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铁坤微笑着道：“这种人都是欺善怕恶，你退一步，他就会进两步，你站着不动，他反而会自动退后！”

众人又笑。

杜雷道：“我看他们明天也不敢再来了！”

方小豹道：“俺说他们明天不来，后天一定来，而且来的人会比今晚多！”

杜雷骂道：“他妈的，小猴子，你就会跟我呕气！”

康铁坤叹了一口气，道：“这次我倒赞成小豹的看法，明天大家要小心！”

杜雷一怔，问道：“团长，他们知道咱们不好惹，还敢来捣蛋？”

方小豹快口道：“人家还未动刀枪，一定不会甘心失败！”

康铁坤道：“总之大家小心！”

唐天朋忽然开腔：“明天他们再来捣乱，团长，咱们该怎样对付？”

康铁坤沉吟道：“让我来对付！”

方小豹道：“团长，假如他们又在咱们开锣的时候动手，观众又要被他们吓跑了！”

戏班上下的人担忧的正是这点，表演门券的收入，就是艺人的唯一收入，没有观众，只能喝西北风！

唐天朋又插腔道：“而且我估计，他们的老大，明天也不一定会来，姓郑的回去不会说老实话！”

康铁坤转头道：“小豹，你鬼主意多，天亮后，你去替我打听一下，我想知道五虎帮的老大是谁，住在什么地方！”

方小豹皱着眉头不说话，康铁坤问道：“有困难吗？”方小豹伸出一只手掌来，康铁坤一笑，拿了些钱放在他手中。

杜雷在旁嘀咕：“这小子会骗钱！告诉你，你要是再拿去赌，老子就扭断你的脖子！”

方小豹道：“你懂得什么？所谓有钱使得鬼推磨，不给点好处人家，人家会告诉你吗？”

康铁坤说道：“老杜，你错怪他了，他说得有理！小豹，把事情调查准，我另有赏金。”

方小豹挺胸道：“团长是为了大家，俺怎能拿赏金，没办法表演，大家连饭都没能吃上一口！”

康铁坤摆摆手：“今晚是不会有事了，大家都去睡吧！”

×××

天亮之后，方小豹便溜了出去，这小子果然有点办法，出去两个多钟头，就兴冲冲地回来了。杜雷见到他回来，立即自座位中站起来，伸手拦住他：“钱花光了吗？”

方小豹道：“花光了！”

“查到消息没有？”

“查到了。”

“你快说来听听，假如是假的，老子就……”

“就要扭断我的脖子是吗？”方小豹道，“钱是你给我的吗？俺查到消息，也只会告诉团长！让开！”

“叫我让开？”杜雷嗓门很大，一双手已搭在方小豹肩上。

唐天朋忙道：“杜大哥，台上正在排戏！”

杜雷回过头来，推了唐天朋一把，道：“你们两只小耗子，狼狈为奸，你当然要帮着他！”

方小豹道：“你骂谁是小耗子？俺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嘿嘿，团长派俺去，不派你去，你妒忌！”

“妒忌？呸！一份跑腿的差事，有什么好妒忌的？”

方小豹笑嘻嘻地道：“那么是因为小姐跟咱们谈得来，你妒忌了！”

杜雷一张脸登时涨红了，霍地打出一拳，方小豹轻轻巧巧地跳开。

“哦？你想打架？”

杜雷大声道：“难道老子还会怕你不成？你们两个一齐上吧！”

台上的花常春再也忍不住，尖声叫道：“杜雷，你给干爹闭嘴！”

杜雷怒道：“你是谁的干爹？”

“谁应我谁便是我的干儿子！”

杜雷喝道：“你再说一遍，老子便扭断你的脖子！”

“你敢在棚里面吵，干爹就抓掉你的卵子！”

台下观排戏的演员，都发出会心微笑，大家都知道杜雷的口头禅是扭断你的脖子，而抓掉你的卵子则是花常春的口头禅，这两个人在台上常做对手戏，离开戏台又常做对台戏。

杜雷道：“你有种的便下台来！”

花常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在台上的武进忙道：“算啦，算啦，大家都吃一锅饭的，干嘛拆自己的台！”

康铁坤和康小菁在后台听见声音，连忙出来，问道：“什么事？”

杜雷不敢吭声，方小豹道：“团长，杜大哥不让俺进去找您！”

康铁坤双眼一睁，寒光暴现：“老杜，你跟他呕什么气？”

“他是妒忌俺！”

杜雷道：“你敢胡说，老子就……”

康小菁斥道：“你别吵！这么大个人，也不懂得顾大体！小豹，你说！”

方小豹先向杜雷扮了个鬼脸，然后道：“团长，俺已经查到确实的消息，五虎帮的老大叫魏九山，他住在小港路的一栋别墅里！”

杜雷冷冷道：“门牌几号查到吗？”

“小港路不长，才有几栋别墅，俺知道是哪一栋！”

康铁坤想了一下，拿出两个大洋给方小豹，方小豹忙道：“团长，俺不能要，您这是看不起俺！”

“谁说要给你？这是给你去替我办一份礼物的！”

杜雷又叫了起来：“团长，你要送礼给他！”

康铁坤不理他，只叫方小豹赶快去办，回头道：“继续排演！”

方小豹拿了钱便出去，康铁坤却坐在台前看排演，戏棚里又静了下来，锣鼓声再响，花常春又忸忸怩怩地唱起来了。

过了一阵，方小豹便买了礼物回来了，还包得挺好看的。康铁坤道：“你们继续排演，我去一趟。”

康小菁连忙问道：“干爹，您一个人去？”

杜雷道：“团长，我陪你去，我一个人就可以顶得住他们三五个人！”

康铁坤道：“小唐、小豹，你们两个跟我去！”

唐天朋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默默地走到康铁坤身后，方小豹高声应好，还向杜雷扮了个鬼脸，气得杜雷把脸涨红：“团长，这两个小鬼怎能跟我比？”

康铁坤即问：“你想跟他们比什么？比戏台上的功架，他俩当然不如你，比武功你可能也会高一点，但小唐沉着冷静，小豹机智，你却比不上他们！”

杜雷仍然不服气：“那么多我一个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咱们不是去打架的！就算你能顶住三五个，但人家有八十个人，你行吗？我就怕你鲁莽，把事情弄砸了！”

唐小菁忙安慰他：“你这‘曹操’还要排演‘华容道’，怎能去？干爹不会有事，你留下来吧！”

美人一句话，心中的火登时消了不少。杜雷悻悻然坐下，目送康铁坤带着两个小鬼出去。

方小豹见斗赢了杜雷，脸上有光，道：“团长，俺来带路！”

“不，咱们坐车去！”

×××

车子停定，方小豹首先跳落车，三人走了一阵，来到一栋西班牙式的别墅前。方小豹看了一下，道：“就是这家！”

唐天朋道：“小豹，你没看错吧？”

“错不了，那个人说花园里种着五棵白桦树！”

说着里面已有人走近铁闸，问道：“你们找谁？”

康铁坤露着笑容道：“咱们来找魏老板，请问他在家吗？”

那人不答反问：“你们是谁？”

康铁坤由缝里递进拜帖，道：“请告诉魏老板，说咱们是大荣华评剧团的，有事求见！”

“你们等一等！”那人大概是进去通报，过了好一阵，大门才打开，里面随即传来一阵狗吠声，开门的是个长得斯斯文文，白面穿长衫的中年汉，“老板在厅里，请跟我进来。”

“谢谢！”

方小豹一进门一对眼睛便四处瞄，见树下伏着三头大狼狗，见到陌生人，便张牙舞爪狂叫，心中暗道：“乖乖不得了，让它咬着，骨头也会给啃断！”

那中年汉带他们穿过花园，到别墅前，那里又有一扇大门，他伸手到墙角按门铃，里面又有人将门打开，却是一位壮健的大汉。

大厅极大，天花板上垂下一盏大吊灯，下面放着一组进口的大沙发，正中坐着一位身材微微发胖的中年汉，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来有点书卷味，可是嘴上的一撇小胡子，却又透出几分阴谋和凶狠，身上那一套西装，十分合身。他头仰后，含笑问道：“大荣华名满北平，魏某久有拜访之意，只因业务，未能如愿，今日要康老板登门造访，魏某汗颜之至！”

他嘴上说得谦虚，但身上连动也没动过一下，康铁坤忙道：“康某初到贵境，不识尊颜，未能及时造访，请原谅！”

魏九山哈哈大笑：“康老板是个聪明人，魏某一向喜欢跟聪明人来往！好好，请坐！”

厅上站着七八条大汉，都面生得很，其中一个，拿着一张椅子过来，只让康铁坤坐下。

魏九山道：“请康老板抽烟！”

一个大汉上前递了一枝洋烟，还替他点火，康铁坤大剌剌地接受礼待，他喷了一口烟，才将礼物递上，魏九山不接，示意他放在沙发上。

魏九山也点上一根香烟，问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康老板大驾光临，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康铁坤轻咳一声，道：“昨天晚上郑先生到戏棚那里，说要咱们分一半收入给你们……”

魏九山截口道：“康老板不是怀疑他的身份吗？”

“不错，今日康某造访，也想证实这件事！”

“他是魏某的三弟，不过你说得好，他不能完全代表我，所以昨晚他向魏某汇报之后，魏某便已骂了他一顿，再说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呀……哈哈，根本不必亲自登门！”

康铁坤道：“魏老板的意思是说，那完全与你无关？”

“不错！”魏九山挥一挥手臂，“魏某做的是正当生意，不会做那种事！”

康铁坤双眼闪着狡猾之色：“这样说魏老板绝对不会管这件事？”

“不错，但老三肯不肯罢手，魏某可管不了他，哈哈，现在魏某说的话，他也不一定会听！”

康铁坤心中暗道：“道姓魏的好生狡猾，不容易对付！”当下又问道：“请问郑先生现在在哪里？”

“魏某也不知道！康老板今日是来找他？”

康铁坤道：“不是，康某是专诚来找阁下的，但既然你不承认跟他有关，只好直接找他了！”

忽然一个大汉自里面走出来，弯腰道：“老板，您的电话！”

魏九山站起身来，道：“请恕失陪一阵！”他跟那大汉走了进去。

方小豹转头望那些大汉，那些大汉也正望着他们，方小豹装作若无其事，又去看唐天朋，唐天朋低头望着脚尖，也不知道他心中想着什么。

一会儿，魏九山出来，呵呵笑道：“真巧，原来是老三打电话来，魏某将你的意思说了，他说他暂时无空见你，请魏某全权代表他！”

康铁坤心中冷笑，脸上却装出一副欢愉之色：“那就太好了，魏老板的意思怎么样？”

魏九山反问：“康老板是客人，魏某想问你一句，你的意思怎样？”

康铁坤道：“一人一半，那实在太过份，因为咱们的费用根本不止这个数目，那岂不是出钱出力替你们白做？”

方小豹插腔道：“你们要吃饭，咱们也要吃饭！”

康铁坤忙斥道：“没你的事，你别开腔！”

魏九山郑重地道：“康老板，魏某得先纠正你刚才那句话，你不是替咱们做事。我已说过，我做的是正当的生意，而且还混得过去，根本不用干这种事。我跟你谈这件事，完全是代表郑老三的！”

康铁坤道：“那算我说错了，你代表他再开个价吧，总得让康某跟底下的人，有一口饭吃！”

魏九山道：“魏某不了解这种行规，还是由你自己开价，做生意也要讨价还价嘛！”

“那康某也不客气了，十分之一，您看怎么样？”

魏九山哈哈笑道：“原来康老板还是谈价的好手，幸好魏某跟你没交易。你刚才说各占一半，你不够开支，那么四六分账，你占大的，该够了吧？”

康铁坤笑道：“那我要天天开锣才能维持得住，但这个可能吗？”

“我做生意跟做人一样，都干脆爽快得很。这样吧，我大胆主意，老三那里再退一步，他占三成吧！记住，他不是白拿的，他会替你们维持秩序！”

康铁坤道：“十分之三还是太多，魏老板不觉得咱们演戏的，实在够苦的，你就算可怜咱们吧！”

魏九山还未开口，旁边一条汉子已抢着说道：“姓康的，你别给了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十分之三还嫌多，你凭的是什么？”

魏九山斥道：“小区，你给我闭嘴！”他转过头来，道，“康老板，做生意讨价还价是常事，但也不能太过份，你要十分一，老三要一半，各退一步，十分之三，十分合理。”

康铁坤道：“这样吧，咱们也退一步，一成半！”

魏九山哈哈大笑：“康老板，你真叫人难做哪！”

康铁坤脸上不动声色：“十分之三，咱们绝对不会接受！”

魏九山道：“那么这笔生意便做不成了！”

“但康某又很希望能圆满解决。事实上，闹僵了，大家都没好处。”

“康老板果然是聪明人，你既然明白利害关系，就得‘委屈’自己一下！”

“康某认为已很委屈！”

“老三也认为十分之三，十分委屈，这笔生意是吹定了！康老板还有什么指教？”魏九山言下已有逐客之意。

康铁坤仍然稳稳当当地坐着，固执地道：“魏老板，我的确有诚意跟你们合作，请问还有什么办法解决？”

魏九山向手下打了个眼色，说道：“魏某得先打电话跟老三谈一谈，您请坐一下。”

魏九山进去之后，两个大汉忽然抢了出来，凶神恶煞地道：“姓康的，你有多大的本领，敢来咱们这里放肆？”

刚才魏九山向手下打眼色的情况，早已看在康铁坤的眼中，对方的目的了然于胸，当下镇定地道：“两位到底有何指教，你可当面说清楚。”

左首那个道：“俺姓田，想向你讨教一下拳脚功夫！”

康铁坤问道：“是一个还是两个？”

右首那个姓区的汉子，接口道：“两个！”

“谢谢！”康铁坤道，“小唐，你陪他俩玩玩！”

唐天朋好像大梦初醒，抬起头来，方小豹道：“团长，人家两个，咱们一个不公平！”

康铁坤冷哼一声，道：“小唐，你小心一点就是，大家只是印证武功，又不是生死斗！”

姓区的汉子道：“这可难说，所谓拳脚无眼，打死打伤只能够怪自己武功不如人！”

唐天朋双臂暗中运了一下劲，然后走前一步，抱拳道：“请两位大哥指教！”

厅堂甚大，虽然放了一组沙发，仍然空出一片地方来，康铁坤将椅子拉至墙壁前，三个人已经打起来。姓田和姓区的大汉，果然厉害，但康铁坤的目光亦奇准，他看得出唐天朋，完全可以敌得住对方。

斗了十多个照面，唐天朋中了姓区的一拳，但是他顺势一脚抬起，立即将对方踢飞，一个风车大转身，格住姓田的一拳，左掌自右臂下穿出，印在对方的小腹上，姓田的大汉应声以手捂着肚子，弯下腰去。

唐天朋淡淡地道：“得罪了！”他退回康铁坤旁边。

康铁坤道：“不知魏老板打完了电话没有？”

一个浓眉大汉道：“姓康的，你以为你们还可以活着出去吗？出来，让俺试试你的斤两！”

康铁坤呵呵笑着，长身走了出去，道：“只你一个吗？”

另一位塌鼻的汉子道：“姓康的，你口气这般大，俺也来会会你！”

还有一个瘦汉也跟着走出来，这人一言不发，只拿眼瞪着康铁坤。方小豹道：“不要脸，三个打一个！”

那姓区的道：“臭小子，你也别闲着，陪大爷玩玩！”

康铁坤道：“三位一齐来，好得很，可以节省时间！”他不摆架势，立即挥拳击向塌鼻汉子，塌鼻汉子急忙举臂来格，但康铁坤那一拳是虚招，身子一闪，已改击瘦汉的胸膛！

说时迟，那时快，浓眉大汉已一拳击向康铁坤的后背，康铁坤收拳闪身，塌鼻汉也一拳击过来。康铁坤铁拳一出，与对方的拳头相触。“卜”的一声，两人一齐跳开，塌鼻汉子只觉手掌各处如被针刺，第二拳再也发不出去。

康铁坤却毫不停阻，左手五指一捞，已抓住瘦汉踢的一脚，用力一抖，瘦汉单足立地，抵受不住那股力量，身子被拉向前，刚好浓眉大汉一掌击至，正好中其胁下，痛得瘦汉大叫一声！

康铁坤手臂一抡，瘦汉身子横飞，与浓眉汉子撞在一起，康铁坤冲前几步，一拳击在浓眉汉子的左额！这一拳力量奇大，浓眉汉子眼前发黑，几乎晕死过去，康铁坤再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两条大汉一齐倒地！

塌鼻汉子单拳只手，登时呆立在一旁，不敢上前！康铁坤拍拍双手，道：“得罪了！”

旁边两个没动手的大汉，忽然拔出手枪来，喝道：“举起手来！”

康铁坤好像没听见，仍然坐在椅上，道：“康某想见你们老大！”

一位大汉踏前两步，枪口抵在康铁坤的太阳穴上，冷冷地道：“咱们的条件，你答不答应？十分之三，再少一分钱，便毙了你！”

康铁坤忽然发出一阵大笑：“姓康的如果害怕，今日便不会上门，你们如果要杀我的根本不必说这许多废话！”

方小豹和唐天朋在背后替康铁坤捏了把冷汗，要想推开那汉子，又怕他突然开枪，反会误了康铁坤一条命，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康铁坤身上，希望他能扭转乾坤。

那大汉道：“你以为咱们要的是钱，就不敢杀你？笑话，咱们五虎帮横霸青岛多年，要的是大钱，小钱可没放在咱们眼中！”

康铁坤依然十分镇定：“不必多说！康某要见魏老板！”

话音刚落，一个大汉自里面走出来，道：“康老板，咱们老大请你进来！”

康铁坤毫不犹疑，长身抬步向内走去，方小豹忙道：“团长，不要进去，姓魏的会乘机下毒手！”

康铁坤转头微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必替我担心！”他昂然走了进去。那些大汉立即将唐天朋和方小豹团团围住。唐天朋怕方小豹轻举妄动，连忙伸手拉住他。

里面的情形厅里完全看不到，康铁坤进去里面，好像泥牛入海，毫无动静，方小豹紧张得一颗心快要跳出口来，良久才见康铁坤面露笑容走出来。

方小豹急问：“团长，怎么样？”

康铁坤未答，里面已传来魏九山的声音：“代我送客，嗯，叫车子送康老板回去！”

康铁坤道：“魏老板客气，一点车费，康某还拿得出！”两个大汉立即领着他们走出魏公馆，出了铁闸，康铁坤道，“不用再送，请代康某谢谢你们老大！”

三人踏上小港路，方小豹便急不及待地赞道：“团长，俺方小豹今日才真正服了您啦，原来您是位大英雄！”

康铁坤望着大海，哈哈笑道：“什么英雄不英雄，我不过算准他们是求财不求气，只要你态度硬一些，他们自然会软下来！”

唐天朋问道：“团长，您答应给他们多少？”

“十分之二，跟我一早的预算一模一样，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方小豹喜道：“大家听到这消息，一定很高兴！”

方小豹的估计果然没错，当武进他们听到这消息后，都欢天喜地，只有杜雷心情复杂，不大高兴。康铁坤道：“吃过午饭，便立即准备演出！”因为是星期天，所以下午还加演日场。

午饭刚吃过，众人都兴冲冲地准备演出，忽然戏班一个打杂的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团长，五虎帮的人又来了！”

杜雷正在化妆，听后连忙住手，叫道：“他妈的，让我去扭断那些龟孙子的脖子！” dge5ZiJzJEmorTofA4U0PhQeGCdTeTOkJUhMnWtJJknQaPIU9VopgF2uX8j8WvV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