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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这个群主不好当

魏武侯的继任者是儿子魏罃,他能继承君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魏武侯生前没有册立太子。

魏武侯去世后,有能力继位的只有魏罃和魏缓两个人。但是,只要这个继位者不是唯一的,往往都会争得头破血流。

魏罃与魏缓夺嗣的斗争一直持续到公元前369年,大夫王错在混乱中出奔韩国。此时,一个叫公孙颀的宋国人冒了出来,他先去拜见赵成侯,接着来拜见韩懿侯,建议韩赵两国趁着魏国的内乱出兵讨伐。韩懿侯见有利可图,立即联络赵成侯,早就对魏国怀恨在心的韩、赵两国迅速出兵,武装干涉魏国内政,在浊泽打败魏军,包围了魏国都城。

面对声势浩大的韩、赵联军,正处夺嗣内乱的魏国危在旦夕。

由于魏国的夺嗣内乱发生得很突然,为了捕捉稍纵即逝的战机,韩、赵两国在尚未对善后问题进行充分磋商情况下迅速出兵。原本强大的魏军无心迎战,让韩、赵联军进展得异常顺利,眼看魏国的灭亡指日可待,韩、赵两国在如何处理魏国的问题上却发生了严重分歧。

韩、赵的严重分歧源自于两国实力的差异。在三晋中,魏国实力最强,赵国次之,韩国最弱。最北面的赵国一直想逐鹿中原,却受到魏国两代君主的“隔离”,在分赃的问题上历来都没有发言权,也没有得到多少实惠,相当于是给魏国做“包身工”。因此,赵成侯希望杀掉魏罃,扶持亲赵的魏缓上台,并“割地而退”。

这样一来,赵国摇身一变成为三晋QQ群的群主,魏国既是赵国逐鹿中原的急先锋,又充当赵国与秦国、楚国、齐国之间的缓冲,赵国便能坐享其成。

对于相对弱小的韩国而言,原来还可以利用赵、魏之间的矛盾夹缝求生,如果让赵成侯得逞,自己只能对赵国言听计从,混得比老魏当群主的时候还要惨。因此,韩懿侯否决了赵成侯的提议,以“杀魏君,暴也,割地而退,贪也”为由,主张魏罃、魏缓一个不杀,而是将魏国一分为二,一人一国。

韩懿侯断定,如果一手打造“两个魏国”,魏罃与魏缓还会继续保持敌对状态,打仗成为家常便饭,曾经强大的魏国必然“不强于宋、卫”,韩国就能够一跃成为三晋中的老二。更重要的是,如果扶持出两个相互敌对的政权,亲赵的魏缓必然会投靠赵国,让赵国为自己撑腰,而魏罃相应地只能投靠韩国来壮大自己的声势。

将魏国一分为二,实际上就是在韩国与赵国之间,形成由两个代理人政权形成的缓冲带。韩国不仅不会直接面对赵国的威胁,还能借魏罃政权壮大自己的实力。

韩懿侯幻想得很美好,赵成侯也不是傻子,两家根本就谈不拢。

在外交活动中,国家实力的大小决定着发言权的轻重。与赵国相比,韩国明显处于劣势。眼看自己的战略意图难以实现,韩懿侯为了不让赵成侯的阴谋得逞,决定单方面撤军,不做出力不讨好的冤大头。

韩军一撤,赵军再围困下去就没意思了,于是只能跟着撤。已经做好亡国准备的魏国,在一夜之间获得了转机,继续夺嗣斗争,魏罃迅速取得了胜利,成功继位,也就是后来的魏惠王。

魏罃能够惊险地继位,简直就是如有神助,连司马迁都承认:“惠王之所以身不死、国不分者,二家谋不和也。若从一家之谋,则魏必分矣。”但是,面对父亲魏武侯留下的一套烂摊子,又经夺嗣内乱、韩赵干涉的破坏,新君上任的魏惠王实在高兴不起来。

千疮百孔的魏国百废待兴,但魏惠王要做的,是报韩、赵粗暴干涉魏国内政之仇。继位之初,魏惠王先后讨伐了韩国与赵国,为魏国“雪耻”。

虽然经过多年征伐及夺嗣内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魏军在三晋中依然是一支强大的军队,分别在马陵、怀取得了对韩国、赵国作战的胜利。不过,魏惠王的感情用事,使魏国与韩国、赵国的关系更加紧张,在三晋中陷入空前孤立,生存环境面临着更加巨大的挑战。

值得肯定的是,此时的魏惠王没有像父亲魏武侯那样穷兵黩武,而是将目光指向了旧贵族横行的腐朽官场。

继位之初,魏惠王继续拜公叔痤为相。公叔痤这个人,政治斗争是把好手,当年将吴起排挤走就是最好的例证。另一方面,公叔痤在治理国家方面没有足够的魄力,但这对魏国来说未必是坏事,至少忠实地执行着李悝变法时确定的“新经济政策”。

在公叔痤的“无为而治”下,魏国的国力有所恢复。在外交方面,由于在夺嗣斗争中受到韩、赵的粗暴干涉,虽然已经对两国进行了报复性打击,但魏惠王还是有一些心理阴影,始终难以释怀。因此,新登君位的魏惠王并没有三晋联合的打算。

此时,虽然河西地区没有了吴起,但军事压力依然存在,秦国依旧被关在“禁闭”中。在东线,齐威王还没有展现出有什么过人之处,齐国尚未对魏国构成多大的威胁。魏惠王认为,此时正是“一统三晋”的大好时机。

但是,魏惠王梦寐以求的“一统三晋”尚未迈出实质性的步伐,在公元前366年,被魏国关了二十五年“禁闭”秦国突然打破了牢笼,开始报复魏国。

出兵攻打魏国的是秦献公师隰,细论起来,这个人跟魏国还算是有一些瓜葛。

公元前415年,秦灵公去世,原本是儿子师隰继位。但是,叔叔悼子却趁他年幼,夺位自立,是为秦简公。时年只有十岁的师隰为防不测,选择流亡魏国。

公元前386年,与赵国翻脸后的魏国,周边环境急剧恶化。魏武侯的日子很不好过,急切地想找到一个抗衡诸侯的突破口,流亡魏国已经二十九年的师隰引起了魏武侯的注意。

魏武侯派人告诉师隰,魏国愿意派军队护送他回国,夺回本来就应该属于他的君位。

师隰不是不想回去,但他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魏武侯也不是活雷锋。如果照魏武侯的办,自己被秦国的宿敌护送回国做君主,官吏们不会答应,百姓们更不会答应,这不是认贼作父吗?这样一来,魏军必然会通过武力帮助师隰,也正好找到了在秦国驻军的借口,秦国还是只能做宿敌魏国的附庸。

师隰不想做出卖秦国的事,但又不能拒绝魏武侯。一旦魏武侯认为他没有利用价值,师隰恐怕性命难保。

思前想后,师隰对魏武侯派来的使者表示:感谢魏国两代君主多年来对自己这个流亡公子的关照与厚爱,值此中原战局紧张之时,自己实在不忍心分散魏王的精力,希望能够自行回国。

有了师隰愿意回国的表态,魏武侯认为目的已经达到,便放松了警惕,还将大量的车马、金银无偿送给师隰,言外之意就是让他回秦国做君主后,做魏国的附庸。

对魏武侯的赠予,师隰照单全收,并作出了“一年后回国”的承诺。紧接着,师隰派人潜回秦国,与遭到外戚和宦官排挤的官员联络,用魏武侯赠予的金银笼络秦军将领,并在民间四处散布师隰将回国推行新政、实现国富民强的消息。

经过一年的精心准备,师隰认为时机成熟,便准备动身回国。魏武侯为他饯行,师隰郑重地做出了“魏击在世,秦不与魏为敌”的承诺。

左庶长嬴改在河西迎立师隰,准备发动武装政变,秦出公的母亲派出军队前往镇压。谁知这支军队的将领早就被师隰收买,反而增强了师隰的实力。在官民的簇拥下,师隰浩浩荡荡地回到都城雍,一举推翻了外戚专政的腐朽政权,将秦出公母子扔进河里,扫除了外戚和宦官两股恶势力,成为秦国新一代君主,是为秦献公。

公元前366年,被关了二十五年“禁闭”的秦军冲出函谷关,在洛阴大败韩、魏联军,得到了周显王的高度赞赏。

公元前364年,秦军在石门(今山西省运城附近)大败魏军,斩首六万。

“初出茅庐”的秦国取得了辉煌胜利,周天子亲自向秦献公发来贺电。饱受三晋压迫的周天子,当然乐于看到“嫩草怕霜霜怕日,恶人自有恶人磨”的局面。

公元前362年,秦军第三次挥师东向,在少梁(今陕西省韩城附近)大败魏军,俘虏曾经的魏相、此时的魏军主将公叔痤。秦献公感念公叔痤当年对自己的关照,将他盛情款待一番后便放回魏国。

魏国面临的危险形势不仅来自西面宿敌秦国,东面的齐国也在跃跃欲试。

其实,魏国对齐国是有恩的。早在田和篡夺君位时,就是魏文侯欣然接受田和的请求,带头向周朝施加压力,册封田氏为诸侯。

在魏文侯时期,魏国的主要精力在西线,关秦国“禁闭”,感恩于魏国的齐国一直与魏国保持比较紧密的关系。

在魏武侯初期,魏、齐两国的关系也还算平稳,两国还在公元前382年,以给卫国“讨公道”为由,一起讨伐赵国。但好景不长,从齐国趁着中原战乱,偷偷讨伐燕国并夺取桑丘的“不厚道”行为开始,三晋对齐国越来越不满。

三晋联军继公元前380年抢回桑丘之后,又在公元前378年兴师讨伐齐国,一直打到齐国腹地的灵丘。公元前373年,魏国又纠集几个二等小国讨伐齐国,先后攻占了齐国的几个城池。公元前372年,正值新老交替的卫国姗姗来迟,还是夺取了薛陵而去。公元前370年,赵国也想凑热闹,一举拿下了鄄。

从公元前379年齐威王继位算起,到公元前370年,“九年之间,诸侯并伐,国人不治”。在这九年里,以三晋为首的诸侯讨伐齐国,就跟赶场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热闹非常。

齐威王原本是一个极品昏君,在继位之初的几年,司马迁对他的总结是:“好为淫乐长夜之饮,沉湎不治,委政卿大夫。百官荒乱,诸侯并侵,国且危亡,在于旦暮,左右莫敢谏。”

齐国面临的处境岌岌可危,一群有责任感的大臣勇敢地站了出来,冒死劝谏齐威王改弦更张,邹忌和淳于髡就是杰出的代表。

关于邹忌谏齐王,史书主要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史记》记载的。

齐威王的一大爱好是鼓琴,邹忌便投其所好,以鼓琴为由觐见齐威王。邹忌被侍从安排在另外一个房间,等齐威王把琴鼓完再拜见。

邹忌被请进来以后,开口便拍齐威王的马屁,说他鼓得相当好。齐威王就纳闷了,问邹忌:“你又没看到鼓琴,怎么能判定好坏呢?”

邹忌拍马屁,就是等着齐威王发问,自己能够找到一个突破口,借题发挥。邹忌告诉齐威王,治国跟鼓琴是一个道理,都有一个境界的区别。往复而不乱,这是政治昌明的表现;连贯而轻快,则是挽救亡国危机的表现。由此看来,“琴音调而天下治。”

邹忌的话让爱好鼓琴的齐威王大开眼界,三个月后便拜邹忌为相,决心励精图治、强盛齐国。

第二件事是《战国策》记载的。

邹忌见到齐威王,给他讲了一个亲身经历的小故事。身材高大、英俊潇洒的邹忌觉得自己长得还算可圈可点,先后向妻子、小妾、客人求证:“我跟徐公谁长得帅?”三人都认为邹忌长得帅些,但徐公毕竟是公认的帅锅,当见到徐公真人之后,邹忌发现自己上当了。

邹忌就在寻思,为什么三个人都要说假话呢?他认为:妻子说谎,是出于爱恋;小妾说谎,是出于畏惧;客人说谎,是出于有所求。但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结果都是颠倒黑白,说违心的话。

邹忌对齐威王说:我邹忌尚且如此,作为君主的您,情况只会比我更糟。嫔妃近臣“爱”您,朝廷臣工怕您,普天下的民众有求于您,如此看来,您岂不是一直生活在谎言之中吗?

邹忌摆出的道理浅显而平常,齐威王恍然大悟,下令在国中征集谏言。于是,齐国一时间“群臣进谏,门庭若市”。

关于淳于髡谏齐王,史书也记载了两件事。

齐威王沉迷于酒色,诸侯征伐不断,齐国眼看就要GAME OVER了,淳于髡面见齐威王,却问了一个生物学问题。

淳于髡绘声绘色地说,齐国有一只很大的鸟,经常出现在宫中。这种鸟也奇怪,既不飞走,也不鸣叫,整整“自闭”了三年。淳于髡问齐威王,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鸟?

面对淳于髡的指桑骂槐,齐威王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还有一次,齐威王跟淳于髡在一起喝酒侃大山。齐威王问淳于髡酒量如何,淳于髡说:“一斗到一石,没个准,看情况。”齐威王就纳闷了,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淳于髡便给齐威王娓娓道来:

——跟老板喝酒,压力山大、精神紧张,因此酒量一斗。

——跟亲友喝酒,以礼待客,心忧怠慢,因此酒量二斗。

——跟朋友喝酒,共话旧情,心情愉悦,因此酒量五六斗。

——跟挚友聚会,男女搭配,博彩助兴,因此酒量八九斗。

——跟情人幽会,衣带渐宽,香气袭人,因此酒量一石。

淳于髡总结说:“酒极则乱,乐极则悲,万事尽然。”从此,齐威王废除夜饮,将主要精力放到了治国上面。

在邹忌、淳于髡等人的努力下,齐威王幡然醒悟,开始谋划强国之路,兑现在淳于髡面前做出的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的承诺。

在内政方面,“委政卿大夫”的齐威王开始收回权柄、肃清吏治。

齐威王执政初期,忙于吃喝玩乐,无暇顾及国事,便将政务全权委托给了各级官吏。这样一来,从中央到地方,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官僚集团。这些人由中央的权臣掌控,欺上瞒下、垄断权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要肃清官场的没落风气,齐威王必须拿一些人祭旗。

为了掌握地方官员的动向,齐威王派出众多耳目,到全国各地明察暗访。通过大范围的摸排,齐威王初步掌握了地方形势,找到了肃清吏治的突破口。

齐威王选择的突破口是即墨大夫和阿大夫两位地方官员。

在召见即墨大夫时,齐威王说:从你治理即墨以来,不少人都在告你的状,但通过我派人暗中探访,你治理的即墨“人民给,官无事,东方以宁”。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即墨大夫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不擅于巴结权臣,因此饱受这些人的诋毁。

在召见阿大夫时,齐威王又说:从你治理阿以来,不少人都在表你的功,但通过我派人暗中探访,你治理的阿“田野不辟,人民贫馁”。还有,当初赵国攻占鄄,你不带兵支援;卫国攻占薛陵,你竟然还不知道!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阿大夫是一个蝇营狗苟的人,善于巴结权臣,因此深得这些人的欢心。

一番功过评价后,齐威王重赏了即墨大夫,将阿大夫及平日里赞扬他的人一并给煮了!

对两名地方官员赏忠诛奸,既是齐威王肃清吏治的标志性事件,也是一个良好的开局。通过对官场摧枯拉朽般的“大清洗”,“群臣耸惧,莫敢饰诈,务尽其情,齐国大治,强于天下”,而且“诸侯闻之,莫敢致兵于齐二十余年。”

在外交方面,齐威王既不走魏文侯的“结盟对抗”道路,也不走魏武侯的“全面开花”道路,而是独辟蹊径,扛起了“朝周”的大旗。

公元前370年,齐威王亲自朝觐周烈王,这个行动让各方诸侯大跌眼镜。从三家分晋以来,诸侯们你打过来、我打过去,除了需要“营业执照”的时候以外,何曾想起过洛邑还有个名义上的天子?

齐威王以大国诸侯的身份,主动跑到洛邑朝拜天子,勾起了各方诸侯对礼制的美好回忆。魏国在中原闹腾了这么多年,连秦国和齐国都苦不堪言,更不要说韩、赵、燕、楚了。特别是淮河、泗水之间的十几个小国,太怀念当年的游戏规则了。

齐威王的非凡举动,使得齐国迅速占据了舆论高地,得到广大诸侯国特别是淮、泗小国的高度赞赏和衷心拥护。鲁、邹、宋这样的二等小国,更加死心塌地地做齐国的附庸,赵、楚、燕、秦、韩等国也主动与齐国发展友好关系。齐威王通过拉拢、恫吓二等小国,在淮、泗之间建立了自己的势力集团,彰显了与魏国争夺霸权的野心。

强大起来的齐国,将斗争的矛头直接指向了老牌霸主魏国。公元前368年,羽翼渐丰的齐国小试牛刀,讨伐魏国,并在魏国的观取得胜利。

内忧外患,魏惠王深感群主不好当!

在齐、秦两国的东西夹击下,还在做着“一统三晋”美梦的魏惠王猛然惊醒。为了扭转两线作战的不利局面,魏惠王在政治、经济、外交三个方面采取了应对措施。

在政治方面,魏惠王采取应对措施是迁都,这当然也是经济发展和军事斗争的迫切需要。

经过魏文侯、魏武侯两代君主几十年的征伐,魏国疆域较三家分晋时有了大面积扩张,西面抢占了秦国的河西地区,东线也将控制范围延伸到今天的河南省东部。由于西部是相对贫瘠的黄土高原,东部则是土地肥沃的平原地区,因此整个魏国的经济重心就转移到了东部。

由于秦国被关了二十五年“禁闭”,虽经秦献公奋起直追,但国力还处于艰难起步阶段,又被黄河、崤山天险阻隔,在短期内难以对魏国构成较大的威胁。

随着齐国的崛起,特别是在淮、泗之间的平原地带圈出了一个势力范围,与魏国的东部“亲密接触”。因此,让魏国感受到巨大威胁的,是无险可守的东面。

公元前365年,魏惠王将都城从西部的安邑迁往东部的大梁(即今河南省开封),以增强东面的军事力量,对抗齐国在淮、泗之间圈出来的势力范围,为逐鹿中原抢占先机。

自此,魏国又被称为梁,魏惠王也被称为梁惠王。

经济方面,魏惠王立足于改善民生、发展农业生产。

尽管在魏文侯时期,李悝变法极大地解除了生产力发展的束缚,魏国农业经济得到突飞猛进的发展,但历经魏武侯时期的频繁战乱,魏国不仅国力消耗殆尽,经济发展也遭到极大的破坏。

为了发展生产、恢复经济,继李悝废除井田、实行农田私有化后,魏惠王在公元前361年实行了更进一步的土地私有化改革——将原本属于国有、实际上也就是君主所有的山林水泽无偿分配给百姓经营。另外,魏惠王还兴修水利,开凿运河、构筑黄河大堤,特别是在公元前360年扩建鸿沟。这条运河的北端连接黄河,向东流经大梁,折向东南流向淮河支流的颖水,是魏国东面与淮、泗诸侯的交通要道。鸿沟的扩建,既增强了魏国对东部小国的控制,又有效地改善了农业环境,促进了农业经济的繁荣。

实行这些利民政策后,魏国的农副产业得到长足发展,农民的积极性也异常高涨,农业经济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直接带动了整个国家经济的快速发展,国力得到较大程度的增强。

外交方面,魏惠王为了缓解两面作战的压力,重新回到了三晋联合的老路。

由于韩国在三晋中实力最弱,魏、韩两国的结盟过程比较顺利。公元前366年,魏惠王与韩懿侯在宅阳见面,魏国与韩国正式结盟。

小兄弟韩国好说话,但赵国疆域广阔、实力不可小觑,再加上魏国在以往几次三晋联合中总是反复无常,魏惠王与赵国结盟的心愿一直未了。

公元前362年,赵国拉着韩国攻打魏国,魏惠王任命公叔痤为将,在浍水以北打败韩、赵联军,生擒赵军将领乐祚,并趁势攻占了赵国的皮牢。

随着秦国、齐国对中原的军事压力逐渐增强,三晋深感如果不抱成一团,很难应对两线作战的不利局面。公元前357年,魏惠王与赵成侯正式会盟。至此,三晋再一次结成同盟。

除此之外,为了全身心地对付齐国,魏惠王还要随时提防着宿敌秦国。

公元前358年,魏惠王开始在国境西部修筑长城,公元前352年又大规模扩建,防范秦国随时可能的背后一击。

魏惠王采取的全方位应对措施,给魏国的强盛征程又踩了一脚油门,为魏国与齐国争霸争取到了有利的国内外环境。

公元前356年,鲁、宋、卫、韩四国国君前往大梁朝见魏惠王,标志着魏国重新控制了淮、泗地区,魏、齐争霸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出乎意料的是,逐鹿中原的战火还没有在魏、齐之间燃起,赵国的都城邯郸再次告急,这座都城怎么如此杯具? CK2JX9OQoZw0cBouh6IPxfbMlojaCL4LKgEhj1IEHabnIaEfuUNZanM8zaVA6LI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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