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又一次走进了一家咖啡厅,又是前来相亲,又是与一个颇有“身份”的人相见。只是这次又选择在咖啡厅里,完全是上官的建议,她是希望在这里见面,能够将她又一次相亲的新闻传播得范围小一些,再小一些。
这次要见面的这个男人,叫骆继成,也是近四十岁的年龄。其实,上官对这种形式的相亲早就没有什么兴趣,可是这次她依然不能不从命。人家毕竟都是出之于好意,出之于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再说这分明是报社的人事处长帮助介绍的,她怎么能轻言拒绝呢。
上官与骆继成坐在一家咖啡馆里,边喝咖啡边交谈起来。
上官不时地搅动着咖啡,仿佛已经是相亲时的机械性动作。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客气地对骆继成说道:“对不起,我接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了人事处处长董琳的声音,“上官,骆继成到了吗?”
“到了,到了,你放心吧。谢谢你啊。”
骆继成注视着上官。
上官放下手机,目光移向了骆继成,“我们人事处长怕我们没找到。特意打电话过来问问。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和她的一个同学是朋友,那天我们偶然认识了。我的那个朋友主动替我想到了这件事。我没有想到,她们还真热心。”
“你对这件事不是太热心?”
“顺其自然,什么事都不能勉强。勉强了,就算是走到一起,也得分手。”
“你和你妻子是因为什么原因分手的?”上官关切地问。
“你是问第一个,还是第二个?”
上官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半天之后才说道:“是第二个。”
“很简单,相处不到一起去。”
“是因为性格原因,还是其他?”
“说不好。总而言之,你怎样做,她对你都不满意。比方说,我和她一起上街,天气热,满大街低胸短裙的女人,我如果看上一眼,她就会不满意,甚至骂我是流氓。”骆继成毫无掩饰地聊着。
上官继续搅动着咖啡。
“可是在家里,我不理睬她。她又会对我发火,说我根本就不是个男人。”骆继成似乎有些委屈。
“她多大年龄啊?”
“二十八。”
“这么说,你们的年龄整整差十岁?”
“上官小姐,婚姻的成功与否,不在年龄的差异上。”
“那依你的感觉,是差在哪里呢?”
“就说我这个前妻吧,完全是让我惯坏了。她要什么,我就给什么。结婚时,不算买房子,我就花掉了一百多万元。一年多就离婚了。她真是对不起我那些钱啊。”
“一百多万维持了一年?”上官似乎是与对方较起真来,“听你的意思你以为这婚姻是否长久,应该与金钱的投入成正比?”
“虽然这不是绝对的,可是没有钱,她是不可能嫁给我的。”
上官笑了,近乎开玩笑似的说道:“看来我奶奶和我妈妈这一辈子都亏大了,当年我爷爷娶我奶奶时,只用了一床破棉被和一口旧水缸。前些年,她居然还和我爷爷埋在了一起。我爸爸娶我妈妈时,只用了一个五斗柜和二斤大虾糖。我老爸已经去世有些年了,我妈妈还一直没有改嫁。你说她们这不亏大了吗?”
“你说的这个理,我并不反对。可是现在这年头,和那时候是不一样的。你说她凭什么呀?就是凭着她的年轻和那张脸呗,就让我花了一百多万。”
“骆先生,那我可不年轻了啊!”
“所以说,我们就别那么浪漫了。介绍人说你都三十二三岁了。我也快到四十了。我们都耽搁不起呀。这男人啊,到了四五十岁,如果你手里有钱的话,还凑合,那叫钻石王老五。这女人就不要说到了四五十岁,就算是到了三四十岁,就算是你有钱,也是半老徐娘了。”
“怪不得你是做对外贸易的,而且做得这么成功。你确实有着独特的头脑。我记得有位哲人说过,人因思想而伟大,人因思想而精彩。你确实很独特。祝你好运。服务员,结账。”
上官将钱放到茶桌上,转身向远处走去。