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百年前，葛拉西安的作品就被译成了英文，这位较早的英译者曾抱怨说：“现今时代，我们之中有相当多的非比寻常的疯子与蠢才。”他很不耐烦，在一篇序文里慷慨激昂地指责他们：

人类那些大多数无才无识、冥顽不灵的大众啊，他们与这本书是了无关涉的……葛拉西安的书不是为他们所写，他非常清楚，那些愚众的无知不可乐而治之，只能是抑而制之；他也深深地懂得，花言巧语、芜词滥调很容易就令他们受到煽惑，而箴言警句、言简意明的文章，却很难让他们清醒……

在过去的几年里，葛拉西安非常受欢迎，在美国尤其如此。这种情形，一方面显示了上面的那些评述显得过于苛责，另一方面也说明了新的译本受到了很多读者的喜爱。《英雄宝镜》撷取《英雄》《利刃》与《慎思明辨》这三本书中的精华荟萃而成。其章节大多取自于葛拉西安的讽刺小说《批评大师》，也有的出自他的《机智与智术》等论机智的文章。《利刃》中的“我”并非是指作者葛拉西安自己，说话的是“批评大师”中的人物。书中的大多数标题都是英译者自拟。选择文字的标准也很简单，但并不是完全武断。英译者挑选了与我们当代关系最密切的文章，而且也是他所喜爱的篇章，以及英译起来也最容易理解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