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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劳碌命

王森与朱国明放心蒙头大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王森取出袋表,指针指向八点四十分钟,便叫醒朱国明下床盥洗。

两人收拾好皮箱,等候司徒炳鉴来接他们。可是司徒炳鉴过了十五分钟还未到,朱国明不耐烦地道:“队长,咱们自己走吧!”

“反正还早,再等一会儿!”

又等了十五分钟,连王森也准备放弃,房门才被人敲响,朱国明连忙把门打开,来的果然是司徒炳鉴,不过他神态却十分疲乏。

“对不起,我到现在才抽出时间!”

王森道:“队长没空就不用来送,公事要紧嘛!”

朱国明却问道:“是什么大案,累得你一晚没睡?”

“昨天晚上发生一件命案,跑到西喜村去调查了半个晚上!”

“西喜村?”朱国明脱口问道,“死者是谁可已查清楚?”

“查清楚了,他叫刘世昌,是个游手好闲的青年!”

朱国明“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司徒炳鉴精神一振,眨眨眼问道:“老朱,难道你认识死者?”

朱国明期期艾艾地道:“他、他便是昨天拾到钱包的那个人!”话音一落,他心头又是一跳,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王森显然猜到他惊呼的原因,问道:“昨天你将他的地址告诉失主?”

“是的!”朱国明望着司徒炳鉴,问道,“莫非失主去找刘世昌,刘世昌不肯交出那五百元,所以给他杀死?”

司徒炳鉴抓抓头皮,道:“有可能……咳咳,两位既然知道这件事,可否请你们多住一天?”

朱国明道:“咱已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你,有司徒队长调查,破案易如反掌!”

司徒炳鉴的眼睛却望着王森,王森想了一下,道:“好吧,助人为快乐之本,咱们便多留一天!”

司徒炳鉴连忙接过皮箱,将皮箱放在床上,道:“咱们到楼下吃早饭!”

三人到楼下餐厅,司徒炳鉴叫他们点菜,他去柜台办延期退房手续,朱国明瞪了王森一眼,道:“队长,你昨晚怪我,今日自己又答应他?”

王森笑笑,道:“也许俺是天生的劳碌命吧!”

“最怕一插手,又得在无锡住他十天八天!”

王森笑道:“好吧,我答应你,明天一早咱们就悄悄离开!”

说着司徒炳鉴已回来,王森忙说道:“请司徒队长把刘世昌的命案现场介绍一下。”

“他是死在屋外的,胸膛中了一刀,面颊却也有瘀痕,估计他一出门,即被人以臂箍住脖子,再以刀刺毙!”

朱国明问道:“屋内的人可有听见声音吗?”

“没有!”司徒炳鉴道,“发现尸体的还是对面屋的一个男人,半夜出门上茅坑见到他满身血迹,倒在地上!咱们接到消息立即赶去,今早法医官检验过,证实死者死亡的时间大概是在昨晚九时半至十一时!”

“刘世昌半夜出门干什么?”

“没人知道,包括他母亲也不知道,但看样子,她好像要出远门似的,因为他穿得很整齐!”

朱国明也问:“刘世昌的母亲呢?”

“她在家里,我把老徐留在那里,等下咱们便乘车去西喜村!”

王森又道:“失主的资料整理出来没有?”

“他报案自称叫叶根生,是徐州人,来往上海及徐州做买卖的!”司徒炳鉴点了一根香烟,道,“他自称四十二岁,这次要去上海看一批货!”

朱国明道:“假如他是凶手的话,这些资料便未必真实!”

三人匆匆吃饭,便快步走到局子里,司徒炳鉴到局长办公室向谭局长报告王森与朱国明留下协助,谭局长大喜,出来致谢一番,司徒炳鉴便带他们跳上吉普车,车子立即向西喜村驶去。

吉普车很快便停在西喜村,司徒炳鉴叫欧阳留在车上,便带王森和朱国明到刘世昌家,门外站着许多村民,司徒炳鉴分开众人,走了进去。

厅里坐着许多人,朱国明认得除了徐志君外,尚有卢桥父子和刘大叔,还有刘世昌的母亲坐在地上干嚎。

司徒炳鉴问道:“老徐,有什么新发现?”

“没有,还是队长问吧!”

司徒炳鉴却叫王森先问,王森也不客气,蹲下问道:“大嫂,令郎什么时候出门你知道吗?”

“不知道……”刘母无神地摇摇头,“通常我很早便上床了。”

“那么下午有没有出门?”

“也没有,不过有人来找他,要他交出一张五百块的钞票!”

朱国明急问:“那人叫什么名字?长相怎样?”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他看来自白胖胖的,看来像个财主,语气也很和气。”

“令郎有没有把钱交给他?”

“我那孩子,根本一仙也没拿他的,又怎能给他五百块?我孩子告诉他刚巧在火车路附近走过,见车上有人抛一个钱包出来,他起了贪念,所以拾起跑回家!但一回来便让人追上门,把钱包拿走了!”

卢桥在一旁接口道:“当时我刚好在这门口经过,告诉他说已交给朱先生,还叫他去城内找您哩。”

“那是什么时候?”

刘母道:“大约是下午四点左右!”

“他有进来吗?”

“没有,就站在门口,后来我那短命的孩子便一步也没出过门!”

朱国明问道:“晚上吃饭时,他神态跟平时有没有不同?”

刘母想了一下才说道:“他好像没什么胃口,饭量少了一点,但也不奇怪呀,因为他说他昨晚可能受了冷,身子不大舒服!”

朱国明想起一件事来,急问:“令郎有一位好朋友,他称他老丁的,你可知道他是谁?”

“老丁是他的朋友,也曾经来我家吃过几次饭,以前是在太湖抓鱼的,最近到周新镇开了一爿小店,听说是卖渔网、鱼钩、渔具的,我那孩子有时也去他店里帮他做点事!”

“令郎认识他有多久?”

“我那不长进的孩子,自小就贪玩,七八年前他迷上钓鱼,那时候便跟小丁认识了!”

“小丁叫什么名?他开的店名你知道吗?”

“我孩子一直叫他老丁的,他长得黑黑实实,高高瘦瘦,嘴上还留着一撇小胡子,比我孩子大三岁,今年应该二十五岁了!他那店子叫什么名,我可没问!”

王森问另外一个问题:“你儿子是在什么时候去找小丁的?”

“他是前天上午去的,去时已交代过说要过一晚才回来!唉,假如他在小丁那里多住一晚,便不会发生这件事了!”刘母又啕哭起来,“队长,他虽然贪玩,但心地很好,你一定要替他雪冤!”

司徒炳鉴道:“大嫂安心,咱们一定尽力调查,将凶手绳之以法!”

王森站了起来,道:“咱们去别处调查……”众人都站了起来,他忽然又问,“大嫂,昨晚你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刘母摇摇头,说道:“我一上床便睡得很沉,除了患病,否则从来不会半夜醒来!”

众人离开刘家,司徒炳鉴吩咐村长派人去查问,看看有没有人发现昨晚有陌生人进村。卢桥吩咐他儿子带长工去查问,道:“队长,请到舍下喝杯茶!”

司徒炳鉴也不客气,带人到他家去,卢桥张罗了茶水,双方坐下,司徒炳鉴便急不及待地问:“村长,刘世昌的为人怎样,请你介绍一下!”

卢桥道:“这孩子脾气有点倔强,又火爆,村里的小伙子都不喜欢跟他来往,不过倒没听到他干过什么犯法的事!”

刘大叔在旁道:“偶尔会跟人打架,他虽然游手好闲,但可没听见他干过什么摸鸡偷狗的事!”

王森接问:“那他以什么为生?”

“他爹留下七八亩田给他,他也不干,只把田租出去,加上他母亲在家里替人缝缝补补,母子俩三顿倒也不愁的!”

“可有谁常跟他来往的?”

卢桥道:“早几年还有几个,但最近这两三年,他在村里很孤独,所以常往外面跑!”

徐志君忍不住问道:“那位老丁你可见过?”

“没有,相信他也不是经常来咱村子的!”

司徒炳鉴转头问道:“王队长,你看怎样?”

王森点上一根香烟,整理了一下思路才道:“有几个可能,第一,叶根生不相信刘世昌的话,所以把他杀掉;第二,杀死刘世昌的凶手是扒手集团的人;第三,还有咱们不知道的人物杀死他……”

徐志君截口说道:“咱们首先要确定刘世昌的身份,他跟扒手集团有没有什么关系?”

王森道:“答案只有两个,一是二否,但现在咱们所掌握的资料有限,难以判定!这两个答案都有可能!刘世昌在村里规规矩矩,并不等于他在外面也能循规蹈矩!”说至此,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忙又问,“村长,刘世昌平日的生活怎样?

我的意思是说他会不会大饮大吃,挥金如土?”

刘大叔道:“算起来,他还是老汉的远房堂侄,老汉跟他家也比较熟,但都不曾见过有这种现象!还有,他脾气虽然又臭又硬,但他母亲的话还是听的,而且他生活也很随便!”

说着,卢俊已带长工回来,报说昨夜没人见到陌生人进村,因为春寒料峭,一般人一早便关门闭户上炕了。

朱国明道:“看来现在只能向小丁下手了!”司徒炳鉴便告辞了,众人上了吉普车,司徒炳鉴便吩咐欧阳司机开车去周新镇。

车上气氛有点沉闷,徐志君道:“假如凶手是叶根生的话,可有点棘手,这时候去那里找他?”

司徒炳鉴道:“大不了跑一趟徐州,就怕他报的资料不实!”

朱国明道:“希望能从老丁处搜到线索!”

周新镇在无锡城南不过几公里之遥,吉普车很快便进了镇,司徒炳鉴道:“先去镇公所!”车子“吱”的一声,便停在镇公所外面! enCtlXwSS4OCai7r7x/SVEKVri7danvjPk6PTUn48Ey3yXEUvqNvW83ukX6M1w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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