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病态的诗人会说“不虔诚的天文学家疯了”;而陷入病态的普通人会说“天才疯了”;这两种极端代表了上万种相似的病态行为,至高无上的理性则处于这两种极端之间,充当调解员的角色,能其所能。我认为,献身于神秘事业并不存在病态行为,但是,献身者的荒诞行为又是毋庸置疑的,当他们的调解员是很难的,几乎是好人难当。而且,即便他们存在病态行为,也不过是通过经验之谈而非实际判断得出,无法提供判断标准。如今,神秘主义与神秘学派 不同,神秘主义甚少与日常生活中的处事能力协同一致,也很少在事实的范围内与有根有据的经典作品有所交集。我知道,在下流笑话这一高级艺术领域里,没什么比批评更无趣了,那些批评总是谈着这个论点不对,或是那个论点被过于修饰了很难明白。我也知道,在长期解除可疑的学说或是钻研困难的问题之后,在这个艺术领域中,遇见明知是骗人的、至少是完全不理智的东西,实在让人耳目一新。但假若透过神秘主义的透镜去看,历史的方方面面并不像规则那样可供修饰,也几乎没有令人心神爽快的馈赠,能为人治愈其逻辑理解造成的伤害。
在玫瑰十字会中,基本上需要一名掌控星球的智者教友 ,他要有足够的耐心进行解读,因为塔罗的解释需要根据高级的象征法典,拥有耐心能避免被愚蠢的迷雾淹没。真正的塔罗就是象征;它不用别的语言叙述,也不用别的符号表现。考虑到每张塔罗牌都有其内在象征意义,可以说它们是一个字母表,各个字母能进行无线组合,并在所有组合中表达出真正的意义。从最高的层面看,塔罗是解读神秘学的关键,其方法是有根可循的,且这些方法未曾被记录下来。但是,却出现了对塔罗象征意义的错误解读,谬误的塔罗历史在每一本塔罗出版物当中充斥着。两三名作家曾经表示,至少在塔罗牌意方面,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因为很少人熟知牌意,而这部分人在传播时坚持誓约,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表面上看,这个想法有点异想天开,因为这个命题当中似乎有种突降的意味,那就是占卜——或抽牌的艺术 ——的一种特定解读,是“秘密学说之子”专属的。事实是这样的,关于塔罗的秘密传统仍然存在。随着牌的流行,神秘学中的一些小阿卡纳 也许会曝光。而在这之前,最好对这一切感兴趣的人们提个警醒,就象征意义而言,任何新揭示都只能反映象征学世界中三分之一的土地、海洋以及星空。原因很简单,因为关于这方面,无论是根基还是发展都没有被记录在案,在进行任何所谓的揭露之后,还有许多内容仍待发现。因此,神秘教派奥秘的准入守护者,没有理由对此表示担心。
《波西米亚塔罗》一书已出版很久了,最近意外地再版了。在该书的序言里,我写下了在当时看来最为可能或最为必要的东西。而这本书主要是为了——正如我之前提及的那样——介绍一副经过修正的塔罗牌,可能的话,也会略为介绍一些未加修饰的原意。至于那一连串的高深符号,它们最深层的意义并不是图片语言能够表现的,只有那些懂得秘密传统的人才能看懂。而关于更为重要的主牌,本书给出了言辞上的意思,并撇除了以往愚蠢而错误的理解,好让拥有塔罗天赋的人回到正轨,小心前进。我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证他们所走的都是真理之路。
某些方面仍有遗憾。我必须承认,我的意见也是有所保留的,毕竟这是关乎名誉的问题。一方面,不了解秘密传统的人竟自诩是所谓神秘科学与哲学的发言人;另一方面,一些冒牌的作者道听途说了部分传统,便认为他们有权用尘埃蒙蔽世人的双眼。我感到是时候澄清这一切了,只有这样,如今骗术和愚昧对大众的影响才能减到最低。
在适当的时间,我们会看到,塔罗牌的历史发展基本上是负面的。而且,那些幻想和毫无理由的猜测虽然言之凿凿,但实际上,在十四世纪以前根本就不存在塔罗历史。关于塔罗起源于埃及、印度或中国的自欺欺人之言,在最初的一批解牌者口中释放出欺骗的幽灵,而之后的神秘主义作家不过是复述那些错误的证词,对于词典信念坚定,却未曾意识到要先作深一步的研究。因此,所有牌意的解释都只局限在很窄的范围内,相对而言,与善于创造的神秘学毫无关联。一个宝贵的机会错失了,因为至今为止,没有人联想到,塔罗牌也许出自甚至源于阿尔比教派神秘 的象征语言。我把这个假设告诉给加布里埃莱·罗塞蒂和欧仁·阿鲁 在思想上的直系后裔哈罗德·贝利先生,这个假设可能成为文艺复兴的新光芒 ,或者至少是黑暗中的烛光,也许对于充满热忱、无所不研的库帕·奥克利夫人 有点作用。试想一想,在教皇(大祭司)这张塔罗牌的水印中可能会找到某些证据,能证明这张牌与神秘的阿尔比派助教有一定的关系,而这些水印也层位贝利先生提供写书的重要资料。试想一下,女祭司这张牌代表阿尔比派本身;而被闪电击中的塔楼代表期盼教皇治下的七丘之城罗马 遭受毁灭,当上帝的愤怒撕碎城池时,教皇及其暂时的权利也随之从精神的圣殿中除去。这些可能之事数之不尽,且极具说服力,几乎蒙骗了编造此事的上帝的选民 。其实,还有比这更厉害的故事,只是我几乎不敢引用它们。当塔罗牌成为这些上帝选民首个要正式阐释的主题时,考古学家库尔·德·热伯兰再现了一些重要的象征性符号,并且——如果我能这样描述的话——他使用的抄本刻了版画,许多后续出版物都一次作为基本参考资料。那些画像非常简单,并且与马赛系的艾特拉牌、如今仍在法国流行的其他牌都不一样。我善于对此评头论足,但是,每一张主牌都能解答水印的问题,这个事实我已用事例证明过了,最典型的便是圣杯一这张牌。
其实,根据圣体盒 的礼仪,我应该称之为圣体标志,但此事在目前不重要。问题是,哈罗德·贝利先生在他的《文艺复兴的新光芒》中,提到六个相似的图案——即十七世纪的纸上水印,并认为它们源于阿尔比派,是圣礼及圣杯的象征。假如他了解塔罗牌,或者说,占卜之牌、命运之牌、流浪者的艺术牌,知道这些牌当时在法国南部很流行,我想,他那迷人却异想天开的假设恐怕只能在他的梦境中无限放大了。毫无疑问,我们应具有基督教诺斯替派及摩尼教 的洞察力,以及他那种纸通过阅读《福音书》便能领略文字背后闪光真谛的能力。
我并没有那些能力,所以只能在以后才就这个话题评论他了;在这里,我需要说一下,关于塔罗牌的历史,我也许会用一种闻所未闻、令人惊奇的推测进行介绍。
至于牌的形式和数字,就没有必要一一列举了,因为它们都已为人所熟知。但如此假定似乎有点不妥,因此,以下我会简要地将它们一一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