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不排除时光倒流的可能性,他说你可以试试看超越光速。
据说天体黑洞、星核辐射都是超过相对论光速的。在辐射弯曲处携带的粒子,处于衰竭而成为自由落体,因此质量为零,时间为零。
据说……
晚上全团组织的演讲比赛,在漆黑的夜幕里,游离想着自己的事。但想以上这些也太无厘头了吧!其实,最终的问题是,如果时光可以倒流……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希望不要和你分离。
如果注定分离,那么我希望不要与你相遇。
敬亭拍拍游离的肩,女生转过去看见她刻意用手机打亮的自己蓝色的脸。虽然比看不见还吓人,但游离还是领情地笑了笑。
“台上这个人的后面再后面再后面就要轮到我们班的夏树。她们——”用手指了指身后,“问班副你想搞点什么花头?”
“我看前面几个人出场时都冷冷清清,效果不太好,不如我们喊个连号造造势?”
“不知道别班的同学会不会配合。”
“应该……会吧。毕竟现在大家是一个连的啊。”
“你可能太理想化了。”蓝脸的敬亭瘪瘪嘴,一副任重道远的无奈,“不过如果真的要喊,现在就要跟她们说好了。”
——13号出场时请帮我们连同学喊个连号,到时候会有人起个头。
对于这条迅速朝四面传播开来的请求,大多数别班学生都点头答应配合。但问题又来了——“谁起头?”
游离犹豫了一下:“宁安吧。每次合唱都是她起调。她坐在后面么?”
敬亭点点头。
“往后传,说让宁安待会儿起个头喊连号。”
过了一会儿,话被传回来:“宁安不喊。”
“为什么?”游离的脸上有点挂不住。
“不为什么,什么也没说,就说不喊。”敬亭一副“果然被我料到”的口气。
“那,就让季向葵喊?她嗓子很亮的。”
这次是往前传,然而结果却同样让人失望:“她说她嗓子疼,喊不了。”
游离顿时泄了气,浑身血液都凉下来。然而接下去前面同学问来的一句话,让游离的反应立刻从失望变成了不知所措:“游离你怎么不喊?你才是班副啊。”
“我、我夜盲。”
听着完全像是借口。
导致自己和对方同时愣住无语了。可是,此时蔓延在游离胸腔里的情绪绝不是心虚,而是,悔恨。
在无尽的黑暗里,我害怕,我宁愿向一切可能性求助,却不敢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如果出场后没有掌声,没有响应,没有声音,面对的是和我一样无尽的黑暗,夏树,应该会很难过吧?为什么我要这么怯懦?
第十二号选手完成了他并不算出色的演讲,台下响起零星的掌声。应该是这个时候。
游离张开嘴,声音哽在喉咙里,只差一点点。
七连的方阵出现了不小的一阵骚乱:“不是说要喊连号么?不是说会有人起头么?还要不要喊了?”
只差一点点。
令人吃惊的是,“迷彩七连,士气冲天,爱军习武,巾帼当先”的连号居然从八班的队列里最先响起来,接着其他班都犹豫着跟了上去。到最后四个字声音汇成了一股暖流。
终于松了口气,接下去,是该感动还是绝望?
游离怔着,脸上一阵痒,用手去蹭,手背就湿了一片。似曾相识的场景,怎么会依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从过去到现在。
——你有没有尝试过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