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可坐在报社大厅里的沙发上看着报纸。他看了看手表,将报纸扔到了茶几上,起身向大楼外走去。
他已经提前与黄坤约好了见面的时间。此刻,正在这里等待着他的到来。
朱大可走出大楼,站在报社办公楼大门外的台阶上,东张西望。此刻,一辆轿车停在了报社大楼门前,黄坤从车上下来,站在原处,主动与朱大可打招呼,“准备去哪啊?”
朱大可向台阶下走去,“找个地方吧,不算太远。”
“坐我的车走吧。”
黄坤坐进车里,朱大可坐到黄坤轿车副驾驶的位置上。黄坤发动起引擎,轿车驶离报社门前,驶上了马路。
黄坤边开车边与朱大可交谈起来。
“想找我谈什么?是不是又要开庭了?”黄坤看了一眼朱大可,便全神贯注地继续把握着方向盘。
朱大可向车窗外望去,“让你猜对了。法院通知我,三天之后再度开庭。”
“这次吕可秋能到场吗?”
“那是法院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她去还是不去啊?通知我,我就得去呀。”
“到庭是必须的。问题是需要想好了怎么应对啊。”
“这就是我要找你来的原因。找个地方喝壶茶吧。”
轿车停在了慧生茶庄门前。朱大可与黄坤下车后朝茶庄大门里走去。
茶庄内装修高雅,陈设讲究。朱大可和黄坤走进了茶庄。何明强迎上前来,“请问二位是想买点儿茶,还是想喝点儿茶?”
朱大可不露声色,“先喝壶茶吧。”
何明强指了指旁边的一张茶桌,“看看坐那边行不行?”
朱大可一眼看去,四方茶桌的四周,摆放着四把椅子,他马上表示,“行,行。先来壶茶吧。有金骏眉吗?”
“当然有啊。”
黄坤与朱大可面对面地坐了下来。朱大可坐下之后,马上拨通了手机,手机中很快传来了陶李的声音,“大可哥,你们已经到了吗?”
“到了,已经到了。你什么时候到啊?”
“我正在出租车上,马上就到。”
一个女服务员将茶水放到了茶桌上。
朱大可面对女服务员笑着,“你们这个茶庄感觉不错啊?”
“其实这等于是我们老板的一个交际平台,”女服务员坦言,“他经常会在这里会会朋友,调整调整心态,有时也卖一点儿茶。你们看整个茶庄就这几张茶桌,就是为朋友准备的。如果遇到你们这样的客人,也不能不接待啊。那多不礼貌啊。”
“明白。”
女服务员向远处走去。
黄坤将倒好的茶水向朱大可的方向推了推,“看来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啊?”
“没错,也是第一次。”
“好像还请了别的朋友?”
“没有外人,只是请了我们报社的一个同事,一会儿她也过来坐一坐。”
话音刚落,陶李就走进了茶庄,她看到了朱大可所坐的位置,径直走到了茶桌前,“大可哥,这就是你今天要让我见的客人?”
“没错。最初就是他请的神。”朱大可面带微笑。
黄坤猜出个大概,“这位就是你刚才说的你的同事?”
“没错。陶李,陶记者。我特意让她过来坐坐,也让你认识认识她。你不仅仅把我折腾了进去,还把她也折腾了进去。不过她今天不是来找你算账的。陶李,坐吧,你负责倒茶。”
陶李笑了,“大可哥,你忘了,其实我们见过面了。那次在法院门口,我还说过我们都属于添乱系列呢。”
朱大可仿佛这才顿悟过来,“是想起来了,是见过面了。开庭那天我有点儿晕头转向的。”
陶李坐了下来,“玩茶道,我的水平还不算太行,就让我凑合着来吧。”陶李将茶倒进了几个小杯中,又将杯中水倒掉,再一次将杯中注满了茶水,分别递到了黄坤和朱大可跟前,动作优雅地指了指他们各自面前的茶杯,道了一声“请”。
何明强从远处走来,走到茶桌前,“陶记者啊?我远远地感觉到像是你。你怎么来了?你们认识?”
陶李站起来与何明强握手,她指了指黄坤,“这位就是上次那件事的始作俑者黄坤。”她又指了指朱大可,“这位就是朱大可。”
黄坤立刻将手伸向了何明强,朱大可同样将手伸向了何明强,“何老板,也给你添麻烦了。坐吧,坐下说吧。”
何明强依然站在原地,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
陶李的目光移向了何明强,“大姐在吗?”
“在,在在。”何明强仿佛这才反应过来,“我去叫她过来。”他立刻向柜台旁边的一个门里走去。
黄坤有些不解,“你们这到底演的是哪出戏呀?”
“不是演戏,”朱大可连忙解释,“是想让你我亲自来验证一下,这是不是重大发现?”
黄坤愣愣地坐在那里,仿佛郑重地等待着好戏的开场。
何明强与他的妻子从一个小门里走了出来,走到了茶桌前。
黄坤突然如同发现了新大陆那般震惊,他吃惊地慢慢站了起来,发出了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撼的疑问,“你不是吕可秋?”
“我从来就没有姓过吕,”何明强的妻子沈小青回答,“我姓沈,叫沈小青。怎么回事?弄得神秘兮兮的。”
“你曾经有过一个妹妹或者姐姐吗?和你长得一模一样?”黄坤反应得快极了,这一刻,他做出了这样的反应。
“没有,都没有。我爸我妈就我一个孩子。”沈小青断然否定。
“他们今年多大岁数了?”
“他们都不在了,已经去世了。”
黄坤慢慢地坐了下来,却不停地晃动着脑袋,“见鬼了。”
何明强也坐了下来。
“黄坤,”朱大可道出了黄坤最想知道的秘密,“看来我们真的是发现新大陆了。他们夫妻俩才是那天出现在会展中心的那一对情侣。”
黄坤眼睛立刻湿润了,他激动地捂住了脸,“谢天谢地,终于可以证明我并没有作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