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8月
我亲爱的郎西曼 :
我有点空闲时间,我感觉一定要给你说说我当业余流浪汉的第一次历险。像大多数流浪汉一样,我也是爱好所致。当我到达德文郡一个又破又小的地方——锡顿枢纽站时,迈纳斯 因为转车也来到这儿。他来我车厢说,那个一直缠着要和我坐同一个车厢包间的厚脸皮城里人,要求见我。由于身在一堆陌生人中,我只好起身出去找这个人,但这时火车启动了。你需要两只手才能够进入移动的火车,而我手拿旅行袋和皮带等,只能用一只手。简单地说,就是我被落下了。我发了一封电报,说我可能会迟到(这辆火车隔天到)。大概两个半小时后,我在北路的普利茅斯等到了一辆火车,可是当天晚上却没有到卢港的车次。那时,天色已很晚,邮局关门了,我没办法打电话。我检查了一下我的财政状况,我的钱足够付剩下的车费,我总共有大约 7.5先令。所以,我要么饿着肚子去每晚6先令的基督教青年会睡一晚;要么吃点东西,但没有睡觉的地方。我选择了后者,寄存了旅行袋后,我用6先令买了12个小圆面包。九点半时,我偷偷地溜进了某个农户的田间——几块地夹杂在成排的贫民房舍中间。在那样的光线下,我当然看起来像个四处巡逻的士兵——一路上,还有人问我有没有退役。最后,我在菜园附近的一块地里的角落歇下来。我突然记起,经常有人在别人的地里睡两个星期,还“没有任何明显的生活来源”——尤其是我这种只要做什么大动作,隔壁的狗就汪汪乱叫的情况。这个角落里有一棵大树可供栖息,有灌木丛可以藏匿,但真的寒冷难耐;我没有盖的,帽子就是枕头,“用战袍(卷起的斗篷)裹住自己”躺在地上。我打了个盹,一直发抖到凌晨一点左右,然后调整了我的绑腿,之后就长睡了一觉,结果错过了4:20的火车,晚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只能继续等7:45的那趟。醒来时牙齿还在咯噔打颤。到了卢港之后,我还被迫在烈日下走了4英里;我对这次历险十分自豪,但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了。
挚友
埃里克·A·布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