足可以让人崩溃了。因为这里真的有可以对我们造成威胁的生命存在。

我越想越怕、越怕越后悔,对王晨飞道:“王老师,或许这次我们来了就走不了。”

王晨飞比我镇定得多,他道:“小邹,如果你想活那就千万不要乱了方寸,其实我知道这座岛上肯定会有怪事,不过既然来了肯定不会是送死,你相信我,大家都会没事的。”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些道:“您觉得赵边城的话靠谱吗?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是否有人故弄玄虚?”

王晨飞道:“绝对不是,你可以看看那把枪的扳机。”

我站起来望了过去,只见灯光下扳机周围有一圈亮晶晶类似于黏丝的东西,王晨飞道:“看见了没,这是海洋生物特有的分泌物,这不是假的,而且刚才我也看到了那个东西。”

我声音有些发抖地道:“什么,您也看见了?”

王晨飞点头道:“没错,那个东西叫水蝈蝈,我可不是第一次见了。”

怪不得这座岛上会有蝈蝈的叫声,看来就是这些东西发出来的了,我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这东西对人有没有危险?”

王晨飞道:“它是肉食型的水陆两栖生物,你说对我们有没有威胁?”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道:“那怎么办,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种这玩意儿,万一它们全跑出来,我们就死定了。”

王晨飞道:“你说得没错。”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有一点开始怀疑王晨飞了,因为他似乎对这座岛上所有的怪事都了如指掌,但之前他却没有透露一丝这方面的消息,还有,明知道这里会有危险,他还是跟了过来,到底为什么呢?我越想越觉得王晨飞的动机可疑,也就不能确定这老头究竟是不是好人了。

平静了一会儿,我道:“那么它们开枪这种行为应该怎么理解?是不是这种生命具有高度的智慧?”

王晨飞道:“它们不具备智慧,但是它们具有人的行为方式,刚才开枪应该是无意的举动,因为它们有手指。”

我默然不语。大家在马伟利的哭泣中战战兢兢地到了第二天早上,水蝈蝈应该早就退回去了,山洞里只有我们,大家铁青着脸走出了山洞,赵边城对孟洋道:“现在都这样了,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把家伙拿出来吧。”

孟洋叹了口气对西柏道:“去,把家伙拿出来,给大家分分。”

西柏走到发电机的位置,打开了下面一个看似没有任何开口的方铁片,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箱子,打开后里面有两把微型冲锋枪,两把手枪,四五个弹夹,以及许多子弹,而箱盖上还有一个暗层,打开后上面镶嵌着一把大口径的来复枪,西柏别了一把手枪在腰里,又背上来复枪。赵边城看看韩西城二人道:“你们现在也知道这些情况了,我放你俩出来,大家如果现在不齐心协力,那就没有活路了。”

韩西城道:“你放心,这个道理我们拎得清,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赵边城给他们打开了手铐,不过没敢给他们重型武器,只是一人发了一把手枪和两个弹夹。我被分到一把微冲,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摸枪械,心里不禁有些发抖。赵边城教了我换弹夹,子弹上膛,扣保险以及瞄准的基本方式后,道:“心里越怕越不能乱打枪,别伤到自己人,一定要瞄准以后再扣扳机,对方不是铜墙铁壁,一颗子弹足够要它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连王晨飞都分到了一把渔枪,不过他使用这东西非常熟练,一看就是曾经用过的。

我们全副武装完毕后,这才警惕地走向了洞口外。赵边城打头,他很警惕地伸头出去左右看了看,示意安全,我们才跟了出去。只见昨天白天放在洞口的那具尸体已经不见了,地上却有一摊类似于尸液的恶臭液体,应该是它们啃食尸体时留下的液体。

赵边城骂道:“他妈的这帮怪物,毒死这帮狗日的。”

王晨飞道:“我怀疑就是这具尸体的气味把它们给引过来的。”

赵边城道:“什么?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件事情不就是罗东做的了?他一个鬼还这么坑人有意思吗?”说罢,赵边城意味深长地看了韩西城一眼,韩西城却装没看见。

孟洋道:“本来上岛想做药物研究,没想到正事没办成,怪事却一件接着一件,邪了门了。”

忽然马伟利惊叫一声,哈哈傻笑起来,我们吃了一惊,以为洞里出事情了,赶紧回去却发现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哈哈大笑,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看来他承受不了压力,已经疯了。

我们都很难过地看着他。孟洋叹了口气,将马伟利洞窟前的铁门关了起来。

我们都默默无语地站在他的“房间”前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忽然传来了一声蝈蝈叫,现在我们对这种声音最过敏,所有人都警惕地向洞口望去,赫然只见一个和赵边城形容的完全一样的物体蹲在洞口方向,“用手”将地下的尸液抹起来一口口舔着。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一种深青色的物种,有点和青蛙的皮类似,和人一样有脑袋、脖子、身体并且有四肢,只是脑袋像个竖着的大冬瓜,所占身体的比例超过人类的头,而且滚圆青绿的脑袋上没有毛发,只有一张嘴而已,但是并没有嘴唇,牙齿完全露在外面,一颗颗犹如倒刺,锋利无比。

马伟利又一次放声大笑起来,这东西虽然没有耳朵,但立刻警觉地抬起头,慢慢转向我们这里。我的心瞬间拎了起来,其余的人表情也是警惕万分,西柏道:“要我说就干了它。”说罢取下来复枪对准它。

赵边城按住枪管道:“别冲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万一这玩意儿成批量过来,那我们就麻烦了。”

听了这话,西柏慢慢放下枪,不过这个怪物是不会领会我们好意的,它慢慢站了起来,始终对着马伟利的方向,过了一会儿抬脚放在洞口。不能客气了,我们立刻举起枪对准它,这个水蝈蝈好像能感觉到这点,虽然已经迈入了一条腿,但是并没有下一步行动,过了一会儿它又退了出去,接着向左而去。

过了好久,我们才小心翼翼地跟了出去,不过目力所及没有任何东西,洞口左边延展20米左右就是大海了,显然那东西回到了海里。

王晨飞小声对我道:“这下是真麻烦了,左边有一群水蝈蝈,右边有一个庞然大物,我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但从这点能看出这片海域的水生物,地域意识特别强,水蝈蝈可能就是因为右边水域有东西,所以它们只在左边海域居住。”

我道:“王老师您既然什么都知道,干吗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上这座岛呢?”

王晨飞道:“现在和你说还不是时候,不过以后你会知道的,如果有以后的话。”

我道:“您这句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确实带有一定的目的上的这座岛?”

王晨飞想了想,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其余的人并不知道这座海岛的右边还有一个庞然大物的存在,他们只以为这座海岛可能都是水蝈蝈,孟洋道:“我看大家还是尽量少往水边去的好,被这东西咬一口,就算伤不致命,感染都让你受不了。”

赵边城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孟总,要不然你打电话通知船队来接我们吧,现在我看任何行为都没有保命重要了。”

孟洋叹了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

说罢向卫星电话所在的房间走去,我刚才心太慌,没有想到这点,被赵边城提醒后,心里一阵狂喜,如今能平安回去是我最大的愿望,即使不要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很快就听到孟洋一阵愤怒的喝骂,我们不明所以,赶了过去,只见卫星电话的接收装置已经被人为损坏,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旁边居然是那只断手,断手里握着一个锤子,好像这一切都是它干的。孟洋是个心机特别深的人,平时说话做事很少明白表露自己的感情,不过此时罕见地破口大骂了好一阵子。

赵边城道:“谁他妈的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所有人都在这个洞里,有谁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东西损毁了!别说是这只手,我就是死了也不相信。”

我皱着眉头走过去把那只手拿起来看看道:“这只断手我都忘记好几天了,没想到居然被人放到了这里,真是蹊跷了。”

孟洋道:“这是有人存心搞破坏,我不信是那个叫什么罗东的人干的,更不相信会是这只死人手。”

韩西城道:“你们都别怀疑我,这些天我可都被铐着,我看是你们自己人出了问题。”

西柏道:“放你妈的屁,别在那里挑拨离间,我们没事把卫星电话砸了干吗,回去可就是靠它传递消息的,谁也没打算在这里待一辈子。”

这才是我们目前要面对的最麻烦的事情,因为没有卫星电话我们就没法通知巨鲸设备的人过来救援,即使过了一段时间他们能发现这方面的异常,也可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天知道我们是不是能坚持到那时候!希望的破灭往往比没有希望更让人痛苦。

孟洋两眼通红地对赵边城道:“赵哥,咱们真人不说假话,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赵边城道:“你疯了,我做这事对我有什么好处?”

孟洋道:“韩西城说的不是没道理,这里面的人总共分四拨,我一拨,你一拨,韩西城一拨,还有王老师和邹老板是一拨,我实在找不出比你嫌疑更大的人了。”

赵边城道:“信不信在你,我不可能去破坏卫星电话,你们不想在这里长住,难道我想?你觉得我神经不正常吗?”

他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无论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上岛,至少安全回去是个前提。我们都不是自觉自愿上来开垦荒岛的,把唯一的退路给堵死,这不是一个聪明人的做法。

赵边城皱着眉头道:“孟总,老实说虽然我一直不信鬼神这玩意儿,但是从破坏电话上来看,很有可能我们这里真闹鬼了,你想无论是你或我,包括这里所有人,大家都想安全撤离的,破坏卫星电话者唯一的目的就是不希望我们离开这里,你觉得有这种思想的人会是我们这群人中的一个吗?”

孟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说鬼我绝对不信,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有蹊跷,我们有必要搞清楚,我在想此地除了我们或许还有一群人存在。”

这句话又让我们大吃一惊,孟洋自己解释道:“也没什么好吃惊的,不是鬼就是人,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虽然这里的环境除了这个洞,外面的一切似乎很难让人生存,但我相信一点,没有人做不出来的事情。”

赵边城道:“我不是和你抬杠,不过就算是有这种人,他是如何做到在这个洞里一天不断人的前提下进来搞破坏?这点不是很让人费解吗?”

孟洋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最好他是个鬼。”

两人为一件悬而未决的案子闹得极不愉快,当然不会是那种自己的判断未被采纳而觉得没有面子,他们是心底里开始怀疑对方,气氛开始变得尴尬,变得沉默,只有韩西城两人缺心眼地找东西吃个不停。

到了下午,赵边城道:“我们总是这样也不行,得想个防卫措施,大家都打起点精神来,毕竟不是世界末日。”

孟洋道:“我们刀枪都有,还需要什么样的防卫,难道你还能有炮不成?”

赵边城没有理他,带着三个手下和韩西城二人开始满世界寻找起来。没一会儿工夫找到一堆如鹅蛋般大小的碎礁石,16根不知道哪个年代流传下来的锈得不成样子的铁条、铁棍,每根有一两米长。他们用礁石将铁器身上的锈迹刮擦干净,然后将孟洋带来的准备钓鱼的渔线拆下,将铁条挨个捆在渔线上,做成铁栅栏,不过我很怀疑这种铁栅栏的抗冲击能力。

不过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将这些铁栅栏用作大门,而是横着吊在了洞口上方,然后将捡到的大量礁石摆放其间,这就成了一个装石头的兜子,而且还有一节渔线固定在洞口底部,如果有人不小心踩到了这根渔线,那么就会连左边固定处的渔线一起踩断,大量的石头瞬间就会砸下来。

然后赵边城搜集了我们带来的所有打火机,拿出一个来,其余的全部用塑料袋封存好,道:“这玩意儿或许就是我们以后生存的根本了,所以没脱险以前,打火机包括火柴一定要省着用。”

这个认识绝对没错,而且很有道理,事实证明赵边城在这方面是绝对具有先见之明的,如果不是他,后来我们就要做野人了。之后他又让人把所有的子弹归类,整理出一个房间专门放这些东西,另外菜刀和一切匕首、刺刀、砍刀、鱼叉全部集中到一起,点过数后除了他和自己手下三个人每人身上插了把匕首,其余的全部入库。

寻找了半天,赵边城终于找到一把能用的好锁,把门锁上,把钥匙放在自己贴身的衣服里,对我和王晨飞道:“万一出了紧急状况,你们俩的责任就是看守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你们出去打仗拼命,不过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动里面的东西,明白了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点头。赵边城对孟洋道:“孟总,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在这群人里面也就我的人在这方面最专业,我想这些子弹可能是以后大家保命的本钱,所以一定要管理妥当,你觉得呢?”

孟洋道:“可以,子弹归你管我没意见。”

搞清楚这些事情后,赵边城目光转向了剩余的六桶半柴油,这些柴油是发电专用的,上岛至今一共用了半桶。赵边城道:“这几桶柴油是我们以后最重要的东西了,可以发电,也可以用作对付那些怪物,所以我建议从今天开始不要轻易使用这些能源了,并且我们要把这些东西管理好。”

孟洋道:“这点我也赞成,不过你打算把这些东西怎么办?”

赵边城道:“很简单,二楼还有许多房间空着,我们把这些柴油运上去,如果用枪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就泼洒柴油烧他们,火引子也有,韩西城他们找来那么多破衣服正好可以用上。”

说到这里他愣了一下道:“韩西城,你这些破烂衣服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还不说吗?”

韩西城道:“没有500万,我绝对不说。”

赵边城道:“没想到你还真有原则。对了,孟总,之前你不是说你们的货运船会运一批机器设备来吗,包括出海用的机动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即使没有卫星电话,我们在不久的将来也可以回去了?”

孟洋叹了口气道:“他们来按约定是需要我通知的,本来前期工作已经准备差不多了,我这不正打算打电话吗,结果你也看到了。”

赵边城点点头道:“那就不用说了,大家再去找一点铁条来。”

那几个人又去找了一堆破碎的铁条,赵边城用渔线将它们一根根地编在桌面上、桌腿上,甚至连桌肚子都编上了,之后他又如法炮制地将两张床编成了铁条床,直到所有的铁条全部用完。

赵边城将两张床和一张桌子横着放在洞里道:“这就是我们在洞里阻击对方的第一道防线了,如果被他们突破,我们就进牢房,你们千万记住,到时候我们就靠近左边的房间。为了避免误伤自己人,右边绝对不能进人。千万不要慌不择路,如果必须要进,大家全部进左边的房间,记住了。”

接着他们又用桶装了许多海水进来,每个牢房放了一桶,我道:“赵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边城道:“如果那些怪物进了洞里,二楼的千万记住,用瓢舀柴油,尽量洒在它们身上,然后用火烧,那么我们这些在一楼牢房里的人就用海水将被子泼湿,然后将铁门给罩住,或是将自己罩在湿被子里,我就不信烧不死这些怪物。”

他的计划都是非常合理的,现在开始我有些佩服他了,没有他我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我们把一楼的子弹给移到了二楼,害怕被火点着,做好这一切夜色降临。这天晚上柴油发动机没有发动,我们在黑暗中吃的饭,吃饭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自己其实还有一个撒手锏,就是带上岛来做饭的液化气。

我们用的液化气存贮设备是专门设计装备的,可不是普通居民用的那种大罐子,巨鲸设备这种液化气其实是个冷冻气,因为天然气在-60℃下是呈冰块状态的,并且体积压缩得非常小,以我们带上岛的分量足够一年使用的,吃饭并不需要节省,不过这东西也不能轻易使用。如果点燃了这罐天然气,这座岛都能被炸平,为保险起见我们特地给厨房又装了一道铁门,然后包上了棉絮等物。好在这玩意儿是个高科技,不需要用电,否则还真麻烦。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天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大家心里都不踏实,赵边城安排人员值夜,他自己值第一班,这样最靠近外面的牢房就成了“值班室”。

第一岗太平无事,我是第二岗,这是抽签决定的,我抱着自己的微冲坐到了“值班室”里。在这里可以看到洞外的天空,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因为这里的天空始终被一股水汽所笼罩。

百无聊赖的我眼皮开始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就在这时候洞口忽然传来了蝈蝈的叫声,我睡意顿无,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接着轰隆一声大响,门口的机关被触发了,石头砸了下来,洞里人全部被惊醒。火光一亮,赵边城点燃了一支蜡烛,虽然光线不强,但是在黑暗的夜里却显得特别明显,只见一个水蝈蝈被石头砸倒在了洞口处,而外面响起了一片蝈蝈叫,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显然它们并不打算“救回”自己的同伙。

被砸倒的水蝈蝈动都动不了,有气无力地叫了两声,接着嘴巴里开始冒出一股股绿色的液体,腥臭无比。赵边城把蜡烛递给我,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对着它脑袋就砸了下去,啪的一声,绿色的液体四下飞溅,他道:“明天早上把它吊在洞口,给它的同类好好看看。”

能不能到第二天早上还是一说,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微弱的烛火并不能照亮洞外那黑如墨团的夜色,不过蝈蝈叫也暂时停止了,说不好是不是受了刺激,被砸死一个后它们就悄无声息了。

战战兢兢中,我们挨到了天亮,除了海浪的声响,其余并没有任何异样的情况,赵边城小心地伸头出去看了看,呼了口气道:“警报解除,没什么事情。”

我们这才放下心来走出洞外,只见海水一片浊浪,没想到其中居然隐藏着这样一群莫名其妙、令人作呕的生物。孟洋道:“王老师,你们做水生物研究的,知不知道这种东西?反正我不知道。”

王晨飞道:“水蝈蝈不是什么神秘的动物,它们其实经常打劫人类的货船、渔船,只不过很多人没有留意这种生物的踪迹,而有的人看见了却以为是海盗,不过说来这玩意儿确实不算常见动物,我们对它的研究并不深,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赵边城道:“先把它吊起来再说,我们要给这些东西一个警告,让它们知道这里很危险。”

孟洋道:“你不是脑子坏了吧,它们知道个屁啊?”

王晨飞道:“那也未必,再原始的生物也会感觉到,恐怖感本来就是所有生物共有的特性,或许同族的尸体能对它们起到警示作用,我们可以试一试,就算不行,我们也没损失,不是吗?”

赵边城说干就干,他用渔线将水蝈蝈的一条腿拴好,倒吊在洞口处,只见大团墨绿色的液体从它被砸烂的脑袋滴入地上,看得我直想吐。赵边城又将石头机关重新安装好。之后我们才开始吃早饭,不过很快我们就发觉不对劲了,因为一阵阵清晰的蝈蝈叫传进了洞里。

我们顾不得吃饭了,赵边城抓起枪道:“全部各就各位,千万不要慌乱。”

我们慌里慌张地跑到各自的位置。赵边城几个人端着枪以床和饭桌为据点,对着洞口,我和王晨飞从看子弹变换到了看守天然气储存柜,茉莉花负责泼洒柴油,当然那是最后的手段了,孟洋则带着他的儿子和那个老女人躲在洞窟里。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水蝈蝈出现在洞口,它的动作并不快,移动甚至可以说比较迟缓,赵边城大声道:“大家都别乱开枪,听我口令。”

水蝈蝈的头猛地转向洞里,慢慢向洞口走来,我们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不过它到了洞口切近的位置忽然停住了脚步,仰头向顶端的同类尸首“望去”,迟疑了一会儿,它伸手将尸体拽了下来,张嘴就开始啃食自己同类的身体。一会儿围上来四五个水蝈蝈,风卷残云一般,将这具尸体吃了个干净。

本来还想恐吓一下它们,结果没想到只是为它们准备了一顿早点,自己的同类似乎并不能满足它们饥肠辘辘的肚皮。其中一个水蝈蝈起身就将一只脚踩了进来,不过立刻触动了机关,碎石头轰隆一下砸了下来,但是这只水蝈蝈身体并没有探进来,所以石头只是砸断了它一条腿。只见它和人一样,捂着自己的断腿叫了起来,虽然没有五官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它应该很痛苦。

其余的水蝈蝈可管不了这么些,其中一个从碎石头里捡出那条断腿,张口就咬了起来,剩下的似乎想要抢,不过被它连推带挡地“阻止”了。其中一个似乎已经饿得忍不住了,忽然抱起自己同类的还连在身上的那条断腿,朝着伤口一口就咬了下去。

这下那只受伤的水蝈蝈叫得更响,其余的几只也不管它了,扒在它身上就啃了起来。

我们看得目瞪口呆,赵边城道:“这帮怪胎,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创造它们的?”说罢狠狠拉动了枪栓一下。

它们分食完了自己同类的尸体,终于不再犹豫,大步走进了洞口,韩西城站了起来道:“奶奶的,老子看你们有多硬。”

说罢连开四枪,要说他的枪法还真不错,枪枪都命中脑门,四个水蝈蝈立刻倒地殒命,但是赵边城他们也不敢贸然上前查看,等了一会儿,见它们没有动静,端着枪包抄了上去,用脚踢了踢它们的尸体,只见十足死透了,这才拖着将它们扔了出去。不过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张却扔出第一具尸体的时候,忽然一双绿色的手掌出现在他背后,张却毫无防备之下,被拖了出去。

接着足有七八个水蝈蝈忽然出现在洞口围着张却一阵乱啃。等赵边城他们反应过来举着枪一阵扫射,把这些“吃客”打死后,张却胸口表层已经被啃了个干净,部分骨头和内脏清晰可见,最可怕的是他居然没死,张大嘴一阵阵地抽气,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韩西城怒骂了一声道:“兄弟,别怪哥手狠,哥只是想让你少受些罪。”说罢对他的脑袋开了一枪,接着韩西城暴跳如雷地用石头拼命砸着洞外面那些水蝈蝈的尸体。

这是这些日子来我们这里死的第二个人了,而且其状之惨简直让人不可接受,我们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没砸两下,又传来一阵蝈蝈叫,赵边城道:“赶紧退回去,这帮孙子没完没了了。”

我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情况,这片海域说大不大,但是估计装个万儿八千的水蝈蝈还是绰绰有余的,凭我们现在的子弹拥有量,根本撑不了多久。

没一会儿洞口又来了六七个水蝈蝈,这次它们没有急着分食尸体,而是东张西望的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它们忽然向洞里走来,赵边城毫不犹豫举着枪就打,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水蝈蝈的移动速度非常快。

之前我们被它们慢吞吞的移动速度所迷惑,以为它们就是这个速度,其实这些生物拥有非常强有力的下肢,它们的脚不但有蹼,可以用作游泳,而且腿部力量异常发达,估计和它们常年游泳有一定的关系,虽然它们走得确实很慢,但是弹跳力惊人。

这突然而来的意外状况,让我们猝不及防。只见三个水蝈蝈呼的一下就越过赵边城设置的“防线”,向我们而来。老实说我虽然手上有枪,而且我也知道如何开枪,但是这个时候立刻就慌了,手足无措起来。反倒是王晨飞比我镇定,他举起渔枪就射倒了一个,不过渔枪的鱼刺一次只能发射一根,需要安装,他着急地对我大喊道:“快开枪啊,你等着当菜呢?”

我这才回过神来,举枪对着其中一个开火,剩下的那个却已经逼近了我。我瞄准已来不及了,于是万念俱灰。千钧一发之际,那只水蝈蝈忽然身体抖了一下,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而赵边城他们也收拾完了洞口那几只,对我点点头道:“干得不错。”

我失魂落魄地点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实说,我并不知道那只水蝈蝈为什么突然就倒下死了,当然这也没必要奇怪,肯定是赵边城他们开的枪。我们没急着搬运尸体出去。先将子弹上满,以防水蝈蝈的下一波“攻势”,然后才将洞里的尸体运了出去,不过这次靠近洞口大家就小心多了。

很快我们就发现这拨水蝈蝈并不是从左侧而来,而是从洞的正前方而来,基本上可以判断它们是从岛西段那里登陆的,而且这次数量明显多了不少,不像之前是六七个一拨地上来,这次来了估计足有五六十个,远远望去只见绿油油的一片,蝈蝈叫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异常烦躁。

赵边城叹了口气道:“妈的,没想到这么年轻老子就捐了,早知道我宁可受处罚也不会上这座岛的。”

他一个手下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还是面对现实吧。”

王晨飞对我道:“记着留两颗子弹自杀用,这样总比被活啃好受。”我抱着枪抖成了一团,王晨飞白发苍苍的脑袋也有些颤动。

这时候人除了怕,心里还异常难过,本来想赚钱,结果把命给送了,真不知道图什么,不过世上不会有后悔药卖的,我们也没有退路了。

水蝈蝈们渐渐逼近,忽然它们的脚步停了下来,我以为它们是打算直接跳进来,不过很快我们洞口又出现了一群水蝈蝈,这次它们并没有面对我们,而是面对着从岛西端过来的那群水蝈蝈。

赵边城举起枪正要喊“打”,王晨飞道:“千万别开枪。”

赵边城回头道:“怎么了,对它们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王晨飞道:“不是和它们客气,水蝈蝈是有很强地域性的,这两路水蝈蝈不是从一个地方上来的,它们弄不好就会自相残杀,咱们先忍一忍,看看会发生什么情况。”

赵边城道:“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

所有人立刻按兵不动,只见洞口的水蝈蝈也越来越多,双方快要接触上后,都停住了脚步,两方都恐吓似的昂着头对天叫了起来。没一会儿工夫,岛西侧过来的其中一个忽然伸手拽住地上一具水蝈蝈的尸体,拖进了它们那群里,四五个水蝈蝈立刻撕咬起来。

赵边城道:“这帮畜牲除了吃就没别的事情了。”

这时洞口左侧那方立刻有几个扑到了对方身上,啃咬起来,平衡的控制被打破,后面就是血战了,只见两方水蝈蝈至少有上百只,混在一起撕咬起来,它们的牙齿锋利异常,一口咬下去就会连肉带皮地撕扯下一大块儿,岛上一时间蝈蝈叫声震天。

我们都面面相觑地看着这场莫名其妙的大厮杀、大混战,这完全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另一种生物的残杀。不过这也很正常,地球上每一种生物其实都有领地意识,当然我们并不清楚这座岛真正的主人是谁,反正肯定不是我们。

它们撕扯了很长时间,直打得双方都元气大伤,岛上布满了绿油油、亮晶晶的体液。水蝈蝈的尸体绝大部分被自己同类所分食,即使有没被吃的,也被咬得不成样子,场面极其残忍血腥,不过因为不属于人类的屠杀,我们也没觉得有多震撼,大家考虑的是如何把剩下那些没死的给彻底消灭。

忽然天地间响起了一声巨大无比的吼叫声,我们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叫喊,震得我们耳鼓膜嗡嗡作响。忽然整个岛都轰轰晃动起来,也不知道是地震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和王晨飞靠着铁门还好,赵边城几个人和那些桌椅板凳都向左边滑去。

震动和吼叫持续了很长时间才停止,当这一切结束后我们再看向外面,除了死的水蝈蝈,活的一只也看不见了,不知道它们是不是被刚才那阵怪声给吓跑的。

总之怪事越来越多,我们的处境越发岌岌可危。赵边城端着枪,警惕地走出洞口,不过看样子他似乎愣住了,过了很久才咒骂了一句:“妈的,这次真见鬼了。”

我们赶紧跟了出去,赫然映入眼帘的是洞口左边一条山道上出现了一条又长又粗又深的坑,显然这是刚才才出现的,水蝈蝈不可能弄出这样一个坑来,而且这条坑还有一截被压得稀烂的水蝈蝈的身体。

赵边城道:“你们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晨飞道:“很明显,这种痕迹应该是被某种力量极大的触手给砸出来的。”

赵边城道:“你肯定?这可是礁石,不是一般地硬。”

王晨飞道:“你看看坑道两边,全是碎石屑,显然是刚才的事情,如果联系到那阵吼声和小岛的晃动,你们谁能给出更好的解释?”

大家都不说话了,这时孟洋才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赵边城脸色大变,从怀里掏出手枪,抵着他的脑袋道:“你他妈的给老子说句实话,上这座岛到底干吗来了,害得老子陪你一起送死?你要是不说老子一枪崩了你,反正都是要死。”

西柏把枪对着赵边城道:“姓赵的,我警告你千万别乱来。”

气氛忽然间又紧张起来,这时马伟利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简直有些歇斯底里,现在我们这群人里唯一能笑得出来的也就他了。

孟洋很镇定,他将赵边城的枪管用手按了下去,道:“安排你监视我的不是我,你该找谁找谁,和我说不上。”

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赵边城叹了口气蹲在地上,西柏见状便将枪插到了怀里。孟洋看了看我们道:“开会,我们大家还是商量一下下一步的打算吧。” JdRucyafmajAdibPKD1DegauU2iojohaCsYJa8X84cNRoIOK1t5yT2f0AJ13wEXC



第十六章
几个疑点

我心里对一件事情很奇怪,因为在我搬运水蝈蝈尸体的时候,发现那只突袭我的水蝈蝈并不是被枪打死的,而是被一种很奇怪的铁器给射死的,说不好那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有点像飞镖,但是比飞镖又多了一排倒齿。

擦干净后,我把它藏在了身上。只听孟洋道:“这次上岛我的本意确实是做药剂品的开发、研究,黄泉眼这座岛实话说我确实曾有过耳闻,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奇怪,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会上来。事已至此,埋怨没有丝毫意义,我想大家还是想清楚怎么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否则真的只有死在这里了。”

赵边城冷笑一声道:“孟总,不是我挤对你,如果你们公司没有做违法的事情,国家干吗要监控你们的一举一动,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没必要陪你上来送死了。”

孟洋道:“国家监控我们是因为我们企业的性质决定的,你上岛是因为这就是你的工作,不过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还说这些废话,你觉得有意思吗?”

王晨飞道:“是啊,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其实大家无非就是一个目的:活命而已。先搞清楚怎么活命然后再说别的。”

孟洋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大家对这个问题怎么看待,毕竟现在岛上的环境实在太出人意料了,而我的船可能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过来,我想在这里等船来肯定不是个好办法。”

赵边城道:“谁都知道这个道理,不过现在这里只有一条破木艇,我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至少不是所有人都能走。”

他这句话让我心里一动,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指。孟洋道:“也许远航不行,但也许我们不需要远航呢?”

赵边城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孟洋道:“你可以问问韩西城。”

我们都恍然大悟,因为韩西城那堆破衣服显然不可能是从海上挖出来的,而他们离开的时间也不长,这就说明靠近黄泉眼附近肯定还有一座岛。赵边城道:“老韩,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座岛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我想如果你有更安全的地方是不是应该说出来了?”

韩西城道:“不是我不说,不过现在的情况能不能贸然出海呢,说不定我们没到目的地在海上就直接被干掉了。”

我道:“你要能有这种认识,之前还敢出海?”

韩西城道:“废话,之前那不是糊涂胆大吗,你要知道这岛上有这些怪事,你还会上来吗?”

一句话就把我问得哑口无言,赵边城皱眉道:“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我们有必要冒一次险试试看。”

孟洋道:“怎么试,用谁试?”

赵边城没有理他,问韩西城道:“那座岛距离这里大概什么方位,多远距离?”

韩西城道:“我们没有专业测量工具,方位说不清,具体位置是这座岛往东南面大约5海里的距离,划船在这种天气下最多两三个小时。”

孟洋道:“你们上那儿去为了什么?”

韩西城道:“不拿到500万你别想知道。”

孟洋笑道:“现在你还搞得这么神秘,你应该知道咱们现在面对的是什么情况吧?”

韩西城道:“没错,不过我相信自己是能回去的,回去就得花钱啊。”

孟洋道:“现在卫星电话被破坏了,我想通知他们带钱来也不行,兄弟,你的打算只怕是要破灭了。”

这句话说完韩西城立刻变了脸色,不过他还没动手,赵边城率先发难了,他一拳把孟洋放倒在地,上去还要打,我们赶紧把他拉开。赵边城这拳还真不轻,孟洋的血顺着嘴巴流了下来,不过看样子他一点都不恼火,反而得意扬扬地笑着站了起来。

西柏似乎又想动枪,孟洋道:“别动手了,有人精心策划的缺德主意流产了,他当然不痛快,这样的人现在需要安慰,而不是继续刺激。”

孟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们没人能听懂,不过赵边城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挣脱开来道:“孟洋,有你的,这件事情我算栽了,我迟早会给你一个交代。”

孟洋道:“你也别以为我会为了这件事情去破坏电话,电话不是我搞坏的,而是另有其人。赵哥,不就是500万吗,如果你想要说一声,我不会不给你,在场的众人都是见证人啊,我说到做到,回去就给你这笔钱。劝你一句,别为一点小钱伤筋动骨的,那样不划算。”

我恍然大悟,看来韩西城三人根本就是有目的而来,而他们的这个目的现在看来就是和赵边城来诈骗孟洋财物的,他们故弄玄虚地搞了一堆事情,就是想给孟洋一个错误的引导,而孟洋掏出来的500万其实并不仅仅是给韩西城的,这其中也有赵边城一份。

赵边城的一个手下道:“赵哥,事情不会真像他说的那样吧,我们来是执行任务的,你这么做可是知法犯法。”

赵边城道:“别听他放屁,你们有点脑子好不好,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几个人。”

孟洋冷笑道:“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吗?现在想要调查两个人的背景并不复杂,要不然咱们回去试试?”

赵边城道:“姓孟的,你别拿这事吓唬我,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至少没有做过违法犯纪的事情,这点和你不一样。”

孟洋道:“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我完全可以告你诽谤。”

这座岛危机四伏,各种不知名的生命体似乎都能对我们造成巨大的威胁,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两个人居然还有心思为了钱争吵起来,而且和所有市井俗人一样,一旦骂了,似乎就要开始没完没了地揭对方老底。

赵边城道:“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奉劝你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那些事情迟早要大白于天下。”

孟洋道:“行啊,赵哥不是专门来调查监督我的吗,那咱们就好好看看你在这里能找到什么。”

我小声对王晨飞道:“这两方人上岛来就是各怀心思,自己有自己一套打算,我们和这些人为伍只有跟着倒霉了。”

王晨飞道:“是啊,我们没有权利去命令任何人,也没有能力和其中一方对抗,看来只有当案板鱼肉了。”

好在赵边城似乎突然想通了,他道:“现在不是咱俩扯淡的时候,你们大家有谁愿意离开这座岛的?”

我道:“我愿意,在这座岛上怪事真的太多了。”

赵边城道:“好,算你一个,还有人吗?”

西柏道:“这艘船多大啊?能带几个人?”

他说的也有道理,韩西城带来的那艘救生艇根本坐不了几个人,赵边城对我道:“要不然你先等一会儿,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回来再说。”

王晨飞道:“这里的潮汐是早上6点涨潮,晚上8点左右退潮,而且西南面有暗流,你们如果8点前回不来,至少要等到第二天早上6点以后,否则进不了港口。”

韩西城道:“我知道,在海上混这么长时间,能不懂这些吗?”

王晨飞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四人带了些淡水食物,上了小艇向东南方向而去。我道:“真奇怪了,按理说咱们这儿如果附近有岛,那我应该看到过啊?”

王晨飞道:“这里的岛屿是非常多的,未必你没看见,或许只是没在意罢了。”

孟洋脸色铁青地进了洞里,王晨飞和我做了个眼色,一起跟了进去,跟着孟洋坐在了饭桌旁。王晨飞道:“孟总,按理说你的事情我没有资格过问,但是现在到了这里,确实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我觉得你有必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

孟洋想了想点头道:“想知道什么你问吧,只要不牵涉公司机密,能告诉你的我全都告诉你。”

王晨飞道:“我对别的事情不感兴趣,如果你愿意,是不是能告诉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座岛上?还有为什么非要让我们两人来这座岛上?我想这对于我和小邹都很重要。”

这也是我一直关心的问题,虽然之前孟洋也给了我看似合理的解释,不过可以肯定他说的不是实话。

孟洋还是用那种非常诚恳的表情道:“我这次上岛来的目的真的只是做药品研究的,不过这个药并不是我说的这么简单,在药性上我隐瞒了一些情况。”

王晨飞道:“这怎么说?”

孟洋道:“因为这个药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药物制品,它可能牵涉到一定道德层面上的东西,因为五彩海马不但可以控制人体激素的生长,也可以控制人体其他部位的增长。”

王晨飞眉头一皱道:“什么叫其他部位?”

孟洋道:“这正是我们需要研究的方向,这个课题一旦成功,我们或许可以改变人体的构造,可以让人类变得更强、更壮、更敏捷。”

王晨飞道:“这个是好事啊,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孟洋道:“你们搞科研的当然不知道药品行业的规矩了,就像老百姓其实也不知道科学领域究竟发展到何种程度了。比方说邹老板就绝对不可能知道巨鲸设备建造的潜水艇实际的潜水深度,他只能大概知道人类现在潜艇潜水的极限大约是3000米,其实我们公司早就开发出来可以潜至9000米深海的设备了,这点王老师应该知道?”

王晨飞点头道:“我确实知道,军用设备的科技含量其实才是最先进的,但是这也需要绝对地保密。”

孟洋道:“对呀,这就是我们需要面对的问题,其实现在很多药品的研究已经突破了人体的极限,这些药或许能给人带来巨大的好处,不过副作用就是让人变得不再是人,所以这种药品的研究是被禁止的,很不幸我们公司就研究出了这样一种药剂。”

我道:“这么说您上岛来做的事情不就是违法的事情了吗?”

孟洋道:“没错,之前我们新药的研发确实违背了伦常道德,所以这次上岛就是希望改进这种药物的效用,以及它有可能产生的结果,我们希望它产生的结果是将人的潜能发挥出来,而不是根本改变人类。但是药品的审核制度是非常严格的,一旦这个项目被枪毙,你就不可能再用相同的名称申报,所以我们来这座岛上的目的有两个:一是继续开发研究五彩海马的药用性;二是要有确实的出海经历,证明我们有新药的科研过程。

“至于请二位同来的目的其实很简单,王老师你是曾经上过这座岛的,可以为我们熟悉、了解这座岛出谋划策,而邹老板本身就是做深水工程的,有他在,这个借口就更加圆满一些了。你们也看到赵边城这个疯狗了,我不想点子对付他,最后在这岛上一切的科研成果很可能被他一句话就付之东流了。”

王晨飞叹了口气道:“今天孟总既然不瞒着我了,我也坦诚相待,当年我上岛只为了一件事情,辨认我导师的尸体。”

我大吃了一惊,没想到王晨飞又说出了一个意外情况,孟洋也是满脸惊疑道:“这……这……”再也说不下去。

王晨飞道:“孟总,我只能说自己是真的太想赚这1000万了。那批上岛来过的人,很不幸都死了,没人知道为什么,当年我上岛是为了辨认尸体,确认身份的。”

孟洋道:“这没道理啊,按理说做这些事情的应该是他们的家人才对!”

王晨飞道:“上岛的人都是保密级别非常高的人,他们的家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来这里,所以不可能有家人上岛来辨认尸体。”

我们都不说话了,面面相觑。王晨飞道:“这就是虽然我知道这座岛不太平,但还是上来的原因。因为我不知道危险具体在哪儿,还有我确实有侥幸的念头,总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这座岛已经太平了,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其实我应该阻止你。” JdRucyafmajAdibPKD1DegauU2iojohaCsYJa8X84cNRoIOK1t5yT2f0AJ13wEXC



第十七章
水下巨兽

话刚说到这里,冷不防一个炸雷响彻了天际,接着暴雨倾盆而至,孟洋道:“坏了,那帮人肯定还没上岛,估计这次要全部捐在海里了。”

这次暴风雨来得异常猛烈,瞬间天色就暗了下来,海岛简直犹如黑夜一般,我们不无忧心地走出洞口,希望他们几个能见风使舵,趁自己走得不远,赶紧回来才是。

刚到洞口,只见密集的雨点和已经有些起来的海浪一股脑地把这个充满了绿色腥臭液体的海岛瞬间冲刷一新,不过那两道粗长的痕迹却历历在目,让我觉得触目惊心。忽然我又看到了上次暴雨时海面上出现的如巨型灯泡一般的昏黄灯光,心里一抖道:“那东西又出现了。”

如果说上次我还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现了幻觉,那么这次我可以百分百地肯定这是真实存在的,当然是不是水生生物的眼珠子另当别论。

王晨飞和孟洋都看到了,孟洋道:“王老师,你说曾经上过这座岛的人都死了,你知道死亡的原因吗?”

王晨飞道:“不知道,这是严格保密的,不过我知道那些人上来是饲养大型水怪的。”

孟洋道:“那么据您所知,黄海海域这种环境是否适合大型水生生物的生长?”

王晨飞道:“这个问题我和小邹其实已经探讨过了,如果单纯地看海域环境,是很难有大型水生生物生长的,但是不排除有这样的生物路过,这是两个概念。”

孟洋道:“可是如果我们现在看见的那对发光体是某种水生生物的眼珠子,那么这里很有可能生活着一种大型水生生物。”

王晨飞道:“目前世界上所掌握的体积最大的生物应该是巨鲸设备所拍摄到的大西洋海岭之王,应该是这样吧,我对保密科学知道的并不多。”

我第一次听说“海岭之王”这种非常具有霸气的名字,但是这也让我心里为之一寒。因为海岭其实就是海底最深处的山地,大西洋有世界上最长的海岭,平均深度在8000米以下,有的地方可能更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能在那里称王称霸呢?

孟洋有些得意地道:“不错,这是我们以一架潜水艇的代价换来的一组照片,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昂贵的照片了。”

王晨飞道:“黄海海域虽然没有可能生长出海岭之王这样的巨型水生生物,但是这里曾经有一种非常具有特色的深水巨兽,我们给它起名字叫海龙王。这是一种类似于娃娃鱼的身体扁平,具有四肢的超大型水生生物,一般身长可以超过30米,比大白鲨还要大得多,而且因为身体的特征,它可以在距离海岸非常近的区域生存。有资料显示,只要水深超过6米,它就能活,所以根据我国的海域环境,当年他们饲养的就是这样动物。”

孟洋道:“你的意思是这里可能有一只海龙王?”

王晨飞道:“不是可能,是可以肯定,这里绝对有海龙王,至于是不是一只,还有待考证。”

孟洋道:“那么它们性情如何呢?”

王晨飞道:“饲养这种动物的目的是用来攻击敌方潜艇的,你说它们性情如何?”

孟洋点点头不再说话了,王晨飞继续道:“而且这种生物可以上岸,它和水蝈蝈一样,都是水陆两栖动物,所以导致那拨人死亡的因素有很多。至于我们看到的这两道痕迹,你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动物才能在礁石材质的地面上留下如此清晰的印记?我想象不出。”

话刚说到这里,孟洋道:“看来我们的朋友并不傻,他们全都安全地回来了。”

只见洞口右边,赵边城五人湿得通通透透,一阵阵的海浪反而把他们给冲到了海岛上,五人筋疲力尽地下了船,连滚带爬地回到了洞里,趴在地上委顿不堪。

孟洋道:“这次发掘新大陆的行动又要无疾而终了,还好几位跑得不算远,要不然只怕真回不来了。”

赵边城现在哪儿还有精力和他斗嘴,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快给我一杯热水。”

孟洋让茉莉花给他们倒水,我却始终注视着海面上那对巨大的黄色“灯泡”,我不知道它此时此刻是不是也在和我对视着,不过海浪对它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它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浮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一动不动。

我想了想心里还是怕了,回到洞里。赵边城喘了一会儿气道:“真是活见鬼了,说了你们没人相信,刚才出海不久,我们居然看见海面上漂着长到难以相信的女人头发,它们就漂在海面上,也不随着波浪而走。我们用木浆捞它,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头发居然把我们的木桨给拖到水里去了。我们是用一根桨划回来的,结果那头发开始往水下潜,不知道潜了多长时间,海面上还是有老长一大截,你们说如果不是女水鬼,还能是什么东西?”

王晨飞眉头一皱道:“那撮头发真的很长?”

赵边城道:“真的很长,我就知道你们不信,有一两百米的长度,这不是女水鬼能是什么?”

王晨飞点点头道:“这不是什么女水鬼,这是鬼发水母,它们的体型是根据吞食状况而变化的,吃得越多长得越大,头发越长。像你说的那么长的头发,这种水母的体积应该大得吓人了,它们的寿命只有几个月,如果不是短时间内食用了大量的食物,是不可能有这种体型的。”

我道:“这是不是能说明什么问题?”

王晨飞道:“这说明它不可能捕食活食,因为大型水生生物包括鲸鱼、鲨鱼之类的,鬼发水母即使体型再大,也不可能杀死这种体积的动物,而一般的小鱼小虾,鬼发水母就是捕捉到累死,也不可能吃成这副样子。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鬼发水母在这片水域吞食了一种大型水生物的尸体,否则一辈子它也长不了这么大。”

赵边城惊疑不定地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王晨飞道:“我的意思是你看见的鬼发水母可以证明这片水域确实有大型水生生物,因为按照你所说的鬼发水母的体积换算,它吞食的动物体积应该超过一头蓝鲸,但是我们知道黄海海域资料记载最大的水生物只是长须鲸而已,以它的体积不可能让一只鬼发水母长到这种程度。”

孟洋道:“或许它不止食用了一只长须鲸呢?说不定有两只或是三只存在?”

王晨飞道:“如果有两只以上相同种类的鲸鱼同时死亡在一片海域,这本来就有问题,你不觉得是这样吗?”

韩西城道:“别在这事上动脑筋了,这地方不正常还需要证明吗?光是那些水蝈蝈就足够袭击那些鲸鱼了,更别说那只能在礁石上砸出深坑的怪物了。咱们还是想点子如何自保吧。”

王晨飞道:“确实是这样,从现在开始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小心,否则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这次暴雨没有下多长时间,到了半夜基本就停住了,第二天早上就是艳阳高照,当然这是岛外的景象。赵边城在外面待了一会儿,进洞后道:“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上那座岛去,在这里就是等死而已。”

孟洋道:“我没意见,那么谁打头呢?”

赵边城道:“不就是我们几个吗,你孟总命比我们值钱啊。”

孟洋没有和他斗嘴,一笑走开。赵边城小心翼翼地在靠近海边的礁石岛上观察了很长时间,这才和那四个人驾着海船出海了。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鼓起勇气走到海边,果然那片区域又是浑黄的海水,黑色的胶皮再次不见了。

我呆呆地望着那里发愣,只听王晨飞道:“怎么,那东西又不见了?”

我点点头,王晨飞道:“很正常,它也需要觅食嘛,反正对我们也构不成威胁,没必要事事都给自己压力。”

我鼓起勇气走到小水坑边,向下望去,只见浑黄的海水能见度极差,其间漂浮着一些浮游生物。忽然我似乎隐约看到一排雪亮的白牙,笔直地向我冲了上来,吓得我赶紧退后了一步。不过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海水只是不断地晃动着,不时地溢出一点,如此而已。

王晨飞道:“别瞎想了,回去吧。”

我转身和王晨飞向洞里走去,忽然我觉得背后一凉,应该是海水。不过此时我离海岸很远,海浪不可能溅到我身上,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东西又回来了。看来也许刚才那一幕并不是我看花了眼,不过无论如何我不敢再回去看一眼了。

这次赵边城出海还算顺利,下午3点多钟他就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一艘小船,居然是铁皮所制的。赵边城精神明显好了不少,进洞后他就道:“你们都不会相信那座岛到底有多漂亮,绝对适合居住,居然还有沙滩和树林,要说有多神奇,就有多神奇。”

王晨飞道:“那座岛你们仔细查看过了吗?”

赵边城道:“没有,那座岛太大,就先赶回来了,反正还要回去,到时候大家一起转转不是更好。”

王晨飞道:“这有一点不好,谁也不能确定那里没有危险。”

韩西城道:“就是环境恶劣还能比这里更差吗?我想应该不可能的,所以还是赶紧走人,反正我是肯定不会在这里逗留了。”

王晨飞道:“走肯定要走,不过稳重点最好,对了,你们那艘船是从哪里弄来的?”

赵边城道:“就在岛上面,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反正我们能用,就把它划回来了,也能多带几个人回去。”

王晨飞道:“这么说来那座岛上也有人待过了?”

赵边城道:“这要问韩西城了,我不知道。”

孟洋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我一直觉得你和韩西城其实是朋友。”

赵边城道:“你少在那儿放屁,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王晨飞道:“好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是不是立刻登岛?在这种地方总归不安全。”

赵边城道:“我的意思是立刻就转移,既然都已经找到地方了,还有道理不走吗?”

孟洋道:“可是我们这么多的物资要是靠这两艘小艇来运送,只怕一两年也运不完。”

赵边城道:“孟总,这就是你们公司内部的事情了,我们是不会管你这些的。”

孟洋道:“那你以后干脆连粮食和水源都一起和我们公司划清界限吧。”

赵边城得意地笑道:“让你失望了,那座岛上有很多野生动物,咱们还能钓鱼,捕鱼,就你带的那些玩意儿我还真瞧不上眼。”

孟洋点头道:“算你本事大,咱们走一步说一步话吧。”

赵边城道:“大家赶紧收拾东西,吃的喝的都别装了,那座岛上有淡水,只要把枪械带上去就可以了。”

说动就动,我们立刻将子弹等物搬上了船,两艘船各放一点,不过刚走到海边我们就惊呆了,只见本来浑浊的海水已经变成了一片暗红色,显然这里刚才经历过一场屠杀。

我下意识地向水坑望去,只见仍是一坑浑水,显然那东西又走了,不知道海里的血水与它有没有关系。远处三四头虎鲸在海面不停地蹿跃而出,我总觉得它们这种行为似乎与这里有某种联系。

赵边城咒骂了一声,道:“怎么办,我们是继续呢,还是等等再说?”

韩西城道:“等个屁,越等事情越多。”

赵边城道:“那大家决定,这次出海哪些人第一批走?”

王晨飞道:“也不用商量了,谁先谁后都一样,要不然我们几个一起吧,我和小邹然后再带一个人上小船,你们谁和我们一起?”

赵边城一指自己一个手下道:“你和他们一条船,别不认识路在海上迷路可就要命了。”

我们正要行动,孟洋道:“等等,要不然王老师待会儿再去,让茉莉花和小邹他们一起,到了那里让小丫头先收拾一下,方便我们过去。”

王晨飞笑道:“一座孤岛有什么好收拾的,又不是度假的海岛。”

赵边城道:“我真忘了告诉你们,那座岛上有房子,要不然茉莉花还是一起去吧,那房子确实要人打扫。”

之后我们各自上船向海里划去。刚刚驶离海港不久,就觉得情况不对劲了,因为就在我们船头不远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道鱼鳍,接着近距离看来,一头庞大的虎鲸瞬间露出海面,狠狠地撞在我们小船上。这船虽然是铁皮做的,但是对虎鲸的冲击并没有抵抗能力,顿时就侧翻了,我们三个人连船里的枪械子弹立刻都掉入了水里。

虎鲸又称杀人鲸,虽然被驯养后的虎鲸和海豚差不多,不过海里野生的虎鲸群却是非常凶猛的海洋杀手,大白鲨碰到它们也只有叹气的份儿,而且它们并不会对人类多客气,能吃那是一定会吃的。我第一反应就是往回游,不过因为我不会划桨,坐在船体中央,小船翻了后,我反而受害最深,直接被船给压进了海里,不过好在铁船又被海浪给打翻了过去,要不然我很有可能就被它直接压沉入海底了。

不过幸亏如此,才让我看到了一幕难以置信的场面,原来那头虎鲸并不是袭击我们的真凶,真正的凶手是死死咬着虎鲸的一头庞然大物,它的头简直说不清有多大,而且长得特别怪异,有点像锅炉的感觉,铜铃般的眼睛在脑袋两侧闪闪发光,浑身黑色的胶皮看来就像座黑色的小山那般。不过因为它全身都在水里,所以岸上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头虎鲸的半个身子都在它的嘴里,看来虎鲸是想努力挣脱出去,不过任它如何挣扎都徒劳无功,而水底还漂浮着几块巨大的虎鲸的碎肉,看来这是一场十足的大屠杀了。

我的水性还是非常不错的,游出了水面,只见茉莉花转身向海岸游去,而赵边城的手下则向赵边城的船游去,他们端个桨似乎准备捞人,忽然我看见半头死亡的虎鲸身体翻涌着大量的鲜血漂浮了上来,顿时感觉不好,大声道:“赶紧逃啊,水底下有东西。”

话音未落,只见海面开始出现奇怪的涟漪,一层一层飘散开来,忽然扑哧一声,一股水柱冲天而起。赵边城他们看得傻了,我回头看看岸边,知道凭自己的速度无论如何游不到了,干脆一吸气潜入了水里,这样至少可以知道那头海怪的行动,虽然海水异常浑浊,但那头水怪的身躯实在太过庞大,我仍然看得清清楚楚。

它似乎是对着我来的,那巨大的嘴巴张得老大,白森森的牙齿遍布嘴巴周围,正游向小船的那人还没来得及摸到木浆,就被它整个吞下,那东西嘴闭了一下,等张开时人显然已经被它给活吞了。我肝胆俱裂,转身向后游去,虽然我离岸边不远,但是它的速度实在太快,前冲力激起的暗流将我向前推去,由此可见我们之间体积的差异。

幸亏如此,否则我早已小命不在了,我被水流冲进了海岛底部,只见海岛水下的部分到处竖着一些暗礁,乍一看就像漂浮在水里的枯木桩子。这时海水震动越来越厉害,我似乎已经感觉到了那头巨兽的嘴巴将我笼罩了起来,万般无奈之下我贴到一处礁石,上面有些海草之类的东西,我紧紧握住那些水草,固定住自己,只听轰一声大响,虽然在水里,但是这声音仍然震得我双耳生疼,那头巨兽一口咬在礁石上,幸亏礁石比我身体要宽,否则就它这一口,我简直不知道要被咬成什么样子。

显然它决定咬死我了,一口不成,两口三口地一阵狂咬,我真担心礁石禁不住它这种巨力被咬断,不过幸好这片礁石的质量还是过硬的,经受如此巨大的力量摧残,居然能坚挺不败。

不过我渐渐快受不了,因为缺氧,但是那东西对我似乎情有独钟,不咬死我就是不肯罢手,对着这张大嘴,我居然冷静了下来,知道这样下去迟早还是死路一条,必须想办法自救。这时咔的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它那张如钢闸的嘴嵌入了礁石里,暂时停止了咬合动作,而是紧紧咬着石头,晃动了起来,它巨大的嘴部下方是有缝隙的,我被憋得已经顾不了许多了,游了下去。正当我想绕过它的身体,强行浮出水面换气,忽然我看到了礁石岛深处有微光隐隐投下来,猛然间我想到了那座水坑,心情激动之下立刻向那里游去。

到了那里,果然是那个四方的水坑,我立刻浮了上去,探出头后第一次觉得那雾气腾腾的小岛阳光明媚,不过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因为这里本身就是那东西休息的地方,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头晕眼花,强撑着扒住坑口钻了出来。

这时我才看到他们全部都在岸边,焦急地看着水里的举动,茉莉花则浑身湿透地坐在一处礁石上委顿不堪,不过她第一个看到了我,指着我说了一句谁都听不懂的话,但是没有人注意。

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离开了水坑,向他们走去,茉莉花忽然向我跑来,抱着我放声大哭,她的哭声惊动了众人,他们转头望来发现了我,王晨飞道:“小邹,你怎么跑到我们后面了,海底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我才觉得支撑不住,双腿软得就如棉花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什么都不知道了。

死亡之岛

他气得跳脚骂天,孟洋阴着脸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反正他就是那个幕后凶手,忽然我看到一种奇怪的虫子,有点类似于蟑螂那种,不知道何时爬到了赵边城留下的血印上,接着又有两只三只的爬了过来,不一会儿那血迹上沾满了这种虫子,等它们离开时血迹已经完全消失了,怪不得这里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原来血迹都有专门的东西来打扫。

忽然我心里一动,顺着那些虫子退回去的路线跟了过去,它们往林子左边而去,那里的树林特别密集,所以我走得有些费劲,不过还没走两步,猛然就看到前方不远的地方一双大大的眼睛透过茂密的树林,直勾勾地看着我,吓得我肝胆俱裂,连退四五步,被一棵树枝绊倒在地,我立刻手足并用地向后面倒退而去。 JdRucyafmajAdibPKD1DegauU2iojohaCsYJa8X84cNRoIOK1t5yT2f0AJ13wE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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