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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三来袭(3)

正因为如此,吴巧莉乍然发来如此惊人的短信,着实让周宁摸不着头脑。吴巧莉比她结婚早一年,和她不同,吴巧莉一直想要个孩子,但就是怀不上。两人昔日的友情一直延续至今,周宁自认为,对吴巧莉的生活还算是熟悉并了解的,她结婚后就一直没出去工作,秦南待她一如往日地疼爱,连周宁都要羡慕好几分,实在不知道她的痛苦从何而来。

出租车在半山上岛的入口大道前停了下来,秦南终于接了电话,周宁着急地说:"你在哪啊。巧莉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秦南说:"我正从昆明赶回来,估计两小时后可到家,你赶紧上我家去看看。"

挂了电话,周宁直扑吴巧莉家,铁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穿过碧绿草地,房门虚掩着,周宁推开门大叫一声:"巧莉!"

吴巧莉坐在厚厚的地毯上,目光呆滞地看向周宁,周宁疾步上前,急问:"你怎么了?"微微低下头,这才看到吴巧莉的手腕上汩汨流着鲜血,地毯上洇了暗红一片。

周宁大惊失色,心口骤然缩紧了,顺手扯过桌上雪白的桌巾,三下两下缠绕在她的伤口上,然后拨打120。

二十分钟后,吴巧莉被送进了人民医院的急诊室。

周宁独自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心跳兀自激烈。她不是没见过死亡,儿时外婆去世,她就在身边,亲眼目睹外婆闭上双眼,大约年纪小,其实并不真正懂得悲哀,听到母亲痛哭,自己也跟着哭。再大一点,上初中的时候,同桌出了车祸,她几天没睡好,一闭上眼就仿佛看到同桌微笑的脸。那些日子的夜晚,她不敢一人待在房里,家里房间的所有灯都得开着。然后,参加工作了,有同事患病去世,她和同事们相邀着一块前去吊唁,看着相框里昔日熟悉的那张面孔,心境平和,对死亡的恐惧随着年纪的增长渐渐消退。

然而在此刻,那种惊慌和惶恐再次袭来,像涨潮的海水不由分说地淹没了海滩。她木然地呆坐着,坐久了,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等秦南赶到医院,吴巧莉已经被推到了病房。医生说虽然看上去吓人,事实上伤口很浅。医生甚至微笑了一下:"她大概也就是想吓吓你们。"

周宁和秦南面面相觑,周宁分明看到,秦南的脸色颇为恼怒。

他们一同走进病房,吴巧莉紧闭着双眼,秦南站在床边,怔怔地打量她半晌,霍地就半跪下去,抓住了吴巧莉的手:"别这样,巧莉。别折磨自己,也别再折磨我了。"

吴巧莉的眼角,滚出两颗泪来。

周宁虽不明白事情的起始,但也猜到了,吴巧莉的自杀不过是刻意表演给秦南看的一场剧情。而自己,懵懂间便在其中客串了一把。

周宁轻轻退出病房。

一番折腾,已近黄昏,周宁没有再回办公室,正想打个电话给苏子明,干脆早一点去母亲家。手机却率先响了起来。

很陌生的一个号码,周宁迟疑着接起来:"喂,你好,哪位?"

那头先轻笑起来,摆明了熟悉人的语气,周宁迅速地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没有印象了,分明是个陌生人的声音啊。

"嘿,周宁!"那头收了笑,轻松地打了个招呼。

周宁愣了一下,顿时想起来了:"哎呀,是你啊。"

打来电话的是个名叫陈光明的男人。周宁大学毕业那一年,没什么交际和朋友,最大的消遣就是去工会大厦的一楼活动室打乒乓球,球艺并不好,喜欢和她搭对的并不多,而陈光明就是其中最耐心的一个。陈光明读的是公安大学,毕业后顺理成章地进了公安系统,体育是他的专长,又因为脾气好,许多人都爱找他打球,但每次周宁一来,他总是抛下别人,专门要陪周宁。

渐次熟悉以后,他开始向周宁展开了缓慢而含蓄的追求。三天两头地约看一场电影,或者郊外爬山。他条件不错,无论外表还是身家背景,据说父母亲都在公安系统里身居要职。难得的是并无一丝纨绔子弟的浮躁习气,周宁不是没动过心。许多人也暗地里劝她,就他了,以后再难碰着这么好条件的男人了。

可是年轻的周宁,更看重的仍然是感情。陈光明虽然条件好,但在她看来,总是缺少一点让她心动的感觉。苏子明的出现,一下子就把周宁系在陈光明身上仅有的一线情丝掐断了。苏子明一无所有,但周宁偏偏就爱上了他。

周宁和苏子明恋爱之后,仍然和陈光明保持着朋友关系,三人还一块吃过好几次饭,但渐渐地,终是来往得少了,最后就几乎不通音讯了。

这会儿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周宁着实意外,不禁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你会有事找我?"

陈光明轻笑:"不是我有事,是你老公有事。"他停顿一下:"他今天来找我。"

"啊?"周宁吃了一惊:"他有什么事找你?"心下颇有点慌乱,苏子明这人,总不至于会闹事闹到公安局去吧。

陈光明急忙说:"不不不。你别着急。没他的什么事。嗯,是他的一个亲戚。好像说是吸毒吧,挺严重的,来问问我能不能送戒毒所去。"

周宁又是大吃一惊:"啊?有这事?我不知道呢。"心底里的那簇小火苗又是一头蹿了上来。妈的,他家的亲戚怎么那么不省心啊!

"就是手续复杂一点,我会尽力而为的。没事。"陈光明说。

周宁心情复杂,答道:"真是麻烦你了。"

大约听到了她的郁闷,陈光明稍稍提高了嗓音:"周宁,你过得还好吧?"

周宁深吸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还行。过得去那种。你呢?听说升职了哦。结婚了没?"

陈光明笑了:"还没。大龄剩男了。"

周宁摇摇头:"不对不对,是钻石王老王了。"

两人都笑起来,陈光明说:"好了,不打扰你了,有空多联系。"

"好。"手机挂断,周宁心里别扭得厉害。苏子明有事找陈光明,本来无可厚非,可说到底,陈光明是周宁的朋友,关系从周宁这儿来,苏子明找陈光明之前,好歹跟她打个招呼。不管怎么说,现任老公找前任男友办事,总是有那么一点让人不爽。何况,她还蒙在鼓里。

她放弃了给苏子明打电话的打算,自己坐车去了母亲家。

父亲正在院子里捣弄他的那些花花草草,看到她就问:"子明呢?没一块来?"

周宁正没好气,答道:"谁知道他。"

听出她的话里有呕气的成分,父亲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说道:"又不是小孩子了,别一天到晚使小性子。"

周宁吐吐舌头,小声说:"啰唆的老头。"怕父亲责骂,急忙疾步进了家门,大声叫:"妈!"

从厨房里闪出来的不是母亲,而是堂姐周燕。周宁眼睛一亮:"咦,你来了。"

今天的周燕显得格外年轻,破天荒地穿了一条米白的长裤,配了天蓝的修身上衣,看得出来,眉型修过,唇上抹了一点口红。

周宁啧啧两声:"不错不错,风韵犹存。"

周燕瞪她一眼,脸色有点潮红,颇为自嘲地说:"我也想通了,别老把男人打扮得漂亮,自己打扮自己才是正经。"

周宁点点头:"可不。"

周燕把手里的盘子搁在桌上,像是不经意地说:"宁宁,你知道吗?那小狐狸精是市招的。听说名声不好,真正的骚货一个!"

周宁心里暗吃一惊,她一直没敢跟周燕说付朵拉的事,没想到,周燕还是知道了。

周宁皱皱眉头,不客气地说:"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照我说,别管人家骚不骚,自己家的老公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倒是真的!"

周燕也不生气,从小到大,周宁就伶牙俐嘴,从来不把她当长辈看,有话就直说。

"昨天晚上,他跟我说要离婚。"周燕的模样很平静。

周宁说:"他疯了。"

"我不会跟他离婚。"周燕说:"他想离婚,没门!逼急了,我找他们领导去!"

周宁骇笑:"你犯的什么傻,要是真不想离婚,没必要把他搞臭,怎么说他也是你老公,一天不离婚,你们就是一家人,是同条战壕里的战友。他的利益就是你的利益。"

周燕轻哼一声:"反正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语气里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周宁还待再说,母亲走了出来:"咦,宁宁怎么一个人来了,苏子明呢?"

正说着,苏子明走了进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几乎是神采飞扬:"咦,燕姐来了。"

周燕瞥他一眼,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还是子明会做老公。"毫无顾忌地轻叹一声:"我的运气可就没那么好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有点尴尬,苏子明轻咳一声,打破了僵局:"妈,做了什么好吃的。"踱进厨房去,顺手操起锅铲,熟练地炒起菜来。

周燕轻轻一笑:"没什么。谁不知道。说起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果真就是男人出轨了,老婆总是最后一个知情人。"

周宁的母亲吃了一惊:"你说什么?向南他......"一副完全不能置信的模样:"向南不是一直挺好的嘛。"

周燕冷哼一声:"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周宁的母亲叹息一声:"哎,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隔壁的王姨说,他儿子上个月也离婚了。"

周燕说:"婚姻这事,谁说得准,你看着我和苏子明还好吧,谁知道呢,就不定哪天不声不响地就离了。"

周宁母亲吓了一跳,喝道:"有事无事胡说些啥!"

周宁轻哼一声,怕母亲多心,不敢再说。心里仍然堵得慌,照她脾气,恨不得马上揪住苏子明问个清楚明白。

大约是各怀心事,一餐饭吃得有点郁闷,只有苏子明在努力地调节着气氛,却是不太奏效。

饭还没吃完,苏子明的手机响了,他看一眼手机,走到院子里去接电话,几分钟后,匆匆走进来说:"局里有个应酬,我得去一下。"

苏子明上个月调到了预算科,工作和应酬一下子都比从前忙碌了一倍,周宁对此颇有微词,但总归是工作,心有不快,也并没流露于神色。

此刻心里莫名地一动,直觉告诉她,苏子明在撒谎。她不动声色地说:"嗯,你去吧,等下我自己坐车回去。"

苏子明匆匆出门去,周燕说:"宁宁,等会我们散散步吧。"

周宁母亲便说:"去吧去吧,等我来收拾好了。"

周燕说:"那就辛苦小姨了。"站起来拎了包,叫周宁:"走吧。"

两人走出大门,迎面一阵凉风,让人不由得精神一振。时值初春四月,H市白天的天气已经略觉酷热,晚上却仍然是微凉的。道路两旁种植着高大的梧桐树,树木掩映之后,有轻轻的笑语声传来。

周宁问:"林向南呢,不在家?"

自从知道林向南有了外遇,周宁对他便直呼其名了。在她看来,出轨的男人是不配得到尊重的。周燕也没觉突兀,答道:"说去L市开会。晚点才回来。"

周宁点点头:"也还是有对话的啊。"

周燕苦笑了:"也就剩下这点了。"

其实平时的生活也是这么过着,林向南应酬多,一个月里没几晚在家吃饭,周燕和诺诺也习惯了。周燕对林向南向来很有信心,对他的繁忙--当然现在想来其实不过是一种疏淡的托辞,一直没有心生怀疑。身边也有不少人离了婚,甚至私底下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中年男人三件宝,升官发财死老婆!同事也常在周燕耳边敲敲打打地说:"四十男人一枝花,要提高警惕哦。"周燕总是自信地笑笑:"我家向南不是那种人!"

如今想来,多么可笑,又多么讽刺!

周宁长叹一声:"真的世事无常。林向南当初那么好的一个人来着,谁知道今天会这样?"

周燕的泪一下子就冲出了眼眶。这句话真正说到了她心坎上。她从来没有过林向南终有一天会出轨的心理准备,正因为如此,她才备受打击。

两人沿着江滨大道慢慢行走,散步的人很多,大多成双成对,年轻一点的就放肆地搂搂抱抱,上了年纪的,也神态自然地牵着手,看上去格外温馨。周燕看着有点心酸,她一直想当然地以为,那样的惬意和幸福,是她日后生活的写照。谁承想原来生活处处不肯如人意,幸福只是一个自己安慰自己的假象!

周燕的手机响起来,周燕接起来,低低地"喂,喂"几声,啪地合上手机,强压了怒气对周宁说:"走,宁宁,陪我去一个地方。"

周宁皱皱眉头:"怎么了?"

周燕避而不答,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顺手轻轻一扯,周宁便被动地坐了车,只听得周燕从嘴里蹦出四颗字:"春晖酒店!"

周宁大致明白了几分,不由得伸手扯了扯周燕:"算了。"周燕霍地回过头来,眼里几欲喷出火来:"怎么算?你让我怎么算?"声音里已带了哭腔!

她的手机又是轻声的滴响。周燕冷笑道:"你看,哪怕我想算了,人家还不想呢。"

她自己看也不看,直接把手机递给了周宁。周宁疑惑地打开手机,查阅新短信:我买了一套新内衣,我老公说好性感,一看就想×我。你呢?这段时间,他有没有××你?!

周宁看得义愤填膺,忍不住骂一声:"妈的!这贱人!"

周燕轻声说:"每一次,她都要给我发短信。每一次,我的心就像被凌迟了一般。她真能。我没法对付她。这个手机只有在给我发短信的时候才开着。我哪怕想骂她一句,也是不能。"

她浑身都在发抖,捂住脸无声地恸哭起来,周宁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唯有心疼地搂住了她的肩。

不一会儿,出租车便停在了春晖酒店的大门前,俩人下车直奔电梯,周燕几乎是颤抖着双手摁下"8"字。

两人都一声不吭,默默地出了电梯,周宁眼角余光瞥见安全通道旁大约是清洁工作遗留下来的扫帚,顺手操在手里,周燕已然在狠敲8608的房门。

房门紧闭不开,周宁也跟着上去,狠狠踹上几脚!

门终于打开了,一个披散着大波浪卷发的女人出现在周宁和周燕眼前,她神态慵懒,浑身上下散发出浓浓的情欲味,她像是一早知道来人是谁,脸上毫无惊诧之情,嘴角甚至带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你好,找谁?"

不用多说,周宁和周燕都看到了,她身后的沙发上,正侧坐着一个男人,似乎在惊慌地整理着衣着,那身影,对于周燕而言,真是化成灰也认得出来。

周燕上前一步就给了女人一耳光,女人大概没想到她会出手打人,惊呼一声,顿时目露凶光,男人听到响动,已然站了起来,喝道:"干吗打人?"

一听到这话,女人的表情顿时变委屈了,她捂着被打的面孔,小声抽泣起来。

林向南着了急,也顾不得尴尬,把女人拉到自己身后,厉声喝道:"你发什么疯啊。我们这是在工作?"

连周宁也忍不住骇笑起来。妈的,竟然有这么无耻的男人吗?周燕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眼泪哗哗地,林向南厌恶地看她一眼:"一天到晚闹什么闹,不想过就离婚!"

周燕一眼瞥到他身后的女人在笑,浊气上涌,抢过周宁手里的扫帚,劈头盖脸地就冲林向南横扫过去,林向南出其不意,退后两步,周燕追着上前,用扫帚噼噼啪啪地直往女人身上打。

周宁也不甘落后,掀翻了沙发桌子,扯下床上被单,狠狠踩了又踩,再一脚踢倒了电视和饮水机。

女人不停地尖叫,周燕揪住她头发,女人不甘示弱,伸出手在周燕脸上乱抓,眼看周燕要吃亏,周宁一个箭步上前,对着女人的脚弯子就是一脚,女人脚一软,跪倒在地毯上。林向南冲上来,试图要护住女人,周宁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他妈的滚开!你敢过来,老娘立马报警!你试试!我姐好欺负是吧!我日!"

林向南平素对周宁颇是顾忌几分,眼下听到她这么一骂,顿时就不敢动了。

女人见势不妙,狠劲推开周燕,冲到门边打开房门就奔了出去。她一走,林向南也跟着出了门。

周燕颓然地坐到地毯上,放声大哭。

周宁也收了手,打量着乱七八糟的屋子,心里并不觉得痛快,相反地,像有些什么东西,塞在内心里,堵在喉咙里,让她郁闷不堪。这混乱浑浊的场面,倒像一场将败的婚姻。让人头疼,让人不知道,要如何收拾。

周宁心里叹息一声,拉一把周燕:"走吧,回家去。"

周燕泪水涟涟:"我不想回家。"

周宁说:"不,你得回家。那是你的根据地。要走,也是他走。说难听一点,如果有一天你们真离了婚,那个家永远是你的。是你把他赶出去。他没资格赶你。你明白吗?"

周燕听得一愣一愣的。她确实不明白。但她知道这个表妹历来比她更为睿智聪慧,并且真心疼爱她,帮助她。她又想落泪,海誓山盟的男人原来并不值得相信,这个经验真让人觉得难过。

把周燕塞上了出租车,周宁这才为自己叫了车,回到家已然快深夜十一点,苏子明已经回来,大约是在洗澡,浴室里水声哗啦啦的。

周宁坐到沙发里,只觉浑身疲惫,她拿着摇控器,无意识地调换着频道。不一会儿,苏子明擦着头发出来了,看到她就说:"回来了啊。"

周宁"嗯"了声,坐直了身子:"你今天有什么事重要得非要去找陈光明啊?"

苏子明愣了一下,随即答道:"是啊。确实有点麻烦的事。"

周宁不悦地说:"你也真是。"

苏子明明白她的意思,挠挠头,懊恼地说:"你当我乐意去找他啊,要不是事情真的麻烦,有哪个男人愿去找自己的情敌办事?"

周宁也恼:"又什么麻烦的事?又是你家那些亲戚惹出来的麻烦事?到底有完没完啊。这次到底是谁?是谁吸毒?你可真能,连吸毒都管上了,下次是不是要连杀人放火一块管?"

苏子明刷地把毛巾狠狠扔到沙发上,不客气地回道:"你少冷嘲热讽行不行?老公有事你也不说伸手帮个忙,一天到晚就知道说说说,你烦不烦!"

周宁愣住了,委屈的泪登时就冲出了眼眶。明明是他的错,他没个道歉的话,还冲她吼,骂她烦!

她也霍地摔了摇控器,不管不顾地嚷:"你要这么爱管你家的闲事,干脆就别结婚好了。你干吗要结婚!当救世主的感觉好着吧,是吧。你觉得烦是吧,我还没说烦呢。我早烦了。烦透了。我告诉你,早就烦透了!"

转身就进了卧室,大力摔上房门。心里有气,把房门给反锁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来上网。白鸟在线,看到她,便打了个招呼:"这么晚了还没睡?"

周宁想也不想就回道:"你们男人太扯淡。女人为之烦恼,哪里睡得着。"

白鸟发来一个笑脸:"不用说,一定是家庭矛盾。"停顿一会儿问道:"是你有外遇还是他有外遇?"

这话问得未免太直接了,周宁却也不觉唐突,反而失笑了:"家庭矛盾非得就与外遇有关?"

白鸟笑了:"哈哈哈,不好意思,职业病。"

周宁好奇起来:"你到底做哪行的?"

白鸟答道:"经常听广播吗?"

周宁说:"偶尔。"

"有一个热线栏目,静夜心声,听说过吗?"白鸟问。

周宁恍然:"啊,我明白了,你就是静夜心声的主持人!"一连打了好几个感叹号,才说:"我家男人不是那种搞外遇的类型。"

打完了这句话,心里蓦地一动。她突然想起了周燕,周燕也是这么说林向南的。结果呢?这么一想,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她微微屏住呼吸,竖起耳朵聆听客厅的动静,静悄悄的,也不知是苏子明仍旧在看电视还是睡着了。

终究忍不住,周宁开门出去,却意外地发现苏子明并不在客厅里,她又去书房看了一眼,仍然空无一人,电脑打开着,显示的是QQ农场的画面。周宁走近去,突然觉得不对,苏子明和她一块同时开通的农场游戏,她已经十六级,苏子明也已经十五级,可这电脑上的农场,才八级。周宁细看一下,蓦地发现,这并不是苏子明的Q。

周宁顿时疑窦丛生,他登录的是谁的Q,三更半夜的,在帮谁种菜收菜?

这时,她听到阳台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她抬头望去,透过书房的窗,她看到苏子明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大概是脚碰到了躺椅,所以才发出了声响。

周宁怔怔地看着他,淡淡星光下,他笑容清晰,表情温柔,让周宁觉得陌生。

刹那间,她想起自己对白鸟说的那句话:"我家男人不是搞外遇的那种类型。" adQdPIC1G7OZYnmP3Pqve3jlPOUvKEnEHWX5ouxAYG6JzVlXDNa0y3nFBzulue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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