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獾[huān]猪格令巴出来说话了，他是列那姐姐的儿子，说话时带着怒气。“依赛格林勋爵，你这样说话是不对的。谚语说得好：‘一个仇敌的嘴里，是说不出好话来的。’你所说的都是谎话，你指责我舅舅列那的话又是对的吗？我可以说，你不敢肯定地说，你们两人之中，列那侵害你比你侵害他谁更厉害些。你的头颈应该被绳子套上，然后挂在树上，像一个贼所应受的惩罚那样。但是，他如果像你一样，现在也在这宫廷上，站在国王的身边，他便会想到，你对他所做的事已经够让你向他谢罪了——你曾许多次用你凶残尖利的牙齿咬打我的舅舅，至于究竟多少次，我算也算不清楚。我可以说出我所熟知的几件事：你不记得你怎样处置他从单车上抛下来的比目鱼——当你远远地跟在车后面，独自吃掉了好的比目鱼，只剩下鱼骨和你自己所不吃的鱼头给他吗？同样，你对于肥猪肋肉也不肯给他，这猪肋肉气味非常好，你独自吃在嘴里了，当我舅舅向你要属于他的一份时，你却侮[wǔ]蔑[miè]地回答：‘列那，好孩子，我很高兴把你的一份给你。’——但我舅舅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实际上，这块猪胁肉是他冒着很大危险弄来的，因为有人来发现了他，并把他装在一个袋子中，他好容易才逃命出来。像这样的事，列那曾从依赛格林那里遭受到许多次了。唉，诸位先生，你们想想，这是对的吗？然而还有呢，他控告我舅舅列那怎样侵害他，因为侮辱到了他的妻子。我舅舅确实曾躺在她身边，但那是七年前的事了——那时他（依赛格林狼）还没有娶她呢。如果列那为了恋爱与仰慕，对她表示他的爱慕之情，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依赛格林如果再聪明些，便不会产生控告我舅舅的意图。他要相信，他自己没有权利这样诬蔑自己的妻子。现在，我还要对克瓦兔的事说明一下。我想这（海狸的陈述）是一种猜想。如果一个学生书读得不好，他的老师不该打他吗？如果不打学生，不叱[chì]责他们的懒惰[duò]，他们就不会一直用功。再说考托士控告说他很辛苦地在冬天得到了一块布丁，那个时候食物是很难找的。但他最好不要带头控诉，因为他的布丁是偷来的。古语说得好：‘不正当得来的东西，也会不正当地失去。’这是应该的。如果列那从一个贼那里弄走所偷的东西，谁会去责备他呢？这是正理。他是懂得法律的，且能够明白正义的。我的舅舅是一个和善可亲且率真的人，他不能忍受虚伪的事。他做的事都与他的牧师商量过。他一直以来不曾害过什么人，因为他一天不过吃一顿；他过着隐士的生活；他有一年多不曾吃肉了。我昨天听见从他那里来的几个人说，他已经离开他的马里卜台堡，建筑了一个土穴；他住在那里，不再去打猎，只靠别人的施舍过活，除了人家施舍给他的东西外，他什么也不要；他十分忏悔他犯过的罪，整天祈[qí]祷[dǎo]。”

这样，格令巴替他舅舅说了许多辩护的话。正在这个时候，他们看见山上走下来雄鸡章迪克劳，他抬了一个担架，躺在担架上的是一只死去的小鸡，列那狐曾把她的头咬掉，这必须抬来给国王看，让他知道。 U8x22w2jWeb7xny4Z8NgT/GjQOQFopxs1mQSo+NMrkQqFVYdlwoUz6xuAT8h2yQ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